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小破屋裡,等待着自家影子或諸葛家影子到來的崔玉慈,看着窗口片刻,就慢慢爬到牀上的中央,開始把衣服穿上。
然而當崔玉慈剛穿上那件碎花村姑衣服,再想穿那條藍色的村姑長褲時,陳耀陽忽然出現在窗口外,向她催促道:“喂!快點跟我走。柳家的影子侍衛快殺來了。”
“啊!”
崔玉慈不禁驚叫一聲,立刻縮回到牀角上,抱腿而坐。
看到崔玉慈沒有過來,反而還縮回到牀上,陳耀陽不禁氣惱起來了。只是看到崔玉慈只穿着上衣,下身就無限的春光。陳耀陽就不禁看呆起來了。
雖然剛纔拍照的時候,陳耀陽已經近距離地欣賞着崔玉慈,那副異常白滑的神女體,然而好的東西,是不妨一看再看的。
看到來人原來是那隻禽獸,崔玉慈不禁火冒三丈起來。然而正想大罵的時候,發現到這隻禽獸盯着自己的下身看。崔玉慈立即知道什麼一回事了。猛地往前一撲,把牀上中央那條褲車撿回來,然後背對着陳耀陽,用生平最快速度把褲子穿上。
看到好戲結束,窗外的陳耀陽有些鬱悶地撇撇嘴。然而正想轉過身,以示清白的時候。他神經病般地猛拍了一下頭腦,心道:我來這裡是幹什麼的?
在心裡自己罵自己一聲臭色狼後,陳耀陽向崔玉慈催促道:“快點把褲子穿上。柳家的影子侍衛快殺到了。”
“你少來這一套!”正在氣頭上的崔玉慈哪裡會聽陳耀陽的話?她把褲子穿上後,再一次屈腿捲縮在牀角落上,目光異常銳利地盯着陳耀陽。
如果目光能殺人,那麼陳耀陽的額頭已經穿洞了。
“你這時候纔來發神經病?快點給我下牀跟我走。柳家的影子侍衛快來了!”陳耀陽咆哮道。可能他身體暫時不容他這麼大聲,所以把放說完後,陳耀陽又劇烈地咳嗽起來。
“你沒有藉口說嗎?柳家是我們江家同盟家族。如果你真的說有柳家影子來,那麼他們應該不是來捉我的,而是來把我從你這隻禽獸的手中救出來的。”崔玉慈冷笑道。
制止住咳嗽,陳耀陽惱火道:“我不管你們江家跟柳家到底有什麼關係?始終柳家的影子就是來捉你的。”
其實陳耀陽有些心虛。因爲他來這裡當然不是來救崔玉慈,而是再次把她劫持的。
“爲什麼我要相信你說的?”崔玉慈冷笑道。
“難道到現在,你還認爲我會害你嗎?我真的來救你的。快點跟我走。我除了發現柳家的影子外,還有第二個家族的影子也來了!快點!”陳耀陽最後兩個字,直接是咆哮出來。
看到陳耀陽激動的樣子,不像有假,崔玉慈秀眉皺了皺,開始有些相信陳耀陽所說的。不過還是保留着懷疑的態度:“既然你說突然有這麼多影子侍衛來到這裡。爲什麼他們會突然來到這裡?而且爲什麼又讓你發現並讓你逃跑?還有以影子侍衛的做事風格,絕對不會讓你這麼容易發現……”
“你說夠沒有?”陳耀陽大聲打斷崔玉慈的懷疑:“如果不是怕小雅懷疑我幹掉你,我才懶得來這裡救你出來。現在我數三聲,如果你不走,我自己一個人走了。三……”
崔玉慈不爲所動,還是抱着屈起的雙腿,用懷疑的目光觀察着陳耀陽的表情。
“二……”陳耀陽伸手兩根手指。
看到崔玉慈還是不想下牀的樣子。陳耀陽“哼”了一聲,說道:“你好自爲之了。”然後轉過身離開了。
“等一下!”
崔玉慈一骨碌地爬下牀,匆忙地跑向窗口:“我跟你。你不要走!”
背對着窗口的陳耀陽,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不過當他轉過身回來的時候,臉容卻是非常生氣惱火:“想跟我走,還不快爬出來?”
“你就不能扶我一下嗎?”還站在小破屋裡崔玉慈不悅道。
看了眼一米五左右高的窗口,陳耀陽惱火道:“前幾天你不是從這裡逃出來嗎?難道過了幾天,你的逃跑技術生疏了?”
“現在怎麼時候了,還來鬥氣?如果我爬出來要用很多時間的。你扶我一下,不就行了嗎?”崔玉慈也惱火起來。
陳耀陽瞪大眼睛,看着那個還惡人先告狀的野蠻女人。
“看什麼看?快點!”白了陳耀陽一眼,崔玉慈有些緊張伸頭到窗口外東張西望。
罷了,罷了!陳耀陽深吸口氣,伸手去扶崔玉慈出來的同時,沒好氣道:“希望你不要罵我趁機佔你便宜。”
“心正的人會在這種時候,想到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情嗎?”崔玉慈不忘對陳耀陽冷嘲熱諷。
陳耀陽心中的怒火馬上飆升,不過忽然又降了下來。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當把崔玉慈扶出窗口外後,陳耀陽猛地拍了一下她的玉臀,正色道:“快點跟我走!”
崔玉慈伸手去捂住有點痛的屁股,小嘴微張,杏眼睜大,瞪着那隻鬼鬼祟祟躲在遠處牆角上的禽獸。
“還看什麼?你不想走嗎?”陳耀陽轉過頭,惱火地向還傻站在窗口前崔玉慈猛招了招手。然後轉回頭,繼續偷看牆角外的情況。不過此時陳耀陽的臉上,沒有一點嚴肅的神情,反而堆滿了得意的笑容。
“哼”了一聲,崔玉慈還是快步走到陳耀陽身後,低聲問道:“現在接下來怎樣做?”
“怎樣做?”陳耀陽眉頭挑了挑,臉上慢慢浮現出一抹壞壞的笑容。不過很快就消失了。
轉過頭,陳耀陽一本正經地說道:“我看到那些影子侍衛都是在街上四處遊蕩。如果我們貿然在大街上走,一定會發現。現在只能用小路走,走去村尾。還有爲了掩人耳目,還是化妝一下。”
“化妝?”崔玉慈疑惑地看着陳耀陽。
“你認爲自己像一個村姑嗎?”陳耀陽沒氣地上下掃視着崔玉慈的身體。
“你又看什麼?”崔玉慈跳開一步,雙手環胸,怒瞪着陳耀陽。
“你又想到哪裡去?我是問你,你覺得自己像一個村姑嗎?”陳耀陽沒好氣道。
“你纔是村姑!”崔玉慈罵道。
“看!連你自己都覺得自己不像一個村姑。怎能要那些捉你的影子相信,你這個只是穿着村姑衣服的假村姑,是一個真村姑呢!?”陳耀陽嘆氣道。
“那你的意思?”崔玉慈向陳耀陽投出詢問的眼神。
“化狀!”陳耀陽鏗鏘有力道。
“怎樣化?”崔玉慈問道。
“村姑就是土氣和粗俗的代名詞。你認爲缺了點什麼?”陳耀陽耐心地講解。
“土氣?”崔玉慈有些天真地看着陳耀陽。
“還有呢?”陳耀陽追問道。
“粗俗?”崔玉慈還是有些天真地看着陳耀陽。
兩人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要逃亡的人,反而更像是兩個正在進行着學術研究的博士。陳耀陽也發現到這一點,所以他惱火道:“不要再問了!你覺得自己該怎樣做,才能讓那些影子不認得你?你就怎樣去做?快點!”
“土氣?”崔玉慈秀眉皺起,目光慢慢從陳耀陽的臉上,轉到腳下的黃泥土上。
看了眼被自己忽悠到的崔玉慈,陳耀陽忍住笑,轉過頭,真的開始認真觀察外面的情況。同時心裡祈禱着諸葛家的影子比柳家的影子要快到。
好半晌過後。聽不到身後的崔玉慈有反應,陳耀陽有些疑惑地轉過頭去看。
崔玉慈沒有憑空消失,還是站在陳耀陽身後,只是在不停地撥弄着自己的秀髮。
認真地看了崔玉慈兩眼,陳耀陽忽然“噗”的一聲,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
白了陳耀陽一眼,一臉黃泥的崔玉慈,繼續撥弄着她那個亂縫縫就像一個鳥巢的頭髮。樣子可以多傻,就有多傻,完全超出陳耀陽所謂的村姑定義,變成一個瘋婆子。
“哈哈……”陳耀陽微彎着腰,抱着肚子,繼續欠扁地笑着。
“你笑夠沒有?難道你沒有看到過村姑嗎?”崔玉慈還在撥弄着鳥巢頭,惱火道。似乎一點都沒有懷疑過,她這種離經叛道的打扮。
“不是,不是!”陳耀陽笑着擺了擺手。
“我已經變成真正的村姑了!現在就輪到你這個村大叔化妝了。這裡還有一些我用剩的黃泥巴,你溱合用吧!”崔玉慈向陳耀陽指着腳邊的一塊黃泥。
然而,陳耀陽還是欠扁地笑着,沒有行動。
“你還要笑到什麼時候?難道等到來捉我們的影子來了,你纔不笑?”崔玉慈惱火道。
“不是,不是!不要讓我看到你的樣子,我就沒事了。”陳耀陽彎着腰,低着頭,笑着擺了擺手。
白了陳耀陽一眼,崔玉慈繼續撥弄着自己的那個鳥巢頭。
好半晌後。終於止住笑意的陳耀陽大呼口氣,背對着崔玉慈招了招手:“我們快點走!”
“嗨!你好像還沒有化妝呢!”崔玉慈拉着陳耀陽手。
“是嗎?”陳耀陽轉過頭問道。然而看到崔玉慈瘋婆子的樣子,他又笑了起來。
把陳耀陽欠扁的笑容忽視,崔玉慈向他露出一個你就是沒有化妝表情。
“哦!”陳耀陽笑着點了點頭,然後雙手插進頭髮裡亂抄了一下後,就跑到左邊的一個牆角落上。
陳耀陽臉上的笑容消失了,變得一本正經。他向傻站在原地上崔玉慈招了招手,低聲惱火道:“你還站在那裡幹什麼?快點過來!”
“你這樣就當化妝了?”崔玉慈睜大杏眼,快步走到陳耀陽身後。
“這樣就行了。不需要在這種可有可無的事情上,多花費心思。”陳耀陽一本正經道。
“你!”崔玉慈激動地伸手指着陳耀陽。
“沒錯!你所指的就是我們下一個位置。你果然聰明!”陳耀陽一本正經地拍了拍崔玉慈的肩膀,又裝模作樣地俯着身,走到右邊的一個牆角上。
一條不足一百米的小巷子,就是因爲陳耀陽特意地一左一右,硬是花了十幾分鍾才走完。而崔玉慈這個聰明一世的女人,就傻傻地跟着陳耀陽,像一隻小老鼠東藏西躲。猶如打游擊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