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案40

經過緊張的夜審，才知道駝揹人是齊薇發展的特務，綽號：駝鳥，他原是重慶市某中學的體育教員，追隨齊薇在上海那座小洋樓裡從事特務活動。駝鳥交待，白緹已被他活活扼死，齊薔被於成一剪刺中後心死去，齊薔母女倆的屍首已經轉移。蔡若媚、齊薇母女倆去向不明。駝鳥暫時棲身前門一家旅館，後來有人送信來，命令他今夜到醫院暗殺於成，因爲於成見過蔡若媚等人，留下來凶多吉少。剛纔駝鳥進醫院時，先斷電，以後又擊昏值班護士，纔來到於成的病房。

駝鳥還透露一個非常重要的情況：玫瑰組織特務第二天上午要在中山公園製造事端。齊薇命令他暗中保護。

第二天是星期天，中山公園遊人如織。古老的殿閣呈現出一片淒涼的金色。

顧明、於成、路明等人分頭混雜在遊人中，他們緊張地注視着公園裡的每一個人，每一個角落……

於成信步來到兒童遊藝場外，他隔着鐵欄杆，看到天真浪漫的孩子們在玩木馬、滑梯、轉椅。多麼天真可愛的孩子，他們稚氣的臉上都是微笑。

“叔叔，幾點了？”一個小孩子向於成跑了過來

“差10分10點。”於成看了看手錶，又看了看這個小姑娘，他忍不住摸了摸小姑娘胖乎乎的臉蛋。

於成發現前面樹叢中有一個躺椅，躺椅上坐着一個姑娘，她倚靠在那裡，無精打彩，頭上圍着淡藍色的紗巾。這個姑娘長得有點像白緹。

白緹？她還活着？於成帶着僥倖的喜悅，奔了過去。

是白緹，她愁眉苦臉地靠在那裡，沉默不語。

於成叫道：“白……緹……”

白緹沒有理睬他。

於成輕輕地坐到她的身邊。白緹穿着一身藍制服，藍褲子，灰皮鞋，兩條又粗又黑的長辮子，辮梢上繫着一隻花蝴蝶結。臉上頭上蒙着一個淡藍色的紗巾。她的臉色可不大好，呈灰綠色。

“嘀嘀答答”的聲音。這聲音越來越急，越來越響，越來越清晰。

於成明白了。他的臉上、額上滲出了汗珠。

他用手摸摸白緹，死一般的僵硬。白緹是個死人，白緹死了。

於成發現白緹手裡攥着一個小馬蹄鬧鐘，時針即將指向10時，秒針已到1O……

於成快速拿起鬧鐘，翻轉背後，將時針秒針都移向前面……

白緹身體裡塞滿了烈性**，她已剩下一張人皮！

沈林不吸菸，不喝酒，但有一個嗜好：畫畫，他擅長畫油畫，尤其是畫人體油畫，他家住一個四合院，客廳旁邊的一個房間專門闢爲畫室。沈林時常從中央美術學院或中央工藝美術學院請來人體模特，工作後便付給她們一些勞務費。久而久之，有一個叫陳霞的女服務員比較固定地做了他的美術模特。

陳霞長相一般，但身體修長豐滿，皮膚白皙透明，她有一種風情，令男人喜歡。

沈林在家裡很有威嚴，妻子**敬畏他幾分，每逢沈林作畫時，**總是靜靜地坐在一邊，如雕像般一動不動，目不轉睛地望着線條優美的陳霞。

陳霞一絲不掛，安靜地臥在紅地毯上，做出十分瀟灑的姿勢，兩隻大眼睛放出清澈的光輝。當她的目光與**的目光相遇時，總是臉色鮮紅，心胸起伏，心中怦怦直跳。

這天晚上七時起，沈林的創作進入最後階段，他爲這張作品起名爲：覺醒。晚八時，妻子**送來熱氣騰騰的咖啡。

“屋裡空氣不大好，我去打開換氣扇。”**說着來到窗前打開換氣扇。

陳霞慘叫一聲，跌倒了，她的胸部中了一槍，滲出殷紅的血跡。

沈林放下畫筆，飛跑過去，扶起陳霞。她已奄奄一息。

陳霞的目光充滿了哀憐，頭一仰，倒在沈林懷裡，她的左胸中了一槍。

“子彈是從哪裡來的呢？”沈林十分不解，他來到院內看了看，再望望房上，沒有人跡。

妻子**也莫名其妙。

窗簾上有一個彈孔，窗戶上面的牆壁上裝有一個換氣扇。

沈林叫來顧明等人。

沈林對顧明道：“因爲屋裡潮溼，一直開着窗戶，只把窗簾掛上，因爲模特光着身子，怕讓外面人看到不好。”

“被害人一般都是在同一個位置、做同一姿勢嗎？”顧明問。

“是的。”沈林回答。

“槍響的時候，**在哪兒？”

“就站在我身後。當模特被擊倒後，**跑去關了電燈，她怕亮着燈連我們也會遭到槍擊。我和**趴在地板上，好半天不敢動地方。估計兇手該逃走了，不會再開第二槍了，**才起身去照看模特……”

“家裡還有其它人嗎？”

“沒有，就我和**兩個人。”

“這個模特來過你家裡幾次？”

“大概有十幾次了。”

顧明在陽臺窗戶上發現一支小手槍，這支小手槍被綁在陽臺窗戶上，有一根線繩拴住扳機，另一端掛在換氣扇的轉軸上……

“有誰開了換氣扇嗎？”顧明問。

“沒有人開。”**平靜地回答。

“你開過嗎？”顧明又問沈林。

“沒有，這是秋天，屋裡並不悶熱，很久沒有人開了。”沈林有點慌張。

“奇怪，真是見了鬼了。”顧明望了望窗外，“是什麼人在這裡放的手槍、設計的陰謀呢？”

**走過來說：“因爲老葉地位特殊，因此敵人把他視爲眼中釘，千方百計想謀殺他，沒有想到這小姑娘成了替死鬼。”

於成回到機關已是很晚了。他見車庫裡還亮着燈，便來到車庫查看。只見路明正倒在一輛汽車的輪胎前。

他急忙去扶路明，猛的覺得空氣中有一股異樣的氣味。於成把路明拖出車庫，路明的瞳孔已經開始放大，不省人事。於成甘忙叫來哨兵，自己開出一輛汽車把路明送到醫院急救。

經過醫生檢查，路明是氰酸鉀中毒。

於成到車庫檢查，現場沒有發現任何可能產生氰酸鉀的藥品和容器。他發現路明倒地的那個地方，有一輛汽車的輪胎氣已跑光，被壓得扁扁的。

於成馬上想到，一定是路明想出車時，發現一個輪胎氣太足了，便擰開汽門蕊想少放些氣，就在這一剎那，劇毒的氰酸鉀氣體噴射出來，使路明中了毒。

於成一連檢查了幾輛汽車，發現輪胎裡都有氰酸鉀。這一定是玫瑰組織乾的。

於成暗暗想。

過了幾天，路明身體痊癒出院，回到自己的宿舍居住。這天晚上，於成買了一些水果和餅乾，到他的住處探望他。

於成見路明精神挺好，十分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