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開心意料的是，米契爾在一邊輕描淡寫地，“你以爲他只有一個人？現在殺了他，你一定會後悔的。”

“爲什麼？”上尉反問，“他有很多錢？比賞金還高嗎？”

“他殺了五十多個黑虎幫的人，”米契爾掀起了開心的老底，“黑虎幫的人知道，可他們不敢來，要是你殺他，就得想想他的勢力會帶給你多大的麻煩。”

“他一個人？”上尉指着開心，“你當我是傻瓜嗎？”

“足有幾百人，”這回米契爾撒謊了，“你家就在鎮上，前些天的槍聲你不會沒有聽到，傳聞你也不會沒有聽說吧？再考慮一下，然後決定是不是要殺掉他，爲了幾百萬的賞金，怕你有命拿，沒命花。”

“幾百萬？”開心先毛了，“特麼啥時候我這麼值錢了？”

“哈哈哈……”上尉屬狗臉的，轉眼就換了個臉色，“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放下槍，放下槍，先生們，讓我們喝一杯，慶祝結交了新朋友……”

馬的，老子什麼時候說和你做朋友了，開心在心裡嘀咕着。

在平臺對過有一個小隔間，旁邊就是大到無法想像的黑鐵門，呼呼的風從裡面灌過來，哪怕封的挺嚴實，也把人凍的夠嗆，就算這個小屋子裡也沒有很暖和，一個與外面哨所的方桌差不多的桌子上擺着一瓶酒，連凳子都沒有。

那十幾個兵收起槍就那麼窩在外面，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一點兒軍紀也沒有，上尉也不打算制止他們，自顧自拎着瓶子仰頭喝了一口，然後遞給米契爾。

米契爾也爽快地喝了一口，然後傳到開心的手裡，那股子劣質酒精味兒擋也擋不住。

開心皺着眉，有心想拒絕，他討厭喝酒，而且從來沒喝過，老破爛王也不喝，不過他不能拒絕，冬尼亞的記憶裡某些內容提醒着開心，他可以拒絕別的要求，要是拒絕喝酒，會是一件很大的麻煩，那就什麼都不要談了，所以他只好也仰頭喝了一口，不過馬上就被嗆的咳嗽起來。

“哈哈哈……”米契爾和上尉一起大笑起來。

酒起了重要的作用，拉近了彼此的距離，也讓雙方的關係得到了表面上的融洽。

米契爾趁此機會，道出了開心的來意。

“你想出多少錢呢？”上尉很精明地問。

“我得看有什麼吧？”開心可不

傻，他到現在還啥也沒看到呢，就這麼先談價錢，他已經出了一大筆了，再出血他會哭的。

“你想要什麼？”上尉比他可油條多了，打着哈哈，“我這裡什麼都有，槍，火箭筒，坦克，要是你想要火箭發射架，我也是有的，要是你想要這些東西，在此之前，我得先知道——你懂的，你要是與恐怖份子有牽連，我可是不賣的。”

“艹他的恐怖份子！”米契爾罵髒話。

“對，”上尉大笑，“艹他的恐怖份子！”

“他們在這裡很常見嗎？”開心好奇地看着他倆，想不明白有什麼好笑的。

“倒也不會，”上尉不經意地擺擺手，“這些人很麻煩，不好惹，拿着很少的錢，總想讓你尊敬他們，拿了東西還會帶來不少的麻煩，讓人賺錢也不安心。”

“別扯蛋了，”米契爾毫不留情地泄他的底，“你只會賣給朋友不能動的裝甲車而已，讓我們看看貨，然後讓我的老闆出個好價錢。”

被揭老底的上尉只是呵呵笑，不說話，但是也沒有妥協的意思。

開心想了想，覺得還是說實話比較好，買馬上就能用的東西對他來說毫無意義，“其實吧——我是來買廢鐵的。”

上尉不笑了，他以爲自己聽錯了，“你要來買什麼？”

“廢鐵，”開心很認真地說，“不能用的，鏽的都快爛掉了，擱在這兒只會讓你鬧心的東西，全部，有多少要多少，我在這裡也呆了有一段時間了，現在是冬天，除非你想離開這裡，不然的化，就算你有錢，也什麼都買不到，我有水果，蔬菜，肉，甚至還可以爲你提供一些防寒的房子，比你住過的任何房子都要好，如果你還是想要錢的化，我們再談價錢也不遲，不過我還是希望你不要太貪心，畢竟你守着一堆廢鐵，什麼也換不來，而我可以爲你提供的全是馬上就可以用的實在貨。”

“你帶了這麼多東西嗎？”上尉終於露出自己的狐狸尾巴，“據我瞭解，你開着一輛車，上面能裝那麼多東西嗎？要知道我的手下有一個排，他們全在這裡紮根，拿着菲薄的薪水，要是我獨吞一些好處，我會在某一天的早上被人發現死在某棵樹上，胸口掛着個牌子，上面寫着貪心鬼。”

“保你滿意的程度，”開心大包大攬。

開玩笑，老子有整個星球的資源，給你點兒酒肉還做不

到，說着，開心往上衣兜裡掏，就在兩個人的注視下，掏出一大瓶酒，“嚐嚐，這是我釀的，上好的葡萄酒。”

那瓶子比開心的半扇排骨都大，而他的身上只有薄薄的衣服而已，怎麼也不像是藏得下一個兩公斤裝大瓶子的樣子，可他就是掏出來了。

“嘭——”米契爾接過來，打開瓶塞，咕咚咕咚灌了幾口，滿足地哈了口酒氣，“好酒，起碼值一百美金，來嚐嚐？”

上尉半信半疑地接過來，喝了一大口以後，一把把自己當成寶貝的劣質酒精劃拉到地上去了。

“還有這個，”開心又掏出一副手套，“看看這材質，我自己也戴了一副，不管多低的溫度，你都能戴着它滿處亂跑，開槍也不受影響，除非你拿槍打，不然想讓它壞都難，最主要的，它除了不會讓你的體溫過低，也不會讓你體溫過高，也就是說，你在外面嚴寒的溫度下不會輕易流汗，就算出汗，你也不會因此急速降溫，得上低溫症，死在雪地裡。”

上尉顯然對開心拿出來的好貨非常感興趣，那手套也就比一般的廚房用橡膠手套厚一點兒，可是套在手上的感覺，以他這種當過不知多少年兵的老鳥，一眼就能看得出這是何等高級的科技含量。

“看到我身上的衣服了嗎？”開心指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就這樣一件，可以讓我在大風雪裡行動自如，還有——”他說着掏出一個蘋果，扔給上尉，“維生素C，想要多少有多少。”

上尉都看傻了，“你的上衣口袋是從聖誕老人那兒借來的嗎？”

“聖誕快樂，哦吼吼吼……”開心很配合地擼了一把並不存在的大鬍子，“我現在展示出了我的誠意，現在該讓我看看你的了吧？”

“好吧，跟我來，”上尉不是傻子，雖然他沒有看到錢，可是他看到了多少錢也買不來的好貨。

“把門打開！”他斥喝着，“都快點兒，別閒聊了，夥計們，我們要過一個舒服的冬天了。”

“哦……”這些人雖然穿着軍裝，可行事像十足的匪徒。

“譁……”

大鐵門居然是被十幾個人用推的推開一道不到兩米的縫，有人在角落的電箱子裡擺弄了一會兒，在“噼啪”的電火花裡，打着了昏暗的燈光。

在看到眼前的一切的時候，開心就算是早有準備，也還是有點兒傻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