以前是他疼我愛我,現在換我來惜他憐他。
霍擎川看看碗裡的蝦仁,而後再看看我,目光深邃又負責。
他夾起了那個蝦仁,再次放回我的碗裡,“我自己會吃,你管好自己就行了。”
我並沒有因爲他的冷淡而懊惱,這以後有很多很多日子,我們可以慢慢回味以前的浪漫。
吃飯期間我和霍擎川並沒有說幾句話,一頓飯吃的氣氛有些沉悶。我中途多次想要跟他搭話,但是擡頭見他專心於眼前飯食的表情,便將話頭嚥了回去。
一個小時後,剛纔的兩名女傭又折了回來,我暗自感嘆她們的時間把握的真是精準。
被人伺候着有些不習慣,我熟練的幫她們收拾起碗筷來,只見兩名年紀不比我長的姑娘臉上,有些許躲閃又無所適從的表情。
“夫人,您歇着吧,這些是我們的工作。”其中一名扎着馬尾的姑娘說。
那種語氣,恭敬中帶了點陌生,有禮中參雜了疏離,總之,她們對我這個新來的女主人似乎是不太看好。
我悻悻的收回了手,看着她們將原本雜亂的茶几收拾的一塵不染,而後退了出去。
“以後這些你都不用做,讓下人來做就好了。”霍擎川翻了一頁腿上的報紙,看也沒看我。
“可是······”可是我天生的勞碌命,真的不習慣有人伺候着。
“沒什麼可是,你既然進了霍家的門,就要按照霍家的規矩辦事。”霍擎川理所當然的打斷了我的話,似乎是在跟我闡述家規。
我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閉上了嘴。
臥房內古老精緻的時鐘指向了晚上八點整,霍擎川看完報紙,又從公文包裡拿出了幾份文件,皺着眉頭翻看起來。
倒是我,顯得無所事事了。
“你要是閒的話,就去洗個澡吧,今天一天也挺折騰的。”霍擎川似乎察覺到了我的無聊,擡眼對我說。
我還真的是累的不行,但是潛意識裡總覺得這是別人的家,彷彿主人不開口,我就沒法在這裡自由行動。
此刻得到了霍擎川的特赦令,我感激的朝他笑了笑,拿出了包裡從家裡帶過來的衣服,又回到了霍擎川的面前。
“怎麼了?”霍擎川此刻架着一副金絲框的眼鏡,看起來氣質沉穩了很多。
“那個······”我真的不好意思說你家太大了浴室在哪裡了這樣的話,總覺得自己很渺小到有些不堪了。
“浴室在那邊。”霍擎川卻像看出了我的心事,他用下巴朝一個方向努了努,告訴了我浴室的所在。
還好,果然不出我所料,他的房間是帶獨立浴室的。
可是我還是站在原地不肯去,“那個,你要不要洗澡?”
這話的直接後果就是讓霍擎川直視着我,我開始還不明所以,反應過來以後有些慌亂。
“你想跟我一起起?”霍擎川語氣上揚,眼中有些許笑意。
我發誓沒有那樣的想法,我只是認爲,他也操勞了一天,洗個熱水澡放鬆一下也好。
被用那樣的目光注視,我的臉頓時就燒了起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霍擎川卻突然笑了,“我就泡個腳好了,從酒店回來的時候我洗過了。”
好在霍擎川沒有繼續挖苦我,我一邊飛快的轉身,心裡一邊還有些感激他。
有錢人家的浴室也不一般,泡澡的地方几乎可以成爲一個小型泳池了,我驚異於霍擎川這間臥房的面積,真是別有洞天啊。
我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沒有那種非要泡澡的習慣,於是只是用花灑稍微做了淋浴。不出二十分鐘,我便洗完了澡。
穿上帶來的睡衣,我用毛巾將頭髮包住打好了結,突然想起來霍擎川說是要泡腳來着。
寬敞的浴室角落裡,就有一個看起來非常高檔的足浴盆,邊上還放着各類護膚調養的瓶瓶罐罐。
我往足浴盆裡盛了溫度剛好的熱水,然後倒了一些有助於睡眠的精油進去,然後就端着足浴盆走出了浴室。
霍擎川還在看文件,專心的甚至都沒有察覺我的到來。
我將足浴盆放到他面前,然後蹲下了身。
霍擎川似乎是感受到腳邊嫋嫋的熱氣,這才把精神從文件中收了回來。他看着我,一臉的不解,“你這是幹什麼呢?”
“給你泡腳啊,順便幫你按按摩。”我說。
“不要做多餘的事情。”霍擎川皺着眉頭。
“這怎麼能是多餘的事情呢?”我說,“以前我不也給你按摩了嗎,這對你的腿有好處。”
霍擎川一臉的複雜,他盯着我,似乎是在分析一樁生意的合理性。
“好啦,你再不脫襪子,水都要涼了。”我伸手試了試水溫,因爲房間內過高的溫度,水溫並沒有下降多少。
霍擎川一動不動,既不說拒絕我的話,也沒有要自己動手脫襪子的舉動。
我只好把他這種行爲理解爲需要我來動手,於是對他一笑,輕輕的擡起了他的一隻腳。
先將他的褲腳挽起來避免弄溼,然後我小心翼翼的脫掉了他的襪子,慢慢的放到了足浴盆裡。
“怎麼樣,溫度還好嗎,涼不涼,燙不燙?”我擡頭看着霍擎川,柔聲問他。
霍擎川似乎是愣住了,好一會兒纔回答我,“還好,正合適。”
我像是得到了褒獎一般,將他的另一隻腳也放到了浴盆裡。
把他兩條腿的褲腳都挽的高高的,我用以前的手法,爲他按摩起腿部的肌肉來。
屋子裡只餘我輕輕撩起的水聲,還有水裡精油散發出的陣陣清香。
爲他按摩了大概二十分鐘,在霍擎川的腳泡皺之前,我把他的雙腳拿出來,放到了自己的膝蓋上,然後用剛纔就拿過來的毛巾爲他擦乾了腳上的水。
“我扶你上牀?”我試探着問他。
這全程霍擎川都盯着我在看,我能感受到,只是沒有戳穿他而已。直到現在,他的目光也沒有從我身上移開。
他點了點頭,我把他的胳膊拉到自己的肩頭,攙着他站了起來。
霍擎川的大牀在靠近整個臥房窗戶的地方,那張大的誇張的牀甚至能填滿我目前住的公寓的主臥室。
我扶他到牀上,然後按照霍擎川的指示從牀頭櫃裡爲他拿出了睡衣。
在牀頭櫃那裡,我看到了一雙柺杖,想來霍擎川在家裡的時候,自己用藉助這個來行走的吧。
安頓好霍擎川,我來到剛纔的沙發那裡,端起足浴盆再次回到了浴室,將裡面的水倒掉,並且沖洗乾淨,放回了原來的地方。
因爲暖和的溫度,我得頭髮也稍微幹了。浴室裡就有吹風機,我索性放開頭髮,用吹風機吹起頭髮來。
吹乾頭髮後,我走出了浴室。
我跟霍擎川已經是夫妻了,之前也有過男女之愛,但想到要跟他真正的同牀共枕,我還是有些緊張。
我站在離他不遠不近的地方,有一下沒一下的擺弄着自己的頭髮,不知道該不該過去。
“你在那裡幹什麼,過來。”霍擎川在我吹頭髮的時候已經換好了睡衣,此刻正靠在牀頭看着我這邊。
我的心臟開始加速,漆黑的晚上,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種氣氛本來就是一種曖昧。
我走過去,站在霍擎川的身邊。
霍擎川放下剛纔手中的報紙,向我示意,“再過來一些。”
我像是隻聽話的小動物,又靠近了他一些,站在了他能夠得着的地方。
霍擎川身後一抓,握着我的手腕稍微一用力,我就一個重心不穩倒在了牀上,他的腿上。
我擔心壓到了他的腿,所以有些着急的想要爬起來,但是霍擎川根本不給我這個機會。
他一個翻身,牀上的被褥發出了細微的響聲,我們兩個的位置就對調了個兒。
再次睜開眼睛,我看到自己上方霍擎川近在咫尺的臉。
心臟不由自主的劇烈跳動起來,與這個男人有過那方面的經歷,就算不想承認,我的**還是很容易的就被挑逗起來。
“你,你放開我······”但是總覺得不能自然的接受那檔子事,我有氣無力的掙扎着。
霍擎川沒有放開我,而是用力的將我的雙手固定在頭頂上方,整個人都壓到了我身上。
“怎麼,你以爲我的腿現在動不了,你就能逃得了嗎?”他的氣息噴在我因爲拉扯而露出的領口處,瞬間激起了一陣熱潮。
我別過臉,我根本沒想逃,但是你能不能不要這麼不給我餘地。
“遲晚,看着我。”霍擎川的語氣變得低沉,帶着明顯的危險的欲·望。
他的語言似乎有着某種魔力,而我,就是着魔的一方。
我對上了他的眼睛,而後瞬間沉淪。
我們對視不過幾秒,脣上就傳來了男人佔有慾旺盛的啃咬,有些疼,但我忍住了沒有吭聲。
一頓“懲罰”過後,剛纔的啃咬變成了溫柔卻不失強勢的親吻,我的情感被帶起,開始迴應起他來。
我們之間並不是小別勝新婚的甜蜜,而是大難過後對彼此的極致渴望,他放開了我的手,我緊緊的抱着他的脖子。四脣緊緊的咬合到了一起,吸取着彼此的氣味。
身上的睡衣不知不覺也被褪掉了,肌膚相觸的瞬間,我渾身打了個戰慄,然後心安理得的感受着霍擎川如火般的欲·望。
這場歡愛來的太過遲了,霍擎川幾乎不給我喘息的機會,只是一味的索要着,讓我在瘋狂的慾海中幾近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