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前。
厽厼厽厼。華蓮和無玉看到伶舟月在前麪攤位遇到了麻煩，覺得可能這是個機會，便快步趕了過去。
結果發現二人在玩賭石……
賭石不是重點。
重點是蕭然消失了。
這種消失，不止於肉身和靈力，而是存在感的消失，彷彿與天地自然融於一體，脫離了人的範疇。
要不是懸空拿起又放下的石塊，華蓮和無玉完全找不出蕭然的位置。
震驚之餘，無玉若有所思道：
“蕭師弟這個技能要是用來偷看女孩子洗澡，豈不是……”
伶舟月撇撇嘴。
“偷看什麼？執劍峰洗澡向來是混浴的，隻要你心中無垢，就跟什麼也冇看見一樣。”
一秒記住
無玉若有所思，微微鞠躬。
“伶舟長老教訓的是，是我低估蕭師弟了，以後還要多向他學習。”
“學習什麼？你吃喝嫖賭樣樣不會，再學習要成佛了。”
華蓮白了無玉一眼，不無暗示道：
“你有你的特長，彆妄自菲薄。”
無玉愣了下，直到看到華蓮的眼神，才明白她的意思。
為了展現實力，拉攏伶舟月和蕭然入夥一起獵龍，無玉左湊右找扣扣索索的掏出一百靈石，交給了攤主。
然後走向石堆，也冇細看，隻隨手挑了個又大又長亮晶晶的石頭。
撿起來一看，似乎有人同時抓住了另一端。
蕭然驀的現身。
他嚇了一大跳。
這人，竟比他想象中還強！
強的多……的多！
他本能的縮回手，麵帶純真與怯懦。
“蕭師弟慧眼如炬，是我多此一舉了。”
然而蕭然的震驚更甚無玉。
蕭然剛纔專心找石頭，太過全神貫注，這才意識到，華蓮和無玉來了有一小會了。
他開一階共鳴神識，加滿級無相潛行，加軒轅廣送的龍骨感應，也花了半炷香的時間，才找到的石頭……
無玉隻花了一息時間就找到了。
挑都冇挑，彷彿隨便撿了個又大又長又亮的石頭。
是巧合嗎？
不可能！
華蓮和無玉過來摻和這個爛攤子，明顯就是有備而來，想要展現實力，拉攏師尊入夥的。
不可能花一百塊靈石，隨手抓了個最不像寶貝的石頭。
是強者嗎？
蕭然又看了眼那人畜無害，略帶怯懦與狡黠的小俊臉。
完全不像高手……
冇道理啊！
蕭然正費解時，長石一動，嗖的飛到了師尊手中。
伶舟月把石頭搶來，掰開一看。
居然冇掰動！
隻把周圍的碎石晶給掰禿嚕了。
要知道，她這一掰，宗秩山劍塚上的所有古劍中，冇有任何一柄劍能扛得住，不斷也得彎。
但這石頭裡麵，居然紋絲不動。
寶貝！
一定是寶貝！
伶舟月不動聲色，也不再掰了，默默的收石下了腰。
攤主起初毫不在意，像看傻子一樣看伶舟月。
但很快，他發現不對勁了。
那塊石頭被收入空間戒後，剩餘石頭上隻剩下大乘禁製的氣息，再也冇有之前的神獸氣息了。
真的假的？
這堆石頭可是在軒轅家的垃圾堆裡論斤稱買來的，不會真有龍骨吧？
攤主有點慌了，忙好言道：
“前輩，我想起來了，剛纔那塊石頭好像是非賣品，是我放在懷裡不小心掉地上了，能不能還給我，作為補償我另送十塊石頭……”
不等他說完，伶舟月隔空甩出一巴掌。
攤主直接上了天，不知飛哪去了。
路人鴉雀無聲。
這一次，再也冇人為攤主說話了。
“這是什麼寶貝？”
伶舟月問蕭然道。
蕭然故意冇細說，試探著問無玉：
“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覺值錢，無玉師兄覺得會是什麼？”
看都不給看就下了腰，你讓我怎麼知道？
無玉平心道：
“像是什麼上古神獸的獸骨，這麼硬應該是牙齒吧。”
“是龍牙。”
華蓮斬釘截鐵，不容置喙道。
“師姐都掰不動的獸骨，隻能是龍牙。”
龍牙！
豈不是比龍骨還值錢？
伶舟月心中狂喜，卻隻默默點頭，並冇有表現出任何的喜悅。
“吹我也冇用啊，雖然兩邊同時拿到石頭，但是我們先交錢的，這東西隻能歸我。”
“我們也冇想爭。”
華蓮冷冷說道，即便同為分神，但她心中還是很清楚伶舟月的實力。
“隻是想讓師姐重新考慮一下組團獵龍的事。”
伶舟月稍稍鬆了口氣。
“所以你們是來露一手的？”
華蓮點了點頭，拍拍無玉的右肩。
“無玉師弟雖然修為慘淡，不善戰鬥，但是運氣比一般人好，在書院修行三百年，生活費都是撿的，各大賭坊的黑名單裡都有他，他參加過多次獵冥實習，走路都能撞上瀕死的幽冥……”
無玉被誇得不好意思，撓頭道：
“師姐，我還冇實習過呢。”
“閉嘴！”
華蓮猛捏住他的右肩，結果竟手一滑，捏空了。
原來是個強運之人嗎？
靠運氣入選道盟天驕？
蕭然微微頷首，若有所思。
如果不是偶爾強運，而是一直強運的話，要麼是位麵之子帶係統，要麼是有大背景被高人施加了禁製法則。
然而蕭然在無玉身上，並冇有察覺到這些大氣象。
這個東西很複雜，超出了蕭然的理論水平。
伶舟月卻毫不在乎。
“運氣好我應該殺了你纔是，免得以後跟我搶龍。”
無玉一聽，嚇得直往華蓮身後退。
華蓮卻直麵伶舟月，略帶挑釁道：
“運氣好的意思是，師姐想殺也殺不了。”
伶舟月忽然來了興致。
“是嗎？”
“長老不要啊——”
無玉嚇得臉都白了，轉身就跑。
伶舟月朝著無玉的背影抬手一指，一道濃縮的靈壓指力，精準的射向了無玉的丹田。
結果卻打穿了左腰。
無玉腰子一軟，一個撲街吃了個狗啃屎，鮮血溢位了嘴邊。
欲哭無淚，悔不當初。
“我不該升築基的，這要擱以前，絕不會受傷的……”
另一邊。
這麼近也能打歪？
伶舟月舉手盯著自己的中指，感覺不太對勁。
“我好像是喝多了，你試試。”
蕭然點點頭，也跟著伸出了中指。
無玉嚇得臉都黑了。
“師弟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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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然冇有射出指力。
因為他才煉氣修為，還不會這麼高級的濃縮靈壓的指法。
無玉鬆了口氣，這才磕了口丹藥，拍拍屁股起身。
“還是師弟心慈——”
話說一半，剛剛痊癒的腰子，被蕭然一劍捅穿了。
厽厼厽厼。蕭然驚了。
他可是拿劍近距離插丹田的。
結果因為剛纔老婆餅吃多了，突然打了個嗝，手一抖，插歪了。
“你還真是上天護佑之人啊！”
無玉一口鮮血噴出來，滿臉發黑，撲通倒地，哭的稀裡嘩啦的。
“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這算哪門子運氣？”
“到時候再看吧，或許有機會合作也說不定。”
留下這麼一句話，伶舟月怕被無玉訛錢，抓著蕭然便走，迅速消失在了人群中。
隻留下躺在地上汩汩冒血的無玉，一人承受了所有。
“師姐，把劍還我，我想回家，我不想參加天驕大會了……”
華蓮茫茫看著伶舟月遠去的方向。
厺厽 奇書網 suyingwang.net 厺厽。“你既不對女人感興趣，也不對男人感興趣，要腰作甚？”
……
伶舟月若無其事的繼續逛街。
雖然不知道龍牙有什麼用，但很值錢就對了。
男人都想騎龍，女人都想當富婆，這是天經地義的事。
拿到龍牙的伶舟月心情大好，走路帶風，麵色朝紅，看蕭然的眼神都不一樣了，眸子裡閃爍的光芒宛如龍牙石塊外的彩晶。
蕭然盯著師尊高大窈窕、雀躍如風的身形，心思卻完全不在師尊身上。
“無玉師兄倒還挺有趣，要是帶他一起獵龍，或許剛出門就撞到龍了。”
伶舟月抬手招來蕭然腰間的酒壺，抿了口酒，如畫的清顏愈發的紅潤。
“小師妹雖然凶了點，人倒還不錯，但是這個無玉……直覺告訴我，這種人要離的遠遠的。”
蕭然故作疑惑的問：
“為什麼？”
伶舟月道：
“他情緒穩定還好，要是哪天他被觸到了逆鱗，情緒突然暴走，要毀滅世界你攔得住嗎？”
原來你不傻啊……
但蕭然暗中觀察的結果是。
無玉身上並冇有如石碑那樣的大道氣息，也冇有如黑戒那種明顯出自某至強者的造物氣息，氣運很可能來自某種特殊的功法或法寶。
“運氣也是有極限的。”
蕭然如是道。
二人正走著，湖畔街的遊客忽然湧向湖邊，發出興奮、虔誠的尖叫，恨不得撲進水裡。
湖心島上響起了歌聲。
蕭然彷彿聽到了仙音。
———
158章騷話王：弑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