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心靜離婚了,這是我預料中的事,但是比預料還要快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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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澤凱果然不是個東西。宋心靜剛剛流產,他後面就要離婚。
當初對我也是這樣。
她得到了房子。
楊笑笑,我在半年之內,讓這套房子歸了我,你呢你得到了什麼別說你現在半年什麼也沒有,就是你和他在一起七年,人家給了你什麼
宋心靜的話不停在我腦海裏響起。
我確實什麼也沒有得到。我比不過她,比不過她不要臉,比不過她什麼事都敢做。
我跟她說,這就是我失敗於她的地方。
不管她現在得到了什麼,只要她現在不來打擾我的生活。
只是生活,永遠都以一種防不勝防的姿態給我致命的一擊。
顧雲飛晚上回來的很晚,我一直坐在沙發上等着他。
顧楠說,她要搬出去了,正在找房子,累了一天,早早地就睡了。
一直等到十一點,他回來了,一身酒氣。這本不是什麼問題。
問題在於,我從來沒有見他喝醉過。一方面是像他這樣經常混跡於酒場的人,已修煉的千杯不醉;另一方面,他作爲領導,底下的員工不敢逮着他猛灌。
但是今天他醉了,連路都走不穩。
將他扶到衛生間,他竟然稀里嘩啦吐了。我心裏有點慌張,畢竟從來沒有見他喝醉過。以前和方澤凱在一起的時候,他也不常喝醉,所以這次算是第一次照顧一個爛醉如泥的人。
還難受嗎我拍了拍他的後背。
他伸起手在空中搖了搖。
去睡吧,不用管我。他的聲音都是疲憊無力的。
我不去。不把他照顧好了,我怎麼能去睡呢
給他擦了擦臉,擦了擦手,就扶他上牀了。他一倒上牀,就開始嚷嚷着要水喝。
一直伺候了大概兩個小時,他才安穩地睡去。
給他把被子蓋好,我才起身離去。
只是我無論如何也睡不安穩,總是恍惚聽到他要喝水。
睡到半夜,我又爬了起來,去他房間看了看,他依然很安靜地睡着。坐在他的牀邊,我趴着眯了一會兒。實在是太困了,我才起身,準備離去。
只是原本已睡得深沉的他,鼻腔裏模糊地哼出一個名字。
一個名字,一個只有兩個字的名字。
聽得不是非常清楚,但是光靠模糊的音,我已經可以辨別出,他喊的是誰。
不是笑笑。
不是顧楠。
我的意識突然間從模糊變爲清醒。
因爲他喊的是,閔敏。
在他睡得這麼深沉的時候。也許,他在做夢,也許他只是喊出了心裏所想的。
所有的安慰的,體貼的話,這一刻都是假的因爲他在自己意識最薄弱的時候,喊出了其他女人的名字。
我還能說什麼打開門出去。
坐在沙發上,一坐就坐到了天涼。
大腦昏昏沉沉,但是唯有那個片段還是清晰的。
我洗漱打扮好,就出門了。
我很想知道,他爲什麼會喝的爛醉如泥,因爲我突然覺得,跟那個女人又關我不想我被騙在花言巧語裏,如果這一切都是假的,我願意退出。我不想去爭取,已經不屬於我的幸福。沒有那個必要。
慶幸我還記得韓祁的家。顧雲飛的事他知道的比誰都清楚,但是男人和男人之間的關係似乎永遠比女人牢靠,他可以知道兄弟的一切過錯,但是在別人面前緘默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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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開他家的門,他剛剛纔爬起來,看的出來,他昨晚上也喝了不少酒。
昨晚上,你們去哪裏瀟灑了他剛剛開完門,還沒說話,我就一個問題逼住了他。
昨晚上請幾個供應商吃飯可算是考驗我這麼多年來學的英文了他打着哈欠說。
還有呢跟在他後面,不依不撓地問。
還有沒了啊,就是吃飯,喝酒吃飯你看,我到現在還困得不得了他轉過身來,你聞聞,是不是一身的酒氣
有哪些人去了就你和他嗎我不想跟他浪費時間。
他這才意識清醒一點,瞪大眼睛看着我。
楊笑笑,你這麼一大早,天才微微涼,闖進我家,就是爲了調查老顧他算是猜出來我的來意,放心好了老顧那個人絕對對的住你
他說着一把手就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推搡着將他推開了。
我要答案不要跟我打太極我氣沖沖地坐在沙發上,他已經跟我說過了,閔敏也在場。但是我想知道更多細節。
他跟你說了他醉成那樣,還能跟你說這個他也坐到沙發上,還是你看見了
我看見了我突然有一種猜測,昨天顧雲飛醉成那樣,肯定是不能開車的,那麼,是誰送他回來的如果是同性,或者是我能信得過的異性,既然送了肯定會直接送上樓的。通常顧雲飛喝醉酒,都是助理開車送他回來,一直送到門口。但是昨天沒有。
我心裏驚了一下,然後狠狠地盯着韓祁。
你別看我不是我的主意我要是沒喝多的話,我會去送的可是昨天那幾個老外都給我們猛灌洋酒我也醉的不省人事了他雙手擋住自己,好像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
你到底說不說你不說的話,我回去就要跟他吵架了你能眼看着我們吵架嗎硬的不行,又得來軟的,我只是想知道事實,因爲我知道,事實永遠比女人的臆想要簡單很多,也要單純很多。對不對。
你真的這麼想的嗎他還有點半信半疑地看着我。
當然。
你能這麼想最好了老顧昨天之所以喝的那麼醉,是因爲他幫閔敏代酒了。韓祁一邊說着一邊看我的臉色,其實主要目的是不能讓閔敏喝醉了,我們幾個人就她英文最好,而且供應商都是她帶過來的,她要是醉了,我們還談什麼生意
我只是表面上裝作很鎮定,其實心裏已經白茫茫的一片。他給那個女人代酒好荒謬啊一個領導給自己的員工代酒,聞所未聞吧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爲多大的事呢我裝出無所謂的樣子說。
胡扯了幾句,我就要走了。因爲我知道,我沒有辦法再堅持下去了。心裏早就一片翻江倒海。
笑笑,你真的沒事吧我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喊住我。
啊我沒敢回頭,因爲我知道,我的眼淚已經在眼裏打轉,我沒事。我有點困,回去補點覺就好了
注意休息。他說。
離了他家,眼淚就忍不住開始往外流。
顧雲飛,你爲了那個女人代酒爲了給她代酒,讓自己喝的爛醉如泥,還在半夜叫着她的名字
我打開家門進去的時候,他還沒有起來。
你幹嘛去了,一大早就不見你人顧楠聽到開門聲,從衛生間出來,牙刷還插在嘴裏。
想趁着早去買點菜。我無精打采地撒了個謊。
菜呢她打量了我一下。
菜呢根本就沒有菜。
回來的時候不小心丟了。我隨口說,然後整個人跌到在沙發上。
丟了她把牙刷從嘴裏拿出來,你一大早去買菜,結果回來的時候把菜丟了笑笑,你真厲害
我沒回答她,將整個臉埋在抱枕軟和的棉花裏面。
還有誰比我現在還要難受嗎
一想到昨天夜裏,他嘴裏喊出的閔敏的名字,我的心就跟被割了一塊似得;一想到他給那個女人代酒,我就恨不得,恨不得衝上去掐死那個女人
爲什麼,我只想到掐死那個女人我更應該掐死他不是嗎他才做了傷害我的事。可是我竟然捨不得連動一動這樣的念想都捨不得
顧雲飛,你看你,即使你放肆,你過分,我卻還是,捨不得,去恨你。
到底是我犯賤嗎
怎麼了顧楠坐在我旁邊,拍了拍我的後背,不就是把菜弄丟了嘛等下顧雲飛醒了,讓他去買
我將埋在抱枕裏的臉慢慢擡起來。
你好憔悴啊,是不是沒睡好
是啊,是挺困的了。我揉揉眼。
你看你眼睛紅的她關切地問。
我眼睛紅,是因爲,我剛剛哭過,剛剛瘋狂地,絕望地哭過。
說到顧雲飛,他上午九點多才起來。顧楠自己提着袋子去買菜去了。
我怎麼睡了這麼久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問我。
昨天晚上怎麼喝的那麼醉我背對着他,沒敢回頭,不想讓他看到我此刻的狼狽。
供應商灌得有點多了。他說話的語氣沒有一點波瀾,平淡如水,好像說的都是事實。
可是真的是事實嗎他在騙我
閔敏就沒有喝。我說。
你怎麼知道她沒有喝
她昨天送你上來了的。她自己跟我說的。
是嗎她真的送我上樓了嗎我怎麼沒有印象了。他裝的還挺像
顧雲飛,你到底要騙我多久如果,你認爲,和我在一起只是玩玩,我不怪你畢竟我不是十八歲小姑娘還指望在你這裏收穫愛情只是,玩的時間已經到了,我們之間是不是該說點實話了我猛地就站起來,衝到他跟前。
他皺緊着眉,目光如炬般地凝視着我。
我從來沒有,玩玩而已。
難道你不認爲,你做的太過分了嗎你出去應酬,我沒有任何意見你帶上她去,我也沒有意見但是爲什麼,你要給她代酒我的聲音在顫抖,我的雙手也在顫抖,就連身體也跟着一起在顫抖。
你怎麼知道
你說呢你對人家這麼好,人家當然要拿出來在我面前炫耀一下了我撒謊了,我不想這麼快就將韓祁出賣了。
她女兒才五個月,要母乳餵養,她不能喝酒。他的語氣很平靜,但是平靜中卻透着我無法抗拒的威嚴。
母乳餵養顧雲飛,你知道的挺多啊我生氣,五臟六腑都在生氣
希望你不要無理取鬧。我這只是對員工最起碼的關心和愛護他終於有點不耐煩了。
你太過分了我不想跟他吵,撂下一句話,就自己衝進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