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大閣樓,衆人才發現這裏其實是家賭場,一張張賭桌有規律的排列着,而桌子的形狀卻不盡相同,放在其上的賭具也不一樣,很明顯,在不同桌子上有着不同的玩法。
現在不過剛剛清晨,裏面已經是人山人海,每一張賭桌前都被人圍得跟鐵桶一般,他們死死的盯着賭桌上的籌碼,完全沒注意到剛剛進來的四人。
“賭場?!”胖子不敢張揚,小聲在林原耳邊說。
“嗯。”林原點點頭,也小聲說道,“比起酒樓,茶樓之類,賭場纔是真正的暴利行業,而這裏,正是萬霄城賭場的龍頭老大,雖然沒有正式的名稱,但我們私下都把它叫做‘流金閣’,金子如流水的意思。”
“那我們今天玩什麼?”安平卻沒有太多驚訝,淡淡的看着林原。
“喂喂,大哥,你沒有錢的。”胖子嚇了一跳,急忙低聲說。
安平不理胖子,只是淡淡的看着林原。
林原笑了笑,說:“一樓不過是給那些稍微有點小錢的人消遣娛樂的,安少要玩,自然不能在這種地方,我們上二樓吧。”說罷,他當先向樓上走去。
安平默默的跟上,黛黛則是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拽着一隻林原剛剛掏錢買的棉花糖,緊緊的跟在 安平身後。胖子看着非常淡定的三人,愣了愣,覺得這世界一定是出了什麼問題,可也別無他法,只好快步跟上。
上了二樓,這裏沒有了一樓的擁擠與喧鬧,除了正中心有一張巨大的賭桌外,其他都是一間間隔間,從外面觀看,根本看不清裏面的情景。
他們剛上二樓,一名衣着鮮亮的侍者就微笑的迎了上來,他明顯是認識林原的,熱情的着打招呼:“林少,很久沒見了呢,今天什麼風把您吹來了?”
“帶三個朋友來玩玩。”林原也是微笑,他對待這個侍者卻也沒有半分貴族公子的高傲,像和老朋友打招呼似的。
“噢?”侍者其實早發現了安平三人,不過有了林原這句話做鋪墊,這才藉機問道,“林公子給介紹介紹吧,着三位公子小姐還從來沒有見過呢。”
“這位是安少,另外兩位是曹少和黛黛小姐,都是安少的朋友。”林原向他介紹。
“安少?”侍者敏銳的抓住了重點,“是哪位大人府內的公子?”
“戰家。”林原微微一笑,竟有幾分自豪的意味。
侍者身體一震,京城所有大小貴族中只有一個戰家,一個站得最高的戰家!
“戰家……安少?”侍者有點狐疑的看了看安平又看了看林原。
“安少。”這次卻是安平自己回答。
“好吧,我知道了。”侍者點點頭,手一引,“各位跟我來。”他雖然疑惑於戰家的少爺爲什麼不是戰少,而是安少,可他也很清楚,戰家的事絕不是他能隨便問的,
“不知道安少、林少今天想玩些什麼?”侍者邊走邊問。
“玩色子吧。”安平搶在林原之前做出了回答,“第一次來,還是玩點簡單的。
“好的。”侍者拉開一個小隔間,讓四人坐了進去,而他則站在一旁,賭局至始至終他都會站在那裏,這樣既是爲了能更好的服務,也是爲了見證賭局的公平性。
二樓沒有莊家,只有客人們自己的對弈。爲了避免客人出千,每一間隔間中都會有一名侍者,他們經驗老道,可以一眼識破許多騙術。
隔間裏很乾淨,高檔的梨花木桌上擺放着許些水果小吃,一頂小香爐擺放在桌角,升起嫋嫋青煙,而正中央,是一個檀木做的木蠱。
在房間的中間,有一層淡淡的紗簾將雙方的視線掩蓋,這個隔間其實只是整個房間的一半,另一半,就是安平的對手所在的隔間。此時對面並沒有人,安平等人便開始一邊閒聊一邊等待起來。
“安少最在行的是色子麼?”林原問道。
“我從沒玩過賭具。”安平搖搖頭,“只是覺得色子比較簡單,不過比大小點罷了。”
“原來如此,那我就在這等安少大殺四方了。”
“客氣。”安平淡淡一笑,“只是我身上沒帶銀子,林兄你能借一點給我麼?”
“這點小事。”林原也笑了起來,從懷裏掏出一張銀票遞給侍者,“幫我把這五十萬兩換成籌碼,給安少助威。”
侍者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點頭退了下去。
“五十萬兩?”胖子咋舌道,“我的媽呀,你們京城裏的公子哥就是不一樣。”
“五十萬兩?那是多少錢呀?”黛黛咬着手中的棉花糖天真的問。
“五十萬兩……把五十萬兩換成雞腿,可以堆成小山,可以淹沒咱月湖城的整個城西。”胖子解釋。
“啊?!”黛黛愣了愣,連棉花糖都不要了,轉身拉住安平的袖子,可憐兮兮的說,“我要小山一樣的雞腿,我要小山一樣的雞腿。”
“嗯。”安平摸摸她的腦袋,微笑,“待會我們就會有小山一樣的雞腿了。”
不一會兒,侍者便回來了,帶來五十枚籌碼。而對面,這時也終於來了客人,隔着紗簾,可以看見對面坐着的兩個人影,以及他桌上沓得整整齊齊的五十枚籌碼。
“兄弟,就玩最簡單的猜大小,怎樣?”對面一個渾厚的男聲傳來。
“好。”安平淡淡答道。
對面那人拿起骰盅有節奏的搖了起來,嘴裏同時說道:“這一輪我搖你猜,下一輪換過來,之後依次輪流,如何?”
“好。”安平隔着紗簾,淡淡的看着對面那人搖晃着骰盅。
碰的一聲,骰盅重重的落在桌面上:“下注吧。”那人說。
“一萬,買大。”安平隨手扔出了一枚籌碼。
“嘿嘿。”那人獰笑的鬆開手,在一旁等候的侍者上去揭開了蠱蓋。
一三四,小。
“呵呵,不好意思了。”那人看着侍者把那枚籌碼收到自己這一方。
“哇啊!”胖子大叫,“這可是一萬兩啊,你個敗家子,就這樣輸掉了?!”
安平不理他,臉上面無表情,拿起自己這一邊桌上的木蠱,慢慢搖了起來,搖了幾下就輕輕放在桌上,收回了手。
“小,五萬。”那人,摸了摸桌子,笑着報出了賭注。
侍者揭開蠱蓋,一一五,小。五個籌碼被推到了對面。
“啊啊啊啊!”胖子殺豬般嚎叫着,“六萬兩!六萬兩了啊!”
這次連安平也皺了皺眉,仔仔細細的看着對面的動作。
碰,木蠱再次重重的砸在桌子上,那人放開握住蠱蓋的手,摸了摸桌子,說:“下注吧。”
摸摸桌子?!安平瞳孔微微一張,雙手也放在那張梨花木桌上,一道魂力從桌上向木蠱渡去,魂力就像他延伸出來的手臂一樣,竟隔空將色子翻成了三個六。
原來是這樣。安平心中微微一笑,收回魂力,淡淡說:“大,十萬。”
“喂喂,十萬兩啊。”胖子看着翻滾出去的十枚籌碼,心裏抽了一抽,“大哥,你手氣這麼差,就別再這麼壓了吧。”
“沒事的,我已經知道要怎麼贏這場賭局了。”安平微笑着,自信滿滿,“而且,這次會是三個六。”
“真的麼?”胖子有點不太相信,狐疑的看着他。
一旁的侍者緩緩揭開了蠱蓋。三個一,最小的三個一。
碰!安平刷的一下站了起來,雙手死死地拍在賭桌上,眼睛瞪的極大,不可置信的盯着蠱裏靜靜躺着的那三個一。
“怎麼了?”對面那人看着又被侍者輕輕拿來的十枚籌碼,張揚的笑了起來,“這才十六萬兩而已,兄弟不是還有那麼多籌碼麼?急什麼,哈哈哈。”
安平把視線從蠱上的色子移到對面的人影上,死死的盯着他,不說話。
“要不這樣吧。”那人忽然止住笑,用誘惑的語氣說,“我們把所有的賭注都壓在下一局,你搖色子的回合,我的六十幾枚賭小,換你的三十幾枚賭大。這樣,你一盤就能贏回百萬兩銀子,如何?”
安平深深呼吸了兩口氣,在黛黛三人緊張的目光中坐了下來,臉色重新迴歸平淡。他拿起眼前的木蠱,開始緩緩搖了起來。
譁噠噠,譁噠噠,色子碰撞木蠱的聲音敲擊在每個人的心頭,所有人都緊張的盯着木蠱,看着它上下襬動。
啪。木蠱穩穩的拍在那張精緻的梨花桌上,安平將手移開蠱蓋,輕輕放在一邊,一股魂力輸進木蠱裏,將色子翻成了三個六,這次他也不將魂力收回,穩穩的將那三個六固定住,等着侍者來開蓋。
還不得侍者動作,果然另一股魂力從對面傳來,安平心中冷冷一笑,這股魂力雖然已經有了魂武初階的實力,可他已經佔了先手,一路攔截,有把握在侍者開蠱之前將那股魂力擋在蠱外。
侍者已經走到了桌子旁,開始伸手揭蓋了,而對面的那股魂力還被安平遠遠的擋在蠱外,眼看已經是來不及了。
就在這時,安平旁邊忽然傳來了一股魂力,這股魂力及其霸道,直接衝開安平的防禦,將蠱中的色子掉了個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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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蠱,三個一!
安平猛地向那股突如其來的魂力方向看去,在他的右邊,林原臉上帶着微笑,左手輕輕的搭在桌面上,食指與中指交替敲擊在桌面上,發出嗒嗒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