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商場，一點東西都沒有留下，張凡等人從一樓，搜尋到三樓，除了幾袋零食之外，並沒有找到任何其他的食物。

可是，即使是這樣，也並不能說一點收穫也沒有，雖然沒有找到多少的食物，可是洗漱用具和衣物以及一些衛生用品，還是找到了一些。

在先前，張凡未出現的時候，陳餘勇也組織過兩次大規模的掃蕩行動，倒也得到不少的食物，可惜，對兩百多人來說，那點食物終究是管不了多大的用處，而且人多的時候，很容易引起成羣喪屍和變異生物的注意。

在舍利塔的六層之上，還有幾袋大米，水果也有一些，一兩人生活所需當然不成問題。

關鍵是，濟恩寺中，並不只有那麼些人，而且張凡也不想白養着一批人，如同老爺般的供着他們。

黑霧浸染，雖才一個月時間不到，病毒爆發，也才十多天的時間。

可和黑雲籠罩江南市之前相比，現在的江南市，就好似地獄般慘烈。

屍體隨處可見，破敗的房屋，焚燒得只剩下鐵架子的汽車殘骸，一樣樣，一幕幕，都讓人感觸心酸。

病毒不會就此消散，黑霧或許會消彌，可災難不會過去。

政府無法給予多少的幫助，不是不想，而是已經無能爲力。

是故，災難中的人唯有依靠自己，同飢餓與喪屍鬥爭，才能獲得多點的生存機會。

張凡等人搜索這商場，並沒有獲得多少的食物，反而被不知哪裡出來的十數只變異老鼠撞見，要不是張凡及時出手，恐怕又會有不少的傷亡。

骷髏精英和骷髏毒尾蟲將最後一隻變異老鼠擊殺後，人羣中已有十數人受傷，其中重傷瀕死者八人。

看着地上眼中待着希冀的傷者，張凡實在是狠不下心來不管不顧，在除了三個明顯是有着別樣心思，故意受傷的人。

其他的傷者，張凡取出喪珠液，每人分食了一顆。

最終被救活的人，有九人，死裡脫生，幾人心情各不一，暗裡試驗了自己的異能，初獲異能，帶來的感受，又是各不相同。

有慶幸，有感激，也有貪婪，不一而足，這一切，都落在了細心觀察的張凡眼中。

對幾個眼中露着貪婪，眼角餘光不時朝自己瞟來的人，張凡留意在心。

防人之心不可無，想剛開始時，正是張凡的大意，纔會讓四眼老大等人對自己的初級骷髏兵產生覬覦的心理，纔有了之後的爭鬥。

宅男別的本事不多，但看書多，想的也多，心眼比一般人也多那麼一點。

宅男之所以宅，無外乎兩點原因，第一個，就是喜愛室內活動，比方遊戲什麼的，第二點，則是因爲對社交生活感到厭倦，才躲在小屋中，企圖和那些骯髒的東西劃清界限。

張凡屬於第二種情況，是故對於人心，也就多了個心眼，不將喪珠液拿出來平分給這些不清楚的人，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

在商場之外，對那些故意受傷，想要騙取喪珠液的人痛下殺手，同性格和觀念也有很大的關係。

火把點點，將商場的前門照亮，張凡一行二十多人出了商場。

雖說在這商場之中，沒找到多少的食物，甚至是一個成年人一天的食物量都沒有。

可是也不能說一點收穫也沒有，衣物及一些凌亂在地的洗漱物品，張凡並沒有丟棄，除了自己的儲物空間中裝填得滿滿當當的，跟在其身邊的衆人也大包小包的提滿。

商場之中，食物沒剩下，這些東西卻是有很多，菸酒物品也有不少。

陳餘勇數次光臨附近的商場，小店鋪，都是主要以食物果蔬爲首要目標，其他東西，並不在其目標之中。

被其逼着外出搜尋食物的一衆依附者，都是些普通人，冒着生命危險出來搜尋食物，對菸酒等物品當然不會在意，難道指望碰見喪屍的時候，能給根菸他抽，讓其放過自己？或者是回去之後，菸酒能填飽自己及瞪大眼珠子女的肚子？

“走，我們先回舍利塔，再出來。”商場下面，幾隻喪屍歪曲着從地上掙扎起來，被骷髏精英幾斧子劈成兩半。

吳恩澤背後揹着個大書包，鼓鼓的，很是乖巧的上前，其手虛空中一劃，一個奇異的光陣出現在空中，一隻身體幾近透明的水母脫離光陣，飛到地下一隻上身在爬動的喪屍腦袋上。

水母觸角吸附在喪屍還算滋潤的肌膚上，一點點的血水順着觸角，進入水母身體之中。

一分鐘時間不到，喪屍全身水分被吸取乾淨，成了一具木乃伊，乾癟的爪子如標本般，一動不動。

略帶生澀的砸破喪屍的腦袋，吳恩澤掏出裡面的腦核，摸了摸血跡，又朝地上其它幾隻失去的喪屍行去。

其他人見吳恩澤上前挖取腦核，眼中帶着渴望，也想上前，可是卻被骷髏精英難住了去路。

吳恩澤挖取了五顆腦核，擦得乾乾淨淨的，跑到張凡身邊，居然拱手，將手掌之中閃着白光的腦核遞給張凡。

“大哥哥，給你！”十六七歲的年紀，卻是單純的可以，張凡倒沒想到他會將腦核給自己。

接過五顆腦核，張凡不急着收進儲物空間，問道:“你不用這腦核換東西嗎？”

“不，這些喪屍是大哥哥殺的，腦核應該給你。”

聽到這樣的回答，張凡只是笑了笑，笑容中卻含着頗爲欣慰的意味。

吳恩澤在這次災難中，只和其妹妹逃脫出來，其蒐集地上的腦核，張凡並沒有阻擋他，正是因爲這個原因。

爲了一顆爛掉大半的白菜，在商場中差點被人殺掉，現在有換取食物的腦核，卻一點猶豫沒有交給自己，這樣的心地，不知是好是壞。

“行，放我這，幫你存着。”張凡狀若無意的掃了眼被骷髏精英攔住的兩人，其中一人，就是在商場之中，差點殺掉吳恩澤的人。

滿臉橫肉的中年漢子，似乎有所察覺，眉頭緊了下，些微隆起的小腹上，兩手十指很是纖長，好似女子手指般，快速的交錯幾下，又隱藏在身後。

張凡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手掌一揮，領着衆人穿過馬路，翻過寺廟院牆，回到舍利塔中。

七八十人出去，最終回來卻只有二十幾人，留在舍利塔中的人臉上慶幸不已，對張凡也不如先前那般恭敬。

可是幾聲哭泣，一番議論，特別是幾個獲得異能能力的人展示異能之後，留守的衆人看向張凡的眼神又有很大不同。

“你說你怎麼那麼狠心，我老公受傷了，居然見死不救…我苦命的丈夫…我該怎麼辦？”

“知道嗎？張小哥一人就將那些變異老鼠全殺了，就像砍蘿蔔切菜一樣…”

“小琴，你是不知道，當時多危險…冰涼感覺入體，全身地震般，血液都被擠出體外…沒想到最後活過來了，還獲得了異能，真的得感謝張哥…對了，我給你帶了件衣服，還有衛生巾，你不是來那個了嗎？正好用的上。”

“臭不要臉的，這那麼多人…”

沒有任何收穫，甚至是因此失去性命的人及其家屬，對張凡當然不會有好臉色，但是得到好處的幾人，還有一些同樣想得到好處的人，對張凡的觀感則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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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凡上了自己休息的地方，對下面的議論不感興趣，直接上了六層的舍利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