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鬼附,你也附我身體上來。m.?樂文移動網”趙博瀚看着我就要劈砍着追上,焦急喊道。
“我們加起來也不夠。”秦逸喊道,腳下仍然不停,看着眼中出現的道觀,心裡有了一絲期望。
你倒是快閃啊,我就要劈到你身上了!
雖然被那鬼道士附身,但是我神智卻始終清楚。能聽到秦逸和趙博瀚在前面胡說八道。
噗,一劍已經砍到秦逸的腿,他藍色的靈體右腿上頓時一片焦黃。他打了一個趔趄,但還是躍進了上清觀。
趙博瀚呼了口氣。看着我站在道觀門口,一副死樣。
“還好,你不是尋常的靈體。道觀多年加持,弟妹進不來。”趙博瀚喘息着說道,“還是要想辦法,趕緊給她解脫才行。”
“怎麼解?”秦逸皺起眉頭,“她現在這幅模樣,要是給王氏集團的人看到,正好趁機殺掉。”
“死的畢竟是我師兄,還是我問問吧。”趙博瀚從地上站了起來。
“師兄,我是趙博瀚,你是不是還有什麼心願未了?”趙博瀚問道。
我根本控制不了自己,右手舉起寒光劍,接着慢慢舉起左手。
“趕緊把你那一套收起來吧,她們根本不聽。喂!冷靜一下,你想找回自己內臟嗎?”秦逸飄起來說道,“你看得到也感覺的到,我和你一樣不是嗎?”
我感覺到我的手臂自然垂下。呼了口氣,起碼我的手算是保住了。
秦逸站在道觀門口,沒有繼續說話。“說啊,你不是說的挺好。”趙博瀚低聲說道。
“我不知道怎麼說。你師兄以前做什麼?有過什麼經歷?”秦逸問道。
“他是個退伍軍人。其他的我也不知道。”趙博瀚說道,“我只知道這些,你知道我一直不同道觀的道士多來往,我是個術士啊。”
“嗨,聽我說,我們可以採取很多的方式,來爲自己找個公道。你也看到,控制這個女人也不能讓你活過來。無論是誰,讓害你的人得到應有的懲罰纔是最重要的事!”
咯吱吱......
那鬼道士從我身上下去,背對着我們跪在地上,又抽泣了兩下,消失了。
秦逸立刻從道觀飄出,將我擁在懷裡。“你被附體的時候,能聽到這個道長的心事麼?”
我搖搖頭,“我只聽見你胡說八道,他只是控制了我的行動,卻不是真正的附身。估計只是發泄憤怒。”
他也是死後失去器官,說不定同販賣器官的案子有關聯。可是他在兩年前已經死了。
“哥,要不你好好找找關於這個師兄的資料,我們先回江州找王氏集團交涉。”我衝着趙博瀚說道。趙博瀚點點頭,我和秦逸總算有驚無險,開始回江州。
這樣也許在我離開之前,會有這個販賣人體器官的團伙下落。李嘉寧妹妹慘死,也是這批人做的麼?
計劃始終無法跟上變化,如果王氏集團不是這個時候突然衝到江州的話,我能夠好好查查這個團伙究竟藏匿在哪兒。
但是若不是所有事情都堆積在一起,我也不知道秦逸和我還有哥哥。我看着他英俊的臉龐,偷偷笑了一陣。
這傢伙深藏不露,要是在五六年前我剛接觸術士這個職業之初,他沒有選擇幫我,而是把他哥哥推出來,估計我會毫不猶豫選擇趙博瀚。
“你笑什麼?”秦逸此時已經注意到了。
“沒,可以呀,秦逸,你爲了讓我做小四,埋得夠深了。”
被我說破,秦逸呼了口氣,算是默認。
其實我一點也不責怪他自私,反倒很高興,證明當初我出現之時,他就已經有點喜歡我了。這能讓我減少一點負罪感,起碼我們是慢慢互相吸引的。
回到江州總部,卻已經是中午。
同喻星洲和王萱見了面,始終沒有見到王雪薇的到訪,用過飯後,也未見王氏集團的人到來。
王萱叫幾個術士去查他們住宿的酒店,得到的結論是酒店房間空無一人,但是行李卻在。
“查一下她們昨天的行蹤,從酒店附近的監控查起。”王萱衝着下面人命令道。
這個時候玩消失不合情理,王雪薇明明已經佔據上風。只有一種可能,她們被脅迫了。
我決定休息一會。呃,是真正的休息,不要秦逸的那種,有他在身邊,我反而更累。剛剛在牀上躺下,聽到一陣噗噗的振翅聲,雙手立刻高舉到頭頂上揮了幾下。
真討厭,門明明關着,這隻蒼蠅究竟是從什麼地方跑進來的?
看了一下紗窗與牆壁之間的接縫,卻找不到足以讓蒼蠅進出的縫隙。一股沁人心脾的寒意直竄上來,我不禁打了個冷顫。
一股詭怪的氣息傳過來,那絕不是人類的氣息,彷佛是一種腐肉的腥臭溶進空氣中,將我包圍起來一般。
我霍地從牀上坐起。
這個房間不對勁。走下牀,我將窗簾拉了起來。屋子頓時一黯。
尋常人的做法,往往是開窗,讓陽光透入,但是長期浸淫在鬼靈中間的我,已經習以爲常。我開始在房間裡尋找那非人的氣味來。
這是術士高層的休息屋,一般人根本無法進入。更別說在這裡休息。不過,也有一些掌教或是理事安排好友住在這裡。畢竟這也是自己的地方。
那股味道很淡,但是始終縈繞不散。
我拉開了牀邊的大衣櫃。
裡面空的,只有幾個衣服架子掛在衣櫃內。
我將長髮捋着,把頭探了進去。
“這裡什麼也沒有。”
擦!嚇死我了。我猛然回頭,秦逸就站在旁邊,“裡面沒人。”
“你這傢伙什麼時候進來的?”我沒好氣的問道。
“你剛進房的時候,我清楚的記得你給我了一個“上我吧”的眼神。”秦逸壞笑道。
“我什麼時候給你這種眼神?”
“你明明就給了,就在你說要休息的時候。”秦逸辯解道。
“什麼是上我吧的眼神?”我問道。想看看這個禍害怎麼解釋。
“一些女生就是有那種眼神。”秦逸晃了一下腦袋,“就是那樣的...”
“我有嗎?經常能讓你感覺到我有那種想法?”
“你不常有,你大多是那種“把魔戒給我,寶貝”之類的。”秦逸笑道。
“我的眼神是,你別騷擾我。”我瞪了他一眼。
“哦。”他叫了一聲,“您還真是與衆不同。”
“別胡鬧了,我覺得櫃子後面有東西。”我衝着秦逸說道。
秦逸看了一眼,“後面是牆壁,就算有......好像是冰箱。”秦逸說道。
“你能聞到什麼味麼?”我問完搖搖頭,秦逸是靈體,他只能聞出死人和活人的區別。
嗆,我拔出寒光劍,朝着衣櫃劈砍,果然有夾層。裡面有黑乎乎的空間,不過秦逸也沒說錯,裡面的確是一個冰箱。
“唉。自從我死後,就再也沒有喝過冰鎮啤酒了。”秦逸遺憾的說道。
我臉色一沉,我可不認爲冰箱裡放的是啤酒。
將衣櫃劈開,浪費些功夫,但是等我拉開冰箱的門。被裡面的東西驚呆了。
冰箱兩層裡,堆滿了各種人體器官!明顯經過專業處理,整齊的擺放着!
我感覺背部有一陣涼意,全身起了雞皮疙瘩,同時一股惡寒自肩頭竄起,順着脊背往下流竄,使得我整件衣服都被涔涔冷汗浸溼了。
“去找王萱。”我冷冷的說道,“我要知道都有誰住過這個房間。”
江州是化陽術士的總部,這裡的術士最爲集中,要打聽一個販賣人體器官的團伙,應該很快就能發現相關可疑的人,但是一直都沒有消息,想不到竟牽扯到化陽術士。
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居然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說不定相互間互有勾結。
王萱見到冰箱的一刻,也驚呆了。遂令術士動手挖掘。這一挖,竟然連着挖出十幾臺冰箱!
杜子石已經去了南雲,無法提供他所知道的一切,魯墨和王萱對此毫不知情。
王西成和李飛雲剛剛被王氏集團放回來,明顯高層們沒有經手這件事。
那麼在總部重建之初,這些東西就已經被放在隔層中了?必須要從根源查起!
無論是誰做的工程,都會留下痕跡。如果要施障眼法讓建築工人都忘記,這羣人裡一定要有個咒術士。
我實在想不通到底誰會這麼做。李嘉寧、王西成和李飛雲都有過刑偵的經驗,我讓三個人查看。已證明自身的清白。
我們發現了出口,與總部的地下室相通。
但是奇怪的是,夾層非常狹小,如果要把這些東西一件件的放到冰箱裡,在夾層中間根本沒辦法打開冰箱門。
換句話說,這個存放器官的人,是一層層的將冰箱壘上去的。
“我說的沒錯吧,就是你們術士做的。”李嘉寧冷哼了一聲,“我這就去報案,讓隊上來查。”
“小李,我是刑偵隊長,這件事沒法解釋,但是我能肯定術士中有販賣人體器官的罪犯。現在所裡肯定也在查。如果你現在去報案,豈不是告訴罪犯讓他逃跑?”王西成說道。
“現在我們要弄清一點,到底是術士中有人和罪犯勾結,還是有術士親自操刀。”李飛雲在一旁附和的說道。
操刀?我心裡一凜。
“衆所周知,器官販賣最主要的是腎臟,其他的器官移植更容易失敗,但是這裡的器官,卻幾乎是人體的各種臟器。而且存放了這麼久,早就已經無法使用了。”王西成打開冰箱門,“存放器官的人,還給器官編號,一個供體是一種編號。”
供體?我知道,是說提供匹配器官的人吧。
“依塵,你是醫生,你來看看。這些臟器到底切除的規範還是不規範?”王西成喜歡從細節找起線索,他說的有道路,如果切口規範,那麼大多是專業醫師所爲。就能證明這是一個體系。
我瞅了一眼,下刀確實很工整。
這個團伙最少有三個人,一個處理供體,一個咒術士,一個醫生。
“這樣吧,我們分頭去查一下,依塵和王萱查找咒術士,我和李嘉寧去查冰箱的來源,飛雲,你不是江州人,和喻星洲一起去查一下江州的所有外科醫生?”王西成很快找到些痕跡,做了人員的分配。
王萱看我默不作聲,給父親使了眼色。
衆人都分開去查找了。
王萱握住了我的手,覺得異常冰涼,“師父,你是不是想到什麼?”
“一個處理供體,一個咒術士,還是一個醫生?”我幾乎不敢說出口,我的同伴中,正好有一個。
莫清。他完全符合這些條件,地下室的出口被發現後,術士高層的嫌疑解除了一半,有可能是下面的術士所爲,但是也不能說清術士高層中沒有人蔘與。
“曹小韻呢?”我不禁問道。
王萱笑笑,“她去酒吧看過你之後,就離開了,除非有大事,否則從未出現過。我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裡。”
“召集所有咒術士,我要開會。”我說道。
“有沒有可能,是王氏集團做的呢?她們說好今天談判,可是連人影都沒見。”秦逸說道。
噝!我心中一動,如果她們也參與了一腳,那麼......
現在這麼多的器官都塞在這裡,明顯就是要栽贓陷害!
“走!不要召集了,我們一個個去找!”我衝着王萱喊道。
“嗵!”辦公室的門被人一腳踢開,一羣荷槍實彈的防暴警察出現在眼前,“不許動!”其中一個人喊道。
一聲聲拉動槍栓的聲音,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我們。
我慢慢的舉起雙手,看來一切都已經被設計好了。王雪薇可以在任何地方談,偏偏選擇了術士總部,就是一步步的引我來,然後故意消失,好讓我發現這些東西的。
如果王氏集團因爲財務問題,在兩年前已經做起這種販賣生意的話,現在資金到位的程度下已經不需要再做了,他們留下這個爛攤子,就是讓我們來替罪。這樣,不僅僅是我,連帶王萱在內,整個化陽術士的核心,全部都毀掉。
她只要大大方方的出現,接管術士就可以。
趙博瀚的方法雖然可行,但是王氏集團沒打算給我們機會。如果這一切是真的話,那麼王氏集團會迫不及待的把一切罪名扣到我們頭上。
“王隊,在旁邊房間裡發現一些出土文物。”一個特警跑上前說道。
“什麼!”王萱驚叫道,那是自己的房間,根本不可能有人能進去。怎麼可能有文物呢!
“嘉寧給我很早以前說過,思怡酒吧和這個商貿公司有問題,我還不信,想不到是真的。去,都抓回局裡,一個也別跑掉!”
我給秦逸使了眼色,示意他趕緊通知酒吧的人轉移。
秦逸沒有耽擱,飛快的飄走了。
“夢依塵,王萱,你們涉嫌倒賣國家文物、販賣人體器官,如今物證齊全,走吧,跟我到局裡走一趟!”男人取下自己的頭盔,衝我說道。
我冷笑一聲,從李睿淵到王雪薇,我又不是第一次被人栽贓。
看來不僅僅是術士中出現了叛徒,就連警局中也一定有王氏集團潛伏。根深蒂固的王氏集團,已經開始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處理着一切阻礙它的人。
爲此他們不惜一切手段。
我們被帶到拘留所裡分開關押等着被詢問。在此之間,能夠洗脫我們清白的,只有王西成、李飛雲和李嘉寧等人了。
我牽着嘴角笑笑,終於明白爲什麼我和警察的磁場總是很近,原來是爲了我的未來所準備的。有了這些經驗豐富的刑偵同伴,能夠尋找出更多的蛛絲馬跡,然後洗脫我們的嫌疑。
其實這個拘留所,根本關不住我和王萱,只要我劃破手指,施展媚術,一身鬼力輔助的我們自然可以大搖大擺的出去,不過引起的副作用相當大,不但有可能坐實罪名,而且太過匪夷所思的行爲能讓我們進人體研究所。
除非一輩子逃亡,但在王氏集團的監控下,又能跑多遠呢?
“夢依塵!”隨着一聲吼起,我知道,該我了。
我被帶到了審訊室。
那個抓住我的王姓警察在我面前甩下卷宗。“你......”他說完一個字,從兜裡掏出了香菸,抽了起來,“江州又發生一起器官丟失案件。還是老實交代吧,你們是個什麼樣的組織,都做了些什麼?”
“我沒什麼可交代的,總之我們沒有做。但是我願意協助你們一同去調查。”我說道。
“夢依塵,你和那個王萱嘴巴一樣硬!我們已經掌握了足夠的證據,你放老實點!”王姓警察旁的一個胖警察說道。
“小劉,”王姓警察吼了一句,“我叫王哲,是刑偵隊長。你和你的同伴都無可奉告,但是總要解釋一下,爲什麼你們的商貿公司出現哪些器官吧?”
“我們是被人栽贓。你們信嗎?”我說道,雖然隔着一層玻璃,我卻能清晰的感受到那個胖警察的呼吸。他的呼吸有點快,應該有哮喘。
“哼。”胖警察拿起桌子上的煙,準備點上。
“你不能再抽了。”我告誡道,“你沒有看過醫生麼?他應該告訴你不能抽菸和吃肉了。”
“切,不抽菸不吃肉,我還活啥,要你管。”胖子毫不在乎,點上了煙。
“如果現在就不能活了你怎麼辦?”
胖子皺了皺眉,“少在這裡危言聳聽,老實交代你的問題。”他慢慢捂住了胸口。身體真的有點不適。
過於疲勞的他爲了查案,已經兩天沒閤眼,現在被我言中,身體開始出現反應。
王哲看了一眼胖子,“沒事吧?”
胖子搖搖頭,但是已經開始用嘴巴呼吸。
王哲看着他喘息的越來越快,急忙伸手一扶,就在此時,胖子的身體歪了下去,趴在地上急促的呼吸起來。
“來人,打電話叫救護車。”王哲喊叫道。
“你讓開。”我平靜的說道。
王哲驚訝着看着站在他身邊的我,看了一眼審訊室的鐵門。難道是剛纔忘記關門了麼?
我此時將胖子的身體翻轉,用手託着他的後腦勺。“你託着。”
我衝王哲喊道。
王哲用手托住了,猛地反應過來,“你的手銬呢?”
嘩啦一聲,手銬落在旁邊的地上,我從一旁的飲水機裡取了一杯水,背對着王哲,翻轉右手腕,朝着監視器拍去一咒。
“啪!”監視器被打偏了方向,使得我站立的位置變成一個死角。
我開始做符水。
“給他喝下。”我衝着王哲說道,“如果你還想讓他活的話。”
“這是什麼東西......”王哲看着黃色的液體裡飄着黑色的渣子,疑惑的問道,他沒敢嘗試。
“還有大約一分鐘,如果還不喝,誰來也救不了。”我正說着,審訊室的門突然被推開,幾個警察衝了進來。
“王隊,你不要緊吧,我們看監控有意外。”進門的警察喊道,見我自己解開了手銬,又給我套上了一副。
“先帶她下去!”一個警察喊道,同時用手機撥起急救電話,“喂。急救中心嗎?我這裡是江州東郊拘留所......”
王哲看着躺在地上呼吸困難的胖子,又瞅瞅手中的符水。回想我剛纔說的話,最終,看着在地上的手銬使得他下了決心,給胖子灌起符水。
胖子喝下符水,又激烈的喘息一陣後,開始喘過了氣。
“謝謝...謝謝王隊。”劉胖子坐在地上,回想自己剛纔危險的一瞬,喘息不止。
王哲沒有說話,站起了身子。檢查了一下審訊室中間隔斷的鐵門,那門鎖已經被扭曲的不成樣子,看上去倒像是被什麼工具破壞的。不似人力所爲。
王哲呡起嘴脣。有點琢磨不透了。
他走到拘留室,站在我的牢房前。
“既然不是你做的,這裡也鎖不住你,爲什麼不走?”他壓低了聲音問道。
“我說過,我是被誣陷的,至於是誰我也很想找到。但是逃跑,不是我的作風。”我回答道。
王哲看了一眼四周,放低了聲音,“你們到底是做什麼的?你剛纔到底給他喝的什麼東西?”
我擡起頭,看着他皺緊的眉頭,“你想破案麼?”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