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氣瞬間籠罩住了景天行,這殺氣不同於別的東西,乃是陰陽師祭練出的殺氣,帶着濃厚的血腥味兒,一沾上景天行的身體,他就知道要糟。
“哈哈,被我的殺氣黏住,只要你還是人,就會覺得渾身僵硬,內心的恐懼浮現出來,丟掉戰鬥的勇氣。”田中宗悟看着對方低下了頭顱,知道自己的殺氣起了作用,便不着急殺掉對方,而是開懷地笑了起來。
“竟然爲了一個玄陰體的女人,來找我田中的麻煩,既然你那麼在意那個女人,就讓你親眼看看我奪她的精氣,蹂躪她的身子,最後還要將她身體中的靈魂抽出來,製造出新的式神,玄陰鬼母,然後再讓鬼犬一點點吃掉你的身體,吃掉你的靈魂,哈哈哈。”
田中宗悟說着話,周圍已經散發着靡靡氣息的年輕人開始跟着奸笑起來,很快便開始行苟且之事,而他們的精氣則緩緩被田中宗悟吸收到了身上。
這些人也真是要色不要命,邪門歪道,最喜歡的就是將他們這樣的傻蛋騙下,然後吸收他們的精氣神,至於這樣做是否損害一個人的壽元?嘿,這種滿腦子酒色的傢伙,沒有人去利用,又能活多久?
“鬼犬,上吧,慢慢享受你的美味,不要太快了結他的命,他的靈魂記得留給我,我要讓他好好享受下陰陽師的手段。”田中宗悟眯着眼睛,和鬼犬一起走向僵硬在原地的景天行。
景天行站在那裡,懷中摟着蘇子鵑,彷彿一座雕塑,鬼犬眼珠子滴溜溜地轉着,卻是不知不覺稍稍離自己的主人落下一步的距離。
田中的手剛剛伸到蘇子鵑身前,就覺得一陣風猛地吹到身上,那種冷冽的感覺,就像是寒風吹透了身體一樣,可是這風卻偏偏將他黏在那裡,沒有吹倒,而他的脖子上,被一隻手狠狠捏住。
景天行緩緩擡起頭來,眼中是不見
底的黑暗,眼白早已消失不見,渾身的氣息消失不見,彷彿融入了這黑暗之中,不,鬼犬釋放出來的黑霧,彷彿遇到了君王一樣,在對方腳下根本不敢升起。
“你的話,讓我很生氣。”景天行的聲音變得有些低沉,而田中宗悟則雙手不停地敲打着對方的手臂,妄圖讓對方放開自己的脖子。
景天行根本不爲所動,手臂緩緩擡起,將田中宗悟這個大約一百四五十斤的中年男人,緩緩舉起,卻猛地低下頭,盯住那個作勢欲撲的鬼犬身上。
“你不是很想超過他,將這個殘酷地對待你和你親人的傢伙,撕成碎片嗎?給我老實待着,否則,你就永遠也不會有機會。”景天行的眼睛,彷彿能夠看穿鬼犬猩紅眼眸中的血海深仇一樣,頓時讓它不敢動彈。
田中宗悟給鬼犬發出了營救的命令,也絲毫沒有反應,鬼犬竟然真的寧可接受不服從命令,契約的反噬,也不願意再對眼前的人進攻。
只能說,身爲式神,鬼犬遠比田中宗悟要識時務的多,此時的景天行,不知不覺再次因爲憤怒突破了心靈的平靜,黑暗面就是如此,任何負面的情緒,暴怒、仇恨、怨憤、不甘等等,都是可以勾起內心黑暗的東西。
景天行死死掐住田中宗悟的脖子,嘴角卻不知不覺扯出一個有些扭曲的笑容。
田中宗悟身爲陰陽師,自然不可能只有這點本事,但是被人掐住脖頸,簡直就是讓對方捏住了命門。
不得已,田中宗悟身體猛地捲起一陣旋風,包廂內的男男女女,忽地慘叫一聲,皮膚下開始滲出鮮血來,卻是渾身的精血都被田中宗悟殘忍地吸收到了自己身上。
景天行感覺到對方手上的力量逐漸加重,明顯感覺到自己的手臂骨頭髮出輕微的脆響,便知道,對方恐怕是用這些人的精血,暫時強化了自身。
猛地一揮手,將對方甩到牆壁上,黑暗面完全支配的景天行露出一個邪邪的笑容,手中把玩起那個手電筒來。
田中宗悟雙手捂着脖子劇烈的咳嗽了一會兒,眼球上佈滿了血絲,有些猙獰地低吼一聲:“我要你死!”
說罷,卻是渾身肌肉鼓脹起來,額頭伸出一支角來,面色變得鐵青,嘴角長出一對獠牙來,正是青面獠牙的厲鬼。
“呼。”田中宗悟竟然瘋狂到,將自身也變作自己的式神,在身體中種下了鬼種,如今變身鬼王,便是激活他自身的式神,將自己變作擁有強大力量的鬼王,同時用殺氣凝聚成一柄太刀,一對鬼眼看着景天行,擺了個標準的起刀手勢。
景天行卻沒心情讚歎對手的狠辣,連自身都不放過。
對方的太刀舉於耳側,反手持刀,卻是準備一刀砍下,將景天行一分爲二。
景天行雙眼中黑色的星辰一轉,便彷彿看透了對方的一切,輕輕將攬着蘇子鵑的手臂鬆開,右手中的原始分光儀猛地產生一陣扭曲,隨即,他的身體完全像是超越了時間的極限一般,衝着對方而去。
輕輕一揮手中的武器,然後原路返回,將傾斜了四十五度,還沒有完全失去平衡的蘇子鵑重新抱住,整個過程彷彿時間減速了一般,行雲流水。
而在鬼犬眼中,則是那個年輕人手中的光筒猛地噴出一股黑色的煙霧,之後他的人影就消失不見,而束縛它的主僕契約,便瞬間消失,而那個女人還沒摔倒,黑色的煙霧就散去,那個年輕人再次出現,摟住了女人的腰肢。
“嗷!”鬼犬興奮地狼嚎一聲,眼中凶煞更甚,看着田中宗悟的身體逐漸分成兩半,卻是猛地撲了上去,對着這個控制了它幾十年的主人狠狠撕扯起來,化身爲鬼王的陰陽師,便這麼簡單就被斬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