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這次怎麼辦？”鳴人興奮的大叫：“還教導我們？讓我們給你上一課吧。”

猿飛日斬和卡卡西看的暗暗點頭，此戰無論忍術施展，戰術配合，作戰意識，都是妙到毫巔，很難想象，會是兩個剛剛從忍者學校畢業的少年施展出來。

“蘇劍沙怕是要落敗出醜，”卡卡西說道：“和鳴人佐助作戰，他勢必不能施展出絕學，像那擊敗凱八門遁甲之陣的赤火游龍之力，又或者是他的火焰武功，若真是那樣，也不用比試，鳴人他們直接認輸，蘇劍沙臉面上也掛不住，更失去了教導的意義。”

“但是他不能全力施展武學，必定束手束腳，被鳴人佐助的完美配合打敗，更沒資格教導他們。”

卡卡西有三勾玉寫輪眼，觀察鉅細，如掌上觀紋，發現蘇劍沙並未施展出火焰之力，深陷絕境之中，稍加分析，立刻知道蘇劍沙必敗無疑。

猿飛日斬點頭，說道：“蘇劍沙太過託大，話說的太滿。鳴人佐助的表現遠遠出乎我們的預料之外，更何況是他。”

“不過敗了也好，說不定他能收心，真正的落戶木葉村，若真是那樣，木葉村又多一名超影級強者。”

突然

卡卡西驚呼出聲：“不好。”

猿飛日斬注目看去，頓時吃了一驚，簡直不敢相信。

唰

蘇劍沙身形一晃，勁力澎湃，如銳金劍氣滿空遊走，腳下出現多多白色花朵，竟在絕無可能的情況之下，掙脫了鳴人分身的束縛。

剎那間，銳金劍氣和白色花朵合二爲一，成爲多多墨晶黑蓮花，暗合天地至理，須臾之間化作滾滾黑氣其中晶瑩如玉，衆人眼前一花，蘇劍沙已出現在佐助身後，手臂一伸，奪過一枚苦無，在佐助脖頸輕輕一斬。

佐助身形一震，雖未受到任何傷害，卻也知道自己再次被擊敗，停下所有動作，鬱悶的站在原地。

鳴人見此頓時驚怒交加，高聲呼喝，操控所有留存的影分身向蘇劍沙壓了過來，可是他氣急之下，忘記了佐助的囑託，不片刻，滿眼都是如山呼海嘯般的刺目白光，身形一震，拋飛而起，撞到一株大樹上，再張開眼時，大局已定，所有分身都消散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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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柄透着森森寒氣的苦無，架在脖子上。

蘇劍沙淡淡的說：“第二次，你們又輸了。”

“我勸你們還是限制我的武功爲好，否則，你們根本贏不了。”

“該死，”鳴人懊惱的捶地。

砰

蘇劍沙背上傳來巨響，轉過身去，看到小櫻滿臉驚懼，仍保持大力擊拳的姿勢，拳鋒上有蓬勃的力量留存，竟是趁着蘇劍沙不備，打了一擊蠻力怪拳。

雖然小櫻的忍術並不如何出色，但是一身怪力驚人，體術精湛，若是尋常忍者被她一擊，不被打飛至少也要重傷倒地。

可蘇劍沙卻像是沒事人一樣，毫髮未損，真的是連汗毛都沒掉一根，要知道早在十二年前，他就可單憑肉身能和開啓第七門驚門的凱對陣，小櫻的拳術雖然不錯，卻像是隔靴搔癢一般，毫無作用。

唰

一道手臂出現，略一晃動，就擊在小櫻脖頸之上，小櫻如遭重擊，頭暈目眩，胸腹之間氣血翻滾，眼前一黑，坐倒在地。

“小櫻，”鳴人見此大吃一驚，急忙奔了過來：“小櫻你沒事吧。”

“蘇劍沙老師，你怎麼能下這麼重的手，”鳴人見小櫻神色痛苦，頓時怒氣填胸，對蘇劍沙怒目而視，高聲叫喊。

“生氣嗎？”蘇劍沙平靜不波，淡淡的說：“那就打敗我。”

“你，”鳴人握緊拳頭，針鋒相對，恨不能一拳把蘇劍沙打飛。

片刻之後

鳴人神色鄭重，意志堅定，伸手指點：“我肯定能打敗你。”

“拭目以待。”蘇劍沙不去理他，靠在一株大樹上，雙手環抱，閉目養神。

“佐助，”鳴人開始佈置戰術：“我用影分身牽制他，你趁機施展火遁，我突然使出鳴人連彈，給他沉重一擊，我這次拼盡全力，召喚出兩千個分身，就不信他能撐得住。”

“你還是這麼毛躁，笨蛋嗎，”佐助冷冷的說：“他施展的兩門武術已經明瞭，一門是瞳術衝擊，一門是玄妙無比的身法，在你數十個影分身的鉗制之下都能瞬間掙脫，同時展開瞬身之術，出現在十幾米之外，速度之快，簡直無與倫比。你的影分身再多，難道能抓到他嗎？”

“那你說怎麼辦？”鳴人握拳，瞪大了眼珠子，高聲喊道。

“蘇劍沙老師不是說可以限制他的武功威力嗎？或者乾脆讓他不用。”佐助說道：“我們就限定他不使用瞳力衝擊。”

“這就是你的辦法？”鳴人怒了：“身爲忍者爲了取勝，竟然要對方自廢武功，這是什麼道理？難道以後到了戰場上，也要敵人自己不使用忍術，束手就擒嗎？”

佐助臉龐更加冰冷如霜，閃過狂怒神色：“那是在戰場上，戰場上生死相搏，但是現在是訓練，不是敵對。蘇劍沙老師的武功驚天動地，就連卡卡西，甚至三代目火影都不敢輕試，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你以爲，你可以超過卡卡西老師，超過火影大人，有足夠的力量和蘇劍沙老師抗衡嗎？”

“明知道不可爲，還要逞能鬥狠，做意氣之爭，你這是愚蠢。”

“我們只要把握機會，摸透蘇劍沙老師的底牌，勤加修煉，壯大自己，將來肯定能夠勝過他。我知道你是吊車尾，以後不可能有什麼成就，我可不同，我是宇智波家族的天才忍者，註定要光大宇智波一族，揚名忍界，力挽狂瀾的。”

“你要是不想戰鬥，就躲到一邊去，看我怎麼用寫輪眼摸透蘇劍沙老師的底牌。”

鳴人怒氣填胸，根本不認同佐助的想法：“忍者就要有一往無前，勇猛精進的意志，無論是訓練還是生死戰鬥，都是一樣，像你這樣碰到危險就投機取巧，永遠也成爲不了強大的忍者。”

“你是宇智波家族的天才，我還是九尾人柱力呢，要是不服氣咱倆先打一架，看看是誰厲害。”

砰

鳴人和佐助像是兩頭幼虎，悍不畏死，不知驚懼，互不服氣，兩顆頭顱撞到一起，都想壓服對方。

“別吵，別吵，”小櫻急得滿頭大汗：“現在我們是和蘇劍沙老師比試，怎麼你們先打起來了。”

哼

兩人氣鼓鼓的坐下，臉別到一邊，誰也不理誰。

猿飛日斬和卡卡西沒有作聲，即便是他們也不知道要如何破解這種困局，鳴人和佐助說的都很有道理，以卡卡西的睿智，猿飛日斬的沉穩，也想不出該怎麼勸解。

“難道這就是蘇劍沙的用意？”猿飛日斬目光一閃，露出沉思，看向蘇劍沙的眼光變了。

本以爲蘇劍沙只是少年得志，沒想到思想境界竟如此高深，連見慣風雨，智慧沉着的猿飛日斬都看不透摸不清。

“鳴人和佐助說的都很有道理，說出了忍者的奧義，無可辯駁，但是卻偏偏又所分歧，卡卡西你有何想法？”

卡卡西一改懶散的作風，目光凌厲，氣質如刀，說道：“他們都是天才，小小年紀就形成自己的忍者之玉，無論是從哪個角度，都無可挑剔，我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導他們。”

“是啊，”猿飛日斬目光深邃，似乎透過層層時空，看到了三次忍界大戰的時候，那些活躍在木葉村的青年忍者們，他們都是朝氣蓬勃，實力強悍，爲木葉村立下了汗馬功勞。

眼下的這種困局，他們都經歷過，也都做出了自己的選擇，時光荏苒，此時再看，誰對，誰錯？

誰是真龍？

什麼是忍者之玉？

就連猿飛日斬都動搖迷惑了，雖然他仍堅信，照耀木葉村的火之意志，樹葉飛舞處傳承不息的強烈火之意志，作爲火影，作爲忍者只有在守護他們的時候，體現出的力量，纔是忍者該守護的玉。

“但是，那樣真的對嗎？”

沒人回答。

咔

蘇劍沙動了，從容淡定，一步一步的向遠方走去，竟是要回木葉村一般，把衆人都晾在這裡。

鳴人和佐助都是少年心性，負氣之下誰也不肯低頭，明知蘇劍沙一走，他們更會陷入困惑凌亂之中，卻還是沒有開口挽留。

“等一下，”倒是卡卡西忍不住出聲叫道：“你還未給出答案。”

蘇劍沙頭也不回，說道：“其實答案早就在你們心裡，誰也給不了。”

“什麼？”衆人身軀一震，露出驚訝。

“早就有了答案？”

“怎麼可能。”

任憑他們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

“鳴人佐助小櫻，”蘇劍沙緩緩的說道：“在美味不可抵擋的烤雞面前，你們是怎麼選擇的，烤雞隻有一隻，最好吃的雞大腿只有兩個，你們是怎麼分的。”

“卡卡西，當年宇智波帶土和琳，你是怎麼選擇的？”

“猿飛日斬，第三次忍界大戰之時，木葉村聲威鼎盛，人才輩出，你是怎麼選擇的？”

衆人如被雷擊，震驚當場，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蘇劍沙的身形漸漸遠去，林間濃霧次第淹沒了他的身軀，他的聲音遠遠傳來：“什麼是玉，怎麼守護。你們最開始就已決定，不是說改就改的。”

“但是你們要明白，一旦做出選擇，當一切都已成定局，無可挽回，你們捫心自問，會不會後悔，會不會拼盡一切，讓時光倒流。”

“所以當你們迷茫的時候，疑惑的時候，想一想，是不是還有另外一種可能，同樣能夠達到目的，守護住心中的玉。”

神音嫋嫋，直扣心絃。

微風吹過，樹葉嘩啦啦響動不停，而蘇劍沙猶如神龍一般，已是蹤跡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