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害羞的姿態，還有話語中羞於啓齒的心事，直擊路零的心靈，讓他臉上泛起柔色，反握住琪亞娜的手。

“會的，我會再來的。”

他能完全理解琪亞娜的心情。

突然失去了身體，被困在一個看不到芽衣，甚至看不到任何人，沒有光也沒有聲音的地方，會感到寂寞是應該的。

他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答應琪亞娜，然後成爲她的依靠。

在路零說出這句話後，琪亞娜頭頂的好感度跳了下，變爲【70】。

“艦長，你真是個好人……”

另外一隻手摸着腦後，琪亞娜露出嬌憨的表情，眼睛瞥向一旁，臉頰更加紅了。

“我不是好人，我只是一名想要盡力保護親人朋友的普通人。”

路零笑了，伸手一拉，將琪亞娜擁入懷裡。

湊到琪亞娜的耳邊，看着她發紅的脖頸，路零聲音輕輕。

“很久沒有感受過懷抱的溫暖了吧！這個擁抱不只是我的，也是代替大家送給你的……順便告訴你個小秘密，羽渡塵的力量能模擬出人類，至少在你放肆的歡笑之前，可以模擬出你想見的人，盡情的擁抱……那麼再見了，我的大小姐！”

隨着聲音散去，路零的身體化作飄散的金色羽毛，照亮了四周，撞擊在地面，化作金色的粉塵。

呆呆的看着面前這一切，琪亞娜仍然保持着擁抱的姿勢。

良久後，她回過神來，嘴角上揚，伸出手指，接住一片羽毛，任由其撞碎在指尖，形成絢爛的光芒，天藍色的眼眸中浮現一抹水光。

“果然，除了芽衣之外，我最喜歡艦長了~”

……

“咔嚓！”

一聲輕微的聲響從背後傳出，路零望着背後閉合的黑色大門，鬆了口氣，面露微笑。

“這樣就好……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琪亞娜。”

說着話，他轉過身，看向四周。

周圍沒有西琳的身影，位於右側的神殿一般的大門前，藍黑色的亂碼中，生出一個一米方圓的洞口，不規則的邊緣不停向內部塌陷，閃爍着明亮的白色光芒，映照的門前的藍色十字架反射着淡淡的豪光。

“看來西琳已經進入裡面了，我也過去看看吧！”

眼中閃過一道精芒，在原地存了個檔，路零將身體隱形，向着右側大門靠近過去。

既然知道了神靈對於這個世界的危害，路零自然不會放過探索其奧秘的機會。

而且，他還有一件要驗證的事情。

“對於崩壞世界而言的神靈，我的系統能否複製出來是個問題……如果真的能全部複製出來，證明我的系統比神靈還要厲害，至少比這個世界的神要強！”

懷揣這樣的心思，路零順着白色的空洞飛了進去。

刺眼的光芒閃過，讓他有些睜不開眼，不得不用手臂遮擋。

同時他的心情也變得緊張，心臟跳動的速度不由自主的變快。

畢竟接下來他要面對的是被冠以【神】之名號的存在，是超越了人類理解的生命體。

差不多三秒之後，路零感覺有些適應光芒了，纔將手臂拿開，突然愣住了。

原本已經隱去的手臂竟然顯現出來，不僅是手臂，全身的隱形都失效了。

“這……”

這一發現讓路零瞳孔收縮，猛地向四周看去。

隱身被取消，代表西琳可以看到他了，後果很嚴重。

然而讓他吃驚的是，四周並沒有西琳的身影，只有一個通體灰色，彷彿由石膏構成的壯碩光頭男人，背對着他，赤裸的坐在地上，右手擡起拄着下巴，頭顱微低，做出一副思考者的姿勢。

彷彿感受到了路零的存在，男人放下手，搭在膝蓋上，以緩慢卻充滿力量的姿勢站了起來。

在這過程中，男人身體外面的光滑石膏狀物體變爲了流水，又好似虛幻的代碼，飛速變換，慢慢凝聚，成爲影騎士.月輪裝甲的模樣，體型也開始改變，變得跟路零一樣高。

緩緩轉過身，男人的髮型和麪容也開始變化，除了眼眸的部位沒有瞳孔之外，其他地方和路零完全一致，堪稱一個模子裡造出來的。

“沒有自己的形態，反而模仿覲見者的姿態！千人千面，這就是【神】……”

喃喃自語，路零直視着面前這個莫測的生物。

實際上，根據對崩壞3漫畫的瞭解，他知道有兩個人是正面見過神的，一個是西琳，另外一個就是奧托。

西琳見到神的時候，神是端坐在王座上的少女；奧托見到神的時候，神在對着十字架祈禱。

跟他剛剛見到的思考者都不同……

“因爲西琳渴望力量，希望成爲崩壞的女王，所以神模擬的形象會位於王座；同樣的，奧托覲見神的時候渴求的是復活卡蓮的辦法，所以神模擬的是虔誠的祈禱者；而我沒有絲毫的需求，只是懷揣着疑問，所以我見到的是思考者……也就是說，在覲見者提出自己的問題之前，神靈已經知曉了他們的來意！這算什麼，讀心術嗎？還是說，這就是所謂的靈魂力量！”

稍微分析了下，路零感覺自己觸碰到了神之領域的一角。

同樣的，他也知道了靈魂的能力之一，那就是透視心靈。

“一個人的思維和意識都是建立在大腦皮層上的，不能被科學手段真切的觀測到，也不能被計量單位形容！換言之，意識是由物質產生的非物質，時刻在變化，就好像是水庫中的水，不同時間不同方位流出的都不同……而靈魂就是這個水庫本體，無論意識再怎麼變化，都不可能超過水庫的體積範疇！”

路零眼睛漸漸明亮起來。

“就像莽撞的人能動手就絕對不動腦，冷靜的人做事需要反覆思考……水庫中存儲了什麼樣的水，人就會做出什麼樣的舉動，產生什麼樣的思維！而這些，都在神靈的眼中，他能看到一個人的水庫……不，更準確的說，他只能看到這個世界生物的靈魂水庫，看不到我的；正如他只能複製我在這個世界扮演的身份，而不是我的本體！”

心中生出這個想法，路零嘴角突然上揚，笑了起來。

在這一刻，他心中對於神靈再無緊張，反而充滿了一種優越感。

即便是掌握了靈魂這種高級力量的神靈，也無法理解他的存在，他的存在顯然比神靈更高級。

爲了驗證這一點，路零釋放出了虛空萬藏的擬態能力，將自己的身體和容貌改變，變成骨王世界中尼根的模樣，而他的腦海中開始回想骨王世界的點點滴滴。

“唰！”

神靈表面的石膏狀流體開始顫動，向着尼根的方向變化，卻只能模仿出身體，頭部完全無法模仿，呈現逸散的粒子狀。

“果然！”

確定了自己的判斷，路零笑意更濃，開始擬態成恩菲雷亞甚至無證騎士的模樣，在腦海中回想着相關記憶。

神靈連續變換身體，都無法模擬出頭部。

看到這裡，路零眼中寒光一閃，將身體擬態成了現實世界中自己的模樣。

神靈的身體彷彿被無數大山擊中，直接崩潰成一團旋渦。

【你是什麼？】

突然，路零腦海中出現了一個聲音，更準確的說是一個意識，夾雜着疑惑和淡淡的恐懼。

“神靈閣下，我的名字叫路零，是你不能理解的存在！”

路零微微彎腰，做了一個紳士的姿勢，露出說不出的興奮笑容。

他現在終於確定了，系統的權限遠高於面前這個神靈。

雖然他現在的力量遠不如神靈，但是他擁有了和對抗其的信心。

在路零說出這樣的話後，他腦海中的意識突然消失。

取而代之，他對面崩壞的漩渦中射出一道半透明的光線，刺入他的眉心。

光線並不強烈，帶着一股試探的意味，彷彿只是神靈的隨手攻擊，路零卻感覺自己大腦中，有一種看不見摸不着卻真實存在的東西燃燒起來，眼前一黑，失去了色彩。

【玩家靈魂被毀滅，已經死亡，扣除200水晶，回到最近存檔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