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巨大的敲門聲讓還在小憩中的華佗不由揉了揉雙眼,有些疲憊道:“誰呀?”
“我,林牧!”
華佗立刻清醒了。
他這輩子的追求就是醫道,想要弘揚自己一些前人沒有的醫術。因此,一向走南闖北,企圖靠行醫闖出偌大名聲後,再獲取官方的認證。孰料,趕上了亂世,朝廷自己都自身難保了。
還好遇到了林牧。
不僅對他禮遇非常,而且還非常熱心地爲他打造了醫學院,從此可以廣收門徒,並且享受林牧這邊的支持,不必再爲生機發愁,唯一需要付出的,就是每個月固定時間要出診。
這當然不是什麼爲難的要求,醫術學起來後不出診,那麼如何在實踐中提高?這本就是一舉兩得的好事。
所以,對林牧,他是相當敬重。
可以說,沒有林牧,自己的宏偉願景想要實現,機會渺茫。
因此,一聽說是林牧來了,他趕緊爬起來去開門。
“林將軍,你怎麼親自來了?”
華佗剛說話,就見一臉嚴肅的林牧身後跟着怯生生的呂玲綺,頓時猜到了來意,不過也不着急。
林牧一邊拉着呂玲綺進來,一邊道:“聽我夫人說,她那日在你這兒看診,你說她想要有孕,很難?”
“是。”
見華佗承認,林牧不禁有些灰心,他本意是帶着希望來的,沒想到卻是當頭棒喝。
“可有什麼良方麼?”他沮喪地問道。
“自然。”
“哎,我就知……誒,等一下,你說什麼?”林牧跟呂玲綺同時瞪大了眼睛。
華佗一臉笑意:“老夫的意思是,雖然很嚴重,但並非一點辦法都沒有。”
“好哇,老頭!你是不是存心嚇我夫人!”林牧是真的有些生氣,這麼大的事情,就不能夠不大喘氣嗎?
“那日我可是同夫人說過的,只是,當時夫人似乎心事重重,壓根兒沒有在意老夫後來所說的話,便失魂落魄出去了。原想着,再過幾日,便親自登門拜訪時告之的,沒想到,林將軍倒是自己來了。”
林牧看着呂玲綺:“果真如此?”
呂玲綺想了想,自己那天似乎確實在聽說很難後就跟丟了魂一樣,根本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事,好像華佗確實有跟她說了幾句話,但自己根本沒有聽到,只得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林牧沒好氣道:“還好我帶你來了,不然還得多擔心點日子。”
既然華佗說有辦法,以他的人品,自然不會是開玩笑或是說大話,沒有十足把握,這老頭是絕對不會貿然說出什麼藥方的,林牧心中安定不少。
待華佗說了方子,親自抓了藥,叮囑呂玲綺一定要遵醫囑服用後,二人這才放心離去。
“你呀,真是的……”林牧路上搖着頭,不禁有些好笑地嘆着氣道。
“還不是怕……怕……”呂玲綺沒敢說下去,頭卻深深垂下來。
林牧停下腳步,一把攬住呂玲綺,鄭重道:“你聽好了,便是你真的不能生育,你也是我最最憐惜的夫人。”
這種直接又直白的情話讓呂玲綺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愣愣地呆了幾秒鐘,臉騰地一下變得血紅:“哪有這麼說話的!怪害臊的!”
秋天的太陽,似乎一下子也溫暖了起來。
……
汝南郡,上蔡。
在此督陣的龐統剛剛送走了使者,一臉的喜氣洋洋。
他獲悉林牧終於有了自己的子嗣後,一張醜臉上綻放開的微笑比自己得了孩子還要開心。
“此事,也得讓文長知曉。他雖是個粗人,不過一向忠心得緊。”龐統想了想,又修書一封,命人送去召陵。
臨行前,卻聽外頭有人求見。
來的人,恰是從召陵而至。
“軍師,兩日前,張文遠率精兵八百,夜襲召陵城,我家將軍因爲醉酒,不能迎敵,一敗塗地了!”
龐統大驚:“魏將軍如今何在?”
“被文小將軍護着,一路難逃,如今正在定穎。只是,兵馬只餘千人了,恐怕堅持不了太久,因此命小人來此通報。”
聽說魏延跟文奉都還沒事,龐統稍稍放心,只是,對方居然這麼迅速就攻破了召陵城,而且一路追擊南下,此事非同小可。
如果不採取什麼措施,有可能會被對方一路進犯,屆時,汝南四處烽火,就算贏了,損失也一定很慘重。
他想了想,吩咐左右先派人去告知在其他城池駐紮的諸位將軍同軍師,同時也及時將情況報告給荊州,自己則率兵三千親自去往定穎護衛。
“俺老魏有何面目去見主公?死了算了!”
酒醒後,魏延就沒消停過,一直在哭天搶地,嚷嚷着要死,幾次都被左右親衛死死攔下了。
文奉翻了個白眼:“哪裡是沒面目去見主公?魏叔叔你是怕其他叔叔笑話你吧?”
畢竟,當初牛氣沖天的,信誓旦旦一副要將曹操勢力連根拔起的樣子,結果纔好了一場戰役,就被人給灰溜溜趕出來了。如果不是小毛孩文奉拼死將他救出來,估計其他將軍不是嘲笑他,得去祭奠他了。
見心思被撞破,魏延老臉一紅,粗聲粗氣道:“去去去!你魏叔叔的事,小孩子哪裡懂得!”
“哎呀,本來我還有個好主意,能幫助魏叔叔趕在其他人過來救援前收復召陵的,不過,既然魏叔叔的事情我不懂,那就不多嘴了。”文奉一臉遺憾地搖搖頭,還非常應景地砸吧了一下嘴。
“回來!”
魏延眼咕嚕一轉,“那個,雖然說,你魏叔叔的事情比較難懂,不過,這個你既然有好主意,說出來聽聽,也無妨嘛。沒準,剛好愚者千慮,必有一得呢?”
文奉偷笑,他跟着魏延的這段時間,算是把這位看上去非常勇猛的叔叔看透了,就是個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主,當下也不戳穿他,將自己的計劃娓娓道出。
魏延聽完,並沒有露出狂喜的表情,反倒是有些遲疑:“這麼幹,是不是太陰損了點?話說,你一個小孩子家家的,怎麼心思會那麼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