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夜景大洋房!”我站在酒店的最高一層的總統套房落地窗前喊叫道。
在江州,五星級的酒店只有兩家。
我斜眼看了翟濤,他有氣無力的坐在沙發上,臉色慘白,活像見了鬼。
是我一筆榨乾了他的積蓄。在酒店定了兩天的總統套房。也就五萬多。他其實生活的很不易。但是也是因爲如此,才顯得他爲我墊付醫藥費的品格珍貴。這種人已經絕種了。至少我不會這麼做。
我心情出奇的好。美的冒泡。
“你把錢花光了......”他嘀咕道。
“沒事,姐給你掙。”我輕鬆的回答道。
“你那個不叫掙,是搶,都是髒錢!”翟濤怒衝衝的站起。
“脫吧,脫乾淨然後出去。”我衝他說道,“你身上的都是髒錢!”
“你讓我把以前的東西都扔了,你讓我出去穿啥?”翟濤怒道。
“我管你。你自己說髒錢的。”
“好!”翟濤開始從身上脫下衣服。脫至一條遮羞布。
我轉過身看着他的形象,也許是因爲他的工作,他的身上一點贅肉都沒有,看上去賞心悅目。我指指他的腰間,“還有最後一條。也是髒的。”
翟濤紅了臉,“再脫我就沒了!”
“廢話少說。快脫。”我催促道,內心產生了一絲好奇,眼睛低垂着直盯着他那裡。
翟濤沒了脾氣,只得坐了下來,“沒你那麼不要臉。”
“咚咚。”傳來了敲門聲。
“請進。”在我說話時,翟濤急忙把一旁的衣物遮住了身體。
一個穿着黑色禮服的工作人員走了進來,看着光着膀子的翟濤一眼,急速將頭低了下去。
“您好,我是您的私人管家,請問您有什麼需要。”那人說道。
“準備晚餐吧,我要吃肉。但不吃豬肉。”我說道。
“啪。”翟濤扇了自己一下嘴巴。估計他沒有秦逸那麼多好教養,叫你罵我,嘴巴有的疼了。
“還有什麼服務嗎?”我打量了這管家兩眼,冷笑着看着他的破綻。
“酒店裡提供健身、網遊陪玩、spa服務,如果您需要車出行,我們酒店有跑車。”管家答道。
“噯,有跑車,你開不?”我衝着翟濤問道。
“不開!”翟濤怒道。
“給他鑰匙。”我衝着管家說道。
“你去江州紅旗路西頭,有家牛肉胡辣湯,給我買碗回來。那裡不讓停車,如果有罰單,給我帶回來。如果你也想喝,買根油條解解饞。”
“您好,現在是中午,可能那裡沒有早餐的油條,如果您需要,我可以吩咐廚房做。”管家說道。
我坐到沙發上,看着翟濤仇恨的雙眼,“沒有就餓着。快去快回。”
翟濤的身體不聽自己的反應,開始極不情願的穿起衣服。接過管家手中的鑰匙,出去了。
“夢依塵。”管家見翟濤出去,輕聲喚道,“你這麼做,是不是過分了。”
“你是那個道觀的?怎麼現在道士可以做酒店管家了?起了凡心?”我笑道。
“胡扯!夢依塵,我已經聽到你四處搶劫他人財物,說是驅鬼除魔所用,是不是有這回事?”管家睜圓了眼睛。
“我是這麼做了,而且我拿了那些貪官的黑錢,不正是驅鬼除魔麼?只要沒了這些錢,他們心裡就沒鬼了。”
“胡扯八道。你身爲掌教,還有這番歪理,我看你們術士是不想傳承下去了!”管家將手放在腰間的破綻上。
“術士們有掌教,姓王,不姓夢!”我說道。這個我沒注意,不過,我倒相信王萱有能力管好手下的術士。
那管家抽出腰間鐵劍,“我要爲天下除了你這個禍害!”一劍朝我刺來。我坐在沙發上身子微偏,有左手捏了劍訣,輕拍了那鐵劍劍身。
那人一個踉蹌,握着劍朝左踏了兩步,這才穩住。臉上駭然。
你要是你能擊敗一個千年的特異功能女王,我把夢字翻過來寫。
“夢掌教,你有這麼高深的道術,爲什麼不造福與人,救人危難呢?”管家說道。
我沉下臉,我試過,但是失敗了。
“我不忍心看你入了魔道,走上一條不歸路!”管家說道,“只要你現在悔改,還來得及。我會幫你處理你犯下的過錯。重新讓你走上正途。”
“說的挺好聽,要是你剛纔打的過我,還會這樣說麼?”我冷笑着說道。
管家一怔,“你說什麼?”
我懶得解釋。你想做什麼就做吧。你又不是我,那條路我已經走的遍體鱗傷,失去了一切。難道聽你一個假仁假義的道士說幾句,就能讓秦逸活過來麼?
“回去告訴你們的人。以後我的事與術士們再無干系,我是夢依塵,要是術士們有什麼行差踏錯,找王萱去!至於我,你得有這個本事管。”
“你!”管家呼了一口氣,“好。夢依塵。你只要不後悔就行。好自爲之!”
他利落的收起劍來,出門去了。
我轉身看着窗外的景色。雖然已經是中午,炙熱的陽光將江州市變成一隻烤箱,但是我卻如同一根冰寒的冰棍。
白蕊不愧是我的女兒,我身體有另一面,這也是我能選擇秦逸的原因。儘管我受的教育很正面,但是骨子裡卻有叛逆的倔強。
撲通。翟濤推開了房門,“胡辣湯賣完了。”看來跑車就是快。
我看着樓下如同螞蟻一樣的行人,笑着說道:“罰你不準吃飯。”
看着我在一旁吃着送來的豐盛晚餐。翟濤怒道:“我明天還要上班呢!你想讓我呆在這裡多久?”
“誰告訴你明天要上班?你以後負責給我暖被窩。”我說道,“洗乾淨後。”
“沒工作我吃什麼!”
“你沒父母麼?問他們要。”我夾了一塊牛肉放入嘴巴。
“我是孤兒。父母早死了。”翟濤說道。
我神色一黯。和秦逸差不多呢。
“那明天上街掙。”我說道。
“我有手,你的錢我不要。”
“嗯。你很想自食其力,那我出錢開間酒吧,你給我打下手吧。說不定能給你找個好姑娘。”我看着他皺緊眉頭的臉,“呃,我有一間酒吧。”
他的表情告訴我,他並不信。
事實上,我確實也沒有,所以今天晚上去物色一個。
“你看,如果我要是沒有酒吧的話,你就得餓肚子了。”我衝他說道。同時聽到他肚子咕嚕嚕的叫聲。
“走吧。出去陪我轉轉。”我衝着翟濤說道。
在我和翟濤走出酒店的同時,十幾名和尚正走進酒店。爲首的和尚看着我眼神就沒離開過。他們一定是慈雲寺來幫忙處理“關公”的吧,要不,就是聽說了我的事情趕來的。
一定知道我是誰。
“你好,請問還有房間嗎?”一個小和尚衝着酒店前臺走去。
“你好大師,我是負責接待的,王小姐給你們安排了房間,在頂層的總統套房,這是鑰匙。”我說着將鑰匙塞進那和尚的手中。
“你......”那和尚皺起眉頭。
我能確定,他是來找我麻煩的,但是我並不打算回來。
目送着我們離開酒店。一旁的和尚接過鑰匙,“德清,夢依塵搞什麼花樣?”猛然想起一事,快步走到前臺問答:“這間房已經付錢了麼?”
前臺笑着答道:“我們這裡的總統套房是付款後才能入住的。所有的錢款她們都已經付清了。”
和尚看着鑰匙,懸着的心放下來笑道:“這夢依塵是想和我們拉近距離怎麼着?搞這些玩意。”
德清和尚扁起嘴巴,“這意思還不清楚麼?虛雲,這是下逐客令呢。”
拿鑰匙的虛雲和尚不解,“什麼意思?”
“你見過哪個和尚住總統套房?這招陰啊,只怕我們住進去,她找一批記者來,大肆宣揚,等我們回去,師父哪裡怎麼交代?”德清和尚說道。
虛雲皺緊眉毛,“那,是住還是不住?”
“色既空,空既色,住。我們是來拿她的,倒看她搞什麼。”德清說道。
“要是師父怪罪呢?”虛雲將德清拉到一旁,低聲說道。
“回房舉佛事,我不就信,她夢依塵能破我們法陣。”德清看着門口,突然行禮誦了聲佛號,“阿彌陀。”
“無量壽。”面前的道士衝他回禮,身後跟隨了十幾名弟子。
兩人相視笑笑,爲了什麼在此相聚,兩撥人心知肚明。
待這兩撥人上了電梯,前臺的接待小姐轉過身去,低頭衝着自己領口說道:“和尚道士們都來了。目標已經出了酒店。”又面帶微笑轉了過來,她已經接到繼續監視的命令。
門外一輛白色的麪包車裡,幾名警察看着監視屏幕。“來了和尚和道士。目標現在已經在時代廣場了。”
身邊的一個便衣點點頭,“我們的人找到了嗎?”
“找到了。我們人本來已經取代了前臺,但是又被一羣不知名的人取代了。說是執行任務。”
“什麼單位?”便衣皺緊眉頭,“不只是個小偷嗎?怎麼這麼亂?”此時,車門猛地被人打開,一個一臉魅惑的女人出現在面前,“你好,我是王氏集團的。”她的聲音十分磁性......
於此同時,化陽術士的商貿公司總壇。
“聚陰術士的一個掌頭,帶着不少聚陰術士都聚集在時代廣場。”一名術士臉色凝重的衝着王萱說道,“他們人數比我們多。”
王萱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我不管來了多少聚陰術士,總之,要是我師父少了半根毫毛,一個都不能活着走出江州!來一個,砍一個!來兩個,殺兩雙!”
時代廣場。
一個穿着紅裙的美女正挽着一個膚色黝黑的年輕慢慢在商業街前步行,引得行人紛紛多看兩眼。那一張傾國傾世的容顏,絕不比任何一個光彩照人的明星遜色。
“曹掌教,別這麼親熱好嗎?我心跳的厲害。”年輕男人說道。
“魯墨,你在江州長大,熟悉這裡情況,警察的動向要密切注意,至於王氏集團的人,我去處理。”那女人衝着不遠處的卞志業點點頭。卞志業看到後,走進了一條小巷。
男人鬆開美麗女人的手臂,如釋重負,轉身離去,衝着路旁正在抽菸的瘦弱的韓宇龍打了個響指。
韓宇龍扔掉菸頭,跟着魯墨去了。
曹小韻眯着眼睛看着前面在馬路上不停擡頭看着商鋪的我,卻被身旁走過的陰沉男人吸引了注意,當男人從面前走過,她的身影消失不見。
男人覺得像是錯過了什麼東西,朝着曹小韻的方向看去,卻什麼也沒看到。突然覺得一陣心悸,急忙走到路邊的花壇邊坐下,靠着身後的樹幹捂住胸口大口喘息。連着喘了三、四聲,沒了氣息。
我聽到了心臟停止跳動的聲音。不禁回頭瞧了一眼,除了怒氣衝衝的翟濤,卻沒發現什麼。
可能是我太緊張了,覺得街道上不正常。
摸了摸耳朵,聽到了一些不一樣的聲音,唉。想看就看唄,我又不是醜八怪。
“你是不是找錯人了!”翟濤說道,“你是......大人物,應該去做些...大事。犯不着爲了我這一個可憐人浪費寶貴時間。”
“我退休了。”我輕鬆的說道,“我現在就在做我人生的大事,同時給你物色一個新工作,有前途的工作。”
“我可不是爲了當酒保的!”翟濤說道。
我站在一家酒吧的門前,“很不巧,你被郵局辭退了。理由是你做送快遞的工作很不及時,招致用戶抱怨太多。”
“不可能!”翟濤說道。
“那好,你可以走了,如果你不信任我的話。話說你是哪郵局來着?”我回想起白天遇到的三輪車。“走吧。”
翟濤有些遲疑,但是聽到我這麼說,還是挪動了腳步。見我絲毫沒有阻攔,急忙逃了。
我拉開了酒吧的門,沒有理會問話的酒保,徑直的走到吧檯前,敲敲檯面,“你們老闆呢?”
“我就是。”身旁一個胖子轉過身體,“你找我有什麼事?”
“沒有。”我嫣然一笑,我扭過身子,“想給你的酒吧換個名字。”
半個小時後,酒吧門口掛上了“停業裝修”的牌子。
第二天下午,當我的酒吧正在風風火火的整修時,翟濤出現在門口。
我笑着衝他招招手,他的積蓄被我花光,在我給郵局打過投訴電話後,又丟了工作。
看着他無奈走到我面前。“包吃住,一個月3000,客人小費隨便收,怎麼樣?”我說道。
他嘆了口氣,像是霜打的茄子蔫蔫的問道:“酒吧叫什麼名字。”
“思怡。”我認真的說道。
“我沒行李了。”翟濤說道,“昨天晚上,我們住的總統套房燒起了大火。我除了這身衣服,什麼也沒剩下。”
我暗自心驚,這裡面有故事,只是我不知道的了。“嗯。你衣服我會給你買,從工資里扣。”
“還是我自己買吧,你借...借點錢給我好嗎?”翟濤說道。
“你當我這裡是什麼地方,穿着t恤就能進來嗎?”我瞪了他一眼,“這樣吧,以前的賬不算,從現在開始,前半年你別拿錢,吃住不要錢。”
“那我都幹些什麼?”翟濤問道,“我沒幹過酒保。”
“學啊。起碼對着我要笑。要知道我可不是你的上司,就憑我們的交情,”我拍拍他的肩膀,“我還是你老闆。”
翟濤把張開的嘴巴閉上。扁了扁嘴。
“鑑於我只想那些和我同級或高於我的人來往,我建議你,最好不要直接跟我講話,我不想被你拖走我的好運氣。”這是我的藏身點,我壓根不想被人騷擾。
更不想這個心腸好的小夥子,因爲我的噩運,而改變人生軌跡。
“可以打電話。”我說道。“我會給你買手機存話費,不過一樣從你薪水裡扣。”
翟濤的嘴巴更扁了。
“記住,要笑。”我衝他說道。“你看着裝修,我受不了這裡的味道,我出去一下。”
我要從那個酒吧老闆手裡拿到執照。
我從未想過,秦逸的死對我來說有多嚴重。現在已經深刻體會,沒有他的任何一秒,我都痛徹心扉,走在馬路上,每一步都是疼的。連呼吸一口氣,都是疼的。
管你什麼術士、道士、和尚、王氏集團、警察還是神媒。從現在開始,都跟我無關!
忙完手續之後,我回到酒吧。
一個高挑的女孩正站在店裡同翟濤說着什麼。見我進門轉過身子,是曹小韻。
我們相視,只有慘笑。我便打發翟濤收拾垃圾。
“你不去找莫清了?”曹小韻問我。
我笑笑搖搖頭,現在我什麼心情也沒有。
“你放心吧,王萱和我在,一定不會有什麼問題。”
“思怡...你的酒吧名字起的好啊。”曹小韻苦笑道,“回頭我老了,也開一家。”
“你少搶我生意,要是想退休的話,就到我這裡幫忙。”
“還是不要,省得出現個好男人,我跟你繼續撕逼。”曹小韻笑道。
我也跟着笑笑。她和我一樣,心裡不會痛快多少。
“我可不想停下,昨天晚上,所有的事情都處理了,江州可能不會有太多事情,我想四處轉轉。順便去看看找找莫清。有事的話,你就跟王萱聯繫。她會幫你的。”曹小韻站起身來,“依塵,別想不開,別死,好嗎?”
也就是說,這幾次我亂來,她和王萱都幫我處理了嗎?
看來昨天晚上也是。好吧,我收斂一點。
“你保重。”我淡淡的說道。
曹小韻看了一眼正在打掃裝修垃圾的翟濤,“其實這樣挺好。”
我沒必要給她解釋。她怎麼想都無所謂。
我看面前吧檯上的一個擺飾娃娃,看上去還很精緻,裡面還穿着小內衣。
隨手扔到對面的地上。“翟濤,你看到那個娃娃沒?”
滿頭大汗正在搬運裝修垃圾的翟濤停下,“啊?”了一聲。
“給我撿回來。”
“你不是不要了嗎?”看來他雖然沒有看到,但是還是聽到聲音了。
“快去!”我砸着吧檯說道,“我要娃娃!”
曹小韻背朝着我擺擺手,走出了酒吧。
我看着她離去的背影,我聽見彎腰去撿娃娃的翟濤咳嗽。看不出來他挺結實,卻出現甲醛輕度中毒。
我走上前去,將他扶起,把他遞給我的娃娃撥到一邊,“把它扔掉,我送你去醫院。”
“幹嘛?”翟濤剛說了兩個字,又開始劇烈咳嗽起來。
“你頭暈、頭痛、乏力,對嗎?”我問道。
他點點頭,使勁眨了眨眼。
“現在你需要住院。”我說道。“還要做個胸部x線檢查。”
“我...咳咳,沒病...”翟濤嘴硬道。
我懶得廢話,一把揪起他,朝着醫院走去。
第二人民醫院,位於時代廣場不遠的兩個街口,爲了避開商業街,它的位置開在背街上。
作爲老資格的醫院,還是有其獨到的一面的。譬如第三人民醫院治的最好的,就屬內科腸胃病。它最出名的就是精神科。
我第一見秦逸就是在這裡。我決定把翟濤送去後,到初見秦逸的地方抽支菸。
走完了手續,看着翟濤疲憊的睡着,我心裡泛起一絲歉意,是我讓他餓着肚子整整兩天,讓他染上了輕度中毒。
需要靜養一下了。
我找了藉口,到了醫院門口,賣給我煙小賣部的老頭,還是那一位,不過。早已不認得我。
點上一支菸,我蹲到了當初和秦逸說話的地方。
禍害,不帶這麼害人的。
要是你能聽見的話,趕緊出來見我。
“她是我沒有到手的小三兒。”一個怪聲音突然傳來。“要不然你怎麼當小四?”
“你還是老實的別做醫生了。改行吧。”那聲音繼續傳進耳朵,“或者,你可以選擇我,不用這麼辛苦過日子。”
我聽着這兩句,心頭一驚。面前走過一個穿着病號服的胖男人,看上去也許大約二十歲。他看着我傻笑着,突然又扭捏着說道:“我要去查醫院的病歷底子,找到這44個人,弄清楚他們究竟去了哪裡!您就在這裡好好想象你的幸福生活吧。”
他在我面前一跳,雙手背在身後,挺起胸膛,“老的病歷資料在內科樓的二樓裡。你還去嗎?”
接着又跳回來,“謝謝大叔,我一定會再去找的!”
我看着面前的神經病,一點沒覺得害怕,鼻子一酸,熱淚順着臉頰不斷流下。他是個病人,在五年前他一定偷聽到了我和秦逸的談話。
一個神經病,居然將我們的對話記得一字不差,秦逸,你聽到了嗎?
那神經病突然呃了一聲。衝我伸出手指,嘴裡喊道:“定!”
我望着他,身子跟着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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