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手上結了手印,她鵝蛋圓的臉龐茫然的擡頭瞧着我。“你不是昨天出院了嗎?王玉玲。怎麼又回來了?”
噝......這是幾個意思?我像王玉玲嗎?難道她把我認作是我的母親?看來,自己的母親在小的時候,是一定與醫院有關的。
“呃。那個,我回來看看。”我說道。
“精神病科不是好玩的,這裡病患同志很多,我還有好多工作沒有做完呢。”她又低下頭去。
這絕不是剛纔那個問我要書的女醫師!她......已經是那36個人的其中之一!
會是誰呢?我不禁想起王愛國的日記來。登記患者出門的醫師。
張......敏?
我把手印擺在她的面前。背靠着病房的大門,深深吸了一口氣,衝她說道:“張醫生。你都忙些什麼?”
她茫然的擡頭望了我一眼,接着飛快的在一邊的本子上寫着什麼,同時說道:“阿姨要做登記啊。要把你們這些康復出院的人做好記錄。還要整理資料呢。2樓的資料越來越亂了。”
她就是張敏!內科三樓精神病科的負責人!
我的心裡不由得激動了起來,終於接近我要了解的事實真相了!“張醫師,我想問下,你們去了哪裡?”
“我一直都在3樓啊。還能在哪裡?”她頭也不擡的翻着《診斷學》迅速的寫着什麼。
我哼笑了一聲,也心裡有了一點難過,這個靈體,仍是在努力工作着,渾然不知道自己早已經不在人世的事實。
“那個......307的隔離病室到底住着什麼人?她叫什麼名字?”我心裡渴望着期待着張敏的回答。
“張敏”猛地擡頭,眼睛死死的盯住我。“她叫......我不知道,我應該怎麼叫她呢?那個人的名字,經常都在變化。人格切換後名字也變化了的患者同志我也見過,但是她卻不同。那個人,她的名字待定......不,是沒有名字。我到底,要怎麼叫那個人纔好呢?”
她茫然的喃喃自語。我竟一句也聽不懂,在她的口中,那個307室奇怪的黑衣女病患,看她覺得麻麻的,看不清臉,連名字都在不停的更換?
我就看着她茫然盯住我的臉,期待她能說出那個人的名字。
她突然猛地就扭了一下頭!寂靜的病房走廊傳來了一聲咔吧骨頭扭碎裂的聲音。
就這麼盯着我,頭歪在那裡,坐在那裡再也沒有動。
雖然我早已做好了任何事情可能發生的準備,仍是被眼前的情景嚇破了膽。面前那女醫生的脖子軟軟的似乎沒有任何力量支撐歪斜的腦袋,身子咕咚一聲,倒了下去。一張臉貼在了地上,仍是瞧着我。就像趴在地上盯着我一般。我不禁雙腿一軟,喘着粗氣,坐到了地上,而右臂突然猛地一疼,被一隻強而有力的手掌捏住了。
我猛然向右邊望去,只見一雙瞪着充滿血絲已經發紅的雙眼,高挺的鼻樑下一張向地面淌着鮮血的血盆嘴巴,衝我呵呵笑着。臉頰上顯出一對法令紋來。不禁一驚:燕翩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