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的感知了一下，他的面色愈加古怪起來，時間看來已經過去有一段時間了，沐浴在生命能量下的身體大部分已經恢復了活性，更詭異的是，對於周圍的病毒，他竟然產生一種如同納米蟲那般如臂使指的感覺，哪怕是控制基因已經消減到最弱的病毒，依舊斷斷續續的傳來一陣陣親切與服從的情緒，不對，更準確的說，應該是這些病毒共同組成了一個尚在懵懂之中的稚嫩意識，正在散發着一陣陣微弱的情緒。

這種感覺，他實在太熟悉不過了。

種羣集意識，這些病毒竟然產生上一世僅有蟲族誕生出來的物種集意識。

不同於存在與概念上的人類阿賴耶識，這種物種集意識更像螞蟻蜜蜂等蟲類的種羣意識，一個個都是單獨的個體，但是這些個體的意識卻有凝結在一起，成爲一個能夠影響整個族羣的意識。

通過單純的生命能量使得躍遷病毒進化到這種程度的機率幾乎相當於買彩票中幾千萬一般，幾乎不可能，哪怕是上一世他所創造出來的蟲族也是通過無數努力才勉強形成。

一個個單獨的躍遷病毒成爲如同腦細胞一般的單獨運算單元，而這些運算單元的複雜數據交流則如同大腦一般構成一個意識，不同的是，這些構成運算單元的躍遷病毒並不需要如同腦細胞一樣聚集在一起，就如同將所有腦細胞附加上遠程數據交流的能力一般，哪怕將這些病毒運算單元拆散開來，種羣意識也不會消散，只要這種病毒還存在，物種集意識就永遠不會死亡，甚至一定程度上來說這就是一種永生了。

而段明的意識在這個病毒羣體中的位置卻是有些尷尬，不知是什麼原因，承載他意識的腦細胞被這些病毒一個個取代，最終已經將整個意識轉移到了病毒之上，雖然身體還是正常人類，但是大腦已經是一團漆黑的病毒聚集體了。

理論上來說，他的意識反而凌駕於新形成的種羣意識之上，如同太上皇般的存在，但是他卻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大腦起碼有百分之四十左右並不在自己的控制之中。

“第二人格竟然已經這麼強大了麼？”段明眉頭緊皺，連種羣意識都被其所掌控了，竟然還有一部分構成自己大腦的病毒不在掌控之中，唯一的可能就只有他自己的第二人格了，恐怕這人格已經將病毒族羣的控制權限都分走了一大半。

想到這裡段明又是不由得一陣頭疼，這第二人格成長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簡直是個定時炸彈，之前那會兒就能和他爭搶一番控制權了，在這麼讓其成長下去很可能就要被第二人格徹底佔據身體。

躍遷病毒本來被徹底控制住的話也是一大助力，但是這種情況下他反而不敢真的將這東西利用起來了，畢竟第二人格分走了將近一半的控制權限，雖然現在尚且不會有太大影響，但是這麼成長下去主要控制權遲早會被第二人格所取代，那時候所有的病毒恐怕都會瞬間反叛，爲了一點點臨時的戰力而留下這麼個定時炸彈，代價實在是太大了。

“爹爹！！”一聲稚嫩的童音猛的響起。

見段明沒反應，也許是以外他沒有聽到，稚嫩的童音再次喚到：“爹爹！！爹爹,爲什麼不理人家！！”

“小雨，你怎麼在這！！”猛的回過神來，見到眼前俏生生呼喊着的小蘿莉，段明嚇了一跳，隨即反應過來：“不對，你是……躍遷病毒的集意識？”

“沒錯哦，人家就是史上最膩害最膩害的病毒之王！！”只是通過病毒傳遞來一個虛擬形象的集意識雙手叉腰，一幅牛氣哄哄的樣子，看上去說不出的可愛，明明是以韓雨的外表出現，卻給人一種完全不同的感覺，性格氣質完全是迥異的存在。

“我說……爹爹這稱呼你是和誰學的！！”段明的臉色一黑，一幅即將黑化的樣子，現在的小蘿莉也實在是太奇葩了，一個個喊起人來都是怪異無比，韓雨那裡還僅僅是認老公，到了病毒集意識這裡，直接讓他喜當爹了。

“誒誒，難道不是叫爹爹麼！！”小蘿莉意外的咬了咬手指，一臉委屈的道：“可是複製自爹爹的基礎認知上是這麼說的呀，我因爲爹爹你而出現，當然要叫爹爹，難道應該叫麻麻？”

“復……複製我的世界認知？”段明一愣，上一世他是將自己改造成蟲族的集體意識，像這種創造一個收控制的集體意識他還真沒想過，要不是意外情況，他也沒那個技術去幹涉意識方面的存在，更別說控制某個物種集意識了。

這個物種集意識畢竟是因爲他才誕生的，貌似……可能……是叫爹爹沒錯來着……，對於小蘿莉的話語，段明十分無力的發現，自己竟然根本沒有反駁的餘地。

小蘿莉倒是沒察覺到段明的尷尬，依舊是一幅萌萌噠的聲音，弱弱的指着一個方向：“爹爹，人家能吃了那隻大蟲子麼，剛纔他還欺負人家！！”

“大蟲子？蟲人麼？吃吧吃吧！！”段明無所謂的點頭下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裡吞勉強認了這便宜女兒了，嗯，貌似還是蠻可愛的嘛，以後給咱家寶貝女兒弄個人類身體，咔咔。

段明美美的想着給自己的寶貝女兒弄個和韓雨一樣的身體，嘴角都已經漸漸露出一絲屬於口水的晶瑩。

猛的！！

一陣陣劇烈的的震盪與失重感傳了過來。

“我靠！！說好的只是大蟲子呢！！”藉着納米蟲勉強感知了下週圍的，段明頓時驚叫出聲。

本來已經縮減到只是淺淺包裹住段明的病毒凝結體竟然瘋狂吞噬生命之心的能量再次變成了龐大的觸手怪，而包裹段明的圓形巨蛋正好如同這觸手怪的頭部一般，之前的搖晃赫然是這觸手怪站起來所致。

更令段明蛋疼的是，在病毒集意識這個小蘿莉的控制下，一股蘊含着濃濃挑釁的腦波瘋狂的朝着不遠處的蟲人巢穴衝擊而去，蟲人巢穴受到挑釁也是狂躁的揮舞起一條條血肉觸手，兩道腦波互相干擾下，空氣中竟然都出現了一道道肉眼可見的波紋。

蟲人巢穴也是有意識的，從本質上來說甚至也可以算是整個蟲人羣體的物種意識，雖然只能控制地球的這部分蟲人，但是畢竟是高等智慧生物的物種意識，比起以簡單的病毒作爲運算單元勉強形成意識的小蘿莉來說實在是高出太多了。

“停下，停下！！！快停下！！”雖然是便宜女兒，但畢竟是自己人，深怕小蘿莉受傷的段明急忙阻止起來。

小蘿莉畢竟是物種集意識，對於在病毒羣體中作爲太上皇存在的段明所下達的命令自然是聽話的停下動作，不過依舊委屈的道：“爹爹，爲什麼不讓人家打它，之前它可是幫着一個穿鎧甲的怪大叔非常非常兇狠的嚇唬我哦！！”

很顯然，雖然之前並沒有形成意識，但是小蘿莉對於幫助那神秘的鎧甲蟲人鎮壓它的蟲人巢穴依舊記憶深刻，剛形成意識就已經信心滿滿的想要找回場子了。

“鎧甲？蟲人背後的那位麼？”當時正處在昏迷中的段明可沒有當時的記憶，一臉疑惑的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