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放我走，意思是要殺了我？”

路零心中生出這個想法，感覺有些怪異。

這裡又不是遊戲，而是現實，怎麼會有人想要殺人呢，他覺得清水遙一定是瘋了。

“你可知道殺人是犯法的？”

“知道啊！”

清水遙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看着路零，然後微微偏頭，露出一個恐怖的笑容。

“但是那又怎麼樣，畢竟我已經殺了四個人了……算上你，就是第五個了！哦，對了，剛纔忘了問，我前男友的手感怎麼樣？”

“你前男友，該不會……真是變態的癖好！”

路零聽見這話，下意識的看向佇立在角落裡的雕塑，想起剛纔摸到的紅色粉末，突然意識到那是什麼東西，面色白了下，很快便恢復鎮定。

“嗯？你竟然不害怕？”

清水遙看着路零，原本怪異的笑容僵硬，神色中充滿了不解。

“你怎麼知道我不害怕？”

路零盯着清水遙，眼中光芒一閃。

實際上，他雖然內心鎮定，但表面上還是露出常人該有的驚慌神色，用以麻痹清水遙，沒想到竟然被識破了。

“因爲你的SAN值一點都沒掉……算了，跟你說這些你也聽不懂，反正你馬上就會感受到恐懼了，無論怎麼反抗都沒有用。”

清水遙輕輕的笑了起來，話語中充滿了自信。

“我會一點一點摧毀你的精神，瓦解你的血肉，讓你痛苦，直到死亡……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比死亡更加令人恐懼，也更美好了！從死亡中，我可以汲取你的恐懼，那是令我強大的營養！”

說着話，清水遙向路零走去。

在她四周立刻傳出陣陣嚎叫聲。

原本白色的木頭地板上滲出了鮮血，四周牆壁上浮現出一張張扭曲變形的人臉，帶着痛苦的神色。

放在角落裡的雕像身體好似開水沸騰，出現了一個個氣泡，有血液伴隨着慘叫聲流出，原本空洞的石膏眼眸剝落，露出一雙沒有眼皮的猩紅眼睛。

不僅如此，路零還聽到背後的冰箱中傳來“咚咚”的敲打聲，彷彿有什麼東西要從裡面爬出來。

這些東西加在一起，足夠將一名成年人嚇得精神失常。

然而路零卻不怎麼驚訝，反而在認真思索剛纔清水遙說的那句話。

“能看到我的SAN值，還能在現實中引發如此程度的超自然現象，也就是說……”

突然，路零腦海中靈光一閃，目光灼灼的擡頭看向清水遙。

“你是玩家……對吧！”

“你說……什麼？”

清水遙一臉難以置信的停住了腳步，四周的怪異全部消失，彷彿剛纔的那些恐怖場景只是一個幻象。

看到這裡，路零就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篤定的道：“SAN值代表的是理智，在恐怖遊戲中經常出現，正常人是沒法看到這種東西的！而且你很希望我變得恐懼，這樣你就能從中獲取利益，這是標準的玩家行爲，所以，你一定是玩家！”

聯想到自己能看到所有人的好感度，聯想到清水遙有女主提示，路零感覺一切豁然開朗。

爲什麼清水遙是女主，爲什麼清水遙和別人不同，就因爲她是玩家而別人不是。

“我能看到好感度，清水遙能看到SAN值，代表我們玩的很有可能不是一款遊戲，她玩的大概是恐怖遊戲……如果是這樣的話，是否意味着每款不同類型的遊戲都有對應的玩家？PTA又是什麼，賦予人類進入遊戲世界的神靈，亦或者是存在於現實世界中的某個神秘組織？”

路零思索的時候，清水遙已經從動搖中回過神來，黑色眸子眯了起來。

“這麼說你也是玩家？我還以爲只有我是被選中的，真是讓我白高興了……不過不管你是什麼，知道我殺人了就不可能讓你活着回去了，正好將你的SAN值清零，我就可以獲得獎勵了。”

“那我只能說你很蠢，我已經大致明白你所擁有的能力是什麼……而對於我，你什麼都不知道，你就這麼肯定是我的對手？或許在你出手的那一秒，就是你死亡的那一刻！”

路零嘴角上揚，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讓清水遙有些遲疑，緊緊抿着嘴脣，眼中閃爍着搖擺不定的殺意。

“不用糾結，也不用擔心我會將你的事情供出去，因爲你要是被抓了，一定會將我是玩家的事情供出去，到時候我也可能被抓走當小白鼠研究，那是我不願的……我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所以就當沒見過吧，你走你的路，我回我的家！”

路零之所以如此說，一是不想浪費水晶，二是不確定清水遙是否還有其他能力。

畢竟現實是個不能存檔的垃圾遊戲，萬一出了點意外就完了，他不想冒任何風險。

聽了路零的話，清水遙似乎感覺很有道理，表情變得舒緩了許多，咯咯笑了起來。

“有點意思……你這麼能說會道，應該不是恐怖遊戲的玩家吧！”

聽出了清水遙在打探自己的情報，路零不置可否，只是看了她的好感度一眼，發現上升爲35，知道自己剛纔的話確實有效。

“其他玩家也是女主角，也能被我攻略，就是不知道真的攻略了會發生什麼？”

路零心中生出大膽的想法，立刻被他掐死。

就算要嘗試，他也不會找清水遙這樣的女人嘗試，這女人的內心實在是太可怕了。

“那麼，如果你同意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路零看着清水遙，試探性的問道。

他已經弄懂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沒必要繼續和這個女人糾纏了。

“欸，就這麼走了嗎？太可惜了，明明還沒聊幾句呢！”

清水遙纖細的手指放在嘴脣邊，一副惋惜的模樣，然後嘴角咧開，笑容變得怪異。

“話說你這麼回去好嗎？你知道我殺人了，但是沒有報警，相當於我的共犯啊！我記住你了，只要以後我被抓，我是一定會將你供出來的……所以就像你說的那樣，我們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不如你以後就跟我一起行動好了！你幫我殺人獲取好處，我也可以幫你做你想做的事，我們各取所需怎麼樣？”

清水遙說着話，伸出粉嫩的舌頭舔了舔嘴脣，眼神中閃過一抹動情之色。

“甚至於我可以成爲你的女朋友，無償提供你想要的那種服務！”

“不用了，我可不想被殺。”

路零看了眼牆角的雕塑，撇了撇嘴。

“你說這話什麼意思，你以爲我想殺他嗎？”

清水遙好似被踩了尾巴的小貓，尖叫一聲。

“如果不是這傢伙揹着我在外面亂搞，還將那賤女人帶到家裡，我怎麼會想要殺了他……將他殺了後我還辛辛苦苦將他做成雕塑，讓他永遠陪着我，不正因爲我愛他嗎！還有那賤女人，也被我殺了，就在冰箱的……”

“打住，我沒興趣聽。”

路零一臉難受，做了個停止的手勢，慶幸剛纔沒有去檢查冰箱，不然一定會噁心的吃不下去飯。

“現在不聽以後也要聽，反正你跑不掉了，陪不陪我吧？”

清水遙面色變得晦暗，彷彿蒙上了一層陰霾，冷冷的看着路零。

“對不起，我拒絕。”

路零毫不猶豫的拒絕，打開系統商城。

他準備兌換提升基礎屬性的藥劑，提升自身能力，將清水擊倒後給她灌下遺忘藥劑。

這樣做不管能不能成功，最起碼要花費4100水晶，但是他已經沒有更好的選擇。

“唉。”

嘆了口氣，路零正要點擊兌換。

就在這時。

“砰！”

清水遙腳下的地面突然炸開，一根纏繞着藍色電光，覆蓋着黑色外骨骼戰甲的粗壯手臂伸出，將她打飛出去，重重的和天花板撞擊，然後落在地上，兩眼一翻暈倒了。

在手臂之後，一名全身都覆蓋着類似裝甲的板寸頭大漢爬了上來，長出了口氣。

“呼~還好還好，一擊解決目標。”

“這什麼情況……怎麼又來一個？”

路零站在一旁，瞪大眼睛看着形似玩家的壯漢，只感覺這世界亂了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