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回搶救室門口,易凡心裡坦然許多,不由轉頭感激地看着身旁的馮剛。
火根,王富貴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一臉茫然。
此時最靠邊位置上正有一雙寒光閃閃的眼睛盯着易凡一批人,這人正是孩子的母親,來到醫院的時候護士見她披頭散髮,渾身髒兮兮便讓她去洗洗,她斷然拒絕,非要等到自己兒子平安出來纔可以。
她已經獨自在那坐了快五個小時之久了,火根和王富貴曾經嘗試着跟她交談,卻都弄的灰頭土臉回來。
“吱”一聲,搶救室兩扇大門從裡往外被推開。
那女人搶在所有人前面跑到醫生前面,急切的問道:“醫生,我兒子怎麼樣了。”
一身白袍的醫生見到髒兮兮的女人不由眉頭一皺,對着衆人道:“陳荷蘭的家屬在不在?”絲毫不理那女人。
“求求你說啊,我兒子到底救沒救好。”女人噗通一身跪倒在地,一臉哀傷,抓着醫生的褲腳懇求。
“各位,對不起,一老一小,我們都盡力了,孩子肺部完全破裂,老人時間拖的太久了。”醫生說完無奈的搖了搖頭,帶上口罩走了。
“盡力了,盡力了。”一聲聲迴盪在易凡腦袋中,奶奶的音容笑貌時刻不再易凡腦海中迴盪。
“啊~”易凡痛苦的蹲在地上,百味俱全,悔恨以及憤怒充斥着大腦。
“我恨啊,爲什麼開始不阻止他來城裡,爲什麼來到城裡又發生這樣的事情,都是爲什麼。”易凡拉扯着頭髮,在一旁的幾人知道再多的勸說都是沒用的,他需要發泄,對,盡情的發泄。
跪在地上的女人聽到兒子救不活之後,眼睛失去了光彩,如黑洞一般空洞黑暗,她已經沒有了眼淚,當一個人欲哭無淚地時候,可想而知那種悲傷是何等悽慘。
“小文,你就這麼狠心捨得離開媽媽嗎?你這麼乖,知道媽媽整天忙着做家務,跑出去幫媽媽買醬油,怎麼一去就不回來了呢?嗚嗚”這種沒有眼淚的幹泣,頓時讓整個場面顯得詭異異常。
王富貴,火根以及馮剛,很能瞭解一位母親對於孩子地感情,換成誰也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
“要不,去勸勸?”火根小聲的在王富貴耳邊問道。
“你去找撓呢?這個時候你去勸。”王富貴喝道,這火根還真不識趣。
出乎尋常的事情發生了,那女人緩緩站起身,有些搖晃,但是並沒有像他們想象的一樣會跟瘋狗似的逮着他們不放。
她把凌亂的散發整理到後面,從手腕上掏一皮筋,紮了起來。
乍一眼,易凡一羣人才看清楚這女人的模樣,不由驚歎。“還真是好看。”
女人臉色有些蒼白,但是卻讓她顯的冷豔,瓜子臉,翹鼻樑,大大的眼睛,櫻桃嘴。
簡直可以說無可挑剔。
欣賞她的同時,大家還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這一張完美的臉,總是覺得有那麼一點不和諧。
對,是眼睛,那雙眼睛裡充滿着仇恨,無比的仇恨,一種可以吞噬一切的仇恨。
她自顧自的離開了人羣,默默地離開了。
“怎麼回事?”王富貴滿腹疑問,問到旁邊的馮剛。
“不知道,不過從她眼睛裡,我看得出來,這個事情不會就這麼算了。”馮剛深沉道。
王富貴:“廢話,我當然知道不會就這麼算了,給你你也不會算了吧。”
“馮哥,幫我找到今晚那一幫人。”易凡痛苦的說道,眼淚依舊往下流着。
“放心,老太太是你奶奶,也就是我馮剛的奶奶。”馮剛也恨的牙根癢癢。
“也是我們的奶奶。”火根和王富貴異口同聲。
幾人心中怒火,以星火燎原之勢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