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帥帥買通的那個人是本村子的人，所以對這戶人家的情況可以說是瞭如指掌，我扮演的這個角色就是此女子出門在千里之外的姐姐的兒子，由於路途遙遠，她們姐妹一般是每五年才能見一次面，所以對於她姐姐的孩子，這個人自然是認不出來的。

被我這麼忽悠了幾句，這個婦女這才輕聲的說：“他們這些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每年來這裏帶的東西都不一樣，這一次是想通過小路走去對面的村子，我知道他們裝的東西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們在我這兒也不隱瞞，聽他們談話我知道對面的國家啊是有一個什麼部隊的，他們送去那裏就是爲了排練還是什麼的。”

聽她說完我心下一驚，米國地界是距離老撾最近的地方，據說不遠處的土地與老撾的土地都是挨邊種下的，這裏的農民種田的時候，總會有牛或者兔子的跑去對面的境地，這個時候又不能私自的跑過去牽牛，每一次都是跳動當地的軍力才能把牛牽回來，漸漸的時間久了，這連接兩個國家的唯一鐵線也變得纖細了，直到每一天斷開以後，就使距離十分相近的鄰邊村子的人開始了來往。

白天在這裏可能看不到什麼，但是晚上，這裏總會有人來回的走動，互相的到對方的家裏說些家長裏短，所以這裏的人都多多少少會說一些老撾語言，當地的政府也知道這樣的情況，往往選擇的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有人真正的去調查什麼，這就給那些想要做不法買賣的人鑽了孔子。

做的飯菜很快就好了，這位大姐十分熱情的讓我吃晚飯就離開，我看她吃力的提着食盒子要去送飯，就主動地接了過來：“既然我在這裏就讓我去送吧，你先在這兒等着我，這麼沉，您老人家提不動的。”

這位大姐慌忙制止我用生澀的漢語說：“不需要，不需要，他們不想看到陌生人，你還是不要去了。”

我笑着說：“那你跟我一起去不就行了，你提不動，我就來幫你提，等到了地方我離開不就行了。”

見我這麼堅決的態度，這位大姐只好順從了我，跟着她在院子裏七拐八拐的，這才注意到院子雖小但是別有洞天，拐了不知道多少個彎走了多少條小路，最後才走進了一條地下道，只是這地下道越走越黑暗，直到前邊領路的大姐拿出手電筒，我這才注意到，這地道挖得有些年代了，尤其是腳下走路磨下的痕跡都能清晰的看出來，但是越走越深，慢慢的舊土變成了新土，很明顯這後面的地道是後來挖的，我彎着腰越走越覺得腰痠背疼，就不由得輕聲的問道：“還要走多久？”

那位大姐轉過身子輕輕的回答：“這就到了，不要慌！地道有些黑，實際上走不了多少路。”

我只好揉揉發疼的腰部，繼續跟着她往前走，大約又走了幾分鐘，終於聽到了人說話，大姐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子說：“燕生，就到這裏吧，你在這兒等我，我去前面給他們送飯，等他們吃完咱們就回去。”

“好類，不需要我在往前送了嗎？”

大姐搖搖頭：“不用了，再走下去，他

們就該發現了，你就站在這裏不說話就行。我先進去了。”

大姐說着提起地上的飯盒轉身朝前走，我只能順着這不太遠的距離朝裏面張望，但是除了音樂能看見些人影，別的什麼都看不見，沒過多長時間，聽到有人說話。

“你今天跟誰一起來的？”

“是我的遠在外地的姐姐的兒子來看我，見我提不動這飯盒就幫我送下來了，您放心我沒讓他走近，就在那不遠處都停下來了。”

這聲音似乎很近但是又似乎很遠，就好像有什麼擋着的一樣，我這纔不由得向前走了幾步，見前面還是迷糊的一片，分不清是地道到了盡頭還是繼續在延伸。

“以後就不要帶這些無關緊要的人來了，這一次是你的親戚就算了，下一次可就沒這麼好了，你知道了嗎？”

大姐爲命是尊的一直小聲的應着，我總覺得站在原地不動不能調查出什麼，就順着黑暗摸着旁邊的泥土一步一步的朝前走，記憶中剛剛大姐的手電筒拿走的那一刻，我是看到前方還有岔路的，或許他們說話的聲音就是被這洞口中的另一個岔口給分散了出去，變作了迴音，就變得這樣可有可無了。

想到此我開始朝前走，一邊摸，一邊走着，直到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近，這一次我已經十分確定他們這幫人果然是在岔口的另一個凹進去的空間裏坐着，我只好小聲的靠近，最後有了些光線，悄悄的打量了裏面的處境，這樣大眼一看讓我差點坐在地上，這些人足足有十幾個人，在這密閉的地洞裏穿着夏天的汗襟衫子卻還是滿頭大汗，有幾個穿着迷彩服的短袖，舉手投足也盡顯軍人氣質，在看看堆在地上的不是別的正是那些運輸的貨物，不同的是地上堆着的沒有多少件，再看看他們身上的短袖以及肋紅的脖子，很明顯這些都是他們人工搬進來的。

難道說他們把這些軍火都藏在了這裏嗎？

就在這個時候大姐輕聲的問道：“晚上的飯菜是端來這裏，還是？”

“不用送了，晚上我們去對面吃，你不用管我們了。”

我心頭一驚，剛想要在聽下去，就見大姐已經收拾吃剩下的碗筷，我這才慌忙順着原路返回去，不多時就看到大姐提着食盒子走出來，這才上前接過來：“怎麼這麼快就吃完了。”

大姐輕聲的說：“他們這些人吃飯都是很快的。”

我心想他們接受的訓練就是這樣的速度，這是誰也不能更改的。在大姐家裏吃過了飯，我就順從了她的意思告辭離開，大姐也是好人再三的囑託我什麼都不要做，速度回家，臨走前還非要給我塞錢花，我怎麼推也推不掉，最後只好假裝收下，趁她不注意的時候把這些錢放在了桌子的抽屜裏，又從口袋裏拿出了些錢給她放了進去，也算是給這次幫忙的一點心意。

謝絕了大姐出門送我，我就順着剛剛記憶裏的方向繞着她家開始走，直到走去了南牆邊，我停了下來，當時我有些心不在焉，實際上那麼多的彎正是到了這裏開始地勢朝下走，只不過是我當時不在意，現在回憶過來

，那位大姐正是走到了這裏的時侯提醒了我“小心碰頭”。

我順着南牆邊繼續朝南走，閉着眼睛想着當時走地道的情景順着路線一直走着，直到某個地方停下來的時候，我就被眼前的景象給嚇着了，這裏不是別的地方，不遠處的田野中樹立的警示牌子正在光明正大的告訴我，我若是再多走兩步就會走出自己的國界，到達另外一個國度。

這麼一剎那間一切我全都明白了，這個地道正是他們做這些底下生意唯一的途徑，既想白天與晚上都同時工作不影響工作效率又能不引人注意，那最佳的方法就是開挖地道，所以這是一條本國通往別國的地道。

搞清楚這些，我才慌忙看了時間，兩個鐘頭早已經過去了，也不知道帥帥有沒有在原地等我，事情不容我多想，我慌忙趕去之前會面的地方，難得的是帥帥還在等我，如果我再晚到一步，這熊小子就要找人去打仗了。

我先是把帥帥痛批了一頓，這才把剛剛的事情具體的說了出來，貨物現在已經是不完整了，值得肯定的是所有的人都在地下通道搬運貨物，估計看守貨物的地方沒有什麼人，現在去把貨給截了，也沒有什麼要緊的。

帥帥卻神色肅然的說：“我剛剛四處看了看，那些貨物是在這裏，但是有警方控制着，咱們根本靠近不了。”

“阿尼？警方？”我心頭一驚看向帥帥：“你看到了？的確是警方的人？”

帥帥扔掉嘴裏的煙打開車門：“您可以跟我再去一趟，的確是有警車在守着的。”

我坐進車子裏，心想這是什麼來頭連本地警方的人都敢給我調動，這人是有多大的本事，想歸想，但是到了地方，看到那些警車駐紮在倉庫門口的時候我的確是有些驚訝，心想既然是警方涉入，爲什麼吳洪福那邊沒有給我任何的消息？

我看着窗外心思沉重，這個倉庫估計是這個村子唯一的一個重工業廠子，倉庫不大，但是足夠裝的下一車貨物。

就在我打算讓帥帥駕車離開，重新想法子的時候，警車突然打開，下車的人站在車前左右的搖晃身子，我順着這個角度看過去，那呆的歪七八鈕的帽子，已經胸口上凌亂的警號，讓我絲毫不猶豫的說道：“這是假的。”

跟着艾青在一起生活了那麼久，她那件警服我即使是沒有穿過，也是見過多次的，哪裏存在這樣的警號更別說肩膀上的臂章 了，帥帥打量了一會兒，猛地拍向方向盤：“我就說，警方怎麼可能跟這些人攪合到一塊兒，那現在咱們怎麼辦？讓景典把人都帶過來？”

我擺擺手：“現在先別叫，我下去看看車子裏有多少人再說。”

說着我就要打開車門，帥帥急聲的說：“您別下去了，還是我下去吧！”

有些時候我的確是不太想讓帥帥去冒這個險，就不等他反應下了車，掃了一眼旁邊廠子的名號，我毫不質疑的朝那輛警車走去，同一時刻，我一手從口袋裏拿出香菸，另一隻手摸了摸腰間別着的武器笑着說：“警察同志，我向您打聽個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