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會幻化,卻不是壹與。
這座木樓顯然不是喻星洲來過的。看着屋內的紅燭,我有點拿捏不準。
她是誰?
我的直覺告訴自己這一切並不簡單,深怕自己的預料變成現實:她是王萱。
沾了鬼氣或是中了鬼毒的王萱。
屋子也不正是用了紅燭嗎?古代人對於屋中裝飾的顏色比現在要嚴格的多,像這種大紅顏色的使用,一定是非常喜慶的時候才用的。
按照王萱的性格,即使在壹與的控制之下,她只會更加聒噪。壹與一定用了什麼特殊的處理讓她閉嘴。
喻星洲雙手正要結咒,被我一把按下。正在此時,門口傳來了響動。我和他同時躍上房樑。
吱呀一聲門框響動,一個頭戴着跟“珠簾”一樣的帽子,身着玄紅色長袍的男人走進屋來。他面色如生,不帶一口呼吸。
他頭上的東西,我識得,是帝王頭上所佩戴的冕冠,唯一不同的是,冕冠上的垂旒只有九旒。身上服飾的圖案,也同樣只有山、龍、華蟲、宗彝、藻、火、粉米、黼、黻九章紋。
那死人一定就是抓走秦逸的王賁!喻星洲屏住呼吸,眉頭皺緊,幸虧剛纔沒有動手,看來牀上躺着的女人就是王萱,剛纔的歌聲並不是她唱出來的。
王賁慢慢走到牀前。嗚了一聲,王萱猛地從牀上站起。站到王賁的面前!
我不禁大急,降魔咒就要拍出手去,被喻星洲搖頭攔下。
還有什麼等的!王賁就要害王萱了!
喻星洲有些後悔,想當初師父光德要傳自己奇門遁甲,遇到此等情況,只消遁甲將王萱搶過來逃走即可。但是自己自負學藝已成,卻沒有苦心修煉。
“汝走吧。”王賁突然吐出一句我們能懂的人話!
他在玄紅色的案桌上舉起一隻酒盞,哇的張開巨口,吐出一口黑氣來。黑氣凝聚酒盞不散,盡數吸到酒盞中去。
“飲之可解屍毒。”放在了王萱的面前。
王萱木然的舉起酒盞,一飲而盡!
“你怎麼放我走了?”王萱吐出了一口惡氣,說出話來。
“汝離去,吾必不受壹與要挾。”王賁在一旁坐下。
壹與聰明,王賁卻也不傻。他表面對壹與的做法表示贊同,但卻不承認接受壹與。
“我的父親。”王萱擔憂的說道。
“吾遣兵,放他逃遁去了。”王賁說道。
“我不明白,爲什麼你要放我。”王萱問道。
“天下之國,盡數歸於陛下之手,吾與父親激流勇退。不想陛下求仙若渴,已然癡迷。派徐福東渡,尋訪仙山。不料徐福帶兵私逃,留於九州之地,吾奉命捉拿,君命難違,無奈之下,只得帶兵追殺。上陣殺敵,吾當竭全力,但若我屠殺族人,與禽獸有何分別?”
聽到此處,我從樑上跳了下來!“所以你躲在了這裡!”
王賁鬼臉上平靜無波,喻星洲呼了口氣,也躍了下來,自己一番躲藏,早已被王賁發現。
王賁本無意追殺徐福,但君命如山,背叛皇帝他是不忠,殺徐福是爲不仁。
“吾愧對聖上,無顏面再復回朝,徐福引我至此,揚言待百年之後與我相聚。無奈仙居氣息已變,留困我等,久候徐福不至,弄得萬劫不復之地。”王賁說道。
原來我又想錯了,並不是徐福施計害死王賁,而是這仙山留下了王賁將士的魂魄。
這個鬼將,倒也正大光明。
“秦逸呢?”我不禁問道,如果他能夠將秦逸也放了,我必年年供奉!
“在壹與之手。”王賁答道,“大婚已成,壹與與我已然結盟。”
喻星洲和王萱在王賁手上,秦逸和李飛雲落於壹與之手,他們分配管着我的同伴。
王賁不願受聯盟所制,所以收了鬼兵,故意放喻星洲和王萱離去。
“聽我說一句,王將軍,壹與心中住着扭曲邪惡的靈魂,要是你良知未泯,能出手相助,我們一定能夠......”喻星洲說道。
“吾已盡力協助你們了,你們落入仙宮處的那個死去的長者,已經被我救活,送了出去。”王賁說道。
我和喻星洲面面相覷,均是苦笑,所有人中唯獨胡國興不該救,但是偏偏卻是他。這可能也是他的命數。當初他本應死在封山鎮,卻被李睿淵救了。
“汝等初到此地,對此處甚不瞭解。一個倭國賊寇,也未及通天,只是這蓬萊仙宮,有一男一女兩個道人。他們堵住蓬萊仙山的氣眼,日月吸取光華,妄想渡劫成仙。急功近利如今已經墮入魔道,我無法與之抗衡,遣鬼兵日夜打造巨像,爲將士求一安身之處。”
原來又是妖道士。估計是在很久以前就先找到仙山的吧。
他們破壞了蓬萊仙宮的平衡,導致這裡變成了一座鬼山。剛進來時看到的雕像,一定就是這兩個人。
“這兩個人一個喚作渡日,一個叫渡月。道法高深,已入臻境,我也不是對手。”王賁說道。“他們渡劫成仙,也免不了拿我們這些鬼物下手。”
“只要我們合在一起,一定能夠殺了他們。”王萱說道,“你做我的契約術靈吧。”
我心中一驚。回頭看着王賁的臉色。
“我師父卑彌呼入體,劍法和道術已超乎常人,你與我有冥婚之實,做契並不難。難道你想在這裡永遠呆下去?”王萱說道。
“我一人生死毫不足惜,只是我手下將士與我征戰多年,我一人離去容易,剩下它們又當如何?”王賁說道。
“我有超度之法,剷除妖道之後,我親自爲它們送行!”喻星洲說道。
王賁扭過毫無生氣的臉孔,看了看喻星洲。
“放手一搏好過坐以待斃。王賁之魂交於義士了。”他身上的衣服頓時軟塌,一股氣流附到了王萱的身上。
王萱並未接受過心神術靈,這樣附體完全不受所制。
喻星洲長嘆了一口氣,心中暗想:我學道多年,自以爲道術修煉有成,便可縱橫江湖,蕩盡天下惡鬼,卻不如身邊兩個小姑娘奇遇連連,自己反倒遜了一籌。
修道,講究緣分。只怕自己沒那個福分。
我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心中所想,苦笑了一下,說到正統,我和王萱比不上他。就像秦逸那時說豬八戒和孫悟空一樣。
豬八戒在道法上,應勝孫悟空一籌,只是孫悟空太能折騰了。
比起王萱,我這個沒有族人留下的卑彌呼,比起她號令鬼兵的鬼將,也輸了一籌。
果然青出於藍,把我拍死在沙灘上。
渡日、渡月,好大的口氣。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妖道,應該在王賁將士到來之前。經過兩千餘年,居然還未成仙?
想是練歪,不知道變成了什麼東西。
“後山有塔。”王賁說道。
“鈴......”一串空靈的鈴鐺猛然響起,我和喻星洲同時看着門口。
一個女人的背影出現在已經破損的窗櫺上!
“已經走不掉了......”壹與的聲音在門口響起。一身紅衣的它穿門而過,頭髮散亂的黏在身上,“這是你們的墳墓!”
她朝着喻星洲走了兩步,曼妙的身材開始旋轉,只見她兩隻袖子一拂,身體消失了。“嘿嘿......”整間房子中傳遞着她尖銳的笑聲,身體又在右邊出現,同時跳舞一般又轉了一圈。
我捏咒拍了一個過去,被她旋轉的身子避開。她又消失了。
“哈哈哈......”她再次顯身,已經站在了喻星洲的左側,與喻星洲幾乎臉貼着臉。
喻星洲猛然一驚,“天...”他未及唸咒,身子就朝着牆面飛去。嗵的一聲,撞破了木窗,飛了出去。
我不由得大驚!將劍橫在胸前,她將寬大的紅衣袖一展,雙手張開,向我撲來!
降魔咒拍出的一瞬,左側猛地一涼,眼中出現了紅色的東西。
糟!它瞬移!
沒等我反應,“嘿嘿......”她陰笑的聲音再度迴盪在耳邊,我只覺一股大力,將我拍了出去。
胸膛只覺氣血翻涌,噗的噴出一口鮮血!“宗步惡鬼,道陵死靈。速自生道中來。應汝之所期,將此生靈肉廁血,皆爲獻祭!”
身子在半空的我猛然反應,同時施出禁咒!
“咦......”房間裡傳出了歌聲,同我們剛纔聽的一模一樣。蓬的一聲,一股氣流式的波浪,從屋裡震出。
我身子還未落地,身後猛然又出現了紅影!
“噗!”後背猶如電震,我又被一股巨力拍回了屋子!
能夠抵擋禁咒,壹與在我所遇鬼靈中無疑奏響了最強音,在她看似慢悠悠的步伐中,我看着她慢慢朝我走來。每一步牽動身上的鈴鐺鈴鈴作響。
猛地一閃,在她詭異的笑聲裡,她再一次失去蹤影!
我的道咒準備了好幾次,卻因爲她的神出鬼沒而沒有拍出。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喻星洲一個箭步衝進房間,紅色的咒印拍到了木框上。
“嘿嘿嘿嘿......”她仍在空氣中留下笑容,身子不知飄向何處。
我緊張的照着王萱看了一眼,此時的她正閉着雙眼,明顯到了附體關鍵時刻,當初我在接受卑彌呼時,感受到了她的記憶最後一刻,王萱現在正在感受王賁的記憶。他生前是個征戰四方的將領,手上領的兵只怕比卑彌呼的國民還多。想來回憶一定很長。
我朝着她走近幾步,防備壹與突然襲擊她。
果然,壹與在王萱面前出現,我一咒拍了過去,藍色的咒印拍在它的身上,將它的虛形擊退了半步,它的身體變得一片渾濁,夾帶着一聲慘叫!
我有道咒和卑彌呼同時發力,傷害多少也能在她身上留下印記。
她身體向後退去,收起了笑容。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喻星洲此時一掌拍了過去。壹與的身體突然向着屋外飄去!
我和喻星洲同時衝出房去,只見她在木樓前的空中左右飄蕩。
喻星洲的咒印頓時密集起來。一口氣拍出了十幾咒!壹與的身軀快速的朝着右邊瞬移,沒有一咒打着,紛紛拍到了對面的樓牌上啪啪作響。
“呼......”幾名鬼兵此時聽到響動,衝上木樓。
壹與是想將我們的咒術耗盡。故意進行着拖延。
我一咒拍倒了一隻,緊接着又是一隻鬼兵撲上!
“喻星洲,你盯着壹與,我殺鬼兵!”我從他身旁借了過去,揮起寒光劍來。
鬼兵之衆,超乎我的想象,這整個仙宮裡,只怕殺之不竭,但事出緊急,我也分身乏術。
喻星洲的雙眼佈滿血絲,在空中尋找着壹與的身影。壹與終於在眼中出現,心中猛然一動,卻覺得位置較遠,一咒拍不着它。
“擦。”他忍不住罵了一句。
壹與身上的鈴鐺悠悠揚揚,在這漆黑的夜空之中,顯得十分詭異。它移動忽左忽右,速度快的驚人。
喻星洲眯了眯雙眼。“一十二年觀錯過!”他閉起雙眼感受壹與的氣息。
雙眼已經起不到任何作用,它移動的迅速,只能捕捉到殘影。再做出反應,根本追不上它的速度。
壹與的身子在遠處飄了一陣,又消失了。
我的手臂覺得略沉。已經一天一夜沒有進食和休息,我有些虛脫。
這就是壹與在等待的時刻。
我知道,在這個時候,一切都非常危險。多少除魔人並不是道法不夠高超,而是在鬼的侵襲下耗盡體力,最終成了鬼的修煉品。
喻星洲沒有鬼附身,全憑個人的自身修煉,捕捉壹與實在困難,要是卑彌呼能附在他身上,我想一定會有更多勝算。
“依塵,聽我說。如果我死在這兒。你一定於帶人來,把這裡毀掉!我們是最後一個屏障!”喻星洲說道,“如果最後連我們都放棄,還有什麼能阻止這些妖人?”
我精神一振,他說的沒錯。如果我不能殺掉它,一定要逃走。這是最後的希望,我如果也死在這兒,壹與一定會想辦法重返人間。
身邊的鬼兵越來越多。我已經無法擡起手臂。
“蓬!”我面前的門板被撞的稀爛,王萱身上帶着黑紅色的氣流,站在我的面前。她怒目圓睜,眼睛閃現幽綠的光芒。指着面前的鬼兵說道:“退!”
鬼兵一抖。紛紛退了下去。
她已經完全接受了王賁。現在是兩者的合體。和我一樣,成爲了一個鬼附者。
喻星洲身體猛地一鬆,張開了眼睛,他的體力也都幾乎到了極限。
鬼兵得到遏制,我和喻星洲紛紛癱軟在地。蓬萊仙居只能讓鬼類能力更強,對於我們修道的術士,損耗相當巨大。
王萱取代了我和喻星洲,站到了我們身前。
壹與再一次出現,因爲鬼兵已經被王萱控制,她已經沒有兵可用了。
唯一不同的是,這次她身子的光芒極盛,看上去如同月光一樣明亮。
右手轉了過來,長長的紅袖抓着一個藍色的靈體。
“秦逸!”我忍不住叫道。
王萱皺緊了眉毛。
“依塵,有些時候,當斷則斷!”喻星洲喊道。
不!
就算是我死,也絕不放棄他!
我看了一眼壹與手中的他,他的氣息極爲微弱。顯然魂魄已經被壹與吸收了不少。
謝必安的話成爲了現實,我確實應該放秦逸跟他們走,也許到了地府,他還有三魂六魄。但是現在,他和壹與幾乎已經合二爲一。
怎麼辦?
天!你要我怎麼辦?
王萱看着我,“師父,我來動手!”她雙手起咒,就要一咒拍出。
啪!她被我掀翻在地。
“你瘋了!那是秦逸!”我睜圓了雙眼喊道,看着她紅腫的臉龐,嘴角已經被我抽出了血。
“依塵!”喻星洲喝道,“我們同是修道之人,你也知道,秦逸到了現在的境地,已經完全沒有必要,即使你救回他,也是個癡人!”
“癡人我也要!”我吼道。
“夢依塵!他終是鬼物,要是他要吃人吸人魂魄怎麼辦?難道你也給他找人來吸嗎!”喻星洲怒道。
“他就是變成渣!我也不許你們傷他分毫!”我一把捏起王萱的脖子,朝着屋子裡甩去!
“天地無極,乾坤...”喻星洲還未唸完,我身體的黑色氣流涌出,將他裹了起來。
“滾!”我怒道。
事已至此,我已經做了決定!秦逸,我和你一起死!
左腳踏上木樓的欄杆,挺劍朝着卑彌呼刺了過去!
“師父——!”
我聽到王萱的呼喊,眼前一片模糊!
師父陪你到此,以後你要靠自己了。
壹與見我勢如拼命,大出意料之外,一時躲閃不及,被寒光劍刺穿其魄,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眼前突然變了景緻,我站在木屋的中央,面前一個男人負手而立,扔下一把劍來。
“汝自盡吧。”那男人說道。
我猛然一驚。身側多了一個附在地上的紅衣女人。此時正在發抖。
仔細看了男人的裝扮,卻是一身倭國武士的打扮。我陡然警醒,這是壹與的最後一刻!
只見壹與此時擡起了頭,從地上顫抖着拿起劍。一張白色的妝容已經被淚水花得不成模樣。看上去形如惡鬼。
她哆哆嗦嗦,將劍抵住了自己的喉嚨。我能夠聽到她沉重而急迫的呼吸。
“噗!”的一聲,她的脖子被自己劈斷,鮮血噴濺而出。鮮血順流直下,染紅了全身!
一身白衣活活染成了半邊紅色。“咚”的一聲,沾滿鮮血的刀掉到了地上。
壹與的半邊脖子已然成了紅色,慢慢朝着我一步步的靠近。
她的身體搖擺不定,像是喝醉酒一般,身子朝右擺了兩把,接着像是失去了平衡,脖子開始慢慢的朝身後仰去。
我看着她一身血污,身上的血不斷從脖子涌出,不禁後退了兩步。
壹與身子朝前一甩,猛地撲了過來!
她淒厲的叫喊張開雙臂,猛地將我撲倒,一把抄起身旁的劍,朝着我的胸口下落!眼看就要刺入我的肚腹,卻懸停在了半空。
“哇——!”慘白帶血的臉孔張開嘴巴,流出黑色的污血來。
“殺我!”她衝我叫着,但在我身上的姿勢卻沒有動,只要我微微坐起,就能觸碰那寒冷的刀尖。
“殺我!”壹與叫着,身體卻不住的發抖,似乎很是抗拒!
是秦逸。是他阻止了壹與,我用寒光劍一撥,將刀劈開,在地上滾了一把,甩脫了她的壓迫。
將劍提至胸前,它已經又再度站起了。
還是回到了剛纔的僵局,殺了她,秦逸會魂飛魄散,不殺,壹與就會要我的命!
“秦逸。我必須殺你,你等着我,我殺你之後,就來陪你!”我說道,便在此時,壹與又消失了蹤影。
“咯咯......”陰寒的氣息再一次從背後傳來,她又在玩瞬移的哪一套。
我急忙轉身,只見到冰冷的門框。
身後又有感覺。我輪起劍身,開始運起劍氣。一時間盡數將屋內寒氣吸入,寒光劍再度劃出圓弧般的劍氣。對付聚陰四聖的絕招再一次施展。
心停手不停。
心思卻在此時猛然一動。對待壹與,我一直在繞路,因爲她的狡猾,我一直驚慌失措心浮氣躁,忘卻了一些基本的東西。
她是術靈,而術靈的每一次躲閃,我知道規律。
破法已在我心中,頓時心如止水。劍意舞盡,我張開手掌,“停!”
四下裡猛然一靜。壹與在離我五步之遙處停了下來,“壹與,我給你一個機會,放了秦逸的魂魄,我留你一魄,也不枉你與世間走這一遭。”
“嘿嘿嘿嘿.......”壹與陰笑着,顯然對我的大話不屑一顧。
嗚的一聲,急速的衝了過來。
既然尋死,我成全你!
我朝左邊拍了一咒。“哇!”壹與的身子被我擊中,頓時如同波紋散開,虛形的身體猛然一晃,就如水中的倒影被搖晃了一般。
我將寒光劍回鞘,拍出了第二咒!
嗞的一聲,她再度被我擊退了兩步。魂魄的氣息被我削掉一半!
“再打下去,你非魂飛魄散不可,你可以試試!”我警告道。
她再度消失了身體。
其實,她只是比一般術靈更強,速度快得找不到蹤影罷了,但是論到術靈的移動位置,卻絲毫沒有改變,我虛空畫符,朝着中間又擊出一咒!
哇!她再度哀嚎了一聲,身子幾乎被咒擊碎。此時的她終於停了下來,雙眼驚懼。
“最後一次,壹與,再不把秦逸的魂魄交出,我要你魂滅神消!”我警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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