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田看着紛紛離去的人們笑了，惡徒就怕惡魔。
在周林的面前，他們什麼鬼計都行不通。
山田將一萬九千大洋本票收進了抽屜：“你拿了多少？”
周林回答：“碼頭每個人二十大洋，還有破譯處和基地的。”
山田不再問了，這樣一分，周林肯定是一塊大洋都沒拿。
“他們受苦了兩個月，我補償他們的。”周林說。
山田點點頭：“如果不是我壓着，碼頭早被人搶走了。包括你那個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的大哥。”
周林點點頭：“所以我纔對行動處下手，讓他們小心點。”
山田看了看進門的小林，對周林說：“你去了一趟南洋，對你來說有了很大的鍛鍊，現在的你變兇殘了。”
小林回話：“在南洋，你不比別人厲害，就會一無所有。”
山田讚賞道：“你們總算是明白了做人的道路。”
小林在一邊說道：“他冷血的狠，一個島上的上千成年男人，全部被殺，一個不留。”
山田聽小林彙報過此事，所以沒有什麼反應。
“你那海防炮布好了？”山田想起一事，問道。
“布好了！本來我是準備開幾炮玩玩，但接我的軍艦來的太快了，所以沒試成。”周林道。
“防城港的事太急了，只有王傑才能幫到皇軍，而王傑又不理會我們，所以只好讓你快速趕回來。”
“沒事！我還是第一次去南寧呢！當旅遊。”
山田讓周林坐下來：“現在交給你一個任務。”
周林一楞：“我一回來就有任務？這麼趕巧？”
山田拿來了一份案宗；“其實這個任務早就定下了，但是你和小林都走了，我不放心別人辦，所以便壓了下來。既然你們回來了，那麼這任務就開始啓動。”
周林接過了山田給的案宗後，隨便看了看，然後吃驚地看着山田：“這是怎麼回事？我給弄糊塗了。”
山田點了一支菸：“我們剛開始也是相信他的，所以按照他的揭發抓了一些人。但是最後我們發現，他提供的線索抓的人，很多是錯誤的，而真正的重慶份子卻是一個也沒有抓到。”
周林想了想：“也可能他處的位置不同，接觸不到軍統中統的機密，所以他沒有什麼料，但爲了交差，就只好捕風捉影了。”
“我們也想到了這一點，但是他曾經說他見過‘諜’，所以我們寄託了很大的希望。可是到現在諜毛都沒有發現一根。”
周林點了一支菸：“從那天在審訊室的情況看，我相信他是見過諜，不然的話，他不可能那樣的自信。”
“自信的結果是怎麼樣？”山田看了看周林。
“如果我沒有小林君作證，如果我不是正巧在那時間段在教堂與王傑接頭！如果不是你半信半疑，那麼你說，當時會是什麼樣的結局？”周林問山田。
山田沒有迴避這個問題：“如果那樣的話，肯定會抓你，等待進一步的調查。”
“所以說，他們知道我那天是在武漢，卻不知道我那天是去了教堂，而且是小林君陪我去的教堂。一步好棋就毀在這個時間段上。”周林嘖嘖了幾聲。
山田楞了楞：“你認爲這是一場行動？”
周林：“應該是這樣，而且是一場所謂的‘除奸’行動。”
小林這時接過話：“你的意思是，他們通過這個手段，借我們的手，除掉他們的目標。”
周林問道：“他在後面弄錯的人是不是重慶政府在冊的漢奸？”
小林看向山田：“機關長，那些人都是皇軍的人嗎？”
山田點頭：“是！都是與皇軍有關係的人。有些人還真象周林所說，是重慶的漢奸榜上有名的人。”
小林一聽火了：“反間計用到了我們的頭上，我去抓了他，一上刑，不怕他不交待。”
周林攔住了小林：“憑我的感覺，他也只是一個被人操縱的木偶，本身沒有多大的價值，而且是什麼都不知道。”
山田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有人將他推出來，告訴他怎樣去說，而他自己卻是任人擺佈的小角色。”
周林肯定地點頭：“他舉證我時，並不是那樣的理直氣壯，因爲他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小林回憶了一下：“好象是那回事，他一發現我們有證據，便馬上變肯定爲不確定。”
周林繼續說道：“我一直在奇怪，他一個當侍衛的人，怎麼會知道千里之外的我，而且一來就指正我？你說如果在憲兵司令部突然見到我時，發覺我的背影很熟悉有情可然，可從未見過我的面，便指出我是‘諜’，這就讓我懷疑起，他是別人手中的一個木偶，讓他怎麼演，他就去怎麼演。”
山田向周林要了一支菸，埋頭抽着煙，當一支菸抽完了，他才擡起頭來，問周林：“那你猜這是重慶的反間計嗎？”
周林搖搖頭：“我肯定不了，這也許是重慶的反間計，但是，要送也應該送個頭腦靈活的有特工經驗的人才對啊？所以這方面不能肯定，還有……”
小林急了：“快說，還有什麼？”
山田也看着周林：“有什麼話就直說。”
“還有就是……”周林豎起了耳朵，看向了門外。
小林馬上明白意思，跑了幾步，來到門外，發現沒人。
“沒人？”小林馬上關上了大門，回到了沙發前。
周林馬上指了指桌底和燈，小林馬上跑去四周檢查了一下。
“將軍！”小林喊了聲，指了指山田的辦公桌下面。
山田與周林爬到了桌底，發現了一個竊聽器。
小林伸手去扯，但是被山田阻止了。
小林不解地看向山田，山田指了指憲兵司令部的外面：
“對了，聊了不相干的事耽誤了時間，我正要找你，跟我去一趟特務局吧，給你們開一個會。”
於是，三個人從山田的辦公室出來，坐上了汽車。
汽車沒有去特務局，而是直接到了碼頭。
小林檢查了周林的辦公室，對山田做了一個放心的手勢。
“你將你沒有說完的話說全吧。”山田又要了一支香菸。
周林幫山田點上火：“還有就是憲兵司令部內部人乾的。”
小林一聽，當即楞住了：“爲什麼會是憲兵司令部的人？”
“看到剛纔的竊聽器，我就更加肯定是內部人乾的。”周林說。
小林明白過來：“你是說有人想對付將軍，所以才讓人對你下手，而那個簾秋霽，就是人家的工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