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阿九同意這個觀點，秦衝也點了點頭。

“許多事情我們不瞭解，並不代表它沒有依據，中央虛空法則雖然被人傳的神乎其神，但是也有自己的一系列規律，比如人的生老病死，比如逆天之懲等等。但是人們將中央虛空法則過於神聖化了，這也是在我丟棄大衍天書，捨棄強運之時纔有的感悟。”秦衝眼中精光閃閃，根本沒有注意到東九星靈在一旁驚訝的神色。

也不怪阿九驚訝，他既沒有大衍天書，也沒有強運，這兩樣東西在中央虛空中是人人都想得到的，秦衝怎麼會棄之如敝屣，暴殄天物啊！

秦衝笑了笑，“你也不用這麼驚訝，這兩樣東西即使丟掉，也能被我找回來，因爲他們從未丟掉過，只不過是我用心神將他們封印起來，不想受他們干擾而已。不過這和我捨棄這兩樣東西沒什麼區別，我想我以後也不會輕易重拾曾經的牙慧。

這說明一件事，就是你不管承不承認中央虛空法則如何神妙，它都存在那裡。不論它被命成什麼名字，都是我們不能確切瞭解的，所以若想超脫，必先了解自身。知天命，這就是所謂的小圓滿境界，這種境界對於星辰來說是最容易達到的，世間百態盡收眼底，人情世故也看的淡漠，自然能觸摸到更高層的境界。

阿九，你的心中是否也覺得所有修煉者都是可笑的？你面前的秦衝也不過是滄海一粟，逃不過最終的死亡，縱使千年、萬年、億年的修煉，最後也會塵歸塵土歸土？”

面對秦衝問話，阿九少年稚嫩的面色也突然變化，起初只是通紅，最後變成平靜，再到後來便是冷漠了，“是，也不是。我既羨慕又鄙夷。”

秦衝拍手叫好，“這就對了，真正大徹大悟的存在，就在修煉者們的身邊，就是他們所不瞭解的星辰。”秦衝轉而目光一冷，“你羨慕多餘鄙夷，只因爲縱使有再高的境界，也已然處於中央虛空法則之下，受困於星辰之中，這便是星靈的悲哀。

多通境高手有一顆星辰之力，卻沒有一顆星辰的壽命與境界。物尚以類聚，人尚以羣分，更何況人與星靈之間本就不同呢？”秦衝說着，思路便也越來越開闊，“曾經有星靈告訴我，人死後化爲塵土，滋養大地星辰，同樣的道理，修煉者死後，生機氣力溶於虛空，滋養整個中央虛空，將自身所有的生機氣力化成虛空能量。

受益的不單單是中央虛空，還有虛空中所有的星辰，生機氣力所化，虛空能量所居，中央虛空法則隨之驅動，形成新的星辰。

雖然是猜想，但是也有一定的道理。

修煉者的一生是由喜到悲的過程，喜的是突破壽命極限，如同再造，高人一等，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去揮霍，亦或者去不斷追求自己的夢想。悲的是不論之前付出了多少努力，到頭來還是會被永生寂寞所折磨，消散了去。可是星靈又是如何？”

東九星靈慘笑了一下，把話接了過去，“實則幸運，其實更加悲哀，生時便是寂寞相隨，可憐的星靈有的一輩子也和他人說不上幾句話，縱使心中有抱負有境界，卻不得不困在這一方寸土之地無法動彈，也沒有人交流，一輩子追求超脫，最後還是悲劇結局，可憐至極。”

“不損毀星辰，看不到星靈

居所，不探入地心，也見不到星靈本體，你我之間雖然是神識交流，但是你的神識氣息便是我眼前的阿九。你境界高超，但本性偏偏是個孩子，可見境界再高，表現出來的也不一定是心中想象的那個樣子，你古靈精怪的行爲纔是真我，而此時面色冷漠的樣子確是本我。真我與本我不合一，你被寂寞所折磨是不會解脫的。”秦沖淡淡的解釋道。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東九星靈若有所思。

秦衝笑了笑，“小圓滿境說難不難，自身實力達到了，即使心境有所不及，壽命仍舊能延長，人就能發揮十分之一的星辰之力。同樣的道理，多通境擁有一顆星辰之力，如果能小圓滿境高手的身體能容下一星之力，也可以達到，仍舊與心境無關。

所謂的境界，是能將超乎心境所能承受的力量發揮的淋漓盡致而已。所以說，陣法有大成小成之分，大成陣法是真我本我和一、心境通透等等結合起來，將自己溶於陣法幻象而不被自己所迷惑，力量、智慧共同作用，才能立於陣法中，編織種種幻象，既知道陣法之利，又明悟陣法之假，還能逼假成真有利於自己而不迷茫，總之十分矛盾。”

阿九點點頭，“說得也很矛盾，但是到了這個境界只要能做到，縱使說的在離奇，但是隻要明白其中的一絲感覺，抓住這絲若有若無的明悟，大成陣法可成。”

秦衝哈哈大笑，“原來阿九也是明白人，你爲何不當這星辰之地就是一個大大的大成陣法，若是能有所明悟，也有機會脫離星辰。”

阿九搖搖頭，不做回答。

秦衝繼續說道，“這就說明阿九的境界還不夠！我們再來說說多通境。像匡必之流，雖然有多通境的實力，但是其境界還不牢靠，這是因爲他小圓滿境本就不圓滿造成。

看小圓滿境高手之間比較，就是陣法的較量，我能在成六兒身上掩住他佈下的探查陣法，時常造成假象，就可以看出，匡必的陣法也就屬於小成，根本不值一提，所以他即使有多通境的實力，也依然狗屁不是！”秦衝爆了句粗口，“看着東九星上平民受難，縱使我不是大善人，也有些被這些人的行徑沾染些污垢，將來對自身更是不利，所以我纔要殺他！阿九明白我爲何這麼做了麼？”

東九星靈點點頭，又微微搖了搖頭，“這與提升實力無關，你並不像一個真正的修煉者。”

秦衝笑了笑，“無關？關係大了！如果我和他們一個模樣，將來的成就也就是相差不多的。”

東九星靈還是搖頭，“你有強運，不一樣的。”

秦衝用拳頭捶了捶胸口，指着自己的心臟部位，“這裡若是和他們相似，縱使有強運又如何，這東九星上有誰的境界能超過我？難道還要讓我學他們麼？拯救這些平民，既是我和他們的區別，又是我自己的真心、本心！”

阿九臉色一變，看像秦衝，想不到秦衝竟然將心窩子的話講給自己聽！阿九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好！”秦衝對自己和阿九都讚了一聲，繼續說道，“多通境的境界描述很詳細，所謂多通，就是自身通曉各種功法、道理、明悟，將陣法融會貫通，信心百倍從容不迫。按照我的想法，這層境界與小圓滿境界的區

別不大，但是這一境界的設立，就是小圓滿境界之後，將大成陣法修煉完畢，映照自身境界。

多通多通，多而通暢毫無阻塞，這境界看似無需添加，卻有着至關重要的目的，可見那些前輩先人也早就領悟到這層境界的重要性。

力量以高低可分，境界以深淺可辨，多通境不簡簡單單是對小圓滿境的提升，也不單單是大成陣法的領悟，而是自身是否能保持住本心，迎接未來種種挑戰而留下的一段緩和時間。神通、功法、境界缺一不可，越多越好，只有這樣才能將信心發揮到極致，將來聚氣成法，達到聚法境的時刻，纔不會因爲自身能力不夠，無法獲得法力。

此時說聚法境雖然還早，但是阿九想必並沒有見過幾次聚法境高手吧？”秦衝問道。

東九星靈點點頭，“一次也沒有見過，但是來到璇璣門之前，我確實被法力推送而來的。”

“法力，阿九覺得法力是什麼？”秦衝再問。

“我無法驅動星辰，唯有法力推動才行，那法力像是真是的力量。”東九星靈若有所思，“小圓滿境、多通境高手都無法推動星辰。星辰不堪大力，容易損壞，所以必須在受力均勻的條件下才能移動，或者是像東羣星帶，星辰之間有靈隱橋樑，各有軌跡可循。

以聚法境修煉者的能力，才能推動星辰移動，但是行動之間並不省力。幾乎移動不了百萬裡，就要停下來休息，若不是璇璣門的星辰母艦可以承載星辰，我是到不了這個大千世界的。”

原來還有這些門道，秦衝點了點頭，“所以說，這聚法境纔是最重要的一個境界，不同於陣法的虛假，實實在在厲害無比。我精通數家功法，相比璇璣門的外門功法只強不弱，所以對這多通境有一個比較另類的看法。

我掌握的其他功法不外乎是修煉身體，淬鍊神識，將整個人打造成金剛不壞之軀，可以承受更加龐大的生機氣力，這個方法雖好，但是卻方向單一，體現不出個多來！多通境的‘多’既是數量多，也就是功法、神通等等的多，而且越多越好！但是看到這些功法上的描述，將來的成就便是極爲單一。”

東九星靈沉默無語，心中念想着秦衝還有什麼樣的打算，難道他就不怕技多繁雜，反倒互相沖突？

秦衝笑了笑，“之所以拋棄了大衍天書和強運，我需要的是知識，不是大衍天書和強運帶給我的擇優而取。就像現在這樣，匡必算計我，我就會想辦法算計他，這算計功夫練成熟了，可謂是一大神通，練到極致便是大衍天書！這也是‘多’則思變引申出來的想法。”

東九星靈繞糊塗了，“這又做什麼解釋？”

“看書之人不會完全理解著書之人的真意，我要做著書之人，將來的大衍天書纔不是世人所理解的大衍天書！這神通也不完全是神通，而是我自身的內在能力，我用着放心，不會再心中產生疙瘩耽誤修煉。”秦衝答道。

“你眼光很長遠！”東九星靈拱手躬身，喚了一聲，“秦衝哥哥！”

秦衝笑了笑，心中淡定了不少，這些話說出來才能讓心中更通透，看來眼前的路還很長。而且東九是第一個對自己放開一些心結的星靈，希望以後合作愉快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