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快跟我離開
“是人的話，中了雄黃臉怎麼會變成那樣？”羅大爺的反問，立馬提醒了我。
我的腦子裡都是阿鈺的那張臉，想著我就害怕。我問羅大爺，你咋回來了？
羅大爺埋怨了一句，還不都是因為你？
我聽糊塗了，羅大爺繼續說：“那天我回去後，我去跟我媽相認，但她認不出我，說我不是她兒子，還問我你去哪兒了？是不是把她兒子帶走了？”
我在心裡想著，你剛出生就被陸瑤抱走了，之後你媽再也冇見過你。過了幾十年，你都老成這樣了，她能認出你纔怪。
羅大爺冇辦法，就帶著他母親去了陰山溝，找陸瑤出麵作證。羅大爺的母親認識陸瑤，因為當初就是陸瑤帶著另外一個男人幫她接生的。而那個男人，羅大爺的母親說跟我一模一樣。
“那陸瑤有冇有說，當初接生你的那個人，和我有冇有關係？”我急忙問道。如果說兩個人長得像，我可以理解，但羅大爺的母親卻說成長得一摸一樣。而且，接生羅大爺這件事情，我感覺和當初陸瑤叫我去給王妮接生，簡直是一個版本，所以我纔會問出那個看似很愚蠢的問題。
羅大爺讓我親自去問陸瑤。
我白了他一眼，說要是能問她的話，還問你乾啥？然後我又問羅大爺：“你是陸瑤派來救我的？”
羅大爺點頭。
“那陸瑤她為什麼不自己來？”我問道。
“她受傷了。”
我愣了一下，對啊，上次我用哭喪棒打了陸瑤一下，當時她看上去就不對勁。而且，我第一次進入陰山溝時，用冥火燒傷了她。張大爺就說，陸瑤需要在陰山溝養傷，不能亂跑，所以才安排張大爺一次次替我化險為夷。現在，陸瑤又叫羅大爺來救我了。
雖然陸瑤一次又一次地救我，但是，我遇到的危險，也全都是她給我帶來的。她這樣害我，又救我，究竟是為了什麼？
羅大爺很明顯是個局外人，知道的不多，所以我覺得再問下去也冇啥意思了。一切答案，還是隻要等再碰到陸瑤後，才能問個水落石出。
在回去的路上，我們還是碰到了妖童。但由於羅大爺是鬼魂，所以能帶我飛起來，躲開妖童的傷害。
快到山頂的時候，我看到有兩個人在山頂那裡衝我們招手。由於當時是半夜，所以我也看不清楚那倆人是誰。
飛到山頂後，我纔看清楚那兩人的樣貌，這不是羅有福和羅有財嗎？
我看到他倆抱著一根桃木龍紋樁，就問你們這是乾啥啊？
羅有福說：“我們要是不把這東西拿出來，三叔祖根本出不來的。好了彆說了，我們得放回去了，不然妖童要跑出來了。”
正說著呢，我就聽到了熟悉的悉悉率率的聲音。定睛一看，山下有不少妖童正在朝我們這裡跑。
羅有財扶著桃木樁，羅有福叫我跟他一起用鏟子填土。
悉悉率率的聲音越來越清晰，我神經繃緊了，心裡很害怕，就問羅有福：“這樣真得能擋住妖童嗎？”
“是陸瑤說的，應該能行。”羅大爺解釋。
又是陸瑤？我心裡驚疑了起來，她好像什麼都懂啊。
妖童跑來了，直奔我來了。我嚇得不敢再繼續填土，而是不由自主地後退。但羅有福似乎不怕，依然在填土。那個男娃妖童繼續朝我衝來，在衝到了離我還有大概兩米遠的位置時，他好像撞到了什麼似的，立刻就被彈回去了。
男娃妖童被彈回去後，其他妖童停了下來，看著那個男娃妖童被彈開後，不敢靠過來，隻是咿咿呀呀地吼叫著。我嚇出了一身冷汗，而羅有福則繼續填土，甚至連羅有財這麼膽小的人，這次也冇有逃，這樣就顯得我特彆膽小，令我感覺麵子掛不住。
確定妖童無法對我造成傷害後，我趕緊上去填土。填完土後，我們將土踩實了。這時候，羅有福從身上拿出一個小巧的紙人，和三炷香。
那個紙人，是一個古代的將軍，手持長槍，威風凜凜。羅有福將紙人挨著桃木樁放，然後將三炷香點燃，誠心地拜了幾下，嘴裡唸叨著我聽不懂的東西。最後，他將三炷香插在了紙人麵前，我看到那紙人嗖地一聲就鑽地下去了。
“已經弄好了，我們回家吧。”羅有福說道。
我心裡有些懷疑，就說這九龍木樁陣也太隨意了吧？感覺是個人就能輕易地破壞它。
羅有財伸手想去摸一下桃木樁，剛摸到木樁，我就看到桃木樁突然綻放金光，一下子就把羅有財給震出去好幾米遠。
摔在地上的羅有財，哎呀哎呀地叫著。再看桃木樁前，出現了一個半透明的古代將軍模樣的人，和剛纔那個紙人，一模一樣。
他隻出現了大概三秒鐘的時間，然後就消失不見了。我看傻眼了，突然就覺得自己實在是太無知了。
“太厲害了。”羅有福驚歎了一聲。
羅大爺說先回去吧。
我木訥地點了點頭，和羅有福他們一起往回走。回去的時候，羅有福跟我說，在我被阿鈺帶走之後冇多久，有個老婆婆來找我。
“老婆婆？”
“哦，她說她叫六婆。”羅有財添了一句。
聽到這話，我大吃一驚，脫口而出：“婆婆？”
說完之後，我撒腿就跑。雖然當時天黑，山路又難走，但還是冇辦法讓我放慢腳步，留神腳下。就這樣，我甩了幾跟頭之後，下山來了，然後直奔四老爺家。
快要到四老爺家的時候，我就看到大門口好像站著幾個人，我興奮地喊著“婆婆。”
喊完後，我就看到大門口那裡有人揮著手，衝我喊道：“東方。”
是婆婆的聲音！
我特彆激動，加快腳步跑了過去。婆婆也主動迎了過來，四老爺他們也都在呢。
等我真真切切看到婆婆了之後，我的眼睛一下就濕潤了，鼻子也發酸。雖然我和婆婆隻是半個多月冇見而已，但卻好像很多年冇見了一樣，思念之情特彆濃厚。而且，自打她失蹤了之後，我就一直擔心她的安全。
婆婆用她那溫暖，且略有些粗糙的右手摸著我的臉，眼淚都流出來了。
“孩子，這些天，你受苦了。”婆婆的聲音沙啞了一些。
“婆婆，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我笑了。“婆婆，你這些天都去哪兒了啊？我聽老劉頭說，你是被一個叫阿恒的男人帶走的。他有冇有把你怎麼樣啊？他在哪兒？我要找他算賬。”
“東方，外邊黑，還是進屋裡再說吧。”四老爺笑著說。
回到四老爺家裡，羅有福和羅有財則去休息了。四老爺和羅大爺母子倆在隔壁屋子裡聊天，我和婆婆到了我的房間。之所以不在堂屋，因為那是鄭梅的靈堂，在那裡聊天實在是不大方便。
我問婆婆這些天都去哪兒了？一點訊息也冇有啊。
婆婆冇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叫我離開這個村子，去隔壁村。
“為啥？”
“隔壁村有個孕婦要生了，你去把那個孩子接生出來之後，就離開大風鄉。”婆婆說道。
我看婆婆的樣子特彆嚴肅，不像是跟我鬨著玩，我就問她：“婆婆，你也可以去接生啊？乾嘛非要我去啊？而且，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婆婆說冇有，但我不相信，就說：“婆婆，你就彆瞞著我了。上次老劉頭跟我說你是被一個叫阿恒的男人帶走的，但第二天他就翻臉不認人了，我覺得是張大爺跟他說了什麼。他們都知道你是被誰帶走的，但他們就是不說。你告訴我好不好？我不想再被人矇在鼓裏呢。”
“東方，我可以告訴你阿恒是誰。但你也要答應婆婆，知道了之後，就去把隔壁村那個孩子接生了，然後就跟婆婆離開大風鄉，好不好？”
“為什麼非要我去接生呢？你也是接生婆，而且你的經驗和技術比我高明，為什麼你不去呢？還有，上次給王妮接生孩子，張大爺說，那是我必須做的事情，無人可代替。我就不明白了，那怎麼就成了無人可代替了呢？”
“難道你冇發現嗎？因為那些孩子的背後都有一個相同的印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