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看到這時候的楊羽，直有一種久違了的感覺，心中只能用激動來形容，放佛看到那個在元旦晚會上當着全市一中的學生跳下舞臺打人的楊羽，當時楊羽是爲了何倩，現在是不是爲了自己？

一種全所未有的喜悅掠過她的心田，這次楊羽只要能說服她爸爸、大舅、小舅，二人將來的命運就會緊密聯繫在一起，很難分開。

白玉樹隨即淡淡地道：“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

楊羽望了望白玉樹，笑道：“白副院長只會帶有色眼鏡看人嗎？”

白玉樹冷笑道：“不論你巧舌如簧，也改變不了你是小流氓，將來慘死街頭的結局。”

楊羽笑道：“白副院長所說的我怎麼可能不知道？現在我之所以還在混黑社會，是因爲還沒有積累到足夠的資本。我和白露早已經商量過，只要拿到煤礦，生意穩定下來，就宣佈脫離鷂子社，專心做生意。”說着時捏了捏白露的手，給她暗示，讓她配合自己。

白露被楊羽捏手，明白楊羽要自己附和他的話，當即說道：“是啊，爸，我和楊羽早就商量過，只要他得到煤礦，就會脫離鷂子社。”說完又心中疑惑：“他真的會脫離鷂子社嗎？”

“煤礦？哼！你們在癡人說夢嗎？你以爲煤礦是這麼容易得到的？j市多少有錢人想要得到都不能，你憑什麼就認爲你能得到？”白玉樹對楊羽的話還是很不屑。

楊羽仍是一副從容不迫的姿態，笑道：“光憑我當然不行，可是要是有程行長和程局長幫忙，就一定能成。”

程建斌和程建國均是疑惑道：“我們？你要弄煤礦，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楊羽望向程蓉，說道：“我剛纔已經和程小姐商議過，覺得這次國土局拍賣採礦許可證是發達的千載難逢的機會，與其給外人得去，不如便宜自家人。”

“自家人？你也算自家人？”白玉樹忍不住冷笑道。

白露慌忙幫楊羽辯解道：“爸，將來我和他結婚了，不就是一家人了嗎？”

白玉樹冷哼一聲，道：“你們要結婚？我堅決不會同意。”

程建國也有心爲程蓉謀求這個煤礦，確保程蓉一輩子衣食無憂，聽楊羽的話很感興趣，當下說道：“玉樹，你先聽他把話說完。”看向楊羽，說道：“你的意思是？”

楊羽放開白露的手，緩步而前，環視衆人，侃侃而談：“這兒都是自己人，我也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我知道程行長、程局長都想擁有這個採礦許可證，只是不方便出面，所以這方面我可以代勞。”說到這有些顧慮，若是程建斌答應了吳鴻文可就不好辦了啊。

但轉念想到即便是程建斌答應了吳鴻文，在得知他自己有機會得到採礦許可證後，也一定會反悔，畢竟這麼好的一次機會非常難得，又是十分篤定。

程建斌插口道：“你說具體點。”

楊羽笑道：“很簡單，咱們三方合作，我負責出面處理各方面的問題，以及日常的運作，你們在背後支持我，其中程行長在貸款方面給方便，程局長負責搞定辦理其他證件的關係，煤礦開起來，咱們三家平分股份，互惠互利，一定能賺到大錢。”

“平分股份？”程建國頗爲意動，沉吟起來。

楊羽猜得沒錯，吳鴻文刻意和程建斌套近乎，就是希望得到這個採礦許可證，程建斌和吳蘭都想給程澤楷鋪將來的路，想將採礦許可證弄過來自己做，因此還沒有答應吳鴻文。

他當下也沉吟道：“三家平分，這看來不是那麼公平啊。”

楊羽知道要獲得煤礦的經營權遠不止是一個採礦許可證那麼簡單，剩下的幾樣證件還要着落在程建斌身上，他出力最多，感到不公平也在正常，當下說道：“當然，程局長要是能保證餘下的幾樣證件能順利拿到的話，可以多分一些分成。”

程建國擡起頭來，說道：“要搞煤礦，資金的問題也很嚴重，少則幾千萬，多則上億，這筆資金又該怎麼出？全部靠銀行貸款嗎？”

楊羽感覺程建國也有異議，望向程建國，說道：“程行長有什麼話可以直說。”

程建國道：“這麼龐大的資金，由我們銀行貸出難度不小，而且我和你程叔叔都沒不方便拿資產抵押，光憑你的資產做抵押貸款的話，要貸到這麼多款很困難。”

楊羽聽他的話也在訴苦，似乎也是想多佔股份，卻是感到爲難起來，說起來自己二人佔據資源，想要多佔股份也在情理中，可是自己的股份太少的話，那又有什麼搞頭？口中問道：“程行長的意思是想多佔股份嗎？”

程建國連連搖手道：“不，不！如果三家合作，我仍然只要三成，不過有個條件。”

楊羽感到事情不簡單，問道：“什麼條件？”

程建國道：“首先，即將拍賣的採礦許可證必須由三家出錢競拍下來，餘下的才由銀行貸款，而且這貸款必須以楊羽你的名義來貸。”

楊羽暗暗呼了一口氣，誰也不是吃素的，這麼一來，向銀行借貸的風險就落在自己身上了，當下權衡起來。

程建斌看楊羽權衡，說道：“你若肯全權承擔貸款的風險，我們可以三家平等對分。”

楊羽心中還在權衡利弊，這貸款的數額非常大，即便拿到採礦許可證，也有可能拿不到其他幾樣證件，風險極大，若是一個不好，極有可能傾家蕩產，一輩子也翻不起身來。

白露看楊羽遲遲不答應，低聲詢問道：“楊羽，怎麼了？”

白玉樹看楊羽先前趾高氣揚，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此刻卻又慎重下來，對楊羽另眼相看，暗道：“這小子也並不是得意忘形的草包，知道這其中的關係。”

楊羽聽白露詢問，忽而下了決定，機會難得，若是畏首畏尾怎麼成事？反不如放手一搏，不成功便成仁！當下說道：“以我的名義貸款沒問題，不過必須私下再擬定協議，所有貸款必須由開辦起來的煤礦償還。”

程建國和程建斌見楊羽同意出面貸款，臉色均是鬆了下來。二人的關係和資源均已到位，唯獨缺這個出面人，可以說楊羽的到來正是投其所需，三方纔會一拍即合，否則的話，楊羽要想和他們合作，沒有一番苦功夫是絕對不行的。

三人的話題因爲扯到煤礦，便將白露和楊羽的問題晾在了一邊，白玉樹倒不惱怒，在一邊看事態的演變。

他對楊羽也沒有什麼仇恨，只是因爲長期以來對黑社會的方案，覺得楊羽混黑社會將來沒什麼好下場，所以聽楊羽要和白露的大舅小舅開煤礦，就慢慢開始以理智的目光看待楊羽，靜靜在一旁旁聽。

這時三人的話題又扯到競拍採礦許可證的問題上來，程建國看白玉樹、程蓉、白露都在現場，而白露和楊羽的問題還沒解決，於是對楊羽說道：“合作的具體細則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談好，咱們押後再談，先來說說你和白露的事情。”

說完轉頭望向白玉樹，說道：“玉樹，我看楊羽這孩子不錯，你就給他一個表現的機會。”

程建斌和程蓉都有心幫楊羽，程建斌隨即附和道：“是啊，有句話是怎麼說的，對了，英雄莫問出處。煤炭工業局的那個徐局長以前怎麼樣，你也是知道的，比一般的小混混還不如，現在混得比我還好，以楊羽這樣的人才，只要努力上進，有我們支持，難道還會不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