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怎麼辦?”方超問道。
“你們留下,起碼多一刻活着,要是有機會回去,就把術士掌教之位傳給魯墨。”王萱說道。
“這個墓離滇王和第二王后的墓地遠,儘管它大,估計裡面值錢的東西不見得比你們挖空的墓多。”秦逸看着熊俊名。
“會有那種金縷玉衣麼?”王萱問道。
“怎麼可能所有墓裡都有?要知道,金縷玉衣就是現在的今天,挖掘出來的不過才八、九件......”李飛雲看着地圖,頭也不擡的說道。
王萱的眼睛低垂。一手扭住他的手臂掐了一把,“有沒有——!”
“有!有玉衣!有還不成嗎?”李飛雲扭動着手臂。
“別鬧了,我們走吧。”我衝着兩人說道。
秦逸看着王萱笑了笑,眼神之中似有深意。王萱打量了他一眼,迴應出狡黠的笑容。
兩個人之間不知道有什麼貓膩。
李飛雲拿着地圖皺起眉頭,朝着秦逸剛走出兩步,猛地被王萱擊倒!
“王......”我正要詢問,猛地脖子後一疼。
我頃刻明白了秦逸和王萱相視一笑狡猾的意義。
他們兩個僅用眼神,就完成了想要相互交流的內容:因爲危險,不要我們涉險。
太不瞭解我了!
躺在地上,我只覺得一股溼冷的寒意深入骨髓......
滇人古城左側灌木叢中藏着一個黑漆漆的大洞,洞口用花崗石砌成,引人注意的地方,是在洞口的前方,有一塊石頭,上面刻着已經模糊的奇怪圖案。看上去像是蜘蛛網結成的形狀,又像是八卦。
熊俊名平靜的說道:“我們到了。”
王萱不禁皺皺眉毛,這麼一個大墓,就這麼容易,大門就這麼開着?
秦逸看了一眼熊俊名,“這也是你們打好的洞吧。”
熊俊名點點頭,“爲了這個洞,當時...唉,不少人折在這兒。所以集團不得不放棄。先開小墓。”
“你進去過麼?”秦逸看了一眼洞口,熊俊名接着說道:“我和所有人一起,經過這個洞到前面的墓門。”
“當時一共多少人蔘與挖掘?幾個人活下?”
“三十個。都是業界好手。”熊俊名擡頭看看秦逸,“只活了兩個。”
“你們那裡來的勇氣認爲這次就能行?”王萱疑惑着看着熊俊名。
“每次都是神職人員先死,留下技術人才,但是這次,來的全是有道行的。”熊俊名說道。
秦逸聽完拔腿就往回飄。
“怎麼了?不探了?”王萱叫道。
“集團怎麼會派這麼一個草包監視行動呢?神媒之中一定隱藏着要害人物。我們把依塵和其他人留下,根本就是個錯誤。”秦逸急道,“大意了。”
“說的沒錯!”茂密的樹林后王薛薇走了出來,在她的手上,正是已經被捆綁成糉子的我。咵嗒一聲,王薛薇將手槍上膛,抵住我的腦袋。
“秦逸。你不是對曹小韻念念不忘嗎?什麼時候變成夢依塵了!”王薛薇怒目而視。
“原來是你。”秦逸苦笑了一下,“你想怎麼樣?”
熊俊名默不作聲,慢慢繞到了王薛薇的身後,將我按住。王薛薇將臉上的面具一把扯掉。露出一張知性美麗的臉孔。
正是秦逸生前的妻子:王雪薇!
“從救助站把你帶出來,是我做的最錯的決定!”王雪薇喝道,“你根本頑劣不堪,不可雕琢!”
“你終於從管錢開始變成管事的了。那你應該知道,胡國興和你爺爺都對我家裡做了什麼事!”秦逸說道,“你覺得我可能還會繼續在你身邊嗎?我是愛過曹小韻,但是直到我死,我才明白,自己到底在尋找什麼樣的愛情。”
“所以,夢依塵纔是你最愛了?”王雪薇看了一眼我。“你們似乎......哼。”她本想說我和秦逸生下白蕊的事。
秦逸低沉着聲音說道:“沒錯。我們是親兄妹,但是不能阻止我愛她!”
在場的人都愣住了!
王萱心裡咯噔就是一下。師父和秦逸怎麼會是親兄妹!那白蕊......
王雪薇笑笑,對於我的資料,自己掌握的很是透徹。但是似乎不說明的效果也許更好,“你知道還一意孤行,你現在就應該放手。你們永遠無法在一起。”
“這是我們的事。”秦逸堅定的說道,“等一切解決,我們不會在繼續出現,如果能夠選擇,我們會挑選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
“哈哈哈......秦逸啊秦逸,你也是個聰明人,居然也能說出這麼幼稚的話,看來是真愛了?”王雪薇微笑着,眼中反倒有了一絲陰冷。
秦逸與她相處時間甚久,知道她心裡想些什麼。
“過去的事,不用再說了,這次行動由我負責,王氏集團的資金鍊發生問題,我們必須把這王后墓的黃金搬出來。上一次的挖掘,我們已經清楚的探明瞭墓道的黃金位置。只是發生了意外。這次,我給你機會,只要你們把墓室裡弄乾淨,其他的事,再從長計議。”王雪薇將李飛雲手中的地圖奪了過來,在上面畫了幾道。
“大墓品字結構,左邊是兵器坑,右邊是軍馬坑,中間是地下金字塔,接着就是主墓室。下墓之後,無論是血人還是別的什麼東西,交給你們術士處理。處理好了,出來叫我們拉黃金。”王雪薇將地圖丟給王萱,同時衝着身後的人使了眼色。
方超和尤蓉被推到了面前,她的用意很明顯,要以我做質,逼其他人就範。
“要是連你也出不來,我就讓夢依塵下去陪你。”王雪薇冷冷的說道。
秦逸冷哼了一聲,“別以爲裝一副臭臉我就買賬,沒有夢依塵,我哪裡也不去。”
“你信不信我打死她!”王雪薇極爲利索的又將槍抵到我頭上。
“你試。”秦逸的眼神犀利而又冰冷。
“你們都不下,我一個人去。”我說道。我不想見到秦逸和王雪薇這種撕逼的場面,儘管愛他,但是我心裡其實一點準備都沒有,我沒想到。
“輪不到你選!”王雪薇看着秦逸,等待他的回答。
“我哪裡也不去。”秦逸還是那一句。
兩人的對抗很直接。似乎都沒有給對方留餘地。
我心裡卻有些難過起來,不是擔憂自己的命,更不是爲了自己成爲人質使得秦逸受到威脅,而是,我能感受到秦逸對事情的掌控,他完全瞭解自己的妻子,不然絕不會這麼託大。
瞭解有多深,證明當時愛的有多熱。
我難受這個。雖然這只是依憑於我的直覺。秦逸懂身邊任何一個女人,只要他願,選擇誰都會幸福。
兩個人就在沉默中對持着。過了許久,王雪薇嘆了一口氣,氣勢立即弱化下來,將我朝着秦逸一推。
“你們一起下吧。你以後的事,與我無關。”王雪薇將槍收了起來,“不過,你們要找的王西成,早就在集團的控制下了。我給你們機會,通知胡老爺子到此。你們什麼時候解決了麻煩,我們什麼時候帶走黃金,什麼時候就把王西成給你們。”
“你說什麼!”王萱一下子激動起來,被剛剛放開的李飛雲拽住。
“你的父親沒事。他比你還要安全,你們還是多擔心擔心自己吧。”王雪薇轉過身軀,不再看王萱。
“我向你道歉,因爲我知道了你的事,但這是集團的運作結果,不是我自己願意做的。你生前愛抽菸,我帶了兩包,原來有很多話要說,現在看來也沒什麼必要,你們......好自爲之。”
熊俊名急忙在旁邊說道:“王主管,那我......”
“跟我回去,我會在胡老爺子面前保你。”王雪薇說道。從兜裡取出兩包煙來,遞給他,示意讓他轉交秦逸。
熊俊名照做了。
“我們會帶着王西成在滇人的城鎮等你們。”王雪薇頭也不回的向着城鎮去了。身邊的神媒們紛紛跟隨離開。
王萱將我身上的繩子解開,看着我和秦逸,“呃,師父,我和飛雲有些話說,我們到那邊。待會過來叫你們。”她同時向方超使了眼色。
兩對情侶走開了。
秦逸拿着打火機和香菸發愣。我從他手裡抽了過來,撕開煙盒包裝,從裡面抽出一根,然後遞給他,給他點上。
他有些尷尬,“你不介意?”
“我又什麼介意的。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我學會了不要臉。你女人那麼多,我排老四好不容易上位,想讓我走可沒那麼容易。”我牽着嘴角笑道。
在他說出那句,我們是親兄妹,但是不能阻止我愛她的話時,我就已經足夠了。我本以爲,我會因爲我們的關係暴露而使得我們失去勇氣。可秦逸的回答無比堅定。
是的。我們不能沒有彼此。就算是錯,大錯,我們也堅定的要走下去。再說,人鬼還不許相戀呢。不讓的事情太多了,但沒有一條能夠隔開我們。
除了蕊兒。
“你怎麼就到精神病院找到我了呢!”秦逸抽着煙笑道。
壞蛋,又和我想到一起。想到了初次見面的時候。
“我這麼柔弱的一個大姑娘,總得找個領導靠一靠嘛。”我扯了他的胳膊兩下。
“好。解決這件事,我立刻娶你!”秦逸說道,扔掉了菸頭。
看着前面黑黢黢的洞口。我正色呼了口氣。
我們六人先後進入了幽深的洞穴中,長長漆黑的墓道,看上去深不可測,墓道上方不是還有滴水落下,溼漉漉的打在衆人的頭上和身上,讓每個人都非常難受。
我拔出寒光劍,就當衆人拐過轉角,秦逸猛地一扯我,將我向後拉去。我不解,“幹嘛?”
秦逸臉色凝重的朝前面揚揚腦袋,我朝他的眼神前方望去,不禁吃了一驚!墓道的兩側全是一具具的乾屍。它們整齊的排列着,面目猙獰,看上去,像是活着的時候就被釘在墓道一般。
滇人還有活人下葬的事情嗎?我心裡不禁想到。仔細一看,乾屍身上的衣物雖然已經有了破洞,但依稀是現代服飾的模樣。
這是上一批死在這裡的人。但是整整齊齊的擺列在墓道兩旁。
看上去,就像是看守。
我看了一眼面前的乾屍,“這些人死時有中毒跡象,像是...水銀。”
秦逸接口道:“在古時,天朝的人認爲水銀能夠防腐,估計當時墳墓修建者擔心屍體腐爛,就讓他們生前也服食,做到雙保險,但是他們是死在墓外的,很有可能是其他毒。”
“那乾屍還能起什麼作用?”王萱看了一眼說道。
“管它的。”方超毫不猶豫從懷裡取出道符來,一張張的擲了出去。一條墓道上的乾屍統統被他貼了個遍。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迴盪在墓道中。李飛雲低頭瞧了一眼,用手機的手電筒照了一下,腳下是一隻被自己踩斷的弓箭。
“這些人已經幫我們處理過第一道的機關了。”他說道。
他們既然知道里面有黃金,證明已經衝進了墓穴,只是,裡面的東西抵擋不住,所以只能退出來。
走不多時,一道被炸燬只剩半邊的青銅巨門出現在面前。幽綠色的半邊門上有着兩個凹槽,看上去應該是擺放靈石的位置。可是已經被暴力破壞了。
秦逸看了被炸燬的半邊門槽。“這裡應該是個機括。要是用靈石打開門的話,可能是另一條道路。”
門已經被破壞,加上現在只有三塊靈石,再研究另一條路已經毫無意義。還未深入,就已經隱隱感覺古墓的巨大。
“我有件事想不太明白,”李飛雲低聲說道,“滇國遷移至此,爲什麼要建一棟比城池還大的墓地呢?”
“這有什麼說的?搜刮民脂民膏,爲自己臉上貼金唄。”王萱回道。
“就算你說的對,生前這個王后相當強勢,足夠壓制滇王和二王后,但是這是個小島,要軍馬坑做什麼?”
“證明她能夠統帥千軍萬馬。”王萱說道。
“王后統帥軍馬?”李飛雲問道。
王萱想想沒有回答。
秦逸停下了身子。“古滇國女人身份最高的就是女巫。除非這王后就是女巫。”
“誰會娶個女巫做妻子?”王萱問道。
“我。”方超回答。
尤蓉呸了一口,“他就每天唸叨他的遊戲,別理他。”
在潮溼的墓道走了一段,我們的面前出現了幾個屍臺,我疑惑着問道:“到主墓室了嗎?”
秦逸站在墓道口看着墓道的邊緣,似乎有着不少機括隱藏在牆壁裡。不禁扁扁嘴,看看地下,滿是弓箭和水銀噴濺過的痕跡,這些機關形成一個巨大的切割網。能夠想到上一撥來探墓時的兇險。
尤蓉指着面前的幾口青銅石棺材。“這又是什麼名堂?”
秦逸眯起眼睛:“這只是第一層屏障。這裡有機關,如果我猜得不錯,這裡的所有東西,包括地面,都不能觸碰。你們等一下。”
秦逸輕輕朝前飄去,腳下帶起氣流,將身下的氣流帶起。透過帶動的霧氣流動,我看清了地上那是一隻已經腐爛的屍體!
隨着秦逸在墓室裡飄蕩,但凡他走過之處,見到的只是屍體。
這麼多的屍體,竟然沒有任何味道,真是奇了。
秦逸在墓室裡轉了一圈,似乎看了看牆上的壁畫。
“這裡畫着符號,但是我不認識。”秦逸說道。“但是我估計的一定沒錯,這個地方不知道吞了多少人命。一定有着特殊的通過方法,但是現在腳下全是屍體,已經被蓋住了。我們有個簡單的方法。我一個個把你們抱到下一層去。”
這個方法既簡單又節省時間,我們可沒有盜墓知識。
秦逸看了看後面的墓道,“我先去探一下,你們在這裡等我。”消失在黑暗之中。
“秦逸。”我喊了一句,他並沒有回答我。萬一前面有危險,那該怎麼辦?
等了半晌,不見他轉回。站在墓道口感受陰冷的我已經沒了耐心。
看着面前的幾口青銅棺,雖然已經佈滿灰塵,但是上面的雕紋清晰可見。秦逸說過,這個地方無處踩踏,那踩在棺材板上,應該問題不大吧。總不能讓棺材板上也安裝機關。
“我上去試試。”
“師父,”王萱勸道,“還是等他回來吧,要是萬一出現狀況,又該怎麼處理。”
“我從棺材上面走,應該問題不大。”我說出了想法。
“不行,這是對死者不敬,我們不知道棺材裡面是什麼。但是既然不能打開。那麼裡面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要是萬一踩踏其上出現狀況怎麼辦?”尤蓉說道。
唉。真是懷念以前做阿飄的時光。這個地方一點也難不住人。
正在猶豫間,秦逸回來了。
“前面沒有危險,來吧,我一個個抱你們過去。”秦逸將我們一個個的運輸到了下一個墓道口。
“秦逸,剛纔你沒回來,我就想着通過。本來打算從棺材蓋上走的。”我指着青銅棺材說道。
“我不是說了嗎?這裡不能動。我可以給你做個試驗。”秦逸在石壁裂縫處上板下一塊小石板來。朝着棺材蓋上扔去。
“咯喳喳...”石塊在一口棺材上半空時,棺材蓋居然自己打開了!
“咚”的一聲,石塊落入棺材。棺材蓋像是有了生命。“蓬”的猛然關上!
噝!果然。
“你還走嗎?”秦逸笑道,“以後我不在,你別亂來。”
不知道這個棺材到底是什麼原理,難道棺材蓋上有紅外線?
秦逸拉了我一把,“走吧。”
我又看了一眼,算了,這不是我研究的項目。
墓道切割的十分平整,上面刻滿內容,但是辨認不出到底是什麼文字。
“這是墓誌麼?”李飛雲衝着秦逸問道,在前面的實驗裡,已經讓秦逸的身材高大了。
“不知道。有可能。”
終於也有他不知道的了。
“前面的墓室是什麼?”
秦逸聽到王萱的發問,從石壁上回過神來,“是沐浴的地方。”
石壁兩側出現了左右兩個池子。看上去真的像是秦逸說的,那是沐浴的地方。
“這墓室真奇怪,怎麼會在門口設澡堂子?”方超笑道。
“漢時的人講究視死如生。死後的地方,與他生活並沒有什麼不同,他們認爲死是另一種開始。如果前面是主墓室,證明身份顯貴,一般人要去拜見,就先要沐浴更衣不可。”秦逸說道。
“你不是讓我們在這裡洗個澡吧?”我笑着問道。
秦逸的臉變得極其認真,“未嘗不可。說不定會有奇效。”
在墓地洗澡,虧你想得出。
剛剛走了兩步,墓室青銅門空的一聲打開。
王萱呀了一聲。秦逸攀上了我的肩膀,“說不定就是要洗一下的。”
我看了池子一眼,雖然墓室中並無亮光,但是水池卻清晰可見。裡面的水也清冽,“沾點水氣,然後我們進。”我說道。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秦逸看着我們用手沾水,心裡唸叨着,這也許是第二道屏障。
洗過臉後,開始有了一點清爽。
長長的墓道兩壁出現了兩隻大蛇的雕刻。正在乘風破浪,在海洋中肆虐。只是蛇頭模糊不清。
我猛地腳下踩到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像是塊布。低頭看了一眼,那是張發亮的圓柱形長條,撲滿了灰塵,不禁從地上拾起,發現上面有着細細的紋路。秦逸回頭喝了一句,“你拿着蛇皮做什麼!”
我猛然醒覺,將手上的蛇皮扔掉了,這才發現,面前的地面上,竟有數十張不知頭尾的蛇皮,橫穿面前的墓室走廊。
蛇這種東西,每脫一次皮,個頭就要大一些。我看了一眼蛇皮的長度,沒有看到邊。
“大家小心點,這裡可能有大蛇。”我說道。
面前的墓道逐漸越來越寬闊。空氣中確始終沒有什麼味道,只是空氣和溫度十分冰冷。
墓道口方方正正,除了風聲,就是觸手不見的黑暗。
王萱見前方黑暗,不敢向前行進。
我的耳朵卻聽見嘶嘶呼呼的聲響。就像什麼東西在爬行的聲音。回想起剛纔遇到的蛇皮。我立刻緊張起來。
正要提醒衆人注意。嘴巴猛地被一隻冰涼的手捂住了。
秦逸靠在了我身後。而我面前,出現了一張陌生而又毫無生氣的男人臉龐。
他的臉龐如同血人一樣,是紅色的!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