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管他!”男人對着外面吼完,緊接着回頭就狠狠抽了顧梓琪一個嘴巴,“你她媽的給我老實點,不然老子現在就滅了你!”
“大哥,你好了沒有,他們已經過來了,看樣子是煞血幫的人!”車窗外的聲音又急又懼。
“煞血幫!”男人的身子一僵,猛然從顧梓琪的身上爬起來,右手猛然揮下,扇在她的臉上,“她媽的,便宜你了!”
匆忙穿好衣服,對着手下一揮手,做了個‘撤’的手勢。
“人怎麼辦?”手下看他一眼,那些人肯定是因爲這個女人來的。
“把她扔下去!”男人一腳踹在顧梓琪的背上,疼痛像利刃般瞬間穿透她的身體。
還沒有反應過來,顧梓琪的人就被拋下車去,跌落在柏油地面。
“吱--”尖銳的剎車聲劃破喧囂,車子還沒有停穩,一個高大的身影就從車上躍了下來,幾步奔到萎縮在地上的女人面前,長臂一撈,女人軟綿綿的身體就被他困進懷裡。
看到女人幾近全裸的身體,男人臉色大變,匆匆的脫下外套,包裹住女人的身體,大步向車裡走去。
熟悉的味道,溫暖的氣息瞬間包圍了顧梓琪,屈辱和難堪讓她擡不起頭來,縮進男人的懷中,任淚水肆無忌憚的流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隻大手撫上了她的頭頂,溫柔的拍了拍,“別怕,沒事了!”
沒事了嗎?顧梓琪突然想起老劉還在地上躺着,急忙擡起頭,“老劉呢,他怎麼樣?”
看着女人腫脹的臉,淤血的嘴脣,還有身上片片的淤青,柏擎航的心狠狠的抽痛着,忍不住擡起手用拇指輕輕抹去她嘴角的血跡。
“不要想太多,我們先回去,好嗎?”他的聲音輕輕柔柔,好像微風輕輕拂過她的耳膜。
“不好,快說,老劉到底怎麼樣了?”她着急的從他懷裡支起身子,直視着他的眼睛。
“他--”柏擎航遲疑了片刻,擔憂的看了她一眼,“已經斷氣了!”
“什麼--”顧梓琪剎那間怔住,愣愣的看着他的嘴巴一張一翕,卻沒有聽到他在說什麼。
老劉死了,爲了她!爲什麼死的人不是她?
她的清白已經失去了,住的地方也被毀的無所企及,好端端的工作也失去了,還被迫做了臥底,鬱秋墨也因爲她失去了記憶,一心一意等待着的那個夢中人也變成了鏡中花、水中月,成了曇花一現的皁影……
這個世界上還有誰比她更慘?!
向來倔強的小臉上一片茫然無措,她傻傻的瞪着車窗外,目光空洞的讓人心疼。
“想哭就大聲哭吧!”她的茫然無措像一根刺,咯的他的心生疼,一種前所未有的揪心扯肺讓他無端的憋悶。大手撫上她烏黑如墨的發,極盡溫柔的拍着。
目光慢慢的聚攏,顧梓琪終於看清眼前的這個男人,他眸底深深的疼惜漸漸將她拉回現實。
她可以大聲哭出來嗎?從小到大,所有的人都告訴她要堅強,還從來沒有人告訴她可以哭。
“我的肩膀在這裡,如果你需要,隨時拿去用!”他向她咧咧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