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懼？”

路零皺起眉頭，顯得疑惑。

對於生物來說變強和進食一樣，都是一種本能，既然能從神格中獲取力量，那麼這股力量自然是越強大越好。

人類向來只是攫取力量，何曾畏懼過力量。

“是的，畏懼。”

路啓明點頭。

“我覺得關於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於崩壞3的世界中你曾見過神靈，你覺得其力量是否強大？”

“毋庸置疑……很強大。”

“如果讓你擁有神靈的力量，代價是成爲和它類似的存在，你願意嗎？”

“我不願。”

想都沒想，路零直接拒絕。

關於這一點，早在崩壞世界中和蛇對峙的時候，他就已經想的很清楚了。

如果爲了得到力量而喪失自我，那麼力量將毫無意義。

做出回答之後，路零突然想到了什麼，看着路啓明的瞳孔收縮，嘴巴微微張開。

“老爸，你的意思是……”

“看來你意識到了呢！”

路啓明點頭，神色變得嚴肅。

“通過對於神格的解析，我發現神格是一種複合形力量結晶，裡面蘊含的力量超過了十顆恆星，還有一些類似於DNA的雙螺旋核酸構象……你可以將其理解爲一種化石，蘊含着某種外星高等生命的基因，可惜缺少大量的必要片段，而且人類現今的科技有限，不然就能像重現恐龍構造那樣，將外星生命體的體貌特徵構築出來！”

“所幸，雖然沒法構築完整的外星生命，但是通過虛擬現實的特殊規則，我們能在裡面製造出假想的高等生命形態……它可以是掌握了某些特殊的規則，例如生命與死亡的真諦，像overlord世界中的不死族骨王；也可能是打破了基因鎖限制，超凡脫俗的琦玉；當然，最有可能的還是崩壞3世界中，類比神靈的意識複合體！”

一邊說話，路啓明一邊看着路零，表情欣慰。

“格鬥遊戲的本質是抹殺對方，並掠奪對方的能力，走的是類似於神靈的萬流歸宗道路，優點是成長快，缺點是侷限於個體限制，不能無限的提升能力！而我構築的戀愛遊戲，走的是另外一條道路，靠人與人之間的羈絆，爆發出無數倍於個體的力量，沒有力量的上限，缺點是心靈上要承受極重的負擔……原本我還擔心你會受不了，但是你的表現完全超出了我的預期！”

“原來是這樣！”

路零點了點頭，表示明白路啓明的解釋，繼續問道。

“第二個問題，通用技能是什麼，和段位有什麼關係，爲什麼段位提升就會獲得技能？”

“這是因爲神格的固有規則，我剛剛說過它的內部蘊含着巨大的能量，甚至能憑空構築世界，讓虛幻變爲真實……這股力量可以被人類繼承，但是因爲人類個體的差異性，每個人繼承的力量不同！研究表明，和神格匹配度更高的人，繼承的能力也越多，匹配度能隨着不停的鍛鍊而提升，而段位就是來測試人類和神格匹配度的一項重要指標！”

路啓明耐心的解釋。

“我明白了，也就是說玩家的使命就是不停的在虛擬世界中磨鍊，提升自己和神格力量的匹配度，攫取更多的神格力量對吧？”

“沒錯。”

“最後一個問題，老爸你剛纔提到了開戰，是和誰戰鬥？”

路零金色的瞳孔中，一圈圈環形的瞳孔轉動，閃爍精芒。

“和玩家戰鬥，準確的說是和PTA內部的戰鬥……PTA在英文中是家長會的縮寫，原本是看管玩家，防止逾規的機構，現在變爲特殊能力者戰鬥培訓機構！”

路啓明解釋道，神色中寫滿感慨。

“剛開始的PTA成員只是一羣熱血的科學家，自發的組成先驅玩家探索神格，那時候的遊戲還不叫遊戲，而是虛擬現實，也沒有這麼多種類……可惜，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尤其是涉及到權利和利益的時候！大概在三十年前，PTA的成員中產生了分歧，有的認爲從神格中攫取力量，讓他們變爲了超凡者，完全可以統治世界，這類人被稱作“爭霸派”；還有人認爲無論擁有力量與否，都只是人類中的一員，不應該引發戰鬥，是“親民派”！”

“這兩派人吵個不停，其間小規模衝突不斷，大概持續了十年，兩派系的矛盾激化，終於在虛擬世界中約定戰鬥……兩派戰鬥開始沒多久就結束了，因爲親民派中有一位妖孽的天才，掌握了時間靜止的技能，橫掃爭霸派的所有強者，制定了《神格安全條例》，他的名字是“長官”，也算是我的領路人！”

“很難想象那是多麼強大的存在，無敵形容的大概就是這種人，也是在看了他的戰鬥後，我才萌生了要開發戀愛遊戲的想法，只不過因爲一些理念上的問題，我的研究不是很順利，只能從明轉暗……再後來的事情你應該也清楚了，我爲了培養你，違反了《神格安全條例》，現在長官已經派人將這裡包圍了。”

聽路啓明說了一大堆，路零已經大致理解了前因後果。

“以老爸的性格，絕對是親民派的人，沒想到也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表情變得揶揄，路零幽幽嘆息一聲。

“嘿，誰讓我是瘋狂科學家呢！”

路啓明幽默的迴應一句，繼續道。

“不過真實的原因並非這個，而是爲了和平！從虛擬現實中獲取力量的玩家衆多，其中不乏能引發天地異象者，過於強大的力量帶來的是膨脹的野心，如同羣雄逐鹿，勢必引發戰爭，這一點有歷史爲證……想要制止混論，我們就需要一個“和平”的象徵，也就是衆多玩家中的王者，只要有他在，邪祟就不敢擡頭；長官過去曾是一名王者，但是他老了。”

“老爸的意思是我們需要一名新世紀的王者，所以你纔會如此不留餘力的培養我！”

路零若有所思的點頭。

“不，你老爸我的志向可不是那麼簡單的程度！”

路啓明搖頭，隨後凝視着路零的眼睛，一字一句，認真的說道。

“我不希望你成爲王者，我希望你成爲神！王者只能承認，允許；能揹負起這個世界的只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