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羽，都貼好了？”

就在楊羽走神之間，苗姐的聲音傳來，楊羽當下回頭，衝苗姐微笑道：“都貼好了。

苗姐走到院子裡，轉身看了看楊羽貼好的對聯以及年畫，點頭讚道：“很不錯，來，還有一個任務要交給你。”

“什麼任務？”

楊羽疑惑道。

苗姐道：“客廳沙發上有一團鞭炮，你去拿了來放了，咱們就出去吃飯。”

楊羽說了一聲好，進屋去將鞭炮拿了出來，那鞭炮非常長，盤在一起就有一個洗臉盆那麼大。

楊羽看了看周圍，說道：“這鞭炮這麼長，怎麼放？”

苗姐看了看四周，說道：“要不拿到天台上去放？”

楊羽擡頭看了一眼天台，略一沉吟，說道：“就算在天台上放，沒有竹竿也不方便，苗姐你先拿一會兒，我先去找一根竹竿來。”說完將鞭炮遞給苗姐，轉身走出苗姐家，在外面找了一根三米來長，三指粗的竹竿折返回來。

二人上到天台，楊羽從苗姐手裡接過鞭炮，然後將鞭炮平坦開，纏繞在竹竿上，隨即掏出一支菸點着吸了一口，對苗姐說道：“苗姐，你退後一點，我要放了！”

苗姐答應一聲，退得老遠，雙手矇住了耳朵。

楊羽又吸了一口煙，將菸頭吸得火紅，隨即緩緩湊向鞭炮的引信。

“嗤嗤嗤！”

“噼裡啪啦！”

鞭炮聲響了起來，紙屑到處亂飛，濃濃的煙霧冒了起來。

楊羽將竹竿伸到天台外面，別過頭，任由那鞭炮炸起來。

苗姐在邊上看那鞭炮爆炸，眼中盡是喜色，就像小孩子一樣。

不一會兒，鞭炮燃盡了，苗姐走到楊羽面前，伸手去幫楊羽摘頭上的紙屑，說道：“你看你現在頭上髒成什麼樣子？”

楊羽一動也不動，任由苗姐幫自己摘紙屑，說道：“我還不是幫苗姐放鞭炮纔會變成這樣？”

苗姐看了楊羽一眼，嗔道：“算你會說話，今天晚上苗姐請你吃頓豐盛的年夜飯。好了，沒有了。”

楊羽又低頭拍了拍頭髮，跟着擡起頭，說道：“咱們今晚去哪兒吃飯？”

苗姐道：“我已經訂了位置了，時間也差不多了，咱們現在就走吧。”

楊羽說了一聲好，便與苗姐往樓下走去，隨即出了屋，鎖上門，一路去鴻發烙鍋店拿車。

鴻發烙鍋店這時候還沒有關門，鴻發見二人有說有笑地走來，老遠笑道：“羽哥，苗姐，你們這是要去哪？”

楊羽和苗姐笑道：“我們打算出去吃飯，鴻發你呢？”

鴻發道：“我在家裡吃，要不一起？”

楊羽和苗姐婉言謝絕了鴻發的邀請，就開了車子出來走了。

鴻發看二人車子離開的背影，只覺二人雖然年齡相差不小，但苗姐這人比較開朗，和楊羽竟也有些般配，忍不住吶吶自語道：“要是苗姐能跟羽哥，也算一個不錯的歸屬。”

楊羽開着車子往前行駛了一會兒，就接到楊豪的電話，楊豪在電話中說，他和吳昆、氓哥在一起，三人都沒有回家陪父母過年，打電話來是想約楊羽一起吃年夜飯，歡度除夕。

楊羽聽楊豪的話，當下放下手機，問苗姐道：“苗姐，土匪他們沒有去處，不如叫他們過來一起怎麼樣？”

苗姐也是喜歡熱鬧的人，當下欣然同意道：“好啊，你讓他們快點過來，不過要提醒他們，不能空手來，每人得準備一瓶好酒。”

楊羽當下將苗姐的話複述了一遍，楊豪當場笑着拍胸保證沒問題，馬上就到。

楊羽掛斷電話和苗姐先行趕到酒樓，在訂下的豪華包間才坐下，就又接到任南、王梓、魯彥傑等人的電話，都是打來向楊羽拜年的，楊羽也同樣祝他們新年快樂，隨後也打了個電話給六哥、傑哥拜年。

六哥和傑哥接到楊羽的電話，都非常高興，紛紛笑着祝楊羽新年快樂，傑哥更邀請楊羽過他家去吃年夜飯，被楊羽謝絕了。

六哥則說，初二的時候帶人到楊羽的賭場賭過痛快，一報當初被楊羽贏錢的仇，楊羽笑着說，會讓魯彥傑留好房間，等候六哥們的大駕光臨。

和六哥們通完電話，在包間中坐了一會兒，只聽到窗戶外面傳來嗖嗖地禮花沖天的聲音，苗姐跑到窗戶邊，看着外面的煙花，叫道：“楊羽快來看，今天晚上好多煙花。”

楊羽走到苗姐身邊，往外看去，只見滿天都是絢爛的花火，將今夜點綴得如癡如醉，讓人目眩神迷。正要說話，滴滴滴地手機鈴聲響起來，心知多半是楊豪等人，當下接聽了電話，果然聽到楊豪的聲音道：“羽哥我們快到了，你們在哪個包間？”聲音未落，那輛從張大炳處敲詐來的黑色k5便從遠處划來，在窗戶外面停下，跟着車門打開楊豪等三人一人提着一個禮品盒走下車來。

楊羽當即對着電話道：“你擡頭往上面看。”說着向下面揮了揮手。

“羽哥，苗姐！”

吳昆、氓哥等二人向楊羽等二人揮手打招呼。

苗姐向下面喊道：“你們三個快上來。”

楊豪等人關上車門，就快步走進酒樓來了。

不一會兒，咚咚咚地腳步聲響起，跟着包間門打開，楊豪等人推開門走進來。楊豪揚起手中的禮品盒，大聲笑道：“苗姐，好酒帶到，一人一瓶，你今天非醉不可。”

苗姐不服氣道：“哼，誰醉還不一定呢。”

楊羽笑了笑，說道：“人都來了，讓服務員上菜吧。”

吳昆說道：“我出去通知。”說完去外面通知服務員了。

一幫人隨即坐下一邊嗑瓜子，一邊閒聊起來。

氓哥看當初和楊羽一起打出一中校園的人都在，唯獨缺了高靖，忍不住說道：“要是高靖也在就好了。”

提到高靖，楊羽等人都有些想念高靖，要是高靖沒進去那該多好？

苗姐隨即說道：“今天大過年的不說這些事情，來，剛纔是誰叫得兇，先來三拳。”

苗姐以前是小太妹，混社會的，喝酒划拳自然在行。

楊豪等人也覺今天大過年的，不該提傷心事，同時也不服她一個女人，當下撈起袖子和苗姐劃了起來。

楊羽看衆人划拳喝酒，並沒有加入到其中，他嗑了幾顆瓜子，就走到窗戶邊看起了煙花來。

“砰砰砰！”

三朵連珠炮般的煙花射到夜空中，又相繼爆炸開來，開起了一朵朵美麗的煙花，讓人歎爲觀止。

“那三朵煙花好美！”

下面馬路上傳來幾個少女的歡呼聲。

楊羽心中也是讚了一聲，卻又忍不住心思浮動，想起了那個人來，從和她在一起之後，還沒有和她一起過過年，看過除夕夜的煙花呢，今年本來可以一起沒有困阻，一起過年，想不到卻在即將過年的時候結束了。

“一切來得那麼突然，她現在在幹什麼？是否也想到了我？”

人家說每逢佳節倍思親，楊羽現在總算深刻體會到了這一句話的含義，一直刻意壓制着的思念，像是缺了堤的潮水一般捲了過來，他很想將這個念頭壓下去，可是又想貪婪的，盡情地想她一次。

什麼時候，連想她也是一種奢侈了？

楊羽不知道，他只知道無論如何，他也絕不會低下他的高昂的頭，即便是後悔了，他也不會，即便是錯，也要一錯到底。

“大家收拾一下，準備吃飯了！”

吳昆的聲音傳來。

楊羽壓下思緒，回頭看去，只見吳昆就帶着七八個服務員魚貫而入。

吳昆看楊羽一個人在窗戶邊，便說道：“羽哥，你怎麼不和大家一起划拳，在那幹什麼？”

楊羽笑着掩飾道：“難得今天晚上有這麼多煙花可以看，當然要看過夠本。今晚大夥兒都在，待會兒我們開車去山頂放煙花怎麼樣？”

“好，這提議好，我第一個舉雙手贊成！”楊豪舉雙手應道。

“我也贊成！嗎的，忙了一年，今天晚上一定要玩個痛快！”氓哥跟着叫道。

苗姐笑道：“今年的年過得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