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毒藥的原理是疏通武者的鬥氣筋脈,如果此時武者大量釋放鬥氣,那麼他的筋脈就會因此而破裂,導致自己的。
打個簡單的比方,假定正常況下一根鬥氣筋脈的總體寬度是十,筋脈的管壁厚度是六,那麼負責輸送鬥氣的筋脈部空隙就是四。
但是如果這個武者中了鬥氣之殤之後,他的鬥氣筋脈總體寬度不變,但是管壁厚度卻因爲毒藥的作用變得薄弱起來,大約會縮小四個單位左右的寬度。這麼一來,鬥氣管壁的厚度只有二,此時可以允許鬥氣通過的筋脈空隙就是八。薄弱的管壁很難束縛住那洶涌澎拜的鬥氣,所以,武者在中了這種毒藥之後一旦使用鬥氣過度,就會引發身體部鬥氣筋脈的崩壞。其結果輕者受傷實力大減,重者直接。
到了這個時候,葉明才明白當時爲什麼雷戈表現出的各方面素質都強的離譜。看來不僅是因爲狂暴增強了自己的身體機能,鬥氣暢通無阻的運行也是他實力暴增的一個原因。只不過,狂暴之後的雷戈根本無法注意到自己身體部的變化。所以毫無節制使用鬥氣的下場自然就是。
“說起來這毒藥還真是好用。”阿歷克斯不感嘆:“爲了證明你沒有在武器上下毒,我直接對着自己砍了幾,結果自然毫髮無傷。而這羣蠻子就打消了我們在武器上抹毒的懷疑。”
“然後你再在雷戈的食物里弄點其他的毒藥,結果自然是野蠻人部互相猜疑了起來。”葉明接口說道,他嘆了一口氣:“這麼一來,誣陷那幾個死掉的野蠻人也會變得容易許多。畢竟蠻王的食物我們可從沒動過,只有部人才更容易得手。”
“就是這樣。”阿歷克斯點點頭。
明白了這一切之後,葉明不由得生出了幾分恐懼感。這樣卑鄙陰險的計劃如果是針對他的話,他覺得自己也會落得和雷戈同樣的下場。不過好在阿歷克斯不是他的敵人,但有這樣於算計的人在自己身邊,葉明總會生出一股危機感來。
“那麼,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葉明問道。
“我要留在這裏,幫助薩姆穩定蠻族部的局勢。”阿歷克斯回答:“我們人類因爲幫助野蠻人除掉了謀害蠻王的叛徒而受到了一部分蠻子的歡迎。當然,並不是所有野蠻人都聽信這一說辭。所以我還要留在這裏把野蠻人部的緒給穩定下來。”
“那個薩姆,他可靠麼?”葉明問道。
“我捏着他的死穴,他只要還想活命就會聽我的。”阿歷克斯自信的說道:“而且,我讓他當蠻王,讓他帶領族人南下,讓他成爲千百年來第一個真正改善蠻族生活的傑出蠻王。只要他聽話,他能獲得許多東西。所以,他爲什麼不會聽我的?”
“那這件事就交給你了。”葉明有些無力地說。
“你要回去了?”阿歷克斯有些心虛地問道。
葉明冷冷的說:“既然你已經計劃出了一切,那麼我留在這裏也沒什麼太大的用。倒還不如早點回去更好。”
“……”阿歷克斯沉默了一下,然後勉強點了點頭:“那好,早點回去也好。那邊或許還有什麼事在等着你理也說不定。你準備什麼時候動身?”
“今天我再休息一天,明天我就會動身。”葉明擺擺手:“使團裏的人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就留下,我自己一個人也能回去。”
“我明白了,這件事我會安排的,你就在這裏好好休息吧。”阿歷克斯點點頭,然後轉身離開。
在阿歷克斯出門之後,葉明怔怔的看着那在風雪中微微顫抖的房門,然後嘆了一口氣。
“累了麼?”迦羅娜問道。
“有點。”葉明苦惱的撓了撓頭髮:“直到現在,我才發現我一直都把事想得太簡單了。我沒想到阿歷克斯竟然揹着我做出了這麼複雜而周密的計劃,他甚至還把我當成了棋子來使用,我……”
“我之前已經說過了,你的格根本不適合這樣的世界。”迦羅娜也嘆了一口氣:“希望這次的事,能讓你吸取一點教訓吧!”
“我會的……”葉明點了點頭,經過這次的事之後,葉明突然對這樣爾虞我詐的生活產生了一股厭倦感。他覺得,如果時機合適的話,也許該退出這場遊戲了吧?這場遊戲太複雜,太危險了,他覺得自己玩不轉,也玩不起……
霍克帝西南部,科斯塔要塞的病房之中。
艾琳擦了擦額頭的細汗,然後對躺在病上的傷病說道:“好了,今天的神術治療已經結束了,晚飯之後請讓醫師給您換藥。”
“太謝謝您了,艾琳小。”受傷的士兵感激的說道。
“不用氣,這都是我應該做的。”艾琳帶着滿足的笑臉對傷員點點頭。
雖然這張被重度燒傷的臉理應看上去猙獰可怖,但是傷員在看到艾琳的表之後,也不自的咧嘴笑了起來。只是沒笑多久,他臉部肌肉的收縮就牽動了傷口。讓他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
起的時候,不少士兵都因爲醫務部門來了這麼一個醜八怪而頗有微詞。說什麼長這麼醜還在傷員面前晃悠,這不是成心減緩傷員的恢復速度麼?
但是艾琳對此卻一直默默地忍受着,說她是醜八怪的人太多了,她可以說習慣了,但傷心卻是在所難免的。可是以艾琳的格,她自然不會對這些說她醜的人加以報復。她能做的,就是努力讓自己變得有用起來,她希望能用這種單純而笨拙的方法讓人們改變對她的看法。
而現在看來,她真的做到了。如今在科斯塔要塞,幾乎所有的士兵都在背後稱呼艾琳爲小天使。因爲這個半靈雖然有着惡魔般的面孔,但是那如同天使一般純潔乾淨的心靈,卻成爲了她最大的美麗。
到了現在,如果有哪個士兵敢在暗地裏侮辱或者詆譭艾琳的話,那麼這個傢伙很可能會被其他士兵揍成豬頭。這可不是誇張,事實上幾個月前軍營裏發生了不少鬥毆事件。其原因就是有人罵艾琳是醜八怪,結果被認同艾琳的人聽見了,然後他們就從爭論變成爭吵,再由爭吵變成了打架……
而艾琳每次聽說別人因爲自己打架的時候,就會非常的疚。不過好在南希經常勸艾琳,這纔沒讓艾琳整天都活在疚之中。而之後隨着時間的推移,大部分人都對艾琳發生了改觀,到現在爲止已經沒有什麼人會說艾琳的壞話了。
周圍人度的改變讓艾琳非常的開心,她喜歡這種幫助別人的感覺,她喜歡被別人尊重,她喜歡科斯塔要塞的一切。有時候艾琳會想,如果不是葉明的話,她哪怕在這裏一直生活下去似乎也不錯。因爲她在這裏過得很充實,也很滿足。
而今天又是充實的一天,艾琳從清早做完祈禱之後就開始在病房裏忙碌了。她給五個傷員施展了神術來加快恢復,等到做完一切的時候就已經是中午了。下午的時候,因爲神術耗盡,艾琳就開始使用醫術來治療傷員,總之這一天下來艾琳用自己所學會的一切在幫助他人。
一天的忙碌之後,吃過晚飯的艾琳又跑到麪店裏面買了幾大塊粗製面,然後七拐八拐地在科斯塔要塞裏面穿行着。
雖然這些小衚衕看上去陰暗異常,可能會藏着一些不法之徒,但是艾琳對此卻完全不在意。單純看臉的話,恐怕歹徒就算去截男人的也不會把主意打到她的頭上。如果劫財的話,艾琳身上通常只帶幾個銀幣,就算丟了也不可惜。
更重要的是,艾琳現在在科斯塔要塞不論是民間還是軍隊裏都屬於家喻戶曉的人物。他們大部分人都打心眼裏喜歡並且愛戴着這個“小天使”。所以如果有什麼人敢把主意打到她的頭上,那他絕逼是下定了這票生意做完就跑的決心了。
艾琳蹦蹦跳跳的來到了衚衕的一個陰暗角落裏,她細心地把面掰成了拳頭大小的小塊。然後用清脆悅耳的聲音輕聲喊道:“大家都出來吧,開飯了!”
一分鐘不到,藏在這個爭要塞不爲人知角落裏艱難生存的小貓小狗們就跑了出來。
艾琳微笑地看着這些小動物,然後將面輕輕地擺在了地上。沒過多久,這些餓了一天的小傢伙們就爭先恐後地湊到那裏吃了起來。
“真抱歉,我今天來晚了。”
“不要搶哦,都只能吃一塊。”
艾琳蹲在那裏笑眯眯的看着那些小生物,還時不時地如同照顧小孩子的母親一般嘮叨兩句,她也不在乎這些傢伙們是不是聽得懂。
“喵……喵……”最先跑過來吃麪的小花貓在大快朵頤之後就跑到了艾琳的腳下。它用自己粉紅的粗糙舌頭輕輕地舔着艾琳白的腳踝,然後還時不時拿自己毛茸茸的身軀輕輕地蹭着她的小。
“小花你又吃胖了呢!”艾琳被小貓弄得有些發癢,不由得咯咯笑了起來。
這些浪的貓狗是艾琳無意中發現的。因爲葉明離開之後,艾琳心中難免會有些煩悶,所以她有時候在晚上也沒什麼心再看醫書了。而這些小貓小狗,就是她無意中閒逛時發現的。
而從那以後的將近半年時間裏,艾琳每天都會買面過來喂這些小傢伙,風雨無阻。
“呃……”艾琳的身後傳來了一個帶着幾分尷尬的男聲。
艾琳一扭頭,就看到阿爾帕奇諾同樣也抱着一堆面,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那裏,似乎是在猶豫着究竟是該離開還是和艾琳打個招呼。
“阿爾帕奇諾大哥!”艾琳反而先開口了,她看到阿爾帕奇諾倒是顯得非常高興。
“嗨……艾琳……好久不見……”阿爾帕奇諾有些尷尬的點了點頭。
“咦?”艾琳不解的扭了扭頭,她也不清楚爲什麼,似乎自從葉明走了之後,阿爾帕奇諾在她面前總是表現的躲躲閃閃的。之前幾次見到他他似乎都是急急忙忙地找藉口離開了,今天看來他還是這樣。
不過好脾氣的艾琳到沒有因此而對阿爾帕奇諾生出什麼不滿來,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阿爾帕奇諾手中的面給吸引了過去。她笑着問道:“你也是來喂這些小動物的麼?”
“……”阿爾帕奇諾沉默了一下,最後還是放開心走了過來。他笑了笑:“沒錯,軍隊今天剛好給了我下午的假,我就出來轉一轉,順便喂喂它們。”
“阿爾帕奇諾大哥還真是好心呢!”艾琳開心地點了點頭,彷彿阿爾帕奇諾是來給她送食物一樣。
“我只是向你學習罷了……”阿爾帕奇諾苦笑着搖了搖頭。他這句話倒是沒有瞎說,事實上,在給了葉明承諾之後,阿爾帕奇諾就一直在暗關注着艾琳。之後他就發現艾琳的這個習慣。
或許是出於對艾琳的愛慕,或許是被艾琳這種善的行爲給感動了。總之阿爾帕奇諾這半年來只要有空也會摸摸的過來給這些小貓小狗送一些食物。但可能是因爲之前被艾琳拒絕過,也可能是因爲葉明所帶給他的壓力。阿爾帕奇諾卻始終免着和艾琳正面相。
因爲今天艾琳餵食的時間晚了一個小時,阿爾帕奇諾這才和艾琳撞見了。
“我又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爲什麼一定要開她?”阿爾帕奇諾在心中不斷地反問着,而今天他終於又和艾琳正面接觸了。
“今天就當是給你們加餐了哦,以後可沒有這樣的好事了!”艾琳又對這些生物們說了幾句。
“你似乎每次都不會把它們餵飽?”阿爾帕奇諾忍不住開口問道。
“是啊。”
“爲什麼?”
“因爲它們不可能永遠依靠我的。”艾琳笑着回答:“或許再過一段時間,葉明哥哥就會帶我回去了。如果它們依靠我形成了習慣,萬一我離開了,它們該怎麼辦呢?它們不能一直依靠我……就像我不能一直依靠葉明哥哥一樣……”
“你快要走了麼?”阿爾帕奇諾眼神黯淡。
“我也不知道。”艾琳摸了摸一隻土黃小狗的腦袋,她也不嫌髒,直接把它抱了起來,然後接着說道:“但我總覺得葉明哥哥最近會過來找我,也可能是我想他了吧?”
阿爾帕奇諾扭頭看了看艾琳,他發現艾琳提到葉明的時候嘴角總是帶着幾分幸福以及盲目的信任。這讓他更加沮喪,看來艾琳和那個傢伙的感真的很深,深到阿爾帕奇諾覺得自己根本無力去競爭什麼。
“我想他一定也很念你。”阿爾帕奇諾假裝平靜的回答。
“真的嗎?”艾琳聽到阿爾帕奇諾這麼說似乎還帶上了幾分驚喜。單純的半靈總是對別人說的話輕而易舉的採取了相信的度。所以,他聽到阿爾帕奇諾這麼說,就把它給當成事實了。
“當然是真的……”阿爾帕奇諾有些無力的苦笑。他實在有些搞不懂,這個女孩過去應該也經歷過不少的苦難,但爲什麼她卻始終能保持着那份難能可貴的天真和善呢?
想到這裏,阿爾帕奇諾對自己又生出了幾分痛恨。正如葉明所說的那樣,他太弱小了,弱小到根本無法守護身邊這個女孩的天真和善。因爲她天真善,所以你喜歡了她。可是如果你沒有力量去守護她的這些品質的話,你又有什麼資格和她在一起呢?和你在一起只會讓你眼睜睜看着你所珍視的東西一點一點地被破壞掉吧?