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高警官，是不是我媽媽她出事了？你們別跟我打啞謎了。”我被他二人搞得心慌慌的，緊張兮兮地問道。

只見他兩人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最後還是高正開了口，他說：“潘雪，你母親過世了。”

“什麼？！”我的腦子“轟隆——”一下，就像是被閃電劈了一樣，一下子懵逼了，我瞪大了眼睛，說：“不可能，我前兩天才看到過她呢。被打了還走的飛快，怎麼可能會死？更何況，她告訴過我，她就是怕被槍斃才丟下我跑的，也不可能自殺啊。”

“潘雪，你母親是被人害死的。我們發現她的時候她已經沒有呼吸了。”高正的每一個字都想是一個烙鐵，一個字一個字的烙進了我的腦子裡。痛得我無法呼吸了。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我是那麼得恨她，可因爲我跟她有着血緣關係，所以不管她怎麼待我和父親，不管她以前和現在做過多麼噁心的事情，我都不希望她死。

“怎麼說死就死了，高警官，我書讀得少，你千萬別騙我。”我難以置信，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對高正說。

“潘雪，老師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要先聽高警官說完。”陸老師勸告我說。

“潘雪、陸老師，你們跟我來。”高正說。

我由陸老師陪着，跟着高正來到了太平間，那是個冰冷的地方，不好的預感更加強烈了，我整個人都顫抖起來，走路都不利索了。不會我的母親也在這裡吧，我這麼想着，瞬間有悲傷的感覺了。

我跟着高正，就像是踩着棉花似得，一步一晃，終於來到了臺子邊上。

“這是？”我問道。

“這是你的監護人！”高正說着就拉開了白色的隔離單，只見在那單子下頭，一個雖然腫脹淤青但還是很熟悉的面孔出現在了我的面前，這正是我的母親，就算是她化作灰塵我也能把她給認出來！

“媽，媽媽。”我驚叫道，悲傷瞬間把我給吞沒了，要不是身邊有陸老師在，我恐怕已經癱倒在地上了。

“潘雪，你節哀……”陸老師勸慰我說。

我又怎麼能在這樣的的悲哀中回過神來呢，我的母親，這個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這個唯一跟我有着血脈關係的人，過世了啊。雖然，這麼多年來，我無時無刻不恨着她，可是現在，我連一個可以恨的人都沒有了。我還想着要讓她贖罪，要爲我那可憐的父親報仇。

但是現在，我連可以報仇的人都沒有了。就像是留在我腦中，刻在我心中的烙印，被一把鑿子，生生抹了去。

前幾天我還在跟她說話呢，我還爲了保護她捱了打。身上的傷現在還在痛呢。保護她留下的傷還沒有好，那個被我保護的人已經沒了。

我感到身體被掏空，整個人都不好了。

“怎麼好好的人，說沒就沒了呢？”我哽咽道：“高警官，

我母親到底是怎麼死的？她這些傷是怎麼回事啊？”

“我們接到羣衆報警說是發現了一具女屍，到現場發現了是你母親。我們調了監控，發現是一羣流浪漢把你母親給輪姦死了的。我們抓了幾個，他們也交代了。他們說他們大半夜看到你母親穿得很暴露地一個人在街上走，就起了色心，把她給強暴了。”高正說。

“強暴致死……”聽到這個消息後，我心裡萬般不是滋味。我的母親，她是個妓女，因爲不知什麼時候，不知被哪個嫖客搞大了肚子，然後和我的父親結了婚生下來我。可是她一點也沒有做母親做妻子的覺悟，每天遊手好閒，還老整她做妓女時的行當，老是跟不三不四的男人來往。不照顧家裡，還要打我和我的父親。

害得我那殘疾的父親，不但要當接盤俠，還要帶綠帽，自己不僅要修電器養家，還要既當爹又當媽，最後還被自己的枕邊人殺死。還連累我早早進了福利院，保守欺凌。

而我那沒良心沒良知的媽，爲了逃避責任，一個人在外頭逍遙，勾引人家老公，張開腿掙錢，被人鄙視，被人打，最後張開腿死了。真是到死都是個賣的。

嗚呼，現在，這個世界上有我們家血脈的只有我一個人了。四面八方似有冷風吹來，錐心刺骨。我只覺得自己好似墜入冰湖之中，從頭到尾，徹心冰涼。

“高警官，陸老師，我，嗚嗚……”此時，對於我來說，所有的言語都是這麼得蒼白無力，我的眼淚水像斷了線珠子，掉個不停，我哭訴道：“爸爸走了，媽媽也沒有了，現在只剩下我一個人了……嗚嗚……”

“潘雪，你放心，老師和學校都會照顧你的，你要是有什麼困難儘管和學校提啊。”陸老師說。

“潘雪，我們也會幫助你。你放心，我們都會在你身邊的。”高正說。

“陸老師，高警官……我好難過啊……嗚嗚嗚……”當着他們的面，在我母親冰冷的屍體面前，我哭了好久好久。

高正因爲在派出所裡還有其他事，安慰了我幾句就去忙了。陸老師一直陪着我，並且不停地安慰我。多虧了陸老師，我纔不至於哭暈過去。

我收拾好情緒後，陸老師帶我去見了高正，高正又告訴了我關於我母親案子的其他情況，高正他們在監控中發現，我的母親是在半夜離開住房的。於是，高正他們就叫來了那間房子的主人，他是我母親的房東。

在詢問了情況之後，高正他們向我復原了事情的全部。原來我的母親已經欠了兩個月的房租，因爲每天半夜接客，所以晚上老是吵得害邊上的租客都睡不好。那天晚上，房東一來就收到其他租戶的投訴，二來母親已經拖了好幾個月的房租了。那天，房東忍無可忍，就把她給趕出去了。而她的東西，全都被房東扣下，抵房租了。

身無分文，穿着暴露的母親大半夜的沒有地方可以去，就在大

街上游蕩，結果碰到了一羣流浪漢。流浪漢起了色心，他們人多勢衆，見母親就一個人，就把母親拉到角落裡，一個接着一個，把我的母親給強暴了。我的母親哪受得了這種暴力，不久就被這些流浪漢給折磨死了。流浪漢見死了人，馬上跑了。我可憐的母親就這樣裸死街頭了。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被人發現，是警察幫她收的屍。

得知這一切後，我的心情分外沉重，就像是被千萬座山壓着似得，我感到整個人都寸步難行。對於我母親的這個遭遇，我很難過。可難過又有什麼用，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根本就不可能回去改。

“潘雪，明天你再過來，我跟你商量一下你母親的後事。”高正囑咐我說。

“潘雪，現在先回學校收拾一下吧，估計你後頭要請好幾天假。”陸老師說。我同意了他們的建議。

陸老師送我回到了學校，這個時候，已經是上夜自習了。我失魂落魄，滿腦子裡飄着的都是母親死亡的樣子，以及母親經歷過的事情。想着想着我又開始掉眼淚了。

我沒有心思學習，想到陸老師和高正囑咐過的事情，就自己收拾了下書本，打包了點東西帶回了福利院。

我走在路上，因爲整個人都不了，魂靈就像是被抽走了一樣，我就是一具行屍走肉，在校園裡遊蕩。

“哎呦，有沒有長眼睛啊!”有人在說。我回過神，發現，原來是我不小心撞上了一個人，撞上人後應該怎麼辦呢？我一時竟然沒有反應過來，只是呆呆地看着這個人。

“看什麼看？”那人也盯着我說：“咦，你是潘雪？哦哦，就那個死了爹沒了孃的小偷，靠，我今天怎麼這麼倒黴。呸呸呸。你還看！趕緊給我滾，我今天就不和你計較了。呸呸呸，好倒黴！”

“真不知道你這樣的小偷是怎麼混進一中來的，真是我們學校的恥辱！”那個同學罵得很大聲，別人也都往我這裡看過來。

我一臉懵逼，因爲在這個學校，除了陳宇飛、樑歡和葉小萍他們外，應該就沒有人知道我是小偷這件事情。可是這個同學，我從沒見過他，他卻認識我，還當衆罵我是小偷。這究竟是怎呢回事啊。

我啞口無言，一來我知道就現在的情況肯定是越描越黑，二來我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做，我搞不清楚事情的狀況，只能站着被他罵。

不過，這個人顯然不想在我身上花太多的時間，這人嫌棄地拍了拍衣服上我碰到他的地方，數落了我一頓，就繞開我，快步走了。

我噓了一口氣，繼續我的路。可奇怪的是，路上遇到的同學們全都避開了我，自動給我讓出了路來。

“潘雪。”我正覺得奇怪，就被樑歡叫住了。

“樑歡。”我回到。

樑歡來到了我的面前，把我帶到了學校邊上的小店裡，跟我說：“潘雪，學校裡所有人都知道你的事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