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點半。
陳宇和他的對門，以及對門的父親一起走着。
皆是不語。
許久，陳宇率先開口：“你們玩的是有多嗨？1000塊罰金都交不起了？”
“我父親喜歡美女。”***嘆氣：“作爲兒子，我自然要給他老人家挑點貴的。”
“這地方物價太高。”旁邊的父親不滿：“‘性’價‘比’不行。”
陳宇：“……”
***：“爹，您放心，我這是人生地不熟。等我混一段時間，肯定能找到好地方。”
*父：“你還是沒經驗，這玩意主要看的就是安全性。沒有安全性，多好的場子也白扯。”
***：“吃一塹長一智，現在我學會了。”
陳宇：“……”
***轉頭，看向陳宇：“陳哥，這次謝謝你了。我也不敢告訴學校，萬一給我一個處分，我這學還怎麼上？罰款等我爹回家就給你轉過去。”
陳宇擺手：“這個不着急。但我有句話想和你說說。”
“陳哥你說。”
“孝敬親人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你最好換一種方式。”
“……換一種嗎……”***看向他的父親。
他的父親也看向他。
兩人相視許久。
“爹，陳哥說的有道理。本來是帶您放鬆的，反倒讓您不舒服了。”***嘆了口氣：“等我以後發達的，我直接給您包個二奶。”
“好孩子。”*父感動的拍拍***的腦袋：“家裡四個，從小爹就看你這孩子有出息。”
陳宇：“……”
……
次日。
不等手機鬧鈴響。陳宇就被一陣敲門聲敲醒了。
打着哈欠開門，發現門外是一位陌生的青年。
“你是？”
“陳宇同學，我是你的輔導員。”青年伸手與陳宇握了握：“負責管理十層的所有新生。”
聞言，陳宇詫異：“這裡的輔導員是按樓層負責的？”
“額？哪裡的輔導員都是這樣啊！”
“哦，當我沒問。來，進屋聊。”
“好的。”輔導員也沒客氣，徑直走入屋內，坐在沙發上遞出一份表格：“還有十多天就要開學了，爲了提升效率，你們這些先來的同學，可以提前選擇專業。你先看一下這個。”
陳宇接過表格，從上到下閱讀。
輔導員配合講解：“大學的教育體系，和高中完全不同。你需要選擇專精的方向，武法專業，或是武技專業。”
“我選武技。”陳宇沒有遲疑，拿過一支筆，在武技的選項上打了個√。
以他的體質情況，最適合的就是武技專業。
“嗯。”輔導員點頭，繼續道：“根據入學前的成績，學校會針對性的分配班級。班級分爲普通版與精英班。普通班八個學生，配置一個3級實力的安全員。精英班三個學生，配置一個4級實力的安全員。每個學生，未來都以班級爲單位。”
“兩個班級有什麼不同嗎？”陳宇問。
“廣義上沒什麼不同。只是學生實力有高有低，這樣分配能保證每個班級實力盡量一致。”
聞言，陳宇不由挑眉。
這種解釋一看就是官方的套話。
精英班的這精英兩字，就註定了不同的教育方式。
但陳宇也不點破，仍然在表格內填寫自己的資料。
“咱們京大采取的是特殊學分制。每個新生入學後，學分都是零。”
“學分很重要嗎？”陳宇擡頭。
“是的。借閱書籍需要學分、申請陪練需要學分、兌換道具需要學分、購買武器裝備、甚至參加導師的課程，都需要學分。沒有學分，在學校裡什麼都做不了。”
“學分怎麼獲得？”
“接受學校發佈的任務，參與導師的實驗。2級以上的學生，每個月也會有一定的保底學分。”說着，輔導員伸出一根手指：“必須注意的是，接受任務、參與實驗，通常都要以班級爲單位。一個班級，就是一個單位。除非畢業，或有人中途死亡，否則不會解散。”
“那……”陳宇放下表格：“現在能知道我的隊友是誰嗎？”
“不能。你要等開學典禮那天的宣佈……”
兩人接着又交流了十多分鐘，輔導員拿過填寫完畢的表格，便告辭離去了。
“班級爲單位……”
拉開窗簾，陳宇眺望窗外的景色，若有所思：“我是狀元，應該會被分配到精英班。”
“兩個隊友……”
“希望別拖我後腿。”
……
半個小時後，陳宇拎着一兜水果，照常來到了京大附屬醫院。
進入八荒姚的病房，就見少女正坐在輪椅上，不知想着什麼。
“騷瑞，今天來晚了。”陳宇開口。
“如果你…你有事，不用每天都來的。”
“嗯。是這樣。”陳宇點頭：“從今往後，我就不來了。”
聞言，八荒姚詫異回頭：“吶？”
“你的身體恢復也差不多了，我這頭也要開學，以後就不來了。”陳宇微笑。
他已經確認了藥劑的效果，並決定給自己的姐姐注射。不需要再關注八荒姚的身體狀況，也就沒什麼理由再來了。
“……”八荒姚沉默片刻，也露出了笑容：“嗯。十多天後，我也要出院了，到時候我們有機會再見。”
“可以。”陳宇將水果放在桌上：“那我就先走了。咱們微信聯繫。”
“……走之前，能推我出去轉一轉嗎？”
“你可以出去了？”陳宇疑惑。
“醫生說可以了。”
“OK，醫生放話了就沒問題。”抓住輪椅的把手，陳宇將八荒姚推出病房：“去後園還是去前園？”
“前園吧，陽光好。”
“嗯。”
兩人相互無話。
幾分鐘後，來到了綠植茂盛的中庭。
陽光，照射在少女的臉龐，隱隱反射出粉色的光。
“你身體狀況確實恢復的不錯。”
“託你的福。”八荒姚深呼吸一口室外的空氣，雙手搭在輪椅的手推圈上：“我想試試自己動。”
陳宇：“會動嗎？”
八荒姚：“會。”
“行。那你動吧。”
少女點點頭，推動手推圈。
輪椅立刻向前滑走。
“陳宇。”八荒姚一邊滑動着，一邊開口：“想問你一些事。”
“你說。”
“你賣給我父親藥劑的時候，我父親說了什麼？”
“你父親說無論多少錢也要買。”
“是嗎……”
“嗯。”陳宇睜着眼睛說瞎話。
“……”少女默然許久，又問：“那你知不知道，他要怎麼安排我。”
“這個我哪知道。”陳宇撓了撓耳根：“你不知道嗎？”
“不知道。從我甦醒後，就沒有族人來見過我。”
“你現在的重要性不低，一切向前看吧。”陳宇安慰。
“……”八荒姚低頭，靜靜滑動輪椅，沒有回答。
不知過了多久，少女忽然擡頭盯着陳宇，正要努力說些什麼……
“唰！”
一陣勁風襲來！
就見小男孩操控着輪椅，一個漂移過彎，從八荒姚身旁略過。
男孩回頭大喊：“你這輪椅也沒我的快呀！”
陳宇：“……是啊，你沒得也快呀。”
男孩：“？？？”
“撲通！”
塵煙四起，男孩直接栽進了溝裡……
“……”八荒姚怔怔眨了眨眼睛，最終嘆了口氣，還是什麼也沒說出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