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她是個靈媒,出不了手!”身邊的女人說道。
靈媒?就是個祭者嗎?這個女人是靠占卜爲生的女人嗎?
“我要是出手,只有請神,如果請來了,可不一定能送走,如果送不走,咱們還是都得死。”那大媽說道。
我突然聞到了一股焦糊味。回頭看去,夏侯妍抱着自己丈夫的屍體,不停的哭着,而在她手中的丈夫屍體,在她懷裡,皮膚卻開始變得通紅髮亮起來,不一會,連衣服上的血跡都似乎快蒸發乾淨了。
她果然有着能使屍體發熱的能力!
現在怎麼辦?我看見面前前仆後繼的死屍,已經沒有了任何恐懼,無論它們長得是什麼模樣,帶着什麼樣的氣味,在我跟前就像一個個的西瓜白菜。自己像是在點西瓜。身邊的濃妝女人比我更順溜些,她一直在切,每一個手刀切下,那屍體就被劈成兩半消失不見,我每點一隻,就在面前燃燒。我喘着大氣我不停的結着手印,腦子卻跑了神,覺得像是在玩切西瓜的手機遊戲。
旁邊女人一喝:“切了多少了?230”
道士回答道:“278”
和尚也念道:“268”
“不知道。”衆人聽到我的回答,都沒有說話,估計是對我無語了。我心裡嘟囔着,自己上學的時候學的是文科,對數字一點也不敏感,我怎麼知道自己在長大以後殺鬼還要做算術題。
就在這個時候,車廂猛地一空,沒有死屍再進入了。而我們終於也都精疲力盡。隨着最後一個死屍被道士用道符殺掉,車廂裡只剩下我們的喘息。
列車猛地一頓,速度開始慢了下來。似乎是拉了剎車。
道士急忙喊道:“在車停下以前,快把最後一個找回來,時間不多。”說完就衝到其他列車的車廂去了。
我一回頭,看到仍在抱着自己丈夫已經冒着白氣通紅的屍體哭泣的夏侯妍,大媽在一旁端坐着正在閉着眼睛唸經。和尚的身影一閃,跟着道人去了。
濃妝女人說道:“跟我走!”便急速的向面對的車廂跑去,邊跑邊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也跟上,只覺得渾身軟的厲害,這一跑,自己的身體有點吃不消。“我叫夢依塵。”
“我叫米書寒,是惡魔系術士。卓芷雪的門下。”她跑的飛快,沒有回頭喊道。
她說的名字我連聽都沒聽過。卓芷雪又是誰?難道不是白蕊的門下嗎?她的身影如鬼魅一般,把我甩在後面。我緊跟在她的身後,跑到了上一節車廂。
看着面前的車廂情形,與自己所在的車廂不同,不但到處鏽跡斑斑,車廂裡更是佈滿了蜘蛛網和灰塵,車窗玻璃都已經碎裂,滿地的玻璃茬子,隨着列車緩慢運行,爛抹布一樣的白色窗簾隨風飄舞。
米書寒走在前面,放慢了腳步。我卻看到車廂裡有着散落的鐵片和鋼板擋着前面車廂的道路,那鐵片上帶着血淋淋的碎肉。空氣中瀰漫着濃重的屍臭和血腥味道。車廂一側還有着黑色未知的粘稠液體在不停的滴落。滴在扭曲的鋼板上發出“噹噹";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