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洛丹倫王宮地面的震顫又開始了。

不過這次的震感並不感受，幾乎到了感受不到的地步。

艾薩克斯懶洋洋地躺在地上，昨晚的體驗簡直就是災難，那張已經徹底崩壞的牀榻就是那場激烈肉搏的最好證明。艾薩克斯甚至懷疑如果不是自己恰到時機地晉升英雄，恐怕腰已經被夾斷了。

但今天早晨的體驗卻是……完美，顯然紅龍的學習能力非常強大。

初嘗禁果的紅龍妹子臉頰上還殘留着淡淡的紅暈，她毫無顧忌地在艾薩克斯面前伸展開自己完美的嬌軀，窗外的陽光灑落，使得她看起來宛如女神。

艾薩克斯又一次看呆了，他心裡突然突然升起一股極大的虛榮感。

這份完美，屬於我。

緋紅色的光芒在克莉絲塔薩流轉，化爲那種看起來很像皮質的衣物。“這還真是……生命的歡愉。”紅龍嘴角帶起一絲滿意的笑容，“我終於明白爲什麼我的父母會更傾向於在人形態親熱，這種相互融爲一體的感覺必然比龍形態的交尾要美妙的多。”

艾薩克斯撓了撓頭，覺着自己似乎聽到了一個不該聽的隱私……

“感覺如何？”紅龍突然湊到艾薩克斯眼前問道。

“非常好，親愛的，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再體驗一次。”艾薩克斯一邊說着，手掌一邊向克莉絲塔薩胸前那兩片豐盈靠攏。他自然沒有得逞，鹹豬手立即就被紅龍妹子拍了下去。

“我是問你有感到自己身體有什麼變化！”克莉絲塔薩沒好氣地說道。

艾薩克斯這纔想起來昨晚兩人身體接觸時，似乎有點點緋紅色的能量從克莉絲塔薩傳遞到自己體內，接着就有一種彷彿某個鎖鏈被打開的感覺，但當時實在太激動太興奮了，因而這種奇異的感覺直接被他忽略。

年輕的王子下意識地我了握拳，隨後就發現了異常，一個高階職業者自然會對自己的身體狀況瞭如指掌，因而艾薩克斯瞬間就發現自己的身體強度又有了提升，提升並不算多，大概20%左右。

但別忘了，艾薩克斯本就有憤怒之心的三倍增幅，因而這一點增強還是相當可觀的。

“這難道就是身爲紅龍配偶的特殊福利嗎？”艾薩克斯開玩笑地說道。

克莉絲塔薩給了她一個嫵媚的白眼，“時候差不多了，我該走了。”

艾薩克斯瞬間臉色就垮了下來，“就不能多等幾天？我的父母應該會非常樂意繼續招待你的。”

“還是別了。”紅龍搖頭，“我怕我呆久了就真的捨不得走。”她走出房間，艾薩克斯則慌忙穿上自己的衣物跟了上去，兩人順着樓梯，到達了王宮尖塔上的平臺。

從這裡能夠看到整個王城的景象，此時旭日初昇，這座繁華的城市也剛剛甦醒，勤勞的人們已經開始了一天的工作，他們爲生活忙碌，但卻樂在其中。

這就是凡人。

“真好。”克莉絲塔薩注視着這一切，突然用微弱的音量說道。

“什麼？”艾薩克斯表示完全沒有聽清。

紅龍妹子突然轉過身，臉上已經帶起了明媚的笑容，“你還有什麼要對我說的？”

艾薩克斯沉默了，良久之後，才小心翼翼地問道：“能不能，暫時，先別找其他的配偶？”他有些結結巴巴地說道。沒錯，這正是他最耿耿於懷的問題，他不想克莉絲塔薩回來的時候還給他帶來個“兄弟”，一點都不想。

作爲來自另一個時空的靈魂，他拒絕任何意義上的綠色頭部裝飾物，因爲這是對身爲雄性尊嚴的最大挑戰。

紅龍微傾着腦袋，嘴角帶起一絲壞壞的微笑，“這可很難說哦，畢竟人家也已經成年了呀，母親很可能會給我介紹一個強壯的成年雄性紅龍，然後讓人家給他生龍蛋……”

艾薩克斯臉都綠了。

看他這種表情，克莉絲塔薩不禁撲哧一笑，“逗你的啦，除了你之外那還有什麼人能入得了我的眼睛。”她緋紅色的眼眸中帶起一絲驕傲的光芒。

但艾薩克斯依然不放心，“也就是如果有一個很我差不多出色的，你也會動心？”他突然被自己的設想嚇到了，因爲這意味着自己未來的“兄弟”甚至可能都不是紅龍，而是精靈、巨魔這樣的類人智慧生物，這實在是太可怕了，畢竟克莉絲塔薩在選擇他爲第一個配偶時，可並沒有說他的種族有什麼影響。

克莉絲塔薩的萬族後宮？每一個智慧種族收一個她滿意的男性？而正室是他艾薩克斯？這實在太可怕了，艾薩克斯甚至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愛情讓人盲目，同樣的，愛情也讓人胡思亂想。

然而克莉絲塔薩依然輕笑着，“你覺得呢？”她依然沒有正面回答艾薩克斯的問題，而是緩緩退步到平臺的邊緣，接着展開雙臂，以一種非常放鬆的姿態從平臺的邊緣仰面跌落下去。

艾薩克斯內心陡然一驚，一個箭步衝了過去，接着卻聽到了一聲龍吟，一頭緋紅色的巨龍從克莉絲塔薩跌落的地方騰空而起，在艾薩克斯的上空盤旋了兩圈，接着向北方飛去。

她走了，一股失落的苦澀在艾薩克斯的心底泛起。

他默默地往回走，有些失魂落魄地走下階梯，才最終消除了這種低落的情緒。感情畢竟只是生活中的調味品，他還有更多的責任。

年輕的王子看向自己的手掌，所謂“紅龍配偶的福利”，似乎並不僅僅只是增強一點肉體強度那麼簡單，他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了變化，這種變化彷彿是來自細胞的最深處。

在艾薩克斯還是牧師的時候，他修習的主要是精神力，而轉職聖騎士後關注點則在聖能應用上，這兩個職業無論哪一個都不會像戰士那樣探尋身體內部最深層次的力量。以往艾薩克斯對自己身體的關注點都在力量、敏捷、耐力這樣直觀的屬性上，但現在他卻感到有一種力量在他的身體最深處涌動。

難道是生物電能？艾薩克斯突然想起了穆拉丁的風暴之錘與雷霆一擊，他閉上眼睛，開始按照那個矮人所說的山丘之王技巧那樣，“讓靈魂與肉體合二爲一”。

沒錯，當初穆拉丁就是整麼說的，難以想象這個大老粗竟然能說出讓人云裡霧裡的話來，不知道是不是他表述不清楚還是艾薩克斯真沒天賦的原因，反正年輕的王子死活得不到要領，更不要說體會到那種“血液沸騰的感覺”。

但是現在，他體會到了，那股來自身體最深處的咆哮。

他的全身開始隱隱發癢，一絲絲微弱的電流從他全身各個細胞中噴吐而出，在彙集到血液之中，血液開始高速地流轉，並且愈發炙熱起來，很快似乎到了快沸騰的地步，接着彷彿到了零界點一般，其中的能量陡然勃發，

艾薩克斯感覺自己的身體開始膨脹，真正意義上的膨脹，他眼中的世界似乎開始迅速地變小，旁邊那棵三米多高的蘋果樹竟然在幾秒中之內就變得堪堪只達到他的胸膛。

艾薩克斯有些發愣，伸出手想摸摸樹梢，卻突然發現自己的手臂已經變成了鐵黑色，他陡然一驚，接着開始觀察自己身體的其他部位，接着就發現自己已經變成了一個四米高的鋼鐵巨人。

艾薩克斯愣住了，這是……天神下凡狀態？

在看到天神下凡狀態下的穆拉丁在獸人當中大殺四方之後的那一段時間裡，返祖問題就成了他最感興趣的東西，但最終還是因爲毫無頭緒而無奈放棄，卻沒想到時隔幾年卻在克莉絲塔薩的幫助下實現了。

矮人和人類都是泰坦造物在遭受血肉詛咒後衍生而來，矮人的祖先是土靈，而人類的祖先則是鋼鐵維庫人，也就是艾薩克斯現在所處的狀態。

當然，並不是說他的生命本質發生了改變，艾薩克斯能感受到細胞釋放出的那些電能在顯著地流逝，這意味着天神下凡形態終究只是個有時間限制的大招，而不是真的讓他變更了種族。

這反倒讓艾薩克斯鬆了一口氣。

也就是說自己的生命層次差不多也就是提升到穆拉丁這種程度。講道理說，這種層次跨度並不大，普通的矮人體質碾壓普通人類，但這種種族差距到英雄級就幾乎看不出來了，唯一有着顯著卻別的就只有——壽命。

艾薩克斯恍然大悟，這就是克莉絲塔薩幫助他覺醒天神下凡狀態的原因，顯然紅龍妹子早已考慮到兩人之間生命層次的差距，並已經想好了解決方法。

要知道，矮人的壽命基本是人類的三倍。

但這樣做必然代價巨大，艾薩克斯記得昨天克莉絲塔薩傾盡全力也只能讓泰瑞納斯恢復到四十歲的生理水平。她何來改變他生命層級的能力？

年輕的王子突然明白了，昨晚那些滲入自己身體的光點，其實就是克莉絲塔薩力量的本源，也就是寶貴的紅龍精華。

聯想到紅龍妹子給自己的生命賜福，以及面對古神寄生體時的至死不渝，艾薩克斯突然很想給自己一個嘴巴，難道這種表意還不夠明顯嗎？難道克莉絲塔薩還能把同等熾烈的愛意給予另一個人？

他，就是她的唯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