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高暢不是說了麼?莊蹻妻子和女巫爲了奪回滇國的失地,不惜鋌而走險,召喚了式神。會不會就把卑彌呼召喚來了。
可是卑彌呼只是個特異功能的人,不是神鬼一類的啊。
我聽着門外啊啊的由遠至近的叫聲和撞門聲,皺起眉頭。假設女巫召來了卑彌呼,那麼這些血人應該是卑彌呼的陪葬。
生前受到卑彌呼折磨,死後還不安寧,所以都對卑彌呼有着強烈的恨意。
此處的滇人的滅族,估計和卑彌呼有關。但是又有個問題,如果是卑彌呼讓滇人滅族,爲什麼又會讓滇人們乘坐帆船躲避至此呢?
而且還建設了這麼宏偉的城市。
這一切就像是卑彌呼的授意。我看着門口的已經掉下一張符咒。知道也快抵擋不住了。
“你保護神媒們。”我衝着楊曉璐說道。
姜宜民此時站了起來。“聽我說,大家跟我一起念。”他嘰裡咕嚕的唸了一段。
我不禁打量了一番。牽着嘴角笑了一聲,就算是神媒,也有和尚的臥底。他看了我一眼,衝我行了一禮。
神媒的精神力是相當強大的,一時佛號震天作響。
這個時候,沒有多餘時間去考慮派系了。無論是僧道,都應該齊心協力。
楊曉璐伸出手指,做了一個結界。將神媒們集中一處,只見她用着兩指虛空畫符,地上涌出一個紅色的圓圈,將衆人護在其中。
“夢掌教,我是陳迎筠的首席弟子,你大可以對我放心。”楊曉璐說道。
你是想讓我更加不信任你麼?
總之,戰場不能放在屋裡。如果符咒抵抗不住。我必須殺出去。
“不可硬抗,如果能活,一定要到岸邊去。”
“你要出去?”楊曉璐驚道。外邊是上千的血人,我一個人又怎麼能獨自相抗!
回想當初在火車上戰羣屍,現在還是一樣。我的套路一直都是沒有改變。鮮有獨自鬥鬼的經歷。或許,我打羣架比較有天賦。
“蓬!”面前的宮門被撞成了碎片。一股血風捲了進來,我用寒光劍扎住桌子上的符咒,用劍氣揮了出去。
最近的一批血人嚎叫着燃燒,我將卑彌呼的氣息放出,提起寒光劍躍出了宮門。
耳邊充斥着啊啊的叫聲,血人們紛紛蒙了白布朝我攻來。
“宗步惡鬼,道陵死靈。速自生道中來。應汝之所期,將此生靈肉廁血,皆爲獻祭!”毫不猶豫,我選擇最強的禁咒。
一記血咒去過,眼前頓時空出一片空地。我連續劃出幾道劍氣,卻不見多大效用,看來這些血人抗物理。
只不過,數量依舊龐大的它們根本不給我時間讓我結咒。
我不斷的跳躍躲閃,在避過一隻血人後,畫符貼在了她的後背。不幸被楊曉璐言中,道符真的不夠用。
這樣下去,我非得活活累死不可。那樣死去實在太冤。
陰氣過重,在廣場上只覺得身子越發僵硬,難道我就這麼遠走到這裡了?
又砍殺了一陣,身體一陣痠麻,全身各處關節開始如同脫力一般咯吱作響。眼睛裡一片火熱。身上大汗淋漓卻發起來冷來。
真的想什麼都不管不顧了。只想好好睡一覺,如果有秦逸在一起陪着自己,那是多美妙的事。
我不禁打了個盹,看着面前血紅的分辨不出眉眼的女鬼,一劍揮了出去。
我握緊寒光劍,邊朝前劈砍,手上已經毫無章法。邊走了幾步。終於支撐不住。倒在了地上。
以一擋千,只是神話。
這次,我終於要交代了。無論自己變成什麼東西,都結束了。
我需要好好的睡一覺。
身體軟綿綿的像是被人抱起,搖搖晃晃的被扯來扯去。耳邊充斥着血人們的慘叫聲。
我始終不知身在何處。
我知道,現在已經不是我自己在控制身體,我已經精力耗盡。現在動手的,是卑彌呼。
楊曉璐加持着結界,眼睛始終不離在廣場中的我。
我像是換了個風格。對於撲上的血人,更多的是捏喉,扯裂的動作,招招透露着兇狠。不禁嚥下了一口吐沫。
夢依塵三個字算是深深的刻入腦中,怪不得連李睿淵聖主,都不是對手。
我在昏迷中,卑彌呼殺人的動作越來越快,在廣場中央,像極了一個吸收陀螺。
將身邊的血人無情的捲入自己黑色的氣息中,接着蹂躪了扔出去。
她曾經死於自己臣民的背叛,自然心中戾氣難平,現在遇到了自己的陪葬,自然要好好發泄一番。
一隻血人呼嘯的撲了過來,我的身子躍起,鬼魅的身子落在她的頭上。隨着哇的一聲尖叫。我的身子消失不見,出現在另一血人的頭頂。
頃刻不到五分鐘的時間裡,三十多個血人紛紛同時倒下。
卑彌呼殺得興起,手腳變得更加BT。不但將抓住的血人腦袋擰下,連四肢也開始不放過。楊曉璐看着殘酷的生殺場面,產生了深深的恐懼。
忍不住朝着廣場上正在撕人的我喊了一聲,“夢掌教!”
雖然自己的功法是要食人血肉,但也不會像我一樣糟踐。我撕掉面前的血人將她扯成兩半,將它的眼球踩扁在滿是血污斷手斷腳的地上,接着回頭看了一眼。
楊曉璐看着這一張陰沉、慘白而又在扭曲微笑的臉,不禁打了個寒顫。
應該怎麼說,姐清醒是人,不清醒不是人。
楊曉璐臉色變了幾變,蒼白的程度快趕上我了。看了一陣後,終於忍耐不住,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楊施主,空即是色,色即是空,若是心中無存想,就不被其所困擾。”姜宜民雙手合十,閉着眼睛說道。
“你說的輕鬆,有本事你睜開眼睛一直看着,看你還空色不?”
“阿彌陀。”姜宜民誦了一聲佛號。又復念起金剛經來,但是始終沒有睜開眼。
撕扯持續到了三更。廣場上一片血污。我踢開一個血人的頭顱,那頭在黏糊糊的地上滴溜溜的滾了幾個圈,在一隻殘缺的手臂面前停下。
我滿身是血的走了回來。看着手上的鮮血,內心卻有着強大的滿足感。
楊曉璐在我面前跪倒,“學生願誓死追隨夢掌教。”她回想起自己的囂張,不禁眨巴眨巴眼睛。
“汝護衛之功,餘記下了。”
我消耗了身心,鬼力又有增長。
走到一旁的椅子面前坐下,閉上雙眼休息。
見識過我的能力,在場的神媒紛紛收了輕視之心,收回了我只是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形象。
“你們神媒也是好手段啊。居然還收和尚。”熊俊名說道。
姜宜民知道自己身份敗露,遂笑了笑,“神媒神鬼莫測,近幾年來在李睿淵道長的帶領下,實在變化太大了。我奉命在此,只是想弄清楚,神媒們都在搞些什麼,以免出現行差踏錯。”
“可惜了賈女冠。”他指着地上賈麗娜的屍身說道,“她裝作退魔術士,隱藏在此,最終還是被你們神媒害死。”
“和尚!你嘴巴放乾淨點。”小浮喝道。“許高暢做的,不代表所有人都是這樣。”
接着他看着地上的屍體說道:“我也不知道,他居然這麼狠毒。要殺夢掌教。”
我慢慢睜開了眼睛,這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許高暢同熊俊名迅速達成了協議,接着對我痛下殺手。他無疑纔是最清楚古滇國秘密的人。但是現在的他,已經身在地府了。
熊俊名一定也有隱瞞的事,他奉胡國興的命令,對我有所隱瞞。
“大家想要出去,必須要清楚發生了什麼。熊俊名,你來解釋一下,這血人是什麼吧?要不然,今天晚上,我把你一個人留在這兒。”
熊俊名嘆了口氣。
“這個記載在王氏集團的資料中,古滇國的消失,歸根究底,與漢人有關。當時漢王朝特使張騫出使西域,回到長安,對當時的帝王說了一件事,說是他出使大夏國時,竟意外的發現當地竟然有來自西南地區的蜀布等物品。說明從西南還有另外一條通道可以到達西域。
也就是說,當時的漢王朝和西域通商之後,還有另外一條隱秘的道路,也同樣在通商。
爲了避免當時匈奴的威脅,當時的帝王決定派遣特使前往西南夷,希望藉由這條通道,可以與當時的孫烏國結盟,聯合對抗匈奴。
漢使一路南行,到了當時的滇國。當時的滇王,決定派馬隊幫助漢使,但是,因爲路過海洱的時候,遭遇了明昆人遊牧部落的襲擊。所以,探索這條通道失敗了。
漢使沒有完成君命,也沒有勇氣再回宮覆命,久經磨難,回到了中土。但是心中一直記着自己的遺憾,他便開始隱姓埋名,藏身起來。但是心中記掛神秘通道的他,着迷了挖掘地道......”
我看着熊俊名點點頭,“他挖通了卑彌呼的墓,是麼?”
熊俊名眼中閃着精光,點頭繼續說道:“他沒有那個運氣,但是他的後代子孫無意間挖通了卑彌呼的大墓。在挖掘隊伍中,有一個叫付飛沉的道人。他說服了漢使的子孫將他們死後的屍身獻祭於此。說有辦法可以長生。”
我笑笑。付飛沉反倒是因爲漢使的怪癖,得到了一塊隱秘的血祭之地來完成續命的血書。
“但是在漢使的子孫進入墓穴之後,就再也沒能出來。墓室的通道打開,接着滇國人就突然遷移了。”熊俊名說道,“這是我所知道的。估計這血人,就是這個時候從這裡走出墓室的吧。”
卑彌呼是在這個時候被放出來的,心有不甘的她,帶着墓室的陪葬,佔了一艘西式帆船,回到自己的領地對自己的王國進行了洗刷。
滇國此時正在進行的遷移,跟她滅國會有關聯嗎?
也許正是大仇得報的她坐船在海上游蕩,被滇國的女巫召喚到了身邊,而滇國無力抵抗血人的侵襲,搶了船隻,遷移到了此處。
部分血人跟隨着船隻,流竄過來,又開始了一場新的殺戮。
而作爲沒有跟隨而來的卑彌呼,就又回到墓室。
事實是這樣的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座島上不但有滇人的遺蹟,也會留着血人的藏身之處。
在白天,它們藏在暗處,到了夜晚,它們就出來害人。所以最後的滇人也沒有留下後裔。
血人在島上隱藏了很久,在滇國重建城市後,才又開始害人。
這裡同樣有個問題,血人爲什麼要藏起來,是卑彌呼進行的控制還是自發的行爲?所有血人都在這裡了嗎?
昨天夜裡,我斬殺了整整一千隻,作爲一個倭國的女王,陪葬一定規模不會太大,估計是付飛沉害死的部分冤魂也混在了其中。
還是咱天朝人多啊。
如果王西成不在這裡的話,那麼這個危險的地方還是儘早離開的好。只是,現在連身處何地都不知道。
到了明天如果找不到吃的,體力消耗又這麼大,只怕立刻就承受不住。
卑彌呼再強,也是要依託我的軀體的。當我生命透支,她將無所依憑。
楊曉璐看着熊俊名,微笑着說道:“關於古滇國,你沒有說完。漢朝皇帝見無法開闢新道路,遂下令西征,賜給當時的滇王王印,要滇國納入漢朝版圖,在滇王接印之後,設立了益州郡。”
“但是當時的滇王並沒有徹底明白王印的意義,僅僅只是當做一個黃金飾物。在幾年後,老滇王去世,滇王的兒子繼承國君,將王印一同下葬。並停止向益州郡上貢。招致了漢王朝的不滿,滇國以及附近的反叛的部落聯合,要脫離大漢。所以,遷移應該在這個時候發生,滇國賴以生存五百多年的地盤得到了漢王朝的碾壓。
最終氐人搶奪的滇國覆滅,反倒是莊蹻後人的滇部落得以保存。在女巫和式神卑彌呼的帶領下,在這裡創立了新的國度。
所以,四塊靈石,成爲滇國出入世界的鑰匙。但是卑彌呼重回墓室,使得血人們沒了依附,爲了更好的修煉,只能向滇人下手。”
熊俊名從兜裡取出許高暢的地圖。“莫清的繪圖很特別,除了標註王宮的位置外,F標記的建築也分佈兩側。”
姜宜民看了一眼小浮,神色比較複雜。長長嘆了口氣後,誦了一聲佛號:“阿彌陀。”
小浮舔舔自己乾裂的嘴脣,用手在自己園胖的右臉頰上摸了一把。
“熊俊名,你把圖交給小浮吧。”我牽着嘴角笑了一下。
小浮的眼神有些慌張,站起來擺手道:“我不,我看不懂這是什麼。我不知道啊。還是讓有相關知識的人看吧。”
相關知識?
我哼笑了一聲。
姜宜民搖了搖頭。“夢掌教,你果然知人善用。沒錯,這是用考古的方式繪製的地圖。莫清的繪圖十分標準,但是放到民間,我們通常不這樣畫。”
小浮神色慌張的看着姜宜民,“你不是說過了,以後不再碰這個了。”
“只怕要破誓了。”姜宜民站起身來,從熊俊名手中接過地圖。“這張圖,我有幾處疑惑,因爲看不懂標記的是什麼。但是大致還是懂的。估計這是滇人移居至此之後的墓葬。”
熊俊名恍然,“你們是盜墓出身!”
真是諷刺,盜墓賊一個做了神媒,一個做了和尚。
不過也不奇怪,像我這樣一個內科醫師,不也做了完全不搭的術士麼?
“你是說,血人都隱藏在墓室之中,到了晚上就竄出害人?”楊曉璐說道。
“有可能,但是這種地方,纔有可能有寶藏。”熊俊名接道,“既然有懂行的人在,我們此行倒也不用過於擔憂了,只要把墓室翻過來,就一定能找到滇國的存貨!”
“別高興太早,我們現在的首要問題是缺乏食物。”小浮說道。“再者,懂得道術的,只有夢掌教一人。其他人全都幫不上忙。”
“還有一個問題。”姜宜民指着地圖說道,“這裡的墓葬明確都標識了靈石的位置,只有通過靈石,才能打開墓門。”
“我這裡有一塊。”楊曉璐從兜裡掏出了一塊,那是乳白色的白虎石。
我身上有着綠色的朱雀石。
只有兩塊。
“我們沒有石頭,只能從別的地方下手。”姜宜民說道,“用盜洞打下去!”
等一下,莫清是怎麼進去的,他也沒有石頭。很有可能,在墓室的周圍,也有其他已經打好的盜洞。
“這樣吧,大家分成兩組,一組姜宜民帶領,做下墓準備,一組夢掌教帶領,去尋找食物。”熊俊名做着安排和部署。
“我是來找人的,可不是陪你們挖墓。”我站起來說道。
我是隊伍中的重中之重,如果沒有我的參與,根本沒有人能走那條道路。
熊俊名扁了扁嘴,“楊曉璐,要不你帶領一部分人尋找食物好了。”
楊曉璐點點頭。她們的目的都一樣,一是尋找寶藏,一是尋找當年召喚式神的方法。
我正好有時間,在這無人的古城中尋找一下,看王西成還在不在其中。
如果他已經成功脫險,我就立刻停止。
隊伍有了目標,便開始分工協作起來。
我則走出了王宮,開始在四處搜索。在議事廳上,我見到了精美的青銅製品。這個國度有着相當發達的青銅製作工藝。
在議事廳中央位置,有着一個雕刻細緻的青銅箱子。擺放在議事廳中央的高凳下。
我將青銅箱從青銅凳下拖出。一劍將它的鎖眼劈開,滿滿全是竹簡,讓我大吃一驚。
我隨便拿起一隻,發覺上面的字卻是鐫刻在竹簡之上,這一定是個重要的文獻!我將書簡展開,書簡上的字根本不是符號,而是真正的漢字!
但是可惜,身爲天朝人,卻對形似蝌蚪的漢文字一字不識。
心裡猛地一疼。我又想起某人了。
手中握住書簡,眼睛已經模糊不清。雙手握住竹簡輕輕的不住顫抖。
“讓我看看。”一雙藍色的手臂從我手中接過書簡,扯了過去!
我的心臟,像是被人猛然錘了一記!蹲着的身體沒了力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在我身子的右側,依稀出現了一道藍影。
一把抹去眼淚,我眼裡出現了一張標誌性的微笑臉龐。
那臉色略微蒼白,薄薄的嘴脣雕刻在如同刀削的俊臉上,不是秦逸,還能是誰?
“你,你,你......”我一把揪住他的臂膀,喉嚨還是嘶啞起來。
“原本以爲你開個酒吧就完了,結果,你還是放不下啊。”秦逸笑道,“我在酒吧呆了幾天,都要思考要不要發展一個小五,或是變成永遠美麗的木頭了。”
“你怎麼活着!”我叫道。這是恩賜。對我最大的恩賜!
“說來話長,我們尋思着你的突然消失,可能有危險,所以就趕來了。”秦逸平靜的說道,“你在這條路上倒是一直不含糊。”
“師父!”王萱帶着李飛雲一行人等,出現在我的視線。“你不顧生死也要來救我父親,我怎麼又能丟下你!”
韓宇龍、杜逸文、方超、尤蓉一臉笑容的跟隨其後。
“你們都來了!”我笑中帶淚,人生幸福的太快,反應不過來。
“不是你,我們早就死了,”小神棍方超說道,“現在我們要一起回去。”
“江州呢?誰在主事?”我不禁問道。
“有杜子石、魯墨,還有曹小韻和莫清。”王萱說道。
“這樣,我說服他們,離開這裡。”我看着秦逸說道,我要好好看着他,多瞅兩眼。
“這書簡不是第一封。”秦逸在青銅箱裡翻找了起來,“既然我們都到了這裡,還是要把王西成找到。”
我的寒光劍被王萱的五雷劍劍息吸引。顯出原形來。
只是王萱的身上,還有一把紅色的劍鞘。看來,她還是找到了另一把古器,做起了雙劍術士。
腦海猛然想起一事。“你們怎麼來的。”
王萱從兜裡掏出一塊玄武石。“莫清交給我們的。但是他自己卻不願來。”她眼神飛快的瞟了一眼秦逸。
我明白她的含義。
我與秦逸重逢,對某些人衝擊比較大,譬如同樣沒有隨行的曹小韻。
“船呢!”我焦急的問道。
“在岸邊。”方超說道。
不行!那船可是要自己飄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