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置身於深海。

路零眼前一片蔚藍，有體積巨大的虛幻鯨魚遊過，發出頻率很低，人耳聽不到的聲波。

上方明明沒有太陽，卻有朦朧的光線照射下來。

他此刻所處的地方，是一個帶有螺旋式樓梯的高塔，更準確的說是書架，向下延伸，深不見底。

書架上擺放着密密麻麻的書籍，大多由泛黃的牛皮紙包裹，看起來已經相當古老。

路零站在不知道是哪一層的樓梯上，望着四周，一臉感慨。

“沒想到系統連神之鍵的內部空間都能複製，也太強大了，畢竟這裡蘊含的可是無窮的知識……不，或許系統只是複製出了這裡的外形，沒有具體內容！”

這樣想着，路零隨手從面前的書架上拿起一本書，翻了開來。

書的文字是金色的，類似於梵文，他明明不認識卻能看懂。

【神機的製作方法與解析……】

看着文字和大量的公式符號，路零雖然被上面一些“傅里葉函數”、“拉普拉斯變換”等名詞搞得頭疼，但以他的閱歷能看出來，這些東西都是真實的。

也就是說只要將這些知識帶到現實，他就能造出類似於天命的神機。

“相比於這個世界所謂的神，我所擁有的系統更像是神靈！”

路零驚歎一聲，將書籍合上，又查看了其他書架上的書，發現上面都寫滿了真實的知識，涉及歷史，地理，生物……種種領域。

“這些書上的內容如果帶到現實，足以改變一個時代；可惜了，這些東西我既看不懂也記不住……只能將這裡當成一個數據檢索庫了。”

如此想着，路零退了出去。

四周的書籍化作幻影消失，深海也變爲空氣，一切不過是他意識中搭建的幻境。

意識空間中的時間流速相當緩慢，路零感覺真實時間也就過了一瞬。

“在原作中，奧托的虛空萬藏空間中有一個邪惡的意識想要佔據他的身體，而我這裡沒有，顯然不是因爲系統沒有能力複製，而是因爲這個意識並非虛空萬藏附帶的……那麼它是誰？上個世代理之律者的殘存意識，還是阿波卡利斯家族的第一代家主釋迦牟尼？”

手掌摸着下巴，路零思索了下，沒有想出答案，索性不再去想，而是利落的將身上衣服脫到只剩一條內褲，將空白之鍵構成的背心穿在身上，還好胸前沒有令人尷尬的造型。

接着，他將目光投向右側第四個收容倉。

那裡靜靜的放置着一件黑紫交加的裝甲，正是影騎士.月輪，背後四隻利劍般的羽翼閃爍着紫色的幽光。

這件裝甲正是路零來這裡的第二個主要目的。

他本來想用暴力將面前的鋼化玻璃打破，不過當他掃過一旁的機械平臺上，閃爍着光芒的十二鍵電子儀表時，他的眼中突然有金色梵文閃過，化作兩段清晰的文字。

一段是電子儀表的製造方法，冗長的不像話，直接被他跳過了；剩下的一段話則是使用方法，他仔細看了幾眼便已學會。

“看到一切，知曉一切，重現一切……這纔是虛空萬藏的真正能力，擬態不過是其中的能力之一！”

路零感覺自己的大腦彷彿變爲了一臺超級計算機，能將所見的一切事物的原理解析出來，這都是大腦自發運行的，屬於肌肉記憶，完全不用他管理。

“這下有意思了，也就是說我現在可以理解並運用一切事物，包括神之鍵和泰坦這種科技武器，堪稱全知全能！”

路零現在知道奧托爲什麼總是露出掌控一切的笑容了，因爲他真的知曉一切。

“可惜了，我的系統剛好在他理解範疇之外，所以他永遠揣測不到我的想法……真期待他露出錯愕和不解神色的樣子！”

路零露出一個有些壞心眼的笑容，伸出手在儀表上操作了幾下，收容倉裡面的光芒便黯淡下去，玻璃罩打開，將影騎士.月輪送了出來。

摸着裝甲表面堅硬且富有彈性的特殊材質，路零眼中自然而然的閃過穿戴和使用方法，沒有猶豫，將其穿在身上。

裝甲十分合身，彷彿爲他量身打造，緊貼肌膚的表面沒有帶來絲毫壓迫感，反而讓他輕如羽毛，好像輕輕一跳就能飛起來。

“不錯，接下來試試擬態的能力。”

路零伸出一根手指，在他身前立刻有金色的流體光芒浮現，構築出完整的影騎士.月輪裝甲，除了顏色不同外，其他幾乎沒有什麼區別。

“擬態出來的裝甲雖然只有一半的性能，但也很強了！”

一臉難掩的喜悅，路零令擬態出來的金色裝甲消散，走到其他兩個裝着弒神裝甲的收容倉前，將它們打開，同時將裡面存放的白騎士.月光和血騎士.月煌實驗機的運行原理理解，收進揹包，走出了房間。

“三分鐘……人類，你讓我等了很久。”

西琳有些不滿的說了一句，看向路零，突然愣住。

她感覺路零和剛纔有了明顯的不同，不只是身上多出了一件紫黑相間，看起來帥氣異常的裝甲，更是因爲他嘴角的笑容，充滿一股輕鬆寫意的味道；還有深邃如深淵，明亮似星辰的眼眸，保羅萬象，讓人難以自拔，充滿了一種別樣的魅力。

西琳忍不住多看了幾眼，貝拉則雙手握住，放在胸前，藍色的眼眸中閃爍着小星星。

“艦長，你變帥了！”

“是衣服變帥了，所以人看起來精神了！”

路零謙虛的說了一句，刻意迴避自己身上微妙的變化，同時看向西琳，解釋了一句。

“這件裝甲是天命總部最尖端的科技之一，能提升我的能力和機動力，不至於拖西琳大人的後腿，所以我就擅自帶出來了。”

“無妨，對於這種小玩具你可以隨意處置，以後無需向我彙報。”

對路零的態度滿意，西琳神色平淡的點了點頭。

“那麼人類，既然你想要的東西也拿到了，就趕緊實施下一步計劃吧！”

“是，西琳大人……不過在此之前，我們要先確定奧托的位置。”

“這對我來說很簡單！走吧，只要他還在天命總部，我就能找到他！”

西琳說着話，在身前撕裂出一個偌大的空洞，帶着路零和貝拉消失在原地。

……

赫爾海姆，上層實驗室。

“可惡，因爲太着急，身體調整出了點小小的問題……麗塔，外面的情況怎麼樣了？”

一聲略顯稚嫩的聲音響起。

說話的人是一名看起來十一二歲，臉圓圓的十分可愛，好像縮小版奧托的少年。

“回稟主教大人，根據女武神部隊的彙報，於十分鐘前，德麗莎率領極東支部和逆熵的機甲部隊一起，佔領了第三空港！”

“比我預料的要早五分鐘，不過問題不大……K-423那邊怎麼樣？”

“根據彙報，未檢測到有律者的活動。”

“該死……”

奧托咬着右手的拇指，神色變得難看。

“K-423爲什麼現在還沒有出動，她應該去休伯利安號上尋找征服寶石纔對……事情有點不對勁，難道和艦長有關係？不管如何，這裡很危險，我們要先撤退，將幽蘭戴爾叫回來吧！”

語氣中蘊含着急切，奧托直接向實驗室外走去。

“遵命，主教大人。”

麗塔點了點頭，跟在他後面。

然而兩人還沒走到門口，一個黑洞突然浮現，堵住了大門。

路零跟着西琳和貝拉，緩緩走了出來，一臉燦爛的笑容。

“兩位想去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