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裡,黎夏念像只貓一樣蜷縮在後排座,另一側就是項子恆,不是她想擺出這種婀娜的姿勢,而是男人將她放進車裡的時候故意給她擺的造型。
黎夏念試着動彈了一下胳膊腿,除了麻木還有痛,她偷偷朝男人的側臉看去,他正在用平板電腦瀏覽股市,眉頭微微蹙着,嘴角抿緊,跟當年的一臉書生氣判若兩人,不過無論氣宇如何改變,他那張俊可傾城的臉絲毫歲月的痕跡都沒有,依舊可以讓人看得入迷……
“羨慕?嫉妒?就這麼喜歡我這張臉?”
她看到項子恆的眉頭挑了挑,語氣裡全都是悠然自得,甚至看都沒看他一眼。
“嗤,幼稚!長了一張招蜂引蝶的臉有什麼好得意的,就跟夜店裡的男公關差不多!”
前面開車的李闖一個沒忍住,笑噴了,他朝後視鏡看去,馬上收起笑容,“沒聽見,絕對沒聽見她說你像男公關!”
項子恆重重的吸了口氣,收起平板電腦,將視線輕瞟到她身上,“你不是說你跟三少伉儷情深,怎麼沒見他來撈你出去!”
被一針見血的戳到了痛處,黎夏念微微咬脣,隨即反擊,“項少是男婦女主任嗎?這麼關心別人家的夫妻之道?”
還真是一句都不服輸,遭受了那麼大的委屈,還被警察欺負,居然連一滴眼淚都沒流,真讓人懷疑她是不是個女人!
項子恆先是朝一直憋笑的李闖橫去一眼,李闖都快內傷了,乾脆升起中間的隔離板偷笑去了。
隔離板一起來,黎夏念就警覺了,跟這個男人在密閉的空間裡比被關在警局裡還要令人有危機感,她朝車門縮了縮,“送我回公寓就行。”
項子恆一把抓住她的腳腕,將她強硬的拖回原處,“躲什麼躲,難道怕我吃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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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夏念停下往回縮腳的動作,“開玩笑,怎麼可能!”
“勇氣可嘉,既然這樣,那就先跟我去趟醫院。”項子恆語氣就跟高高在上的帝王似的,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黎夏念搖頭,“不去,我纔不要去看那個孕婦,明知道她在陷害我,我卻想着先救她……”
項子恆看着終於顯露出憂傷的女人,說不清楚心裡是快意還是心疼,“誰說讓你去看那個孕婦了,我是要帶你去看醫生。”
黎夏念表情驚悚了一下,“黃鼠狼給雞拜年,你會這麼好心?”
這女人的腦回路還真是奇特,項子恆本就絕冷的表情,在她一句句的挑釁中變得更冷了,“身爲我的特別助理,最基本的要求就是身強力壯,你現在像病貓似的,怎麼爲我服務。”
特別和服務兩個字很明顯被加重了語氣,黎夏念越想越不對勁,連忙從座位上爬起來,“是你對不對,昨晚的事情肯定是你策劃的,安排這場宴會的是你,讓沈諾把我約去的也是你,誰都沒來警局就你來了,還拿着事先準備好的協議!”
黎夏念越說越覺得有道理,乾脆到近處揪起他的衣領氣憤的搖晃着,“項子恆,你可真是陰險,就爲了報當年的仇……當年我根本就沒……”
突然急剎車,黎夏念慣性的向後仰去,因爲她的手揪着項子恆的衣領,導致他也跟着向前傾斜。
黎夏念悶哼一聲,後背撞在了中間的隔離板上,然而讓她最痛的卻是牙齒和嘴脣,她眨眼,男人近在咫尺的睫毛就好像一把小蒲扇,挺直的鼻樑正跟她的鼻子貼在一起,至於下面的嘴就更不用說了。
黎夏念連忙鬆手,同時託着她身體的男人也鬆了手,一下她就狼狽的坐在了地上,剛好是男人腿.間最尷尬的位置。
項子恆低頭看着她,“你剛剛說什麼?”
她是有點情緒失控了纔會想去解釋當年的事情,既然對方根本不信她,又何苦浪費口舌,“什麼都沒說!”
正在兩個人互瞪的時候,車門被拉開,女人楞了一下,隨即伸手就去揪黎夏唸的頭髮,“真不要臉,居然在車裡玷污我的子恆哥!”
李闖連忙從後面拉住常芷萱,“我的姑奶奶啊,形象,注意你的形象!”說着緊張兮兮的脫下衣服蒙在了常芷萱的頭上。
常芷萱氣得手一揮,“子恆哥都被人搶走了,我還要什麼形象啊!”說着又將手伸進車廂裡,胡亂的抓撓起來。
“賤人,要不是我攔車及時,這時候你就已經、已經吃上了!怎麼有你這麼不要臉的女人?”
黎夏念反應了一下才聽懂常芷萱在說什麼,她的臉騰地就紅了,卻裝着若無其事的反擊,“你當香餑餑,我可是嫌髒死了!別以爲誰都跟你一樣重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