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小強送去黑診所後,陳耀陽和烏龜來到了胡振海的家。
車停在胡振海的家門前,烏龜並沒有急着下車,而是認真聽陳耀陽跟他說的話。
“千萬要記住,進去後要把你被狂牛狠揍的事情,可以多可憐就要說得多可憐。不能意氣用事。而之後的事情,就全推到小強身上。說所有人都是他叫過來的。看什麼看?”
看到烏龜目光不善地看着自己,陳耀陽就不悅起來:“那些人的確是他叫過來的。你認爲我有能力叫那麼多人過來嗎?”
“不是這個意思,你繼續!”烏龜揚了揚右手,示意陳耀陽繼續說下去。只是他那副不以爲然的樣子很讓陳耀陽抓狂。
也懶得多解釋,陳耀陽繼續說下去:“始終這一次,你要裝可憐。不要生氣地說話。因爲胡振海真的不會太重視你的死活。你還想當旺角話事人,就要聽我一次。話就這麼多。再多,你也不會聽進耳朵裡。”
把話說完,陳耀陽率先走下車去,走向胡振海的家。
“啊耀!”烏龜在陳耀陽身後大叫一聲,快步跟上陳耀陽。
陳耀陽沒有說話,繼續沉默不語地走向胡振海的家。
“啊耀,對不起!”烏龜忽然說道。
陳耀陽停下了腳步,轉過身,面無表情地看着烏龜:“你沒有對不起我的事。不需要跟我說這些話。”
“在舞池那裡時,我在這麼多人面前下你面子。對不起。”烏龜身體一下彎下,恭恭敬敬地向陳耀陽道歉。
陳耀陽反了一下白眼,沒好氣道:“你所說的並沒有錯。我只是做小的,不應該跟你作對。所以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就算是真的有對不起我的事,你也不用跟我說。因爲你是老大。”
“不是的!”烏龜還在半俯着身體:“如果沒有你,就沒有現在的我。我的命子是你撿回來的。我欠了你很多。而且今次的事,你都是一心想幫我。反而我還生你的氣。我真不是人,我不是人……”
烏龜說着話,竟然自己給自己把耳光。在他的想法裡,陳耀陽見到他這樣自殘,一定會感動地哭着制止他。
然而,烏龜明顯是看得太多的苦情戲了。一廂情願得過份。
陳耀陽笑着拿出煙,一邊吸菸,一邊饒有興致地看着烏龜。看他能拍到何時?
瞄到陳耀陽竟然沒心沒肺地在抽菸,烏龜立刻停上打耳光,伸直腰,用幽怨地眼神看着陳耀陽。
陳耀陽打了一下冷顫,沒好氣道:“你能把我當兄弟就可以了。”
“沒錯!我們是兄弟。”烏龜把陳耀陽嘴上的煙一下搶了過來,大抽了一口,再遞迴給陳耀陽。很有他中學時候,跟一些稱兄道弟的同學一根菸輪着吸的味道。只是陳耀陽纔不會跟他間接性接吻。
“你刷了牙沒有?”陳耀陽把煙推回給烏龜。
“我們是兄弟,怕什麼?”烏龜還是煙推回給陳耀陽。
“我剛剛戒菸了!”陳耀陽還是把煙推回給烏龜。
就在他們把煙推來推去的時候,離他們不遠的胡振海的家門忽然一下打開了。
因爲此時已經快十一點多了。所以胡振海這個時候早就穿上睡衣準備睡覺。然而當他準備關燈的時候,聽到門外有人的動靜。以爲有仇家,所以胡振海拿着一把手槍準備反偷襲。
只是發現門外的人,竟然是臉胖得像豬頭的烏龜,和他的得力手下陳陽耀。胡振海才大鬆了口氣,打開門讓他們進來。
“你們這麼晚了還來這裡有什麼事?”胡振海把手槍自然地塞到後腰上。
烏龜跟陳耀陽相視一眼,立刻把手下的煙一下扔在地上,緊接着撲向胡振海哭喊:“老大,我被人打了……”
“嘿!小龜你幹什麼?不要拉我的褲子,快脫了。進來再說,進來再說……”胡振海也抵擋不了烏龜可怕的煩人攻勢。雙手拉着褲頭,一邊往後退,一邊要烏龜不要哭。
陳耀陽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鬆了口氣:“幸好,我沒有這種手下!”
走進胡振海的家,陳耀陽和烏龜坐在一張長椅上。而胡振海便坐在對面,還是雙手拉着褲頭,表情嚴肅地去聽烏龜的哭訴。樣子有些滑稽。
因爲已經知道所有事情,所以陳耀陽來這裡只不過是陪烏龜,沒有他什麼事。因此陳耀陽現在只負責做一個忠誠的聽衆。有點無聊。
趁烏龜休息換氣再哭訴的間隙,陳耀陽問胡振海廁所在哪裡。他要上廁所。其實他並不內急,只是受不了烏龜那欠揍的哭樣。他想換個地方透透氣。
因爲一樓廁所剛纔塞了,所以胡振海只好讓陳耀陽上二樓。
二樓算是胡振海跟她老婆、女兒的私人空間。所以胡振海要陳耀陽上二樓廁所撒尿時,最後特意提醒他“不要亂走。”
陳耀陽心裡苦笑。想不到想去透透氣也會遇到尷尬的事情。既然已經提出要上廁所,陳耀陽只好硬着頭皮快速上二樓,然後想着又快速走下來,以免胡振海多想。
裝小便急快速跑上二樓後,陳耀陽想了想,還是走進二樓廁所。
二樓廁所裡早己亮着一盞紫色的小燈,所以陳耀陽可以通過還是有些昏暗的光線,直接走到離門口最近的洗手盤那裡。打開水嚨頭裝模作樣地洗了一下手,然後對着鏡子吡牙咧嘴擺Poss。
當陳耀陽做着大力士平肩勾胳膊標指性動作時,目光不禁轉到鏡子右上角。鏡子右上角,此時影照出一副超鬼詭的畫面。那就是一個臉白得嚇人的女鬼,正瞪大着眼睛去看陳耀陽。
陳耀陽也睜了一下眼睛,旋即一個轉身。雙手往後按住洗手盤的邊緣,一眨不眨地看着還坐在一個馬桶上瞪着他的女鬼。
一人一女鬼靜靜地對峙着。時間好像就此停頓,讓這畫面經歷千個世紀那樣長久。
最後,還是陳耀陽先說話。問出一句挺逗的話:“你爲什麼要坐在馬桶上?”
女鬼有問必答:“我小便啊!”
“小便?”陳耀陽驚訝女鬼也會有方便之需時,認真去看女鬼。陳耀陽覺得這女鬼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不知道在哪裡見過?
就在陳耀陽皺眉思考女鬼來歷時,女鬼先認出他來。
“你是陳陽耀!你爲什麼在這裡?快點給我出去!”女鬼雙手捂住重要部位,再加上睡衣的下襬。其實能讓陳耀陽看到的東西,只有很小。
“你是大嫂!?”陳耀陽激動地一手指着女鬼。
似曾相識的模糊印象,再加上女鬼那把媚入骨頭似的聲音。陳耀陽立刻認出女鬼其實是一個女人,是胡振海的女人。而此時她爲什麼像鬼,是因爲她應該用了面膜。如果不是那盞該死的小燈不給力,陳耀陽早就認出面前的人,就是那個曾經想勾引他的狐狸精。
“沒錯!我就是你老大的老大的女人。”周靈聲音含着怒火:“你還不快點出去?想強.奸我嗎?”
陳耀陽立刻轉過身,往門口走去。只是走了幾步,他便停了下來。
“你想幹什麼?”周靈一直都留意陳耀陽的舉動,看到陳耀陽忽然停下來。她的心一下又吊了起來。她把臉上的面膜扯下,隨手扔到一邊去,警惕地看着陳耀陽。
“我剛纔不知道你在這裡。真的!我發誓。”陳耀陽右手舉起,又收起兩根手指,只豎起三根手指:“而且廁所門是打開的。我以爲沒有人在。怎麼會想到……”
“怎麼?”周靈生氣地打斷陳耀陽的話;“想說是我勾引你是吧?”
難道不是嗎?陳耀陽心裡說着,表情上卻猛擺着手否定:“不是、不是!我只是想說……你不會告訴海哥吧?如果你說給海哥聽,我一定會死定的。”
周靈聞言,愣了一下。實情陳耀陽是怕死了。周靈露出點鬼詭的笑容“我爲什麼要不把現在的事告訴給我老公聽?”
“大嫂我真的不知道你在這裡。你要我怎樣說你才能相信?”陳耀陽焦急道。然後樣子卻面無表情,一點都言不由衷。
“想我不說也可以。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周靈咧嘴奸笑,一副狐狸看到小白兔的樣子。
“怎麼條件?”陳耀陽這時纔開始害怕了。害怕周靈這隻狐狸精借這次機會來勾引他。
“把你的手機給我?”周靈右手伸向陳耀陽。
陳耀陽吞了一下唾沫,目光閃爍道:“我忘記帶手機。”
“現在就想賴賬嗎?”周靈生氣地從馬桶上站起身。因爲她穿的是連衣裙式睡衣,還加上她沒有穿內褲的原故,所以她一站起來,就可以快步走到陳耀陽面前。
陳耀陽以爲周靈想赤.裸裸地色.誘他,所以立刻裝處男地一手捂住眼睛,並後退兩步,一副慌張的樣子:“大嫂不要這樣!”
“怎麼這樣?你想到那裡去了?”周靈面無表情地問道。
透過指縫,目光由上慢慢往下移。看到周靈穿着的原來是連衣裙式睡衣,陳耀陽頓時大鬆了口氣。
只是很快讓陳耀陽膽顫心驚的是,因爲周靈離開他比較近,所以讓他更加清晰地看到周靈那曼妙的身軀,還有那飽滿的胸部,胸部上的兩顆小櫻桃,還有讓男人想入非非的黑色草原。
這一切都在周靈那件薄得像蟬翼的情趣睡衣下,顯出更大的誘惑力,讓人情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