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真的不想殺人，怕就怕他們自己想不開，不怕死地來找我麻煩。”

聖主雙手抱胸靠在椅背上，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有一說一，我從獲得自由到現在，有幹過什麼壞事嗎？我解開封印後，又是阻止戰爭，又是綠化沙漠，哪一件不是天大的好事。”

“就因爲我過去的壞名聲，他們就可以對我喊打喊殺？以爲自己就他媽，哦抱歉，我忘了小玉還在旁邊不應該說髒話……他們以爲自己就是正義？就不允許有我這種改邪歸正的好惡魔存在？”

“假如我狼子野心，會得到這個嗎？”聖主狀若不經意地向着老爹和成龍，亮出了自己眉心的那一團功德金光，嘴巴仍舊在喋喋不休地抱怨着。

“人心的成見真是一座大山，哪怕我有牛符咒力大無窮，依舊壓的我喘不過氣來……”

“封印了幾千年痛定思痛改過自新，結果還是要被那些打着降妖伏魔旗號的氣巫師們喊打喊殺……”

“唉，終於還是一個龍扛下了所有……”

聖主開啓了喋喋不休模式，他一邊說着，眉心的功德金光也跟着爍爍發亮，彷彿在附和他一般。

而他的對面，成龍不認識這功德金光，所以也沒有什麼反應，仍舊用不信任的眼光看着聖主。

而老爹卻是在看到功德金光的瞬間，猛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指着聖主的眉心，聲音裡帶上了三分顫音：

“這是……功德金光？！”

“這世道想當個好惡魔真是太難了，被真壞人欺負也就算了，還要被假好人欺——”聖主的一句抱怨說到了一半戛然而止，一副這才聽到老爹詢問的模樣。

“你認識這玩意兒？”

“當然，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得到的，是來自天地自然的認可和恩賜……”老爹嘴中下意識地回答，眼鏡後的雙眼目光無比深邃，顯然是回想起了過去。

而老爹身旁的成龍卻是有些摸不着頭腦，他長這麼大還真沒聽說過這功德金光是什麼玩意兒。

而當他剛開口要提出疑問，卻已經被人搶先了。

“功德金光？”小玉這時候卻湊了過來，一邊好奇地看着聖主眉心的瑩瑩金光，一邊向眼含追憶的老爹問道：“老爹，那是什麼？”

“老爹不是說了嗎，那是大自然意志的認可和反饋，據說可以讓人活着的時候有如神助，死了也能使人不墜地獄。”老爹對小玉說道。

“有這麼玄乎嗎？自然竟然會有意志……”旁聽的成龍暗暗嘀咕起來，顯然有些不相信。

老爹轉頭看向成龍，手指猛地敲在了成龍的額頭上，打的成龍哎呦一聲發出慘叫。

“永遠不要懷疑老爹的話！”老爹坐回凳子上，緩緩解釋了他爲什麼會認識功德金光的原因，“老爹跟隨學習氣魔法的師傅，方大師，一生降妖除魔無數，所以他也有一團功德金光在眉心處，不過他那團卻是比聖主的這團要黯淡的多。”

聖主坐在老爹對面臉色不變，心中卻有些暗暗驚訝，原來老爹的師父方大師，也曾經擁有過功德金光，難過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他原來還想着老爹能勉強認出功德金光就不錯了，現在反倒是有了意外收穫。

“原來是這樣，那到底做了什麼纔能有功德金光，聖主一個惡魔又是哪裡來的功德金光？”成龍捂着通紅的額頭問道，而旁邊的小玉和康娜也是一副好奇的模樣。

老爹想了想，最後說道：“老爹的師父曾經說過，想要獲得功德金光，需要於衆生有功，於己有德。也就是說，想要擁有功德金光，既要利益了別人，又要擁有足夠高的道德修養才行。”

“至於聖主一個惡魔怎麼獲得的功德金光，我想一切已經不言而喻了。”老爹看向聖主的眉心，隨後緩緩閉上了雙眼：“沒錯，就是這股寧靜自然的深沉道韻，那就是功德金光，絕對沒有錯。”

聖主頓時冷眼看向一臉不可置信的成龍，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說道：“我早就說過，成龍，成見矇蔽了你的雙眼，你一直覺得我是個惡棍，但我能獲得功德金光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在看到成龍鬱悶的表情後，聖主轉而對小玉和康娜擠眉弄眼起來，逗得兩人哈哈大笑：“雖然我以前做過壞事，但功德金光作證，我現在已經是個好惡魔了，不僅對衆生和世界有大貢獻，還有良好的品德品質，功德金光說明了一切，康娜和小玉，你們說對嗎？”

“當然了，父親大人。”康娜看着自己的父親搞怪，大大的眼睛笑成了兩輪彎月。

“或許你是對的，沃倫，啊不，聖主。”小玉看着聖主搞怪的表情捧腹大笑，露出十二顆牙齒。

不過小玉的心底裡卻並把聖主的話當真，因爲她的直覺告訴她，聖主和她一樣有一顆追求自由的心。

或許善良是真的，但他們那顆自由的心卻討厭一切有形和無形的束縛，而道德，實際上也是一種桎梏。

真正追尋自由的人，通常都有一顆勇於踐踏道德教條的心。

……

從聖主把功德金光亮出來的那一瞬間起，所有人和龍都不自覺的放鬆了許多，原本屋子裡凝重的氣氛緩緩消散，或許這也是功德金光的作用之一。

而在這時，老爹也終於睜開了雙眼，臉上的表情卻是格外的認真：“既然如此，那就簽訂契約吧，有功德金光在，老爹勉強算是放心了，老爹也會去和那些老光頭們說一說，免得他們再把一天老命搭進去。”

成龍揉着額頭看了老爹一眼，卻沒有再說什麼，畢竟事情原本就已經成了定局，而聖主顯露的功德金光，也讓成龍有些相信了聖主已經改邪歸正。

老爹走進另一間屋子，然後拿着一張羊皮質地的卷軸放在桌子上攤開，上面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古代文字，顯得十分繁瑣冗雜。

看得出來，老爹和成龍爲了提防聖主野心復發，也是費盡了心思。

聖主斜視了那契約一眼，隨後淡淡地開口道：“可以，不過簽訂契約的地方不應該在這片魔法的荒漠。我認識一個名叫張之維的凡夫俗子，咱們可以去他那裡，順便再請幾個靠譜見證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