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出門，還剩15分鐘。
陳宇獨自來到餐廳，隨便點了些乾果，坐在角落消磨時間。
餐廳內的考生很少，稀稀疏疏不超過二十之數。
其餘人則全都聚集在大廳裡。
決定人生命運的時刻即將到來，像陳宇這樣沒心沒肺還能吃下東西的，不多……
這時。
有三位考官不知從哪出現，圍在了陳宇身邊。
爲首的女性考官開門見山：“請問，你是陳宇同學嗎？”
陳宇：“我叫岡門居中。”
“……”女考官額頭見汗：“我們知道你是陳宇。”
陳宇：“知道你們還問。”
女考官：“……”
“怎麼？”陳宇擡頭，看了眼三人，舉起食品袋：“你們也要吃核桃嗎？”
“謝了，我們不吃。”女考官拒絕：“我們來，是想找你覈對一些數據。”
“咔嚓。”
陳宇掰碎一塊核桃，將核仁扔進嘴裡，咀嚼道：“核吧。”
“請問你現在的勁氣等級是多少。”
“0.7左右。”
“我們能測量一下嗎？”
陳宇毫不猶豫的掀開衣服，露出肚皮：“摸吧。”
考官：“……”
“別不好意思，來，摸。”
“我…我們有專業設備，您把衣服撂下吧。”女考官略有尷尬，隨即拿出一個類似血壓儀的設備，將探筒放在陳宇腹部。
“陳宇同學，請你運轉氣旋。”另一位考官開口。
陳宇點頭，嚼着核桃，爆發了體內的勁氣。
【112.5GF/h】
【武者等級：0.75】
看着設備屏幕顯示的數據，女考官收起探筒，嚴肅道：“你的勁氣水平超過了0.7級，但爲何你資料上顯示的卻是0.35？”
“七中的數據嗎？”
“是的。”
“哦。”陳宇果斷捅刀：“他們亂填的，當時文考我根本沒去。像這種學校，你們就得往死裡罰，我作證。”
“處…處罰的事情先放在一邊，會有機構專門處理。”女考官抽出一張手絹，擦了擦汗：“但你在二中上學的時候，最後一次體側，勁氣水平也沒突破0.4。”
“我舉報，二中也是瞎報的。你們把它和七中一塊罰了吧。”
“……”
女考官沉默許久：“陳宇同學，請你認真點。你在二中的體測數據，是有視頻記錄的。”
“哦，那沒事了。”陳宇點點頭：“你們走吧，罰七中就行了。”
“好的，打擾你了。”
“沒關係。”
“……等…等一下！”女考官剛要轉身，卻又轉了回來：“我們找你不是處罰哪個中學！處罰方面，自然會有其他機構負責！”
陳宇皺眉：“那我找你們有什麼用？”
女考官咆哮：“是我們找你啊喂！”
餐廳內，所有人都看向了這裡……
女考官連忙捂嘴，壓低聲音：“陳宇同學，請您正常點。”
“好吧，你們到底要幹什麼。”陳宇又吃了塊核桃。
“我們主要想了解一下，你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從不到0.4級，突破到了0.7級。”
“對啊。”陳宇點頭：“有問題嗎？”
“這種提升速度，你不覺得太快了嗎？”女考官問。
“我吃了我姐給我的四千粒增氣丹。”陳宇解釋。
女考官：“……整個青城市也沒有四千粒。”
“哦，那就是四粒，沒差多少。”
女考官總覺得自己的腦回路，跟不上眼前這個考生……
陳宇攤手：“而且我的天賦也不算很差，只是曾經沒有好好練而已。一個月內，升了0.3、0.4，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三位考官互相對視一眼：“可我們覺得，這種進步還是太快了。還有其他的解釋嗎？”
‘如果不是怕嚇到你們，老子早就突破1級了……’
暗自腹誹了一句，陳宇繼續吃起了核桃，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姿態，大大咧咧道：“沒別的解釋了。可能我天生就是個天才吧。”
女考官皺眉，站在原地沉吟片刻。
她實在是不想和陳宇交流了，最終嘆氣：“那好吧，我們這就去更新一下你的數據。爲了防止你可能使用特殊違禁品，損害了其他考生的利益，請隨我們去進行額外的血檢與尿檢。樣本會送到京城進行專業檢測。”
“尿檢？”陳宇立刻站起身：“你要提這個，我可就不困了啊！”
……
五分鐘後。
陳宇完成了血檢和尿檢，離開了衛生間。
只留下兩個正在“懷疑人生”的男考官……
回到主大廳，數百名晉級的考生已經集結完畢。在光頭主考官的帶領下，走向大門出口。
陳宇不動聲色的混入隊中，左右觀察，看到了不少二中的熟悉面孔。
都是他曾經需要仰視的學霸們。
其中，還有他之前班級的女班長……
“停下。”
走到金屬大門前，主考官停住腳步，擡腕看了眼時間：“還剩兩分鐘。時間不到，不能出去。”
所有考生都是精神一凜。
“一分鐘。”
“三十秒。”
“十秒……”
除了主考官的報時，現場寂靜無聲。
“呼。”陳宇莫名緊張了起來，深呼吸，調整情緒。
“五秒。”
“三。”
“二……”
“一。”
放下手腕，光頭主考官緩緩推開了金屬大門。
“吱嘎嘎嘎……”
伴隨刺耳的金屬摩擦聲，一縷縷陽光灑進來，令考生們不覺眯起了眼睛。
“嘎嘎嘎……”
巨門的縫隙，越推越大。
除了更多的光線，還有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那是數萬人，共同聲嘶力竭吼出的聲音。
溫暖，而有力。
遠比冰冷的火炮爆炸更令人震撼……
“吱嘎嘎嘎——咚！”
金屬大門，完全打開。
所有考生，都看到了外面沸騰的海洋。
那揮舞的旗幟。
那起伏的人浪。
那撲面而來的聲波……
以及難以語言描述，卻真真實實存在的、只會對同種同族表達的情感和意志。
“人類啊……”
陳宇心潮澎湃，忽然對文明二字，有了更深的理解。
主考官回身，張開雙臂：“去吧，那是屬於你們的舞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