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這兩個傭兵架着直接走出了樓外。
不知道爲什麼,我感覺此時的空氣中似乎瀰漫着一股子血腥味兒……
不會是已經開殺了吧?
我感到自己脖頸處傳來一陣涼意。
走了一陣子,我發現這些人似乎是在帶着我朝校醫室的方向走去。
……
一路上偶爾會碰到三兩個傭兵組成的巡邏小隊從我們身旁經過,看樣子這些人正在加強學校內部的戒嚴。
很快我便被帶到了校醫室門口,那個白大褂老頭兒直接繞到我們身前,接着便走了進去。
我左側的傭兵伸手指了指大門的方向,示意我自己進去。
我只好硬着頭皮走了進去。
進門之後,我才發現這裡邊已經坐了七八個人了。
這幾個人看樣子也是這所學校的學生,因爲有兩個我看着有些面熟。
他們都是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聽到有人進來竟然都不敢回頭看一眼。
屋子東西兩邊各站了一個手持金屬棍棒的傭兵,那個老頭兒則坐在原先校醫坐診的地方。
“坐到他們後邊兒!”這老頭兒衝我厲聲說道。
我心說如果不是旁邊站着這兩個傭兵的話,我一定衝上去將這個老頭兒掐死。
我只好乖乖坐到那幾個學生後邊。
此時就見那老頭兒在抽屜裡翻找了一陣,接着居然拿出了一個兩根手指那麼粗的針管來。
只聽那老頭兒對着最前邊的一個學生說道:“上前來!”
……
那學生渾身顫抖地走了過去,坐到了那老頭兒對面,這學生將手臂放到了桌上的一處金屬環上,接着就見那金屬環收縮,將他手臂固定了起來。
這老頭兒用針管對着那學生肘部靜脈的位置猛然刺了下去,我看到針管裡漸漸被紅色的血液填充起來。
很快,這老頭兒就抽了滿滿一管子血,接着將針頭拔出。
同時桌上的金屬環也自動散開,那學生急忙抽回了手臂。
“下一個!”這老頭兒喊道。
居然是帶我來抽血的……
想必這老頭兒是想從我們的血液中檢測出一些什麼東西來。
很快就輪到我了,沒辦法,我只好將手臂放上去,那冰冷的鐵環瞬間將我的胳膊箍住,這老頭兒拍了拍我的胳膊,接着針管便刺破了我的皮膚。
一陣疼痛傳來,我微微咬了咬牙。
看着自己的血液流出體外是一件很不舒服的事情。
很快那針管也被灌滿了,針頭從我胳膊內取出的瞬間,鐵環也鬆開了。
接着這老頭兒居然在我打針處按上了一小團棉花。
我突然有種體檢做血常規的錯覺……
我立刻站了起來。
只見這老頭兒擺擺手說道:“把他們帶回去吧。”
這就完了?
只見一個牆邊的傭兵催促我們出去,接着我們這七八個學生便被門外等候的那兩個傭兵推搡着朝辦公樓的方向走去。
空中的那種暗紅色似乎更加濃烈了,感覺這天空像是要下血來一般。
我旁邊走着一個微微發胖的男學生,這人和我在學校裡有過數面之緣,明顯這傢伙也認出了我。
我回頭看了看身後的那兩個傭兵,他倆似乎沒有注意到我這邊的情況。
我於是小聲衝着那學生問道:“你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我想聽聽其他人的反應。
那人皺着眉說道:“只是聽說咱們這裡好像爆發疫情了,現在已經將我們封鎖了。”
“扯淡。”我小聲說道:“你沒看到那些當兵的傢伙嗎?他們也沒穿什麼防護服,難道他們不怕傳染?”
這時我感覺自己身後被人推了一把,接着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在我身後響了起來:“閉嘴!”
原來是一個傭兵發現了我們的談話,我生怕這貨擡起手中的真傢伙將我直接給斃了,於是我立刻閉上了嘴。
一路無話,除了空中越來越鮮豔的血紅色外,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我們被帶回了辦公樓裡,原來這辦公樓下邊的地下室裡,除了我們之前的那個房間外,其他的房間裡有的也關着學生,因爲才一下樓,就有兩個人被一個傭兵推進了最近的一間屋子裡。
當我重新回到之前那“牢房”中的時候,聽到秦瑤發出了一聲驚喜的呼聲。
“肖辰?!”
一個傭兵將籠門打開,我不等他推我,便自己走了進去。
“他們把你怎麼樣了?”秦瑤上下打量着我。
我將自己的胳膊伸了出去,給她看了看自己胳膊上的針眼。
林雨荷也湊了過來,只聽她說道:“抽你血了?”
我點了點頭。
“沒對你幹別的?”
“沒。”
接着我便朝一旁另外的一個籠子中的林聰看了過去。
這林聰見我看他,趕忙避開了目光。
我衝他罵了句髒話,問道:“老子和你有什麼仇?”
林聰可能也覺得他自己理虧,沒有回答我。
這時我聽到林雨荷擔心地說道:“他們不會也要抽我們的血吧?”這林雨荷將她自己的袖子擼了起來,露出了她裡邊雪白的肌膚。
“有了傷疤怎麼辦?”林雨荷說道。
……
我心說都這時候了,你居然還在在乎傷疤的事情。
其他人聽到我被抽血了,都竊竊私語起來。
秦瑤看上去是站的時間久了,此時一臉疲態。
哎……
始終還是個女孩子。
說句實在話,我如果在這牢房中死於非命的話,是不怎麼可惜的,倒是秦瑤和林雨荷這兩個大姑娘死在這裡確實有些冤枉。
我現在已經有些理解林雨荷之前對我發那麼大火的原因了。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的確是因爲我的原因才使得她倆來到了這裡。
我們就這樣繼續在這種暗無天日的環境下度過了一分又一秒,漸漸地我感覺自己渾身的乏力感也出現了,我皺着眉看了看地面那些黏糊糊的不知名污漬,心裡一橫,心說都到這地步了,還管他乾不乾淨幹嘛,索性一屁股坐了下去……
又過了不知多久,只見秦瑤開始將雙臂撐在自己膝蓋上,一副快要虛脫的樣子,我看到她皺着眉頭在地上來回看了一圈,似乎在找一片乾淨的地方,接着便盯住了我。
“肖辰……”秦瑤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那個……我能不能坐你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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