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找到形容詞的小鬍子男人，終於放棄了掙扎，準備繼續自己的話題。

“你知道混沌有多大，宇宙有多大，這無垠無盡的時空有多大，那重疊在時間之外的各個維度，加起來又有多大嗎？”小鬍子男人問道。當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他的眼神在發亮，其中積累着龐大的野心和野望，卻又依舊難掩迷茫。

孟星河摸了摸自己不存在的鬍子，推動真元···給自己俊朗的面容上，增加上了美麗的山羊鬍子：“那大概是很大的吧！”

“應該···就和混沌潮汐差不多。”

小鬍子男人冷笑道：“和混沌潮汐差不多？你大概是太沒見識了！混沌潮汐，在真正的浩瀚之下，最多也只能算是一個小水窪。”

孟星河卻道：“可是現在的我，既然看不到混沌潮汐的邊界和範圍，那它的大小與整個無垠無盡的時空、宇宙、混沌，又有什麼差別呢？”

小鬍子男人一愣，隨後冷笑兩聲，似乎在掩飾某種尷尬。

隨後便接着說道：“上述一切的一切對我們來講，都很大，大到無法估量，大到從一個永恆走向另一個永恆，都看不到絲毫的盡頭。但是對於某些存在，某些勢力來講···它們卻依舊很小。”

“小的那樣的難容彼此，小的那麼的寸土必爭，小的那樣···不堪重負。”

小鬍子男人的解釋，孟星河···或者說林溪，可以理解，卻難以感同身受。

這大概就是，對於一個普通人而言，一座繁華的大都市，就很大、很大、很大，耗盡一生都可能只是被困頓於都市的一角，所有的人生、榮耀、悲喜，全都只是這城市裡，萬千角落中，其實很不起眼的一環。

又有數不清的這樣的細小環節，組成了一個繁榮、匆忙、日新月異···卻又彷彿一直一樣的大都市。

而對於那些掌握着一國命脈，一言一行都有可能影響到國民生計，國際局勢的存在而言，一座城、一個國···都是狹小的。

他們目光長遠。

整個世界，都只是方寸之地。

孟星河沒有插嘴，等待着小鬍子男人繼續。

“諸天帝國、超神聯盟、無限學院、仙盟、億宇···它們都是存在於、凌駕於時空之上的超強勢力，即便是整個混沌無垠廣闊，他們相互之間，依舊難免因爲利益，而產生了衝突。”

“在經過了不知道多久的混戰之後，終於···仙庭誕生了，仙庭由這混沌之中，最強大的幾方勢力支持，衆多中小勢力，無聲認同之下出現。負責作爲爭鬥的緩衝，評判衝突之間的對錯問題，進行正確的引導，避免沒必要的廝殺與犧牲。”

小鬍子男人的話講到這裡的時候，孟星河倒是知道了仙庭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太昊仙帝又是什麼樣的存在。

所謂仙庭，其實就相當於聯合國。

理論上仲裁諸國之事，實際上···就是給大勢力當狗，用更文明和合理的方式，去欺凌一些弱小的勢力。至於如何仲裁大勢力之間的矛盾和問題···。

這還···真是個無法回答，也得不到答案的問題。

而太昊仙帝，就是這個仲裁庭的執掌者，也應該是一個背鍋俠。

“太常、太任、太初、太辛、太和一共五任仙庭之主，都很好的體現了他們的職責。”小鬍子男人臉上出現了一絲怪異的表情。

“我能問問···這幾位，都怎麼了嗎？”孟星河好奇問道。

小鬍子男人神情更加古怪，卻還是說道：“第一任仙帝太常，在遊歷灰濛宇宙之時，意外失蹤，至今下落不明。太任何太辛兩位仙帝，因爲貪腐問題，如今被關押在諸天帝國的黑洞監獄，太初任期滿了之後，化名僧虛··投入佛門，雲遊諸天，不知所終。太和則是被仙盟扣押在伏雷崖，每日受萬雷噬心之苦。”

“理由是太和在仙盟與超神聯盟的戰爭中，不作爲兩邊倒，有在中間煽風點火，倒賣軍火的嫌疑···。”

孟星河無言以對。

果然···太昊仙帝應該，也是這一系列的倒黴鬼中，並不出彩的那一個。

“你是不是覺得，太昊仙帝和他們都一樣？”小鬍子男人卻好像抓住了孟星河臉上的表情，讀懂了他的想法，快速問道。

孟星河笑而不答，既然小鬍子男人這麼說了，那顯然···太昊仙帝還是有些許不同的。

果然小鬍子男人說道：“太昊仙帝在任期之中，很少真正參與大勢力之間的紛爭，而是積極的利用手中的資源，幫助一些困難的小勢力，以及一些即將破滅的世界，一些即將消亡的文明，一些傳承不佳的小流派，保護他們，爲他們爭取一些資源，提供一定的環境。”

“因爲太昊仙帝···仙庭這樣的存在，才真正的具備了一定的價值。”

“也因此，在太昊仙帝的麾下，也逐漸籠絡了一批真正忠誠於他的神話生命。”

此時，孟星河不免想起，那一具在星海混沌之中浮沉的仙屍。

“但是即便如此，他也遠遠談不上威脅到幾大勢力的地位。他真正觸怒那些大勢力的原因，我並不知曉，即便是刻意打聽過，也沒有答案。”

“只是仙庭一瞬之間便崩塌了，幾大勢力一如既往，在大局面上維穩，卻在一些細節處，相互施手段。或是培植一些中小型的勢力，在各自佔領的核心領地之外，進行一些大規模的爭鬥。”小鬍子男人還想繼續下去。

孟星河卻打斷道：“行了！這些我現在不感興趣，我覺得順着你的話題往下說，會一下子把層次拔高的太快，有人會受不了的。”

“我們還是迴歸當下，着眼當下要緊。涉及混沌、宇宙、時空的大事，我管不着，也管不了，冷漠一點···還真和我無關。我就想吃口便宜豬肉···呸！我就想知道，我們挖掘太昊仙帝，會不會有什麼其它的風險。”

小鬍子男人說了這麼多，其實就是想用，囊括整個混沌、宇宙，就他所知的一些並不一定完全正確的訊息，將孟星河給鎮住。

畢竟輸人不輸陣。

但是很顯然，他的想法並沒有成功。

宇宙那麼大，混沌那麼浩瀚，強者那麼多···但是那又如何？

別人的強大與成功，與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林溪···也只是想按照自己的步驟和計劃，一步步攀上他夢想的高峰，成就混沌魔神而已。

他的夢想這樣的平凡樸實，又怎麼會干涉到其它人，和那些所謂的大勢力有所往來，產生瓜葛呢？

誰會來針對，他這麼一個善良無辜，可愛而又帥氣的小天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