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鬍子盯着審訊室，冷哼一聲，似乎對擺放着的各種刑具不屑一顧。

湯姆兄弟回來了，先不管三七二十一，對着大鬍子就是一頓鞭子。

另外一個矮個殺手，憤怒的臉色通紅，可是又不敢多說話，只是用越南語說着：“你們在孽待戰俘”。

皮鞭抽了半天，湯姆兄弟抽着煙，湯姆兄弟的老大給了這個矮個戰俘一巴掌。

手裡拿着頭盔，“你這個垃圾，你那些同夥現在在哪裡，你們這幫混蛋，剛纔的子彈把我的頭盔都打中了，幸好是流彈，否則老子非見上帝不可。”

樸上尉一看，果然一個彈孔，子彈擦着頭盔留下了一個彈頭的印痕，形勢夠危險的。

“對方很扎手嗎？”

“水平不一般，子彈打在又準又很，好幾個兄弟都中彈了，不過對方也有人中彈了，也有傷亡。可惜還是跑了兩個，留下了兩具屍體。”湯姆兄弟的老二憤憤的說着。

“對方還事先埋伏了地雷，阮將軍的手下吃了大虧，死傷不少。”

樸上尉一聽，立刻對殺手說道：“我和你們說，趕緊招供還來得急，給你們留個全屍，否則交給阮將軍，可就沒有我們這麼好說話了。”

左拉陪着陳明哲進來了，左拉接口道：“對方應該還有人接應，否則不會能逃走兩人，他們進入叢林後不好抓了，這幫傢伙和泥鰍一樣。”

左拉的眼神盯着大鬍子和矮個殺手，喋喋一笑，對陳明哲說道：“將軍，要不要把他們交給我來處理，我保證能讓他們求死不能，求活也難。”

陳明哲白了左拉一眼，“你的法語很好，可是不能總是說法國式中文。”

左拉頓時嘿嘿一笑，“我不是學將軍你嗎？”

“我？你這是？”陳明哲有些不解的問道。

“我這是在誇你將軍。”左拉開始忽悠陳明哲了。

“拉倒吧，我沒有誇你，你也沒誇我，我們算扯平了。至於他們，還是樸上尉審訊爲好，你插一槓子不好。”。

左拉還是有些不死心，“爲什麼，我可以在旁邊協助的。”

“我說了不行，就是不行，你不得參加審訊，你下手沒輕沒重的。”陳明哲斬釘截鐵的說道，左拉的毒蜘蛛，包括左拉身上的蟲子，那一樣都能讓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陳明哲在沒有弄清楚這幫殺手的真實身份後，絕對不會讓左拉禍害人的。

大鬍子可不這樣認爲，看到左拉斯斯文文的樣子，估計是這個美國將軍擔心這個斯文的法國人審問不出什麼東西，才讓姓樸的審問自己。

“哼，休想，我趙文強絕對不會出賣祖國和人民的，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

想到這裡，趙文強心裡坦然了許多，可是矮個殺手還是有些緊張，可是趙文強拿眼睛一蹬，矮個殺手也就不多說話了。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誰派你們來的？”樸上尉重複的問話問了多遍，大鬍子和矮個殺手就是一言不發，很快兩人單獨關押。樸上尉審問大鬍子，湯姆兄弟審問矮個殺手。

一個小時後，湯姆兄弟的老大悄悄走到陳明哲跟前，陳明哲會意，走了出去，大湯姆說道：“將軍，矮個殺手招了，他只是組員，是越南人還是個翻譯。但是大鬍子是隊長，大鬍子不是越南人。”

“|什麼，大鬍子不是越南人？那個國家的人？”

“矮個說，大鬍子是中國人，他們一共三個組來刺殺你和泰克中將。”湯姆也覺得有些吃驚。

陳明哲心裡有些亮堂了，大鬍子是中國人看來不假，陳明哲從一開始交手就覺得這個大鬍子的整個行事作風很不一般。

陳明哲不能確定對方到底從那裡得到的消息，是確定專門來刺殺自己的？

即便不是專門來刺殺自己，卻能如此順利來到自己的帳篷，這件事情本身就不尋常。

陳明哲只留下了樸上尉，樸上尉手裡端着槍，指着大鬍子，他知道大鬍子有功夫，萬一有不測也好支援陳明哲。

“你從那裡得到我的消息？再問你一遍，誰派你的來？”

大鬍子始終沉默不語，

“趙文強。”陳明哲冷不丁的發問。

“在。”大鬍子下意識的回答了一句，回答後，立刻意識到了不妥當。那個翻譯真是一點都沒有硬骨頭。

|“呵呵，你是一箇中國人。越南軍隊裡面竟然有中國人來參戰。這個新聞爆料出去可是很有吸引力啊！”

陳明哲知道靠刑罰很難讓這個中國殺手開口。現在當務之急是搞清楚他的身份，和誰指使他來的，目的原因都必須搞清楚，否則自己剛來越南，就被中國人給殺了，那就成了天大的笑話。

楊志升不會因爲我來越南營救約翰和黃山而派人來殺我吧！

隨既打消了這個荒謬的想法，楊志升絕不可能這樣做。可是絕不會這麼巧合，自己和泰克剛到就有越南和中國的殺手聯合來暗殺。陳明哲作爲職業間諜，搞了這麼多年間諜事業，這種萬分之一的巧合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相信的，如果間諜都是按照這種巧合來麻痹自己，早死一百次了。

“你是說中文，還是越南語，或者是英語，法語？”陳明哲冷冷的盯着對方，似乎想鑽進他的眼神裡面看清楚。

大鬍子對給他上刑，並不害怕，可是一聽要暴露他的中國人的身份，卻難掩內心的緊張，大鬍子並不害怕死，卻害怕自己的身份泄漏後對自己的國家和組織帶來損害。

陳明哲敏銳的捕捉住了這個信號，心中大爲傷心，自己在爲自己的祖國效力，祖國的人卻來暗殺自己，這讓陳明哲的心如墜入了十八層地獄一般，要多難受有多難受，他承受的難受和痛苦遠遠比大鬍子還要強烈，可是陳明哲的外表如水一般平靜。旁邊大鬍子和樸上尉絲毫沒有任何感覺，一個在緊張的思考如何回答陳明哲的問話，一個在盯着大鬍子擔心他有不軌的行爲，他們各自在做自己的分內的事情。

“你如果再不講話，我就讓人給你拍照，發佈在全世界的報紙上，讓世界上的人都知道你是一箇中國人，中國人來參加了印度支那戰爭。中國不是從不干涉別國內政嗎？”陳明哲在故意刺激和激怒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