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猛地一驚。身子卻被燕翩遷緊緊環住了,沒有嚇得跳起來。
此時眼前一黑,又看到自窗口射進的月光。撒在酒店牀前的地上。眼前的事物,似乎都被月光照出藍黑色的光線來。看上去冰冷極了。
我被燕翩遷環抱着,後背貼着他微熱的前胸,一種既難受又快樂的感覺自心底深處升騰起來,說不出的舒爽。這種情緒竟和腦海裡的恐懼鬥爭起來。我在心裡不停的告誡自己:大姐,現在是遇鬼好不好。
我就這樣被他這樣抱着,輕輕打開了酒店的房門。
酒店的走廊沒有燈光,出奇的安靜。在黑暗中,我只聽到燕翩遷和自己的呼吸,他抱着我,腳踏着走廊裡厚厚的地毯,向着隔壁慢慢的移動,我耳朵緊張的豎了起來。對我來說,我更害怕幽閉的空間。沒有人,只有自己。
就算這酒店這層沒有人住,起碼隔壁的男女總是該在的吧。我很感激上天,給我一個術士作伴,而不是一個只會驚呼喊叫的閨蜜,或是讓一個人獨自面對眼前的困境。
“去隔壁。”燕翩遷趴在我耳邊說道。儘管這三個字沒有什麼含義。但是由於他趴在我耳邊說話的緣故,我仍是臉紅了起來。雖然我承認自己的個性有點野蠻,但是臉皮還是特別薄的。
我們輕輕走到旁邊,就是剛纔發出聲音的房間門口,燕翩遷利索的擡起了左腳,只是一腳就踹開了房門。眼前突然就刺進光芒,這房間裡所有的燈光都亮着。四周因爲這房間的光線,變得漆黑起來。同時透過門口,我看到一雙女人的雙腳赤着擺在牀邊。
爲什麼是女人的腳呢?因爲那腳趾甲塗着透明的指甲油。
燕翩遷慢慢推着我往房間裡走,我向着酒店的衛生間望了一眼,裡面乾乾淨淨,一個人影也沒有。
經過一個拐角,酒店的牀就全部落在眼前。
啊!我見到面前的恐怖場景,還是習慣性的轉身撲在燕翩遷懷裡。
燕翩遷肩膀一抖,把我的額頭磕了一下,皺着眉頭怒道:“盯着眼睛看!連這些都受不了。還談什麼學道術殺鬼!虧你還是個醫生!一點素質也沒有!”
這跟素質有什麼關係!害怕是人的本性。
我屏住呼吸,又慢慢轉了過來。盯着牀上的女人。
牀上的女人是一位少女,全身赤裸擺成大字躺在滿是血泊的白色牀鋪上。肌膚極爲嬌嫩。看上去絕不超過二十歲。膚色已經開始變青。令人作嘔的是,她白嫩的胸前的血肉已經被掏空,露出裡面的骨骼和血肉,心臟也不在位置上。最詭異的是,她的表情是定格在一個極其嬌媚而又迷醉的狀態,眼角還帶着笑容。燕翩遷平靜的問我:“你都看見什麼?”
還能看到什麼?一具女屍啊。
用你醫生的角度看。燕翩遷說道。放開了環抱我的雙手,坐在一旁的電視櫃上。平靜的看着面前的女屍。
我平靜了一下,走了過去,仔細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