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之翼？！”

“死亡之翼？！！”紅龍女王和克拉蘇斯都下意識地重複了這個嚇人的名號，語氣中帶着憤怒與仇恨。

“諾茲多姆終於願意出手對付那個傢伙？”阿萊克絲塔薩盯着艾薩克斯，目光帶着急切，已經全然沒有了女王的風度，“你到底能提供多詳盡的情報？”

她立即就認爲是諾茲多姆本人要對付死亡之翼了。

對於時光守護者的能力與職責，同爲守護巨龍的紅龍女王還是略知一二的，無數平行時空中的諾茲多姆都在努力維持時間線的穩定，也就是說他理論上是知道這個世界發生的任何事——他知道死亡之翼的背叛，知道整個龍族包括青銅龍本身都會因此受到巨大的創傷。

但他依然放任一切發生了，就算有必須維持時間線正常的理由，其他龍王們對此頗有微詞，

畢竟沒有人願意看到悲劇發生，而諾茲多姆的行爲本質上就是不作爲。

但這種不滿是沒有辦法表現出來的，因爲即便是守護巨龍也不敢擔上擾亂時間線的罪名。

紅龍女王不久前才被巨龍之魂監禁起來受盡屈辱，而在她的理解中，諾茲多姆必然是知道她會有這番劫難，卻依然直到克拉蘇斯主動聯繫他纔出手，這使得紅龍女王對青銅龍王的感官變得更差了。

但相應的，如果諾茲多姆有心，他確實可以起到非常大的作用，艾澤拉斯對他而言沒有秘密，找到死亡之翼自然是不費吹灰之力，

因而艾薩克斯自稱能找到死亡之翼，紅龍女王立刻就相信了，但她要問的是動機，諾茲多姆絕不可能主動去更改時間線。

“這並不是處於諾茲多姆大人的意志，而只是我的私人行爲。”艾薩克斯微笑，“不過不用擔心，他對我的計劃不會有什麼意見的。”

諾茲多姆早就去見迦拉克隆了，哪裡會有什麼意見。

……

從紅玉聖殿出來之後，艾薩克斯嘴角帶着一絲微笑。

紅龍女王答應作爲說客去找瑪裡苟斯，事實上如果藍龍王不願意與艾薩克斯和解，她會第一個反對，出現這種情況的原因很簡單，因爲紅龍女王本身也對死亡之翼恨之入骨。

要知道，無論是萬年前的劫難，還是前段時間被迫不斷產卵的屈辱，都是那頭背叛的黑龍所引起的。阿萊克絲塔薩對耐薩里奧的恨意，可不比瑪裡苟斯少到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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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族這邊差不多算是處理完成了，雖然說找到死亡之翼藏身處這事兒八字都還沒有一撇，但黑龍公主奧妮克希亞此時正乖乖地呆在王城，從她身上入手找到她父親應該不是什麼難事——艾薩克斯就是這樣對紅龍女王說的。

瑪裡苟斯的瘋狂與偏執皆因死亡之翼而起，當聽到黑龍的消息之後，他想必就不會再找艾薩克斯的麻煩，而是一心想着去找這個背叛者復仇。

那麼下一步就是回王城，跟奧妮克希亞好好玩一玩，黑龍公主在洛丹倫首都也呆了很長一段時間，再不去搭理她，天知道她會搞出什麼幺蛾子。

艾薩克斯在紅龍女王面前只僞裝成諾茲多姆的委任者，但對奧妮克希亞他可是直接展露了時光守護者的身份，但黑龍公主在他面前是乖寶寶，可不代表她對所有凡人都有敬畏之心。

再加上艾薩克斯爲了營造出自己被黑龍公主魅惑的假象，不僅宣佈卡特拉娜女伯爵是他的未婚妻，還給她許諾了奧特蘭克的王位。在他忙於北伐期間，充滿權力慾的卡特拉娜女伯爵顯然不可能安分守己，據洛丹倫那邊傳來的消息，她似乎等不及艾薩克斯回來，而是打算直接坐上奧特蘭克的王位。

因而艾薩克斯覺着自己必須趕回去，這娘們沒了約束，可是要鬧大亂子的，艾薩克斯可不希望原本時間線暴風城的亂象在洛丹倫重演。

“怎麼，現在就在想你的黑龍小情人了？”他的耳邊突然響起了充滿寒意的聲音。

艾薩克斯猛地一機靈，他把自己“控制”奧妮克希亞的狀況告訴了紅龍女王，那麼克莉斯塔薩自然全部都聽到。當知道艾薩克斯趁自己不在竟然和黑龍不清不楚，紅龍妹子的肺都快氣炸了。

這花心大蘿蔔！

龍族並沒有嚴格的婚配觀念，默認強勢的那一方可以有多個配偶，身爲正牌女友的克莉斯塔薩雖然並不太在意艾薩克斯和其他女性發生超越友誼的關係，但卻是有兩個前提的！首先不能威脅到她“正牌”的地位，其次不能是不能接受的存在，黑龍尤其不行！

奧妮克希亞是龍族公主，難道她克莉斯塔薩就不是嗎？紅龍也是有脾氣的！

大感不妙的艾薩克斯立刻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根據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原則，他迅速將所有的情況進行了詳細地彙報，並且着重強調了自己對奧妮克希亞並沒有任何企圖，逢場作戲只是爲了欺騙死亡之翼，他的心永遠都是屬於美麗的紅龍公主云云……

一番東扯西扯，總算讓克莉斯塔薩的情緒有所緩解，不過她並沒有再給艾薩克斯什麼好臉色，對此艾薩克斯只能苦笑。

又踏上了龍骨荒野的凍土，是時候回去了，自認理虧的艾薩克斯當然不指望能夠再騎到克莉斯塔薩，因而主動變身爲青銅龍伏在她的身前，等克莉斯塔薩坐上來之後，他長鬆了口氣。

還行，還是肯跟他走的，沒至於賭氣到直接回紅玉聖殿不出來。

艾薩克斯的飛行速度本來就要比克莉斯塔薩快，再加上有時光之力的加速，幾個小時之後他就回到了他在失落羣島的大本營。

克莉斯塔薩本來說是見一下父母之後就再回上古之時間線繼續去吸取巨龍之魂的力量，但她現在似乎已經完全沒有了這個想法，而是要一直陪在艾薩克斯身邊，顯然是對他的人品和“忠貞”一萬個不放心。

對此艾薩克斯是舉雙手歡迎的態度，他根本不需要自家女人有多強力，能陪在他身邊再好不過。雖然紅龍妹子還有些置氣不願意和他一起睡，但他當晚就偷偷摸入了紅龍公主的房間，在半推半就中又完成了一次造小龍的偉大嘗試。

第二天早晨，神清氣爽。

艾薩克斯本想去海邊透透氣，出門卻突然發現有人在等他，蒼白的髮絲隨風飄揚。

“吉安娜？”艾薩克斯十分驚訝，“你還沒有回庫爾提拉斯嗎？”

“已經去過了。”吉安娜用平淡的聲音回答道，她用手收攏了下自己的髮絲，這麼人性化的動作在她是巫妖女王的時候可做不出來。

“這麼快？”艾薩克斯有些愣神，但隨即就反應過來，皺起了眉頭，“你的家人不歡迎你？”

“你會歡迎一個半死之人，一個雙手沾滿了鮮血的屠夫？”吉安娜自嘲地笑了笑。

艾薩克斯不回話，而是打量着她，現在的吉安娜既不是純真的少女也不是酷烈的巫妖女王，她似乎維持着原本的性格，保留了理智，並且變得成熟了不少。

在原本歷史中，這個少女用了十幾年才明白自己的本心，但在這個時空似乎直接一步到位了。

“對於母親、德雷克他們來說，我現在只是一個熟悉的陌生人。”吉安娜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她的眼角有一閃而逝的傷感，“強行留在庫爾提拉斯，反倒會令所有人都感到不適，所以我回來了，來還債。”

“還債？”

“是的，還債。”吉安娜轉過身，像是在眺望新洛丹倫港的風向標，眼神有些迷離，“雖然我被耐奧祖控制的時間並不算長，但是卻做下了不少錯事，尤其是洛丹倫受到的損失，我會盡力進行補償，當然，我還需要回報你的恩情。”

“那你準備怎麼回報我呢？”艾薩克斯嘿嘿一笑問道。

吉安娜突然湊過來，保持了一個很親密的距離，艾薩克斯鼻尖立刻充滿了幽香，低頭甚至能看到少女胸前那一抹驚人的白嫩。

“吻我。”吉安娜柔情似水地說道。

看着近在咫尺的精緻面容，感受着那蒼白頭髮、碧藍眼睛構成的奇特魅力，艾薩克斯差點鬼迷心竅地照做了，但全身的聖力猛一波動讓他恢復了理智，隨即驚詫地後退兩步，“你什麼意思？”

“這不就是你的目的嗎？”吉安娜有些奇怪地問道：“擊殺巫妖王耐奧祖，再千辛萬苦地把我救回來，甚至費盡心機地讓我恢復了活人的身份，不就是爲了讓我做你的女人嗎？”

她似乎對此都做好了心理準備，畢竟艾薩克斯的舉動確實很容易讓人產生誤解。

“你搞錯了。”艾薩克斯義正辭嚴，“我只是單純地想幫你。”

“真的？”吉安娜的美眸中閃過一絲疑惑與不理解。“難道是我誤會了嗎？我聽說你有不少情人，包括巨龍、精靈，甚至還有來自於另一個世界的異族人，難道你不是想征服一個巫妖女王？”

艾薩克斯大汗，這哪裡是一個少女該說的話，成爲天災領袖的經歷至少讓她的心理年齡成長了二十歲！

“我以聖光的名義起誓，我絕沒有這樣的企圖。”艾薩克斯堅決地說道。

要說沒有半點非分之想那是不可能的，但艾薩克斯確實更多的是出於愧疚才就會吉安娜，更何況此時克莉斯塔薩就在身後的屋裡，雖然還在酣眠，但巨龍的感知可是很敏銳的，這讓他怎麼可能承認嘛！

“這樣啊，是我誤會了。”吉安娜垂下眼簾，表現的竟然有一些……失落。

她其實不介意向艾薩克斯獻身，因爲在身陷天災那裡之後，她只有在他哪裡才感受到了溫情。在少女時期她就對他有一種朦朧的感情，而現在整個世界對她而言都冰冷無比，只有他像對待一個正常人一樣對待她，她已經將他視爲全部情感的依靠。

很可惜艾薩克斯並沒有察覺到這一點。

不過這種失落很快就恢復了，“既然不是爲了我本身，那麼就是爲了天災軍團了，也是，這是一股連造物主都感到顫抖的力量。”吉安娜又做出了推斷。

艾薩克斯苦笑，“如果我說我救你只是出於正義與憐憫，你相信嗎？”

吉安娜立刻搖了搖頭。

雖然已經不再是冰冷無情的巫妖女王，但少女的天真已經永遠不再了，她當然不會相信這種“哄小孩”的說法。

艾薩克斯啞然，他總不能告訴吉安娜，成爲巫妖王的不該是她而是他那不成器的弟弟。“我們的世界危在旦夕，有太多的敵人，在這種情況下亡靈也是一股相當重要的力量，所以必須要有一位巫妖王……”

他只能從大義上談。

“我明白了。”吉安娜點了點頭，“我會繼續回去執掌天災軍團……如果你要求的話。”

艾薩克斯鬆了口氣，雖然這就是他所希望的，但終歸是要吉安娜自願，如果她不願意艾薩克斯也會尊重她的意志，“我替艾澤拉斯的所有生靈像你表示感謝。”他說。

吉安娜的態度很冷淡，艾澤拉斯的生靈跟她有什麼關係呢？

她算是死過一次了，心態與思維都有了巨大的變化。

“那就把我送回寒冰王座吧，還有，我的劍呢？”

霜之哀傷作爲亡者之劍，同樣也是統領天災軍團的關鍵。

“不用太着急。”艾薩克斯微笑，露出光潔的牙齒，“這並不是一個輕鬆的工作，在上任之前你大可以在這裡放鬆一會兒，享受一下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