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劇變持續整整五分鐘之後，女惡魔獵手終於再也忍不住疼痛，發出無比刺耳的慘叫。

她感覺自己的身體裡每一寸肌肉、每一個細胞都在被強大的能量撕裂、重組，那種感覺幾乎等同於吃下惡魔心臟後，身體被邪能不斷侵蝕一樣。

不僅如此！

她的腦海中還不由自主去回憶一生之中最令自己痛苦的記憶，包括銀月城阿爾薩斯率領的亡靈大軍攻陷，父母和兄弟姐妹的慘死，外域戰爭時好友死在惡魔的法術下，還有冰封王座前上司被轉化成毫無理智的食屍鬼……

這一樁樁、一件件令她飽受折磨與煎熬的記憶就像魔法回放一樣，一直不停的重複。

可憐的精靈甚至不清楚，究竟是這些記憶讓自己更痛苦，還是神經傳遞給大腦的強烈刺激更痛苦。

她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必須活下去！

至少在完成復仇之前絕不能死！

在強大的求生慾望支持下！

儘管女惡魔獵手皮膚表面的鱗片開始碎裂，蘊含邪能的綠色之血四散飛濺，但卻一直保持着非常快的癒合速度。

在破壞與再生的雙重摺磨下，她的生命本質終於發生了脫變。

還不到一分鐘的功夫，無論是頭上顯眼的犄角，還是皮膚表面的鱗片、翅膀、爪子統統都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血精靈近乎完美無瑕的身體曲線。

“感覺如何，希爾娜？”張誠摸着下巴饒有興致的問。

“我……我不知道……”女精靈緩緩從地上爬起來，輕輕撫摸着自己近乎赤裸的身軀。

她能感覺到，自己雖然失去了伊利丹親自刻畫在身體表面用來壓制惡魔靈魂的紋身，以及原本強大的邪能之力，可身體卻變得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確切的說，彷彿從肉體到靈魂都得到了某種強化和昇華。

爲了確認這一點，希爾娜伸出右臂一把抓住被正在打掃房間內灰塵的小鬼僕從，猛地發動能力奪取對方體內的血能。

還不到一秒鐘！

這個沒反應過來的可憐蟲就被活生生洗成了一具乾巴巴彷彿死去數十年之久的冰冷屍體。

與此同時，她上半身那些已經消失的紋身再一次被點亮，綠色的邪能沿着血管涌入體內每一個角落，流暢程度與之前相比，簡直就是天差地別。

“你對我做了什麼？”女精靈擡起頭，臉上掛着難以置信的表情。

要知道自從成爲惡魔獵手學徒制後，她幾乎無時無刻都在被邪能與惡魔的靈魂折磨，連睡覺做的都是噩夢。

張誠笑着聳了聳肩膀迴應道：“很簡單！我最大限度開發了你的潛力。知道伊利丹爲什麼如此強大？無論殺死和吞噬多少惡魔，都不會有哪怕一丁點爆體的隱患？很多人都認爲這與他跟源黑暗泰坦薩格拉斯的交易有關。當然，我不否認這一點，但真正讓伊利丹能夠承受如此強大邪能之力的原因在於，他曾經用永恆之井的井水改變了自己的體質。”

“永……永恆之井？！”希爾娜吃驚的長大了嘴巴。

“沒錯！永恆之井，艾澤拉斯昔日所有魔法能量的匯聚點。你可以想象一下，現如今瀰漫在整個世界的魔法能量都被聚集在一口井裡，它的井水該有多麼強大、多麼純淨，哪怕只是一丁點，都足以改變凡人的生命形態，使其朝着更高的層次進化。我剛纔給你的藥劑中，就蘊含着一滴永恆之井的水……”張誠面帶微笑的解釋道。

不過他並沒有說出，其實永恆之井某種程度上算是艾澤拉斯所孕育星魂的一部分。

當年污染者阿克蒙德千方百計想要上世界之樹，爲的還不就是奪取隱藏在樹下通往星核內部的入口，源源不斷抽取星魂讓自己進化成爲泰坦中的一員。

事實上，在艾澤拉斯真正的高層眼中，這些根本就算不上是什麼秘密。

毫無疑問，跟所有渴望得到力量的人一樣，張誠也渴望有一天能夠奪取這顆星球孕育的強大力量。

但問題是，他現在還遠不夠強大，不足以容納像一顆星球這樣龐大的魔法能量，再加上有包括泰坦在內的無數守護者，暫時還是先保持低調比較好。

等找到相應的方法之後，他一點也不介意毀滅艾澤拉斯，給這場沒完沒了的爭鬥畫上一個休止符。

“原來如此！”希爾娜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可是我不明白！你爲什麼會在我身上使用如此珍貴的材料？對於你來說，我不僅僅只是一個試驗品嗎？”

“是的！你是一個試驗品，但並不是個普通意義上的試驗品。確切的說，我在你身上進行的實驗非常重要，尤其是有助於我深入瞭解數萬年以來艾澤拉斯生命形態的演變。另外，我們親愛的外域之王伊利丹大人也明確要求，需要我找到一種能提高惡魔獵手轉化率的藥劑。”

說罷，張誠分別將格魯爾之血一滴一滴加入到數十瓶綠色的邪能溶劑中，頭也不回的遞給對方：“替我交給伊利丹，他會對這玩意感到滿意的。”

“如您所願，主人。”

希爾娜沒有試圖再繼續追問什麼，簡單用破碎的衣服遮擋了一下身上的重點部位後，便接過藥劑轉身朝黑暗神殿的最深處走去。

目送女精靈消失在昏暗的走廊盡頭，張誠立刻把目光投向空空如也的角落，笑着調侃道：“公主殿下，你打算在那裡站多久？”

“該死！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伴隨着熟悉的聲音，奧妮克希亞解除了隱身法術皺着眉頭走了出來。

“從一開始！下次別用這種小伎倆了，我相信瓦爾娜也一定察覺到了你的存在。”張誠把剩下接近一半的格魯爾之血倒進另外一瓶紫羅蘭色的溶液，直接遞給黑龍公主。

後者用鼻子輕輕嗅了嗅，臉上立刻浮現出古怪的表情：“我聞到了大地之力的氣息！這是什麼？”

“戈隆！一種被泰坦們創造出來並賦予了大地之力的特殊物種，與黑龍一樣，都擁有改變地貌的恐怖力量。喝下去，不出意外的話，這瓶藥劑應該能夠喚醒你體內沉睡的部分。”張誠有些不耐煩的催促道。

隨着黑暗之門即將開啓，他意識到自己此次旅行馬上就要接近尾聲。

等聯盟和部落涌入外域之時，就是他離開的最後期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