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萱站在衆人身前,故意將背在手上的閃光彈晃了晃。
李睿淵的眼睛陰沉起來,側過了身子。
我手按到了劍柄上
。
王萱笑道:“星空的火,是我.”她話沒說完,就將手中的閃光彈扔了出去。
當!
我的臉已經扭了過去,右手揮起的劍,卻碰到了另一把。
我就知道,李睿淵也有防備,只是沒想到,轉過臉的他,不看位置竟然真的向我出劍。
在衆人被閃光彈閃住喊叫的時候,只聽到王萱又是哈哈一笑。李睿淵仍未回頭,一個圓球卻滾到了自己腳底,剛剛低頭看去,就聽到王萱笑道:“我還有一個。哈哈。”
眼前猛地一亮,李睿淵急忙閉眼,卻已經遲了。
他將左手拇指和食指按在眼皮上,閉了一陣,再睜開已經佈滿血絲的眼睛,眼前的我和王萱,都已經跑得沒了蹤影。
“她們跑不遠,追。”他命令道。
我們一行人根本就沒逃,只是躲到了曹遠航的地下博物室裡。身邊還跟了趙晴那隻小鬼。
我的虎頭已經裂開一個口子,李睿淵在這三年,劍術一點也沒有荒廢,力量比以前更強。
無論是心智、道術還是武力,我都無法勝他。我看了身旁的王萱,似乎還沒從剛纔的興奮中抽離出來,不由得心生感嘆,單論反應,我還不如自己的徒弟快。
“這裡的法器,隨便拿。這裡的書籍,隨便看。”王萱衝着手下的毀滅術士說道。
我正要阻止,卻猛地停下來,這對他們來說,也是他們的道緣。法器,只是死物,落在他們手上,總比落在像李睿淵這種人手上的好。
我們一共十二個人。全是毀滅咒術士。
李睿淵再次用手段誣陷了我,我偏偏不知道他是怎麼做的,他怎麼能讓白蕊相信是我殺了秦鴻澤呢?
我相信一定能找出答案。經過一番折騰,我們都餓了。
殯儀館的特殊工種,很多人都備着方便麪,今天晚上是血月,就地取材吧。
這麼想着,我決定上去找些吃的。
外邊已經十分寂靜,看樣子,李睿淵帶來的人馬,都已經走光了。除了牆面上的破損,地面已經被術士們收拾乾淨,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這是一條不成文的規矩,如果遭遇除魔事件,在沒有開啓結界的情況下,必須要將場地收拾乾淨。不然被人發現都會給自己帶來不小的麻煩。不過他們即使不收拾也無所謂,我會魅惑殯儀館的工作人員收拾。
曹遠航的方便麪就放在辦公室裡。還有一臺飲水機。
殯儀館內死一樣的寂靜,似乎剛纔的事件,從來就沒有發生過。我總覺得有人在偷看我。眼睛朝向角落望去。視網膜裡出現了一個白影,半弓着上半身的模樣,就像一名護士。
那東西背對着我,似乎正貼着牆面。我虛空畫符,畫到一半,它竟消失了。
有那麼一瞬間,我像是回到了在醫院的時光。儘管感受不怎麼好。
殯儀館裡氣息混雜,有什麼樣的鬼物也不奇怪。更何況,每個值班人員值夜都會在固定的值班室,像辦公樓,還是很少有人來巡視的。
或許是我看錯了。辦公室的電視突然亮了起來,猛地發出沙沙的聲音
。
嗯。
真無聊,這個時候還來搗亂。妄圖嚇倒我。
我掏出一張符咒,向着電視機擲去,電視在貼上道符的一剎那,關掉了。
呦,不屁能了吧。
在我抱上方便麪紙箱走過電視的一瞬。電視又沙沙的響起。
這東西不畏降魔咒?
說不定是可以有助道法的鬼了。我放下了箱子,轉過身來。看着電視上的雪花點。是不是要爬出個什麼人哪?
突然屏幕一閃,出現了畫面。
這是一張靜止的畫面,是一條明亮的走廊,走廊處連着一條樓梯。
接着屏幕又開始變成了沙沙的雪花點。什麼東西都沒有嘛。
我呼了一口氣,正要走開,屏幕又亮了,仍是那個位置,不知道是哪裡的走廊,走廊的兩側都是房間,似乎掛着牌子,不過牌子上的字太小,根本看不清楚。
在走廊的樓梯上,有一個黑點。
連個鬼影都沒有。
屏幕又開始出現了雪花點。突的又出現了同樣的畫面。無聊。無論這個東西是什麼,讓我看這重複的景象又有什麼意義?我打了一個哈欠,準備去拿方便麪。
腦子中靈光一閃。
我又看向那畫面,只覺得樓梯一角的黑點變大了些。
接着,又一片雪花點之後,那樓梯上的黑點形狀又開始變大了。
雪花點和畫面之前的停頓越來越小,在不斷閃現的畫面中,那個黑點已經變成了一個人形。
它在雪花點和畫面的切換中移動。逐漸向着畫面中央移動。
有點意思。
在閃過十次以後,一個黑衣女人完整的呈現在畫面之中。它在電視裡猛地擡頭,我以爲會看到什麼恐怖的臉龐,卻還是一片黑色的頭髮。
雪花點閃過,畫面上重複變得乾淨。定格在走廊的位置。
四周掃了一眼,辦公室裡根本沒有人影。你能定到這個位置,證明已經出來了。又爲什麼不現身?
耳邊聽到殯儀館外的風聲。似乎這就算完了?
無聊。
在我抱到方便麪箱子的一瞬,握到一隻冰涼的手。一張慘白的臉出現在我的左側!“要”喉嚨裡發出了一聲嗚咽式的呼叫。
我捏了一個降魔印就拍了過去。卻拍了個空。
不錯,你有兩下子。電視機猛地一黯,整間辦公室沒了光亮。
我猛地眼前一黑,急忙起了道盾。
“我”
那個東西本就是一團黑影,現在不知道躲在什麼地方。我雙手捏起了降魔咒。
“幫”它又吐了一個字
。
你不是這麼大張旗鼓的出現,要幫我拿方便麪吧。這也太可笑了。“不要!”我斬釘截鐵的答道。
辦公室裡傳出了一聲淒厲的呼叫,我的脖子猛地一緊,被東西纏住了!
觸手去抓,發現一股溼漉漉的頭髮,隨着它越收越緊,將我拖動了一步。我一手抓住那頭髮,卻發覺手背上被更多頭髮纏繞起來。
“咳!”
我再不猶豫,虛空開始畫符,它的手臂慘白,應該能在辦公室中發亮。朝着唯一發亮的地方打去,卻聽見了啪的一聲脆響。
我打中了一面鏡子!
連它都看不到,我還怎麼打?與鬼對陣,片刻都猶豫不得,也有個時機問題,要是你剛剛拍出了道咒,它就開始襲擊你了,你就沒能力反擊了。無論是施咒還是手印,都是需要一定時間的。如果不能及時反應,剩下的就只能等死。
“吱.吱.”一陣像是皮革扭動的聲音響徹在辦公室內。在慘淡的血月下,我看到了一件黑色的裙子,和裙子下慘白而又的腳趾。
那東西就在我的面前,不斷髮出怪響,身子慢慢的直立起來,它整整比我高了一個上半身,雙手就如抽搐般不停的抖動着,站在地上,脖子擠到了天花板,歪斜着腦袋,的臉龐正盯着我,猛地伸出手指。
“忙.”。
它又吐出一個字來。
好吧,你夠執着的。“要.你幫。”我衝它叫道。這下你就該放手了吧,再下去我非得窒息不可。
脖子上猛地一緊!
香蕉你個疤瘌!怎麼說我也是毀滅術士掌教,這麼被你勒死,實在太沒面子。
我一記降魔咒拍了過去。道咒擊在那東西身上,啵地一聲響在那東西身上泛出了藍圈。一股氣流吹開了些頭髮,我終於喘了一口氣,卻又被頭髮包裹了起來。
“去,到一邊去。”門外傳來一個壓低的男人聲音。
我的脖子鬆了些。但是手腳此時已經被黑髮裹住,無法再出道咒了。黑髮不停的在我身上瀏覽着,不過因爲外邊的動靜,面前的東西似乎沒有太多殺我的意念。
“跟你們說了,你們就是不信,我說,這世界上有鬼。”另一個男生說道。
聽起來似乎年齡都不大。
“別說了,你們不覺得殯儀館裡瘮的慌啊。”又傳來了一個女孩子的聲音。
“葫蘆娃,葫蘆娃”一串動畫音樂響在了樓道,“把它關掉!我們會被保安發現的!”
聲音嘎然而止,“我男朋友都給我打電話了。”
“那你還不回,我們走吧。”另一個女聲說道。
“有的時候就不要告訴他在哪,讓他急一急。”另一個男人說道,“你們有沒有覺得,剛纔好像來過這裡了?”
幾個人在辦公室門口停了下來。“殯儀館每層的都是一樣的。這裡是4層還是5層?”
“我們上了4層了。”有人答道。
狗屁,這才三層。你們鬼打牆了。這個世界什麼都有,有些東西是不能玩的。只能心存敬畏
。
我面前的東西似乎停下“迫害”我,將我的身體懸在半空,保持着安靜。
是啊,趕緊出去抓它們,外邊陽氣重。有的你吸。只要鬆開我一隻手,讓我用九字真言輕輕打你一下。一切就結束了。
“那邊好像有個人影。”一個女孩顫聲說道。
“好像是。”有人回答道。
“啊!”一聲尖叫響起。辦公室的門開始響了起來。我的身子被黑髮一卷,迅速的貼到了天花板上。
“哐。”門被打了開來,幾個年輕男女闖了進來。
“那是個什麼東西?”其中一個女孩叫道。
“噓,別呼吸,他們看不到我們。”一個男人說着,將門閉了起來。我眼裡看到了窗口走來了一個身影,一張的臉正透過窗戶,衝着裡面看,猛地看到了天花板上的我。
這張臉我認得,是值班保安小張的面孔,估計剛纔被那頭顱傷害的,就是他吧。現在,只是一隻鬼了。
它盯了一陣,又繼續向前走開。
看來還是將我困住的東西厲害,小張見到後繞行了。
“我說的怎麼樣?我早有準備。”那男孩從懷中掏出了黃色的符紙,和幾道紅繩。從揹包裡取出了一把木劍,和一碗糯米。
看着他取出的七零八碎的東西,我不禁失笑,又見他將紅繩叫衆人男左女右的綁在手上,更是直翻白眼。
你這是告訴鬼,你們有五個人嗎?還分了性別?
“這是正宗的桃木劍。還有鍾大師教我的九字真言。”他衝着面前的夥伴得意的說道。
聽到九字真言,我不禁眼前一亮。難道他真有道長傳授,故意叫他們綁了紅繩,好招鬼前來殺掉嗎?
那男孩將手中木劍舞了兩下,聽上去虎虎生風,嘴裡念起咒語來,我吸食過光德道人給我的一隻煙,耳朵的聽力已非常人,他念的咒語實在讓我有點摸不着頭腦,不但聲音非常低,像催眠曲也就算了,至於內容。
我仔細聽了一陣,那人念着的是:“好運來,好運來,靈符來,好運來,好運來,聖光開”
念得足夠快速和模糊,整整重複了九遍!
我擦。這是狗屁九字真言。拜託,你也長點腦子,九字真言,你都一百六十二個字了。
這是心理戰?還是催眠術?這麼個除魔法,算是開了個新領域。
我一心盼望,困住我的東西,能夠動一下貪念,下面可是鮮活的五條命哪。只要你露個破綻,我就解套了。
小張的魂魄又被他的“咒語”吸引了過來,看着屋子裡沒有異動,估計是在和我面前的東西交涉。
沒一會兒,身邊就又多了一個護士的身影。
接着越積越多,辦公室門外密密麻麻站了一羣有形的沒形的鬼物。
我困在天花板是又好氣又好笑。別看人家不是除魔的料,但是招鬼確是一流。
人有了靠山,氣勢就會大漲,鬼也不例外,眼看着門外的鬼越來越多,我估計,沒有多久,就要衝進來了。
我面前的東西明顯在控制着局勢,無數的頭髮順着天花板涌動裹住了辦公室的門
。
“我們出去!”那小“神棍”衝着自己的夥伴說道。接着去拉滿是頭髮的門。他們沒有天眼,估計看不到頭髮,若是看到,早就大呼小叫的了。
使勁拉了一下,門卻絲毫未動。
小神棍的額頭流下汗來。門打不開?難道真有鬼嗎?怎麼開門?師父沒教啊。
“呃。我們在裡面待會,外邊現在還很危險。”他說道,“大家背對背集中一點。”說完自己的身子也靠在了兩男兩女中間,將木劍橫在胸前。
再有情況,面子還是要的。
你們一羣瞎子,就算看不到鋪天蓋地的黑髮和門外的鬼,也該擡頭看一下貼在天花板的我吧!但是即使是看了,估計也不會把我當人。
一堆鬼物聚集在門口,開始蠢蠢欲動,相互開始擠門。困住我的女鬼顯然已經無法控制局面,但是她頭髮的韌性極強,門外的鬼擠了許久,也沒將辦公室房門動的分毫。
啪!一個窗戶炸裂,扔進來一個腦袋。血淋淋的滾到地面上,我定睛一瞧,還是我剛纔追趕的那一顆無頭女屍的頭顱。
這是幾個意思?我還在這裡,一顆頭顱,根本起不來害人的作用。
面前的女孩們紛紛驚叫起來。那小神棍也嚇的哇哇大叫,扔了手中的木劍。
一縷頭髮將地上的頭裹了起來。
我不禁皺了皺眉。
爲了擠門,你們還送上紅包了?這又不是娶媳婦兒。
隨着頭髮裹着頭顱浮上天花板,終於有人叫了起來。“方超!快點,頭頂上有個女鬼!”
小神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嚇得尿了褲子。身上的三把火立刻滅掉了一盞。大概是女鬼怕被門口的鬼物搶了先,立刻採取了行動。
那頭髮猛地將我鬆開,將地上的小神棍捲了起來。小神棍是個男生,估計元陽總要比我的濃重。
隨着我朝着地面墜落,他的身體被頭髮高高舉起。
其餘四人嚇得魂不附體。此時哐的一聲,辦公室的門被猛地推開,一股寒氣撲門而入。
我一把拔出寒光劍,左手虛空畫起符,小張的魂魄剛撲倒面前,就被我擊飛了出去。接着右手一揮。寒光劍劃出一道金黃色的光彩,將那護士攔腰劈成兩截,一身鬼血噴濺出來,濺到了身邊5個年輕人的身上。
他們身上的火,同時滅掉一盞。“啊!”陽氣轉弱又被鬼血淋到的他們,終於看見了面前的不斷涌入的鬼物。
我不斷畫着降魔咒,擊打着面前的鬼物,同時思索着解決它們最快的辦法。五雷咒手勢繁瑣,必須雙手施咒,九字真言雖然強大,卻是一字一劈。我不但要殺掉面前的鬼物,還要提防那團煩人的頭髮。
“宗步惡鬼,道陵死靈。速自生道中來。應汝之所期,將此生靈肉廁血,皆爲獻祭!”惡魔術士的血祭,應付大場面實在綽綽有餘。
身邊的惡鬼紛紛逃竄。那堆頭髮順着天花板正想溜走,被一股紫色光流擊中,咯吱吱的燃燒起來。
一隻鬼見到光流,急忙蹲下,卻被另一束光流擊中。一時之間,辦公室如同烈火煉獄,將面前的鬼物吞噬。
果然還是這樣痛快
5分鐘後,地上落滿了鬼怪的灰燼。空中飄着幾縷白色的霧氣。幾個年輕人被嚇得不輕。臉色慘白的看着我。
“下次玩,找個好地方。”我告誡道,“知道殯儀館裡都有什麼嗎?”
“有女道士。”一個女孩顫抖着聲音回答道。
“有錢。”另一個男孩說道。
嗯。也就是你們這樣的孩子,被身邊的狐朋狗友哄騙着到這地方來探險。
很多人認爲殯儀館雖然聽起來非常令人心驚膽寒,但是這個地方,往往不是能產生效益的單位。
拿江州的殯儀館來說,這裡一共有50多個冷藏櫃,光是館內長期存放的屍體就有30多個,這其中有的是聯繫不上家屬,有的是非正常死亡的。或是出於某類家屬對案件糾紛處理結果不滿意,就一直在這冰着以“保存證據”,還有的是公安部門送過來的無名屍,因找不到家屬,就較難出具屍體處理通知書,也就自然而然在這裡擱着。
無人認領的遺體不但影響了正常遺體的存放,而且還每天耗費電費等維護費用。遺體在冷藏前一半需要先做防腐處理,防腐有灌注法和浸泡法,但不管是哪種手法,都需要耗費福爾馬林等一系列的藥物。其實直接火化是比較經濟的做法。
爲了保存遺體,殯儀館每天需要24小時不間斷供電製冷,一具屍體一天就需要好幾十元的維護費用,算起來,三十多具遺體每年耗費就是一筆巨大的費用。殯儀館又是自負盈虧的事業單位,這樣的高額費用確實讓館裡吃不消。
但凡只要冷藏這些屍體,就得面對他們的魂魄。有些鬼倒好,只是隨便轉轉,刷刷最後在世界的存在感,但是帶着執念的魂魄卻不如此,若是趁人不注意,往往是要附在體弱的人身上再出去的。這也是在殯儀館內保持肅靜和不亂開玩笑的真實原因。
以免吸引有些東西跟着自己出去。
在我面前的毛小子們顯然不知道天高地厚,把這裡當做了一個可以探險的遊樂場。
若不是我上來找吃的,一行五人非得死在這裡不可。
“姐,你好帥!”另一個女孩叫道。似乎已經忘卻了剛纔自己有多驚怕。
“離開吧。”我從懷裡取了五張道符。遞給他們。“不要沾染污穢。放在身上,帶回家吧。”
我的鼻子裡聞到了一股香味。這個味道很是熟悉,是一種花香。
順着窗口處飄來。
這股味道和白蕊身上的完全不同。似乎在哪裡聞過。正在我猶疑着走向窗口查看,呼的一聲,從窗口冒出一具身體,一張瘦削的國字臉滿臉慘白,將我的雙手緊緊攥住!嘴巴張開的同時,從嘴裡竄出一隻黑色的蟲子來。
那張白臉開始變了顏色,慘白的臉頰上出現了大小不一的蟲洞。說不出的一股惡臭夾雜在花香之中。想不到,這花香,竟是他發出來的。
“撲。”秦鴻澤的眼睛在我面前頂出了眼眶。一道血絲拉着他的眼球,上面同樣帶着不知名的小蟲。
這張臉真是變異的噁心,口鼻紛紛在我面前爆裂,不知名的小蟲噴到了我的身上。順着我的身體攀爬。
我從來沒有想過,老秦在死後,會是這幅模樣。更讓我沒有想到的是,他死後居然還惦記着我。在我面前冰冷的鬼體按住了我的手臂,裂開的嘴巴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