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呼……”
事後，王猴兒點了一根菸，長長的呼出，道：“兄弟，別怪我啊。咱們既然是兄弟，兄弟有難當然要兩肋插刀咯。我要是搞不定這事兒，可就要大難臨頭了，所以兄弟我只能插.你們幾刀。等將來兄弟我飛黃騰達，成了人上人，我會給你們燒錢的，幾百萬幾千萬，真的錢，隨便你們化。”
說完，他甩着手中的那柄破刀，叼着煙，哼着電視劇《大秦帝國》的主題曲“向天再搶一萬歲”的主題曲，閒庭遊逛一般離開了。
在那片廢棄工廠長滿荒草的地面上，留下一地的屍體和鮮血，雲霧流淌起伏，陰森的好似羅森煉獄。
一夜過後，十點多，王猴兒在幾個混混的帶領下來到了，再一次的來到了這片廢棄工廠，滿地冰冷、殘缺的屍體展現在他們面前。
“兄弟啊！！”王猴兒突然悲痛欲絕的大聲嚎叫，“啊！我的好兄弟啊！你們死的好慘啊，好慘啊，啊哈哈哈哈（哭聲）……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啊……到底是誰，是誰？！是誰這麼殘忍，還我兄弟的命來啊，痛煞我也！”
王猴兒捶胸頓足，痛哭流涕，呼天搶地的吶喊。
和他一起來的六個混混也是滿臉的憤怒，以及……恐懼！
那一地的人死的慘啊，死無全屍啊！
“我一定會給你們報仇的，”王猴兒憤怒的滿臉通紅，雙目充血，“不管他是誰，就算是天王老子，敢殺害我兄弟，老子要他償命，以血還血，以牙還牙！你們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給老子去查！我要知道黃四這幾天的一切，幹了什麼，吃了什麼，就算是操了幾個女人都給我查出來！”
那六混混嚇了一大跳，趕緊慌亂的應了下來，一個個都拿出通訊器來撥打電話。
江湖幫派勢力的關係錯綜複雜，只要有關係，要打聽出黃四這些天的行動根本不是什麼難事，很快各種信息就反饋到了王猴兒這裡。此時，王猴兒已經哭紅了眼睛，喊啞了嗓子。
一條條亂七八糟的信息篩掉之後，王猴兒突然道：“……你說什麼？昨天黃四他們被關進了精神病院？到底怎麼回事？說！”
很快的，通過“精神病院”這條線索，就牽扯出了昨天上午的一樁事，黃四拉着一夥弟兄去“武神公園”，然後才被關進了“精神病院”。
聽完這條信息之後，王猴兒陰沉着臉，然後道：“報警！”
“啊？”聽到這話，及幾個混子都愣了，報警？沒聽錯吧？
王猴兒一腳踹過去：“啊什麼？不報警怎麼查出兇手？你去查啊？你有本事就去調出‘武神公園’的監控，看看是黃四要收拾的人到底是誰，然後再查出他的來歷？”
“可……可是警察會管嗎？”
王猴兒指着地上一地破碎屍體，怒道：“老子的兄弟死了，三十多個人死無全屍，警察要是不管，不給老子一個交代，老子就鬧，鬧他個天翻地覆！報警！還有，打電話給報社，給電視臺！把媒體都喊過來，讓他們看看咱們‘武都’的治安到底有多差勁！”
那混混只能掏出電話，撥打了報警熱線……至於另外幾個混混則給媒體打電話……
沒多久，這片已經被人以往的廢棄工作，突然一下又熱鬧了起來，警察，媒體，歡聚一堂！
……
……
“代師比鬥”的前一天，上午十點多。
當三個大蓋帽警察出現在牧唐三人面前的時候，他們都面面相覷，似乎鬧不明白怎麼突然間警察找上來了。
三個警察，兩男一女，一老兩少，三人手裡拿着一張畫像，和牧唐三人比了比，然後出示了各自的證件，亮明正身。
中間那個年老警察名叫蔡國勝，是個二級警督，或許當警察很多年了，眼神顯得非常銳利，氣勢也威中帶煞，“有一個案子需要三位協助調查，請和我們回一趟警局。”
“案子？什麼案子？”牧唐問道。
“讓你們協助調查，你們乖乖的跟我們走，有什麼話到了警局再說，那這麼廢話問題？”年輕男警察盛氣凌人，很不耐煩。
牧唐心平氣和的看着他笑道：“好好說話，好好說話，行嗎？我這人還是很好說話的，前提是你得好好和我說話。”
呦呵！年輕男警察眉頭當即就一豎，蔡國勝眼尖，看牧唐的氣度談吐就對他有一些判斷，擺擺手打斷年輕男警察，道：“是這樣的，這個案子比較大，也比較複雜，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而且這裡也不適合辦案，麻煩你們配合一下。”
牧唐道：“行，那走吧。”
“哼！”年輕男警察憋了口氣--爲這個案子昨兒忙了一天，晚上就只睡了兩個小時，剛剛有爬了999級臺階，累的他夠嗆，能有好心情都怪了，當然是逮着機會就往別人身上撒。
“真是的，市政工程那羣人沒長腦子嗎，在這兒建一個纜車就會死嗎？你們也是，哪不好晨練，非要跑到這種鬼地方來。”
來到臺階的邊緣，看着那長長的臺階，他甚至想直接滾下去得了，走什麼走？！
這時候那個年輕女警察才道：“你就少說兩句吧。”
下樓梯的途中，牧唐問道：“警官，能不能稍微透露一下，到底什麼案子啊？也好讓我們心裡有個底不是？”
年輕男警察道：“心裡有底？你想幹什麼？事先想好來怎麼矇混我們嗎？”
“呵呵。”
佟香玉扭着嘴巴嘀咕：“拽什麼拽。”
雙方一路沉悶，徑直的走下了999級臺階，路過“武神廣場”的時候，牧唐突然聽到一個陌生的老人對着自己的老伴兒道：“咦，老婆子，你有沒有發現今天的‘武神像’好像沒有昨天的好看？”
“就你眼神不好！昨天的‘武神像’和今天的‘武神像’還不是同一個，哪有好看不好的？”
“我眼神好着呢，就是……我也說不是來，反正就覺着今天的‘武神像’不一樣了……”
聽了這兩句對話，牧唐擡眼看了一眼高聳雄偉的“武神像”，撇了撇嘴，意味不明……穿過“武神廣場”，坐上警車，徑直往警局趕去。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牧唐就坐到了轄區警局的“問詢室”了--他心裡嘀咕一聲：“居然進局子了。”
佟香玉和慕容嫣自然是被帶往其他的“問詢室”接受詢問。
負責問詢牧唐的正是剛纔帶他們來的一男一女兩個年輕警察。蔡國勝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姓名？”
“牧唐。”
“年齡？”
“18。”
“性別？”
“男！”
基本的情況問完之後，年輕男警察就眼神變得鋒利起來，直勾勾的盯着牧唐，“前天晚上9點到12之間，你在什麼地方，做什麼？”
牧唐道：“前天9點到12點？我想想……”
……
……
時間退到前天晚上，約莫十點鐘，牧唐偷偷摸摸、靜靜悄悄的離開了“絕刀門”，沒有打車，穿着帶有兜帽的衝鋒衣，融入黑暗之中，饒過了一路的監控探頭，徒步來到了的“武神廣場”，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一直等到了凌晨零點三十分左右，等最後一對跑到“武神公園”來打野戰的情侶完事兒走人之後，牧唐弄壞了周圍四個瞄準“武神像”的強光探照燈，讓“武神像”徹底被夜晚黑暗籠罩，這才走到“武神像”下，取出“火種打火機”。
嚓！
一聲響，“火種打火機”被牧唐啓動，隨即，依附在“武神像”上面的精神能量--說是“信仰力”也勉強合適，就彷彿氣球破了個洞極速泄氣一樣泄了出來，然後被“火神打火機”貪婪的吞噬。
白天，牧唐爲什麼要對着“武神像”感嘆說“真是好東西啊”？答案很簡單，就是因爲“武神像”上面“儲存”了相當巨大的精神能量！
這些精神能量不用說也是源自“武夷市”的人民對“開國武神陳涵華”信奉，久而久之，就積累出了數量相當可觀的精神能量。
雖說，這股精神能量中蘊含的大量的負面精神，謂之“精神垃圾”也不爲過。按照常理這股精神能量是絕對無法被利用的，就算是有“大神”發現了也會嫌棄死，不會將這股“垃圾精神能量”吞噬爲己用。
可在牧唐這，就算是“垃圾精神能量”，他也欣然笑納--只要是能量，不管什麼樣的能量，“火種打火機”都能將其吞噬，然而轉化成無屬性性質的“火種源”。
“火種打火機”整個吞噬的過程花費了半個多小時。
結束之後，牧唐看了眼“火種”上顯示的能量剩餘量，當即就咧開嘴巴笑了，差點笑出聲來！
意外的收穫總是能夠叫人趕到驚喜，此刻的牧唐就會如此。只不過就是找個安靜冷清的地方連連功夫，卻沒想到遇到了一座“武神像”，收穫了一大堆的能源！
這個數字對牧唐來說，簡直就是一筆巨大的財富，要知道他當初斬殺一尊“大神”，也緊緊只收集到1%的能源，而現在了，足足有5%！！
這尊“武神像”積攢了八九十年的“精神能量”，給“火種”在半個小時內就吞噬的一乾二淨。這下子，牧唐收集20%能量的目標，硬是完成了一大步。
可喜可賀，值得慶祝！
同時，牧唐也發現了一條新的“財路”，若是那個城市也有類似“武神像”這類能夠積累“精神能量”的存在，完全可以過去吸一波嘛是不是？
……
……
回到當下。
“也沒幹什麼，吃完飯，在‘絕劍門’裡上上下下逛了逛，就回房間休息了，然後一睡到天明。”
聽完牧唐的回答，年輕男警察道：“有人能夠證明嗎？”
牧唐道：“我一個人睡一個房間。除非有人一整晚盯着我的房間，不然誰給我作證？”
“那就是沒有人能夠證明你這段時間在房間裡了。”
牧唐道：“是吧。不過你可以去看監控。‘絕劍門大廈’裡裡外外都有監控。”
“……”他當然已經調查過“絕劍門”的監控了，一無所獲，而其他人的證詞也證明他前天晚上沒有離開“絕劍門大廈”。
“警察同志，現在總可以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吧？”
年輕男警察眼睛一睜，道：“是我問你還是你問我？下一個問題：前天上午，也就是1月14號上午，你和一羣人發生衝突，是怎麼回事，說說吧。”
“前天上午……嗷，你說那個我，我想起來了。那天我好端端的和兩個同伴在‘望天台’上晨練，結果衝上來一羣人，二話不說嚷嚷着要給兄弟報仇就要砍我……完了，我就給精神病院打電話，喊他們過來把他們拉去治療了。”
女警察這時候開口問道：“既然發生鬥毆事件，你爲什麼不報警？”
“警察又不管精神病，你們來了照樣要打電話喊精神病院的人來。再說，我不報警，那夥人自己都打了電話報警，結果你們一聽是精神病，立馬就掛了。”
“他們說給兄弟報仇，你怎麼解釋？”
“解釋什麼啊解釋，我根本不認識他們。我問他們，他要給哪個兄弟報仇，結果他們自己都說不出。我就詐他們，隨便說了三個名字，結果他們立馬在我瞎編的三個名字裡選了一個。這不明擺着找我茬嗎？還爬了999級臺階來找我茬，警察同志你們說說，心裡沒病的人能幹出那種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