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牛左看看陳耀陽,右看看烏龜。他知道此時已經輪不到自己話事。所以還是聽陳耀陽說的,大事化小。只是陳耀陽真的能讓這事情大事化小?狂牛並不是很相信。誰會有這麼多人在,還會把事情簡簡單單就解決掉?
狂牛思考了一陣子,還是懷着不相信的態度,僵硬地點了點頭。表示原意大事化小。
“既然牛哥你肯大事化小,我們也不再爲難你們。”陳耀陽徑直走到酒櫃那裡,拿來兩杯酒。一杯遞向烏龜,一杯遞向狂牛。
“頂!爲什麼要和解?”杜樂美突然大聲喊道。因爲此時場面雖然非常多人,然而卻非常安靜。所以杜樂美的聲音,猶如晴天霹靂一樣嚇人一跳。
“哪個臭三八?”陳耀陽皺眉呵道。
衆人循聲望去,都把目光集中在杜樂美和何文秀身上。而在她們兩人身邊的人都立刻離她們幾步,把她們兩人孤立出來。
“這裡怎麼時候輪到你插嘴?欠操嗎?”小強當然知道陳耀陽的不悅,所以幫他去罵杜樂美。
倚着剛纔跟陳耀陽鬧成一團的關係,杜樂美有持無恐地挺胸收腹,囂張地說道:“這裡也輪不到你說話。找你的老大跟我說話。”
“老大,你怎麼喜歡時候吃臘肉了?”小強疑惑地看着烏龜。
烏龜也一頭霧水。眼睛睜大,聳聳肩膀,表示他也不知道。
“不要以爲我們不打女人。再亂說話,就撐你的嘴。”陳耀陽冷聲說着,把手中還沒有遞出的酒,再遞出去。
“你敢……”杜樂美那裡會想到陳耀陽會這麼快就裝不認識她,立刻指着陳耀陽臭罵。
何文秀見狀,立刻一手捂住杜樂美的小嘴,不讓她再搗亂。同時向周圍的人陪笑道歉。
鬧劇的影響很快就消失了,衆人的目光重新集中在陳耀陽面前的兩個地區話事人身上。
“這是和頭酒。你們喝過和頭酒,就當作把今天的事和解掉。”陳耀陽嚴肅說道:“以後再見面,儘管都很恨對方,但一定不能翻舊賬。如果有誰違反了,就叫自己的家人等着收屍吧!”
“你狠!”狂牛向陳耀陽舉了舉酒杯,仰頭把杯中酒一口喝盡。然後向對面的烏龜反轉酒杯搖了搖,表示他把酒都一滴都不漏地喝光。
“到你了!”陳耀陽沒好氣地看着烏龜。
“真的大事化小嗎?”烏龜看着狂牛,問陳耀陽。
“我們已經拿了很多面子。”陳耀陽貼着烏龜的耳朵說道:“做事不要做得太絕。他畢竟是灣仔話事人。留點面子給他,日後好相見。”
“但我被他打成這樣?”烏龜不悅地指着自己那腫得像一個豬頭的臉。
“不要鬧了!你不也是當衆吐了他口水嗎?”陳耀陽聲音細小地恨聲道。
烏龜這一次沒有再跟陳耀陽鬧下去,仰頭就把杯中酒一口喝盡。然後學狂牛那樣,反轉酒杯向狂牛搖了搖。
陳耀陽鬆了口氣,終於把事情解決掉了。現在就去想如何善後的事情?陳耀陽纔不相信狂牛會輕容就把今天的恥辱忘掉。
“嘣”的突然一聲,烏龜把陳耀陽和所有人都嚇了一跳。他把玻璃杯狠砸在地上。玻璃碎飛濺。
“你幹什麼?”陳耀陽皺眉問道。
烏龜這一次並沒有理會陳耀陽,右手往狂牛那方指了一下,輕聲道:“給我往死裡打。”
收到烏龜的命令,把狂牛一衆人包圍住的古惑仔,立刻揮起手上武器去揍狂牛。
“曹你媽的烏龜!不是講和了嗎?還打?”狂牛抱頭蹲在地上大喊。
“誰說跟你講和!?”烏龜大聲地說道:“今天有你就沒有我。這裡是旺角,我是這裡的皇帝。誰敢得罪我,我都要讓他下地獄去。”
“你瘋了!?”陳耀陽惱火地推了烏龜一下,旋即向揍狂牛的人大喊:“都給我停手。”
“不要停!給我往死裡打。”烏龜接着陳耀陽的話大聲說道。
“你幹什麼?他是灣仔話事人。快點停手。”陳耀陽瞪着烏龜,目光中早己充滿怒火。
“耶!終於打起來了!”杜樂美興奮地揮了揮拳頭。
“啊耀,並不想打起來的。”何文秀還是緊握着雙手,緊張地看着跟烏龜爭吵起來的陳耀陽。
烏龜把目光慢慢轉到陳耀陽身上,面無表情地問道:“你是老大,還是我是老大?”
“我是爲你着想!”陳耀陽咬着牙,低聲說道。看向烏龜的目光中全是恨鐵不成鋼的憤怒。
“到底你是老大,還是我是老大?”烏龜點着陳耀陽胸膛,一字一句地大聲道。
“龜哥,不要這樣!”小強拉住烏龜勸道:“聽耀哥的。再這樣下去,事情只會越鬧越大。”
烏龜一下掙脫掉小強,囂張地大聲道:“我是旺角話事人。我就是這裡的皇帝。儘管海哥在這裡,他都要聽我的。”
小強愣了一下,立刻看向陳耀陽。希望陳耀陽想辦法,制止已經被怒火衝昏腦袋的烏龜。
圍觀的人都想不到兩話事人的鬥決,會慢慢演變成陳耀陽一衆忠心手下跟烏龜的鬥決。不過聽到烏龜的話,圍觀的人都覺得陳耀陽他們,是無力違抗烏龜這個老大的命令,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狂牛被人揍扁。
“看來是將帥不和了。”童天柏坐在dj臺上,跟身旁的羅天笑道。
“誰叫他功高震主?如果讓我做大的,我也會心裡不舒服。”羅天笑道。
“誰叫他做小的。做小的在大的面前,就要有做小的本分。不要企圖做大的。”童天柏的話有些不屑的味道。這就讓陳耀陽的徒弟,羅天有些不悅了。
“我覺得他始早一天會做最大的。現在就開始了。”羅天笑看着舞池中央,越來越功高震主的陳耀陽。
“都給我停手!”陳耀陽平靜地看着,那些還在死命去揍狂牛一衆人的古惑仔。
然而,真如烏龜所說,他並不是老大。而且他只是來了不久。這些古惑仔更不會聽他的命令。儘管他剛狠名遠播。
看不能制止那些狂徒,而狂牛一衆人又快被揍扁。陳耀陽輕嘆了口氣,忽然猶如鬼魅一樣,出現在一個古惑仔的身後,一手奪過他揮向狂牛衆人的西瓜刀。緊接着不給這個古惑仔反應的機會,一刀就砍在他的背後。
“啊……”一聲比狂牛衆人還要喊得大聲的慘叫聲,從這無辜的古惑仔口中傳出。也使得去揍狂牛衆人的古惑仔都不禁停了下來。
圍觀的人更是大氣都不敢出,睜大着眼睛去看倒在地上亂滾的古惑仔。
“曹!想不到他會這麼狠?”杜樂美緊捉住何文秀的手臂,一半身體躲到何文秀身後。神色有些驚訝,彷彿是覺得陳耀陽會走過來砍她。
何文秀沒有作聲,還是雙手緊握,把所有的目光全集中在陳耀陽身上。
一古惑仔反應過來,他伸起手上的鐵水管,指着陳耀陽大罵:“你瘋了嗎?知道……”
陳耀陽表情平靜地看了眼,這敢挑釁他權威的古惑仔。他的西瓜刀忽然往上斜斜地一揮,便不再理會這古惑仔,慢步走向狂牛面前。
“嘣”的一聲,古惑仔剛纔還指着陳耀陽的鐵水管掉在地上,陪它一起的還有古惑仔的手。
古惑仔圓瞪着眼睛,看了眼自己地上的手。旋即反應有些遲鈍地慘叫起來:“啊……”
全場也爲這更血鮮的一幕震住了,噤若寒蟬。有的女人還嚇暈了過去。全場真的死寂一片。
一個站在狂牛身旁的古惑仔,很不明白陳耀陽爲什麼這樣做?所以他失聲問道:“你爲……”
然而,這古惑仔還是不明白此時陳耀陽有多恐怖,所以他這種找死的舉動立刻就受到懲罰。
陳耀陽懶得答理這古惑仔,再一次猛揮一下手中的西瓜刀。古惑仔上身衣服立刻出現一條斜斜的割痕,然後慢慢變紅。
這古惑仔他只不過想問陳耀陽爲什麼要自傷殘殺?然而陳耀陽卻要這樣對待他。他很不明白,很委屈。不過他並沒有慘叫,很牛逼地一手按住傷口,皺着臉容,慢慢退到一邊去。
還圍着狂牛衆人的古惑仔,已經見識到陳耀陽的瘋狂,所以都識趣地慢慢退開。
“起來吧!”陳耀陽俯視着還抱着頭的狂牛。
剛纔陳耀陽亂砍人的那一幕,狂牛早就看到,並銘記在心裡。所以跟現場所有人一樣,都愄懼陳耀陽這個冷麪屠夫。
此時,聽到陳耀陽的話。狂牛沒有多想,慢慢地斜着身體站起來:“有事慢慢商量。大家都是洪會的人,不要自傷殘……啊!不要!”
狂牛說着話時候,陳耀陽忽然又揮刀砍向狂牛。衆人都以爲陳耀陽又想大開殺戒,原來不是。
狂牛半蹲下來,雙手打交叉擋在面前。目光透過雙手間的縫隙,看到陳耀陽沒有砍他。狂牛頓時大鬆了口氣,也不再亂說話。同時慢慢放開雙手,疑惑地看着把刀橫放在他面前的陳耀陽。
“打刀拿住。”陳耀陽淡淡地說道:“你被砍了多少刀,就砍我多少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