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夏念一整天都沒出辦公室,一想到出門就能看到黎佳那張臉,她就煩的要命。
臨近下班的時候突然接到馮總電話,黎夏念有些心虛,畢竟上次是利用了馮總的好色之心懲戒了黎佳,換言之也算是擺了馮總一道,她不確定馮總是不是來興師問罪的。
黎夏念醞釀了一下聲音,接起電話,“馮總呀,最近太忙都沒怎麼聯繫,真是抱歉啊!”
“可不是,我都有些想小黎你了。還有上次的事情,我還沒謝謝你呢,今晚我想約小黎出來喝一杯!”
根本沒成何來的感謝,黎夏念一聽便知這肯定是個陷阱,至於陷阱的主謀,很可能是黎佳跟馮總串通一氣。
黎夏念自知這種事躲是躲不過的,不如灑脫一點正面迎敵,“馮總邀約哪有不去的道理,不過我跟朋友約好了,不知道馮總介不介意我再帶一個美女去?”
原本‘不’字都說出口的馮總,一聽是美女,連忙應下。
掛了電話,黎夏念掏出鏡子照了照,還真是多事之秋,她也只能頂着臉上的巴掌印去了。
爲了避開沈家的耳目,黎夏念沒有挑選陽城那幾家赫赫有名的夜店,而是選了一個相對而言清幽一點的音樂吧。
晚八點,她從黃鈺婷的保時捷裡下來,身上穿着幹練的連褲裝,黃鈺婷則是熱褲短衫,一副要跳到臺上領舞的熱辣裝扮。
兩個人十分不搭的挽着手進了音樂吧。
馮總早就等在卡座,見黎夏念身邊跟着一個身高178的玉腿美女,整個人都熱血沸騰起來了,特別紳士的起身握手。
落座的時候黃鈺婷俯身湊到黎夏念耳邊,“你丫敢耍我,就算是潛.規則,你也得幫我挑挑長相吧?怎麼什麼騾子什麼馬都給我拉出來了!”
黎夏念嗤笑她,“你不是豁出去了嗎?要是長得都跟吳尊似的,那還叫潛.規則?那叫釣金龜婿!”
“靠,你丫的絕逼跟我有仇!”黃鈺婷碎碎罵了一句,卻還是婀娜的坐了下去,看着馮總那張老臉,鬱悶的掏出一根菸。
馮總秒變哈巴狗,連忙掏出打火機給黃鈺婷點上。
黃鈺婷連墨鏡都懶得摘了,心裡想着,第一次潛.規則就是因爲對方模樣好動了心,結果傷了個體無完膚,這回找個醜點的也行,只要肯出錢捧她當主角,她可以全程閉着眼睛不看對方那張醜出新高度的臉。
“不知道馮總今晚約我出來,想要跟我聊些什麼?”黎夏念明知故問。
馮總確實是想整治她的,那天在媒體鏡頭前被黎佳公然拒絕,尤其還殺出來兩個年輕小夥,很明顯他是成了那對姐妹間鬥爭的犧牲品,卻沒想到黎夏念身邊有這麼個養眼的閨蜜,那大長腿白嫩筆直,那身段跟林志玲比都有過之無不及。
馮總笑着舉起酒杯,“你看我們兩家公司都已經簽約了,卻連個慶功宴都沒辦,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話題一下就扯到了歡樂的氛圍裡,黎夏念暗自鬆了口氣,也跟着舉杯,還用胳膊肘拐了拐黃鈺婷,示意她別繃着大冷臉。
黃鈺婷咬了咬牙,“坑天坑地坑閨蜜,你就是一大坑!”
黎夏念呵呵笑着,“我就知道婷姐出馬,一個頂倆。”
三個人東扯西扯也算聊得不亦樂乎,黎夏念時不時的朝門口望去,就在第十次回眸的時候總算是盼來了她要等的人。
她是誰啊,她可是陽城出了名的交際之花,總得對得起這個名號吧,不過是打了幾通電話她就查到了這個場子是屬於劉俊凱的,每晚這個時間他都會來消遣。
既然爆出跟老子你儂我儂的照片都沒能拆散他跟黎佳,那她就只能……坑閨蜜了。
她拉着黃鈺婷起身,嬌笑着,“馮總,我們去趟洗手間。”
走出兩米,黃鈺婷重重的吐了口濁氣,“媽的,難道我黃鈺婷已經混到這份上了,要跟五十多歲的老糟頭子扯?”
黎夏念跟在她身後,眼睛一直瞄着不遠處卡座裡的劉俊凱,一步兩步……越來越近了,她翹着腳,從後面將黃鈺婷臉上的墨鏡摘下來,黃鈺婷一回身,她就狠下心伸腿一絆。
“天啊……”黃鈺婷穩穩的坐在了男人腿上,剛想朝黎夏念罵去,一擡眼,臭丫頭已經沒影了。
搞什麼鬼,她站起身掃了一眼被她坐在身下的小鮮肉,“抱歉了小朋友,姐姐喝多了沒站穩。”說着朝洗手間走去。
黎夏念正站在鏡子前悠哉的觀察着臉頰上的手指印,沒想到黃鈺婷這麼快就跑進來興師問罪了。
“給你製造這麼好一個機會,你怎麼不好好把握一下,沒看到我在對你眨眼睛嗎?”
“臭丫頭,我看你是皮癢了,那小鮮肉究竟是誰?你肯定是提前計劃好的!”
黎夏念被她撓癢撓的直求饒,舉手投降,“黎佳的新男友,這麼好的鮮肉給她白瞎了,我查了,這小子口碑不錯,劉斌的獨生子,含着金湯匙出生的,你要是跟了他……絕對各方面都會很幸福的!”
黃鈺婷洗了把手,將水甩了她一臉,“這麼說你一開始幫我物色的目標就不是馮總,而是這小子?”
見黎夏念點頭,黃鈺婷切了一聲,“你就利用我吧,我可不想老牛吃嫩草,那小子,至少比我小三歲!”
黎夏念撇了撇嘴,“我的如意算盤白打了。”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出洗手間,黎夏念頓住腳步,連忙退了回去,扒着門縫觀察着外面的事態走向。
黃鈺婷不耐煩的看着眼前的小鮮肉,“鬆手!”
劉俊凱一米八大個,在朋友中算是高的,可在黃鈺婷面前卻顯得有點矮,“還沒有女人敢在我面前傲慢,你剛纔說誰是小朋友呢?”
黃鈺婷扭頭朝卡座看去,敢情這小子是在朋友面前丟了面子,想要討回去。
她可是公衆人物,低調是最基本的常識,“說你是小朋友很抱歉,這樣總行了吧!”
“嗤,這麼輕描淡寫,你以爲我們俊凱就這麼好糊弄。”卡座裡那羣同伴故意滋事。
劉俊凱的脾氣當即就上來了,扭着黃鈺婷走到卡座前,拎起一瓶烈酒,“把這個喝了,讓我看看你道歉的誠意。”
黃鈺婷接過酒瓶放在了嘴邊,目光斜視着坐在卡座裡看熱鬧的那幾個人,一甩手,將酒瓶裡的酒全都揚在了那羣人身上,“得寸進尺!”
蹭地,五六個人全都站了起來,罵罵咧咧的朝黃鈺婷圍了上去。
“喂,這是我的小寶貝,你們誰敢動她!”一隻手樓上了黃鈺婷的肩膀,站都站不穩的看着那羣怒氣橫生的年輕人。
黃鈺婷皺了皺眉頭,撥開馮總的手,這老傢伙喝醉了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
所謂年輕氣盛,尤其是午夜跑出來買醉的,生怕嗨得不夠轟轟烈烈,見有架可打,一個個都沸騰起來,“老東西,這是我們凱哥看好的女人,誰敢搶!”
沒想到馮總也是有備而來的,拍了拍手,隔壁卡座裡就站出來四個保鏢。
黃鈺婷嚇傻了眼,不過就是發生點小口角,怎麼就變成了打羣架,她想偷偷退出包圍圈,兩隻手卻同時被人拉住,左邊是馮總,右邊是劉俊凱。
黃鈺婷掙扎了半天,根本擺脫不了,“她奶奶的,黎夏念,還不趕緊出來救我!”
黎夏念在洗手間裡轉了一圈,擡頭看到化妝鏡上那盞管燈,翹着腳卸了下來。
走出洗手間的時候嘩啦一聲敲在了門框上,所有人都朝她看去,只見她手裡拿着敲成鋸齒的管燈胡亂揮舞着,“把手都給我鬆開!”
跟了痞子沈諾五年,看都看會了,就算是戰鬥力弱到爆,嚇唬人的氣勢她還是有的,“打起來傷了誰都不好,出來玩何苦鬧得這麼不開心,這事因我而起,是我不小心絆了她,這酒我喝!”
黎夏念拎起一瓶酒就往肚子裡灌,她可吃不準那羣富家闊少能幹出什麼事兒來,她身上那條人命案還沒結,再搞出事情就真的蹲班房了。
喝到一半的時候黎夏唸的身體就浮漂了,一隻手伸過來搶走了酒瓶,緊接着蒼勁一揮,酒瓶砸在了裝飾玻璃上,整面玻璃支離破碎。
男人薄涼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這寵物是我的,輪不到外人來欺負!”
黎夏念擡眼,難道陽城只有巴掌大嗎?爲毛線這男人會在這裡?
“真喪氣,好不容易跟子恆哥甜蜜的約個會,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常芷萱雙手環胸的靠在沙發背上,橫了黎夏念一眼之後轉到了黃鈺婷身上,“呵呵,還真是冤家路太窄啊,沒想到你們兩個是閨蜜,物以類聚,都是我的手下敗家。”
黎夏念這才注意到離舞臺最近的那個卡座裡放着項子恆的外套,從桌面上的東西判斷,他們應該已經來了很久了。
也就是說,打從一開始這男人就在冷眼旁觀着,選擇在這個時候出手恐怕是想耀武揚威,讓她覺得無地自容吧!
看到常芷萱,黃鈺婷心裡的新仇舊恨全都聚集到了一起,她的氣息越來越不平穩,心臟的跳動也超過了所能承受的負荷,她伸手揪住胸口,皺了皺眉,忽地眼前一黑,直挺挺的朝地上倒去。
黎夏念連忙伸手去扶,可剛剛喝酒喝得太猛了,她也隨着這股慣性摔了下去,幸而項子恆一把勾住了她的腰。
“子恆哥,這倆賤人明顯就是裝的!”常芷萱繞過沙發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