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無表情地看着我,伸手捏着我的下巴,逼我對上他的眼。
“現在。真的不蠢了?”
我的臉一紅,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我結結巴巴地說道:“不……不……”
“那就好……”他的話音未落,低頭用力含住了我的脣。
真的好像是盼了天長地久一樣,他的脣甫一接觸到我的脣,帶着他獨有的清爽氣息的吻落下來的時候,我的心裡頓時生出一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田田……”他一邊用力吻着我,一邊翻身將我壓在身下,身體卻小心地避開了我受傷的手腕處。
他的指尖沿着我毛衣的下襬輕輕試探了進去,然後緩緩的在我的腰線上遊移起來。
我的身子一顫,臉上騰地紅了起來,我瞪着眼睛看着他。伸手輕輕推着他:“讓小象聽到……”
“他睡了……”
“可是……”
“你能不能專心點。何田田,我們……已經六年沒見了……”
他話音未落,眼底的火苗更加的旺盛起來。
他一句六年沒見,讓我的心頓時柔軟的一塌糊塗,我紅着眼圈伸手纏上他的頸項。心裡卻輕輕嘆息道,是啊,我們都六年沒見了,我明明這樣的喜歡他,還矯情什麼?他是我孩子的親爹,我要怎麼樣都隨我,我還有什麼可顧慮的?
我心中這樣想着,整個人瞬間變得放鬆起來。
我禁錮了自己六年,以工作爲由每天讓自己累得像條狗一樣,回家倒頭就睡,又以生活富足開心爲由,拒絕媽媽和小美給我介紹的那些條件不錯的人選,其實我心底,原來一直在等着他。因爲和他曾經那樣的美好過,所以接受不了後面的不完美。
說到底。還是江山太優秀,曾經瀏覽過世間最美的風景之後,日升月落再美,對我也已經是尋常。
臥室裡的溫度漸漸上升,下班時買回來的紅玫瑰開得正旺,暖暖的熱氣一蒸,玫瑰的甜香散發了一整個屋子。
我所見過的男人的身體,只有他一人,所以任憑時光再怎麼樣流逝,唯獨我還記得他削瘦的腰身。
六年的時間他變了很多,原來少年單薄的身體現在已經變得結實有力,隱隱現出四塊腹肌,就連掌心裡都起了薄薄的繭子,我撫着他的脊背,心裡卻無比的踏實起來。
他的動作也沒有了原來的笨拙,手指輕巧而靈活,沒幾下便脫光了我身上的衣服。
我的身子輕輕一顫,下一秒,他喘息着用力覆了上來。
我整個人如同陷進了一個彩色的漩渦裡,終於進入的時候,我們兩個人俱是重重地喘了一口氣。
我伸手推着他的肩膀,顫着聲音說道:“你……你輕點……我有點疼……”
江山的額間滲出細汗,他低頭用力吻了我一下,眼神晶晶亮地看着我:“好……”
他咬着牙將動作放慢,極有耐心地等着我適應。
終於覺得不那麼難受的時候,江山的動作一下子變得兇猛起來。
我在他的懷裡,既害怕又期待,沒有了初時的不適,一切都顯得水到渠成。
許久之後一切平息,我一身是汗地倒在他的懷裡,閉着眼睛重重地喘息着,身子卻虛軟無力。
江山伸手將我腮邊的溼發勾到一旁去,低頭輕輕地吻了我一下,一隻手卻覆到了我的小腹上。
“我看到你在香港的原始病歷,當時,一定是很痛吧?”
我將臉往他的懷裡蹭了蹭,啞着聲音說道:“當時痛得恨不得不生了……”
江山輕輕笑了一下:“七斤多的小胖子,的確是夠你受的……”
我嗯了一聲,伸手沿着他的腰線遊移到他的後背上,閉着眼睛說道:“小象還沒滿月的時候,其實我挺討厭他的,因爲他總是很安靜,也不哭也不鬧,看到我也不親,搞得我一度以爲他是不是哪裡有缺陷……”
我說到這裡自己都不由得笑了起來:“後來醫生說他一切正常,有可能只是性格如此……你知道,醫生說這話的時候,我瞬間就想到了你,大約這孩子會隨你吧……誰知道長大了卻越來越調皮……”
江山伸手摸着我的臉,翻身壓到了我身上,然後低頭看着我,輕聲說道:“這六年,辛苦你了……”團私樂號。
我瞪着眼睛看着他,眼圈一下子紅起來,我搖了搖頭,小聲說道:“我還好,小象一直就很懂事,所以其實沒有多累……”
江山低頭吻着我:“田田,我應該好好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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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完頓了頓:“你想要什麼獎勵?”
我懶懶地笑了一下:“我想要天上的月亮……”
他用力啃齧着我的鎖骨,含糊說道:“那個恐怕不行,你不如再換一個現實點的……”
我伸手推了推他:“那我能請你現在馬上回家嗎?因爲我習慣了一個人睡,你在這裡我怕我睡不好……”
江山聽了,猛地擡起頭來,他惡狠狠地盯着我:“不行!從現在開始你要習慣有我在身邊……”
我皺了皺眉:“可是我真的不習慣兩個人睡一張牀……”
江山將我摟在懷裡,眯着眼睛問我:“那剛剛辦事的時候你怎麼不說你不習慣兩個人!”
我臉一紅,伸手推着他:“你胡說什麼呢!”
他低低笑起來,伸手剛沿着我的腰線遊移着,剛要說話,卻聽門外響起小象的哭聲。
我推了推江山:“快去看看,小象怕是做惡夢了……”
結果我剛一說完,小象穿着睡衣光着腳砰地推門走了進來。
他一邊走一邊哭着叫我:“媽媽……媽媽……”
我的臉騰地紅了起來,伸手猛地將江山一把掀翻在牀上,然後裹着牀單伸手去抱小象:“寶寶,寶寶,怎麼了?做惡夢了嗎?”
小象抽噎着說道:“我夢到一隻長得很醜的貓追着我要帶我回家……媽媽,有隻貓非要帶我回家……”
江山皺眉瞪了我一眼,然後伸手把小象抱過去:“小象,告訴爸爸,那隻貓爲什麼要帶你回家?”
小象伸手抹着眼淚:“我不知道……它說它喜歡我……可是它很醜……”
江山輕輕笑道:“那它可能是想讓你去它家做客,看來他是一隻很友愛的醜貓,小象,它這麼友愛,你怕什麼?”
小象眼淚汪汪地看着江山:“可是我就是怕啊……”
江山剛要再哄他,小象卻像發現了什麼似地瞪着江山:“爸爸,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的臉一紅,就聽江山笑着說道:“媽媽的手受傷了,爸爸在給媽媽治傷呢……”
小象一聽,扭頭看着我:“媽媽,你受傷了?”
我尷尬地笑了笑:“沒……沒事,小傷……”
江山哄着他:“媽媽不要緊,小象,很晚了,爸爸過去哄你睡覺好嗎?”
小象扭了扭身子,一把抱住我的脖子:“我要和媽媽睡……”
我笑着看向江山:“你看,孩子要跟我睡,我看你還是回去吧……要不然,你去小象的屋裡睡也可以……”
江山皺了皺眉,哄着小象:“小象,你是男子漢了,要是現在還不敢自己一個人睡的話,說出去,別人會笑你的……”
小象猶豫了一下:“可是,我害怕啊!”
江山伸手抱過他去,輕輕拍着他的背,柔聲說道:“爸爸陪你去睡好不好,爸爸一直陪你睡着好不好?”
小象撅了撅嘴,我一看,頓時有些心疼起來:“要不,就讓他在這睡吧……”
江山瞪了我一眼:“他都這麼大了,怎麼可能還跟你一起睡……我像他這麼大的時候,已經自己睡了好多年了……”
我撇撇嘴,不悅地說道:“那有什麼用?你又不比別人多塊肉……”
江山掃了我一眼,沒說話,低頭又哄小象:“小象,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怕只貓呢?尤其還是夢裡的貓,小象,你已經是大人了,不可以再怕這些小動物……”
小象聽了,抿着嘴不說話,半天才點點頭:“你要一直陪到我睡覺……”
江山笑着說道:“當然了……”
他一邊說着一邊起身,腰間裹了一條牀單走下牀,走了幾步,扭頭對我輕聲說道:“你先睡吧,我去哄他睡覺……”
他說完,抱着小象走了出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正睡得迷迷糊糊之際,忽然覺得我的右手腕處被人輕柔地按摩着,我緩緩睜開眼睛,卻見江山正低頭認真地給我揉着手腕,空氣裡一股紅花油的味道。
我眨了眨眼睛,含糊地問道:“這麼晚了,怎麼不睡?”
江山聽到我說話的聲音,擡頭看着我,眼睛彎了彎,柔聲說道:“把你弄醒了?”
他頓了頓接着說道:“給你把傷處按摩一下,這樣明早就不會腫了……”
他說完,低頭親了親我:“好了,我也按了半天了,估計也差不多了,你睡吧,我回去……”
我一愣,擡頭看了看錶:“這都,這都一點了……”
他慢條斯理地站起身來,輕聲說道:“沒辦法,誰叫你不習慣兩個人睡呢……”
我一窒,結結巴巴地說道:“還有客房啊……”
他伸手穿着襯衣,淡淡說道:“我不喜歡睡客房……”
我閉了嘴沒再吭聲。
江山伸手扣着袖釦,輕聲問道:“你家的傘在哪裡?外面的雪下得好大……”
我忍了忍,終於還是說道:“算了,你還是留下吧,這麼冷的天,出去別再感冒了……”
江山挑眉看着我:“可以嗎?”
我看到他的眼底有一抹得逞之後的笑意,回過神來,才驚覺自己着了他的道。
我皺了皺眉,惡聲惡氣地說道:“不可以!你快滾吧!”
“沒門!”他輕輕一笑,脫了剛剛穿好的襯衣,一把將我壓到身下,在我耳邊吹着氣,“田田,我又想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